“下西風落葉流水,惹寒煙衰草枯容。” “師父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弟子聽不懂。” 吟詩的老漢是無派的唯一一個師父趙雪,吐槽的青年是無派的唯一一個弟子趙霆。在這個門派林立的世界裡,無派也算的上是其中最特別的一個。正如他的名字,“無依無始,無靠無根”,甚至連門派成員都快無了。無派的掌門兼長老趙雪的來歷亦無跡可考,隻有趙霆知道趙雪是個怎樣的人。 趙霆對趙雪的評價隻有五個字,“簡直不是人!”如今隻有十七歲的趙霆是整個門派的弟子兼廚師保潔財務采購打手農民甚至奴仆,雖說趙霆生的身材魁梧,體魄強健,可他從未聽說過哪個門派的首席大弟子和自己一樣每天當牛做馬。 每天早上趙霆起床乾活的時候,這個師傅早就不知道又到哪裡逍遙快活去了,隻有到了臨近黃昏的時候他才會回來,也是一副樂陶陶的樣子。 “你可知自己幾歲了?” “十七了師父,你說我與山頂的梅師姐同歲,你怎麼突然問這個?”趙霆不解地問道。 梅師姐是無派唯一一棵會開花的樹,當年趙雪親手栽下她後不久趙霆便加入了無派。 “人如草木,如今你梅師姐尚未入深冬便早早開花,我想你雖未成人,也該能早日成熟吧。先前有人侍奉,能活甚至長的很好,往後一個人也要學會安排自己,你明白嗎?”望著眼前肅殺的景象,趙雪竟一改往日樂天派的天真快活。 “師傅你到底怎麼了,你今天好奇怪啊”,趙霆心直口快,不懂師父今天為什麼要彎彎繞繞。 趙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封信你拿去,帶給洛北太守甄玉,現在就去收拾你的行李吧,收拾好了就速速離開,不必再向我辭行了!”說罷趙雪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趙霆,“為師隻有一句話囑咐你,如果有一天你不知該做何選擇,屆時,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隨後不待趙霆反應便一晃身形消失了,隻剩下寒風騷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從小到大趙霆都不曾離開過門派,他曾無數次向師父抱怨過,自己了解這個世界的方式隻有師父跟他說的三五零散信息和他逍遙回府時隨手帶的一兩份報紙,或是門派書庫中讀不完的史書兵書,偶爾或許有師父的好友來此做客,趙霆每次都會偷聽他們講話。他說自己想下山看看這個世界,可每一次趙雪都以他功夫尚不到家為理由拒絕他。細想起來趙雪哪裡教過他什麼功夫,除了如何砍柴燒火挑水劈柴,分明什麼都沒教過自己。如今分別來的太突然,趙霆竟一時有些恍惚。 來不及思考哀傷了,趙霆飛奔回自己的房間,他要在趙雪反悔之前收拾好離開! 此時趙雪坐在屋岷峰的峰頂,依靠在梅師姐的身旁,注視著半山腰的無派,親眼目送無派最後的弟子趙霆推開山門,慢慢地向山腳移動,慢慢地從一個小人變成一個小點,直到最後,縱使是無派掌門也無法再尋覓到最後的無派傳人的身影。 眼看趙霆已經走遠,太陽幾乎落山,趙雪終於卸下了身上的偽裝,他對著天空長嘯一聲,其內力深厚渾重,嘯聲駭人心脾。不遠處的樹上有一黑影倏地落下,接著在趙雪的周圍,無數的銀光閃現,手持利刃的是一群眼神中藏刀的刺客。 “楚王怎能如此待我,我無派在楚國無奸淫擄掠,無貪贓違法,竟然連碎鋒都派來了”,趙雪苦笑道。 此時刺客群裡走出來了一男一女。隻見那男子蒙麵後露出的兩隻眼睛如石中火,小卻帶光;四肢如劍三尺,瘦削細長;手如枯木,枯槁卻有力量。見那女子眉眼含波嬌比柳,蝴蝶振翅睫毛動,媚比貂蟬無鉛粉,情隨洛水柔斷腸。 “您說笑了,我們隻是大王的刀罷了,大王指哪,我們就殺誰,您長嘯一聲竟讓我們的孩子差點暈死過去,這世上除了我們碎鋒,能傷您的也就寥寥數人吧”,那男子回應到。接著嬌媚女子又道,“老邱你跟他廢什麼話,趙雪你聽好了,今天取你性命的利刃是吳波錦以及”,“邱節君!” 說罷那吳波錦與邱節君向著趙雪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