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說的是!”盧照鄰嘆了口氣,他拍了拍王勃的肩膀:“子安賢弟,太子這條路不是你我能走的了,還是另尋他路吧!”
“另尋他路?”王勃苦笑了一聲:“盧兄你還不明白嗎?一個從八品下入仕,兩年升一級,十年下來也就升到七品官,我胡須皆白也就一個下州刺史!半生苦讀,就為了這個?”
盧照鄰聽到這裡,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唐代繼承了魏晉南北朝時九品中正和清濁官製的部分製度,如果家世不好,即便出仕,一輩子也隻能沉淪下僚,這對於普通人也還罷了,畢竟能當官就已經是進步了。但像王勃和盧照鄰這種文采出眾的世家子弟就不一樣了,他們原本是有機會直接青雲直上,直取公卿的,至少王勃是有這個機會的,一下子被從雲層上踢下來,在泥沼中掙紮,這種感覺尤為痛苦。
“王勃你別怪我心狠,不然要讓你這麼回長安,來俊臣和周興之流絕對能讓你苦不堪言!”王文佐心中暗想,口中卻道:“二位若隻是想回長安,倒也不難!不如隨我一同上路,不過向太子舉薦之事,著實不可!”
王勃與盧照鄰對視了一眼,一起搖頭道:“我等在成都還有些瑣事,不敢叨擾王公了!”
“來人!”王文佐喚來家奴,取來一百兩白銀,還有兩張名刺,笑道:“那頭海東青喂養花費甚多,這一百兩白金是喂養所用,若是他日二位來長安,可取名刺來我府上,共謀一醉!”
王勃和盧照鄰接了贈金名刺,出了營帳,阿克敦將那頭海東青所需的什物送上,笑道:“二位小心了,這鳥兒須得先多熬上些時日,否則便不聽話!”
王勃也知道“熬鷹”之法,點了點頭,他想起先前這靺鞨少年說的話:“你倒是沒有撒謊,這鳥兒確實比我原先那支強多了!”
“那是自然!”阿克敦笑了笑:“二位路上小心了!”
王勃點了點頭,他與盧照鄰上了馬,一路往來時路上走去,走了一段路,王勃突然道:“盧兄,你有沒有覺得這王文佐並不想我們回長安?”
“為何這麼說?他不是後來請我們一同回去嗎?還給了我們名刺?”盧照鄰反問道:“至於向太子舉薦之事,他說的也有道理!”
“我不是說這些!”王勃道:“我隻是有種感覺,他心裡麵不想我們去長安!”
“這不太可能吧?”盧照鄰皺起了眉頭:“以他現在的身份,與我們不啻是天地之別。再說他是一武將,又不是文學之士,也無需擔心我們去了長安,擋了他的路!”
王勃點了點頭,他到底是年輕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後便搖了搖頭:“罷了,不想這些了,不過反正這次我們也沒虧,平白得了一百金,還有這樣一頭好鷹,若是在長安,還不把那些家夥羨慕的眼睛珠子都凸出來!”
“是呀!”盧照鄰艷羨的看了看王勃手臂上的海東青,笑道:“這等神物,確屬難得!”
“對了,今日的賭局,我差點忘了!”王勃突然笑道:“盧兄,你還欠我一首五言,快快作來!”
“這——”盧照鄰這才想了起來:“應該不能算吧?當初你的鷹也沒抓到吧?”
“如何沒抓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是被那個靺鞨小子的箭矢射中了而已!”
“那讓我想想——”
“快些,曹子建七步成詩,盧兄你今日最多不能超過十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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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盧照鄰也當真是沒福氣!”崔弘度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下,對王文佐嘆了口氣:“三郎你招攬他,他卻不肯留下來!”
“盧照鄰年紀雖然大些,但性子比王勃卻軟些,王勃不肯留下來,盧照鄰自然也不會留!”王文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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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單位一個通宵加班,渾身酸軟,人到中年真的是不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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