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提留著一包鴨骨架出了全聚，一頓烤鴨子吃的他是滿嘴流油。 　　買了自行車出來，他就拿著全部的手續去了派出所，繳納了兩塊錢的牌照費之後，一個鋼印直接蓋在了車把中間。 　　在這個年代擁有一輛自行車，不亞於八十年代初期擁有一輛小汽車，騎著這樣一輛嶄新的二八自行車，絕對是路上最亮的仔，那回頭率不說百分之百，也有很多羨慕的目光。 　　已經過了中午，張旭騎著自行車直接去了前門的烤鴨店。 　　這個時期的全聚烤鴨店，才算是真正傳統的掛爐烤鴨店，外麵的墻壁上，直接用白底黑字粉刷著公私合營全聚掛爐烤鴨幾個大字，而店內食材不但用的是京郊上好白鴨，顧客可以自由挑選，就是燒火的材料，也是精選的果木。 　　至於店裡麵的陳設，也是古色古香，墻壁上的幌子、店規最起碼有幾十年的歷史了，更是有很多前朝和近現代名人的字畫。 　　隻不過這些東西，再過幾年就會被毀壞殆盡，就連那個大招牌也是輾轉流落各處，最後進了宮裡的倉庫。 　　至於烤鴨子的技術等等，在幾十年後也經過不斷革新，一味的追求高利潤，把那些傳統丟進了歷史塵埃之中，隻有極個別特殊身份，才能吃到傳統的果木吊爐烤鴨了。 　　在前門周圍逛了一大圈，回到四合院差不多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一進胡同，騎車的張旭就成了胡同裡麵眾人目光的焦點。 　　“呦，張旭，這是哪弄的自行車？” 　　“張旭，這是買自行車了？” 　　“這車子是鳳凰的吧，真漂亮。” 　　“唉唉唉，那是那邊前院的張旭吧，竟然買了輛自行車。” 　　“他一個臨時工，竟然買了自行車了。” 　　“你這消息就不靈通了吧，我聽他們院子裡的人說，他已經成了正式駕駛員了，一個月能領到42。” 　　“一個月42，這張旭剛二十二吧，是不是還沒對象？” 　　“王姐，怎麼了？你還想把你家老李給踹了呀？” 　　“去去去，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我娘家侄女也沒對象，我看他倆挺合適。” 　　“得了吧，你娘家侄女我見過五大三粗的，最起碼比他大三四歲，我覺得夠嗆。” 　　“什麼五大三粗，我家侄女那是好生養，娶回去絕對三年抱倆，而且沒聽過俗話嗎，女大三抱金磚，我覺得他們正好。” 　　…… 　　當張旭推著自行車走進四合院的時候，更是亮瞎了院子裡麵眾人的鈦合金狗眼。 　　雖然院子裡麵三大爺和許大茂都有自行車，但是三大爺的那輛自行車是買的已經不知道幾手的車子了，不但沒有牌子，而且很多兩件都經過了更換，可以說是攢出來的一個八國聯軍，除了鈴鐺不響，其他什麼地方都響。 　　而許大茂的那一輛，更是廠裡的車子，是為了讓他下鄉帶機器方便批準他使用的，大部分的時間還要還到廠裡的。 　　“這是你剛買的？得一百五六吧。”三大爺瞪大著眼睛，圍著張旭的自行車轉了一圈又一圈，說話的口氣還有些酸酸的。 　　本來作為院子裡麵第一個買自行車的，三大爺每天擦車不但是愛惜，也是虛榮心的一種展示，但是現在張旭這個車子，直接超過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往後他的自行車不再是院子裡麵獨一無二的亮點了。 　　“對，在東四人民市場剛提的，全都算下來一百五十多。” 　　張旭把自行車推到自己門前，停在了那裡。 　　“一百五十多？張旭，你這是剛轉正，你哪來的那麼多錢，還有你這自行車票是哪來的？” 　　聽到張旭的話，跟過來湊熱鬧的賈張氏大聲地嚷嚷起來。 　　“當然是攢的了，總不能去外麵撿，那也撿不來呀，這自車票是之前我爸媽的戰友寄過來的，不過錢一直沒攢夠。” 　　雖然張旭並不想理會這個白胖的老虔婆，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這院子裡麵的眾人不知道會想歪到什麼地方去。 　　父母戰友這個借口可以說是屢試不爽，這兩個月來，張旭幾乎把這個根植在大院眾人的心目之中，大家都知道，張旭父母的好幾個戰友一直在接濟他。 　　“攢的，你一個月十八塊錢工資，上班也就一年半吧，能攢這麼多錢？我看就是投機倒把弄的。” 　　賈張氏依舊嘟嘟囔囔的。 　　“賈大媽，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旭哥在咱們院子裡麵是多節省，之前都是窩頭鹹菜，一個月根本花不多少錢。” 　　張旭還沒有開口，在人群裡麵就有一個女聲傳了過來。 　　何雨水，聽聲音張旭就知道是誰了。 　　他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正好看到了站在幾個人後麵的女孩。 　　剛滿二十的何雨水正處在少女含苞待放的年紀，她穿著一件格子外衣，頭發紮了左右兩個辮子，雖然看著有這個時代特有的土氣，找書苑 www.zhaoshuｙuaｎ.com 但是她清秀的樣貌卻是加分不少，再加上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在人群之中絕對算是亮眼。 　　張旭也實在想不明白，她怎麼會跟傻柱是兄妹，兩個人就算是站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把親兄妹聯係到一起。 　　一個身材高挑，樣貌青春亮麗，另外一個還不到三十，長得卻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有時候兩個人走在一起，說傻柱是他爹都有人相信。 　　男人都喜歡跟漂亮的女孩多說幾句，張旭也不例外，雖然何雨水每個星期才回來一次，但是張旭看到她都會跟她搭訕幾句。 　　張旭跟何雨水打個招呼，然後嚴肅的看著賈張氏。 　　“賈大媽，你說我投機倒把的話請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的話我可是要告你誣蔑的烈屬，最少也會進去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其實想想也不錯，可以免費吃幾天公家飯。” 　　“呃……”賈張氏不知道說什麼，她也隻是嘴痛快，昨天許大茂的事情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他說要戴罪立功，說不定真的會被派出所的帶走。 　　“唉，張旭，賈張氏就是隨口一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張嘴，她也是擔心院子裡麵的年輕人走歪路，我們院子可是模範大院，鄰裡之間都是相互幫助，你沒有家人，我們就是你的家人，要時時刻刻給你們年輕人提醒。” 　　一大爺今天也沒有上班，在中院聽到有人說張旭買了輛自行車也跟著出來看看，正好聽到賈張氏在那裡嚷嚷。 　　他也想要知道張旭自行車的來歷都在後麵靜靜看著，現在看著事情有要鬧大的趨勢，連忙的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