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改革又是失敗的,因為唐宋之際的改革隻是從增加政府的收入,滿足上層階級的貪得無厭和政府軍隊開支的角度出發的,但卻沒有能像西魏、北周、隋唐的改革那樣,將社會新興階級中的有力人士吸引到統治階級中來,發揮他們的力量,建立了新帝國。新的改革沒有能夠將唐宋之間那些通過新的生產方式,獲得巨大財富和權力的階層形成新的帝國支柱,這才是北宋武力衰弱的真正原因。
“從某種意義上講,侯二這種不安定分子也是一個社會的希望!”王文佐看了看眼前這個形容邋遢的閑漢:“當社會正常運行的時候,他們確實有害無益,但當一個社會已經沒有出路的時候,像他這樣的人說不定能找出一條新路來。畢竟麥哲倫、哥倫布、皮薩羅可都不是什麼老實本分的好人家。”
想到這裡,王文佐點了點頭:“侯二,既然你這麼想,那死在外頭可別怪我?”
“不怪,不怪!”侯二見王文佐鬆了口,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命裡該我死,我哪裡能怪別人!”
“好!”王文佐對桑丘道:“你取三十貫錢給他!”他不待侯二拒絕,便道:“你不是在鄰村有個相好的寡婦?你此番隨我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三十貫就讓你拿去了結瓜葛,免得出去了還心裡有牽掛!”
“多謝主上!”侯二跪了下去,臉頰已經滿是淚水。
天色已晚,醉飽的村民們扶老攜弱,各自離去,曬穀場上已經空了大半。王文佐令撤了殘羹,重新擺放,好讓自家隨從進食。
“明公富貴還鄉,可喜可賀!”曹文宗舉杯道。
“好好!”王文佐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文宗你如今也是七品武官,也可以回鄉看看了吧?”
“回鄉?”曹文宗露出為難之色來:“我年少時就離鄉,鄉裡的事早就淡忘了,不回也罷!”
王文佐沒有說話,他自然能看出曹文宗此時的言不由衷,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曹文宗之所以去長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曾經得罪了一個人,若是返鄉怕連累家人。他本以為現在的官職已經足以消彌過往的事,沒想到在曹文宗眼裡還不夠。
王曲坐在旁邊,他作為王文佐的“父親”,理論上是今日宴席中身份最尊之人。但他卻絲毫沒有身處尊位之人的自覺,隻覺得屁股下麵的椅子似乎長出了許多尖刺,難受之極。他想要為兒子出言求情,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正當他左右為難時,下首傳來一陣喧鬧聲,卻是下麵正在進食的衙前都士兵們酒後興起,紛紛賭鬥起來。王文佐聽到了,也不著惱,接下腰間的金帶,笑道:“告訴下麵的兒郎們,今日賭射第一的這金帶便當做利物賞給他!”
王文佐腰間金帶便是蹀躞帶,自北齊以來,中國衣冠多用胡服。窄袖緋綠,短衣長靿靴,蹀躞帶佩帶弓劍、愉悅、算囊、刀礪之類,用皮革製作外麵裹上黑色或紅色的綾絹,上麵懸掛著刀子、火石袋、針筒等七種物品。
像王文佐這等朝廷高級官吏腰間的蹀躞帶自然不會隻用皮革,用金箔金絲編串羊脂玉而成,乃是價值數百貫的寶物。眾人聞言大喜,紛紛起身收拾。
不一會兒便將曬穀場清理出一大塊空地來。共設了兩個箭靶:一個在一百二十步開外,平地豎起一塊兩尺見方的厚木板,中間用木炭畫了個香瓜大小的圓圈當靶心。另一個在更遠的一堆沙丘頂上,也豎著同樣的木牌,木炭靶心。
當過府兵的王曲,一看就知道要射中前麵的一個箭靶,已非易事,他自己年輕時也就能勉強射到那麼遠,射中更是休想。第二個箭靶,據他目測,至少有兩百二十步距離。
當初他所在的兵府中人能射中二百步遠的已是絕無僅有,聽說河東關中那邊才有人射到二百五十步。
少年親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地上來射箭,一個接著一個地前去領獎或者受罰,秩序井然。他們在發射線上,擺好架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箭矢剛剛上弦。
同伴們便大聲鼓噪起來,一直要到他射完五發箭矢以後,叫喊才平息下來。這時隱藏在箭鵠背後地窖中的看靶就快步奔出來,檢查成績,拔去箭矢,揮舞著火把向人們報告射手的成績。
總的看來,成績是驚人的,一般都射中三、四箭,即便沒有射中靶心,也都能射到靶上這在戰場上其實已經射中了,那些靺鞨少年的甚至有五箭全中的。
一個水平較差的弓手他每射出一箭都要搖頭嘆氣,表示偶然的失手,使他失卻了平日的水平。
首先感謝銀河宿主吃牛排,人生真寂寞呀等書友的打賞,我平時事情多,更新也不規律,互動也少,還願意出錢打賞的書友肯定是真愛了,這裡先多謝了。
討論區我基本都有看,不過我工作寫書就已經占用了絕大部分時間,沒有那麼多時間一一回復,歡迎大家多留言,多討論。
(本章完)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