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貞?他有什麼事?”皇後皺起了眉頭問道。
“他帶了一人過來,說是關於楊府案子!”宮女道。
“好吧,讓他進來吧!”皇後點了點頭:“還有,把這些東西撤下去,我沒有胃口!”
柳元貞帶著周興進來,皇後看著他們跪在自己麵前,僵硬的就好像兩隻皮口袋,她瞧不起麵前這兩個家夥,和王文佐比起來,這兩個家夥簡直就是兩坨駱駝糞,不過,聽聽他們說什麼也沒什麼壞處,也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皇後陛下!”柳元貞跪在低聲:“臣受命之後,便四處奔走,直至今日——”
“住口!”皇後打斷了柳元貞的話語:“不要說廢話,寡人的時間很寶貴,現在給你兩句話,如果說不清楚,就給我出去!”
柳元貞的聲音卡住了,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卻說不出一個字。
“周國公是被陷害的,他中了別人設下的圈套!”
皇後的目光轉向柳元貞身後那個男人,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很好,你留下來,而你,出去!”她最後那句話卻是對柳元貞說的。
“臣,臣遵旨!”柳元貞狼狽的磕了個頭,膝行倒退出去,他能夠看到周興脖子和臉頰上肌肉的抽動——那是在笑,得意的笑,這個混蛋,他幾乎要痛恨自己為啥把這家夥引薦給皇後陛下了。
皇後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都沒眨一下。“你這麼說的憑據是什麼?還有,設下圈套的那個別人是誰?”最後,她一字一頓地說。
“臣的憑據很簡單,周國公那天夜晚從未離開他住的那間小樓,更不要說踏入楊月娘住的那間小樓了!”周興答道:“至於設下圈套的那個人是誰,臣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憑據,但臣很懷疑那個人就是王文佐!”
從周興口中聽到王文佐的名字,皇後心中立刻爆發出一陣狂喜,她強壓下跳起來的沖動,冷聲道:“周縣令,你可要想清楚了。王將軍乃是東宮太子的心腹,朝廷的重臣。若是你所言不實,反坐之罪可是要族誅的!”
“微臣知道!”周興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沉聲道:“不過臣並非胡言亂語,乃是有憑據的!”
“好吧!那就讓寡人聽聽你的憑據吧!”皇後活動了一下肩膀,讓自己的背靠在錦墊上。
“臣遵旨!”周興深吸了口氣:“臣這些日子花費了不少時間審查了楊府的奴仆,終於從一個仆役口中得知,那天夜裡周國公留宿在楊府之後,被安排在一棟兩層小樓裡,而當天夜裡他被叫醒之後,去給周國公送醒酒湯。他把醒酒湯送到之後不久,便聽到有人慘叫,然後就看到王文佐一行人往周國公住的地方跑了過去。”
“送醒酒湯?”皇後微微一愣:“那奴仆可曾親眼看到周國公?”
“那倒是沒有!”周興道:“不過開門的是周國公的貼身家奴!”
“好,那奴仆在哪裡!”皇後問道。
“微臣已經將其安置在縣衙,不容外人接觸!”周興小心答道,他滿意的看到皇後嘴角微微上翹,心知自己賭對了。
“那王文佐呢?你說他是設下圈套的人,可有憑據?”
“有!”周興笑道:“陛下,微臣不久前曾經為周國公辦一樁案子,臣以為王文佐之所以要設下圈套暗害周國公,就是因為這樁案子!”
“什麼案子?”
“陛下,您記得周國公在生前有編撰過一本書叫《三十國春秋》嗎?”
“是有此事!還是本宮讓他在弘文館編撰的!”皇後問道:“這與周國公的死有關係?”
“大大的有關係!”周興斬釘截鐵的答道:“當初周國公編撰完畢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將此書列出,請天下士子品鑒,聲言若有人能從中挑出一處紕漏者,當贈千金。後來便有一名狂士跳出來,口出惡言,將這書批駁的一無是處。周國公便讓下官將其拿下!”
“這又何苦呢?無非是一個好名之徒罷了!”皇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給幾個錢將其逐出長安就是了,這麼做反倒是授人以柄!小氣了!”
“皇後陛下果然肚量如海!”周興笑道:“不過也難怪周國公,那狂士姓盧名照鄰,乃是河北名士,在鄧王李元裕手下當典簽,當了十餘年,後來又去了成都,最近才回長安,剛回長安就拜見了鄧王李炅和東臺侍郎郝處俊,然後就發生了《三十國春秋》的事情!”
聽了周興這番分析,皇後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周興笑道:“有盧照鄰本人的口供為證!皇後陛下請看!”說著他便從袖中取出一份供狀,雙手呈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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