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子期打退青州派,京師夜探文太醫(1 / 1)

笛語飛花 雪中歸客1 4864 字 2024-03-20

斷子期急步來到那家黑心藥鋪。此時那掌櫃正坐著喝茶,一見斷子期滿臉怒氣,立時起身。   斷子期開門見山,道,“我問你,你賣給我的人參,是否是假的?”說著,把錦盒摔在櫃臺上。那掌櫃嘴角一揚,不屑道,“這是哪裡來的盒子?你可別胡亂咬人。”   斷子期一聽此語,對其怒目而視,道,“我再問一遍,你賣我的人參,是不是假的?”掌櫃此時見斷子期的氣勢,倒是有幾分畏懼,不過仍顫顫否認,“我說過這不是我鋪子的東西,你快拿走吧。”   斷子期沒再多言,反手從腰間拿出一支火折子。掌櫃一見火折子上的點點星火,立時驚道,“你要乾什麼?”斷子期道,“這裡都是草藥,真不知遇到火,有多少會被燒成灰。”   “你——”掌櫃見勢不妙,急道,“好,好,我現在就拿人參給你,你手上千萬小心。”說著,急忙到內堂取出一隻錦盒,打開放到斷子期眼前,道,“客官,這盒絕對是上等的長白山人參,您看……”   斷子期這次細仔看了看質地,確是四支人參,才收回火折子,冷然道,“掌櫃,如果你再敢賣假人參,被我撞見,我保證你這藥鋪成為焦土。”說著,從櫃臺上拿過錦盒,大步而去。   回到客棧,斷子期先把人參拿給葉瑛查看。葉瑛看後點點頭,微笑著道,“這些全是上好的人參。”斷子期一聽,淡淡一笑,道,“我現在就給你煮人參湯。”   不過,待得人參湯將成之際,客棧之中忽然進來十數個大漢,大吵大鬧,其中一人卻是那藥鋪掌櫃。此時斷子期剛好看到,遂先給了客棧夥計幾文錢,囑其幫煎人參湯,隨後即來到客棧正堂。   藥鋪掌櫃一見斷子期,即向身旁為首之人叫道,“就是他!”旁邊為首之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稍稍打量了斷子期一番,見其相貌平平,不像是有甚背景之人,遂揚聲道,“就是你,搶了我叔叔的長白山人參?”   斷子期道,“不是搶,你叔叔收了我的銀子。”   那男子依舊傲然道,“可你方才揚言,要燒我叔叔的鋪子,這又怎麼解釋?”斷子期看了看那男子一臉不講理的樣子,反問道,“我朋友吃了假人參,幾乎沒了性命,這筆賬,誰來算?”   那男子“嘿嘿”一笑,道,“我不想和你在這聒舌。識相的,交出五十兩銀子賠罪,否則,我讓你離不開濟南府。”   斷子期看了看那男子,冷然道,“好大的口氣,你是哪個門派的?”“你也配問我?”那男子一臉跋扈道,“乖乖交出銀子,然後滾蛋。”斷子期一聽,臉色忽變,道,“我沒興趣在這和你廢話。”說著,轉身便走。   那男子一見斷子期不理不睬,登時怒氣撞胸,急上兩步,一掌抓向斷子期右肩。   不過在那男子右掌將近之時,斷子期忽然回身,右手伸出,剛好抓住那男子右腕。而還沒等那男子叫苦,斷子期隨手一甩,那男子便如破桌破椅一般,被甩出三丈之外。   隨行眾人一見,不禁大驚,各個抽出家夥,發一聲喊,一齊沖向斷子期。斷子期不慌不忙,一手一個,但聽得“哦、啊”亂叫之時,沒過片時,客棧的正堂之中,即躺了一地的傷者。   此時斷子期手中剛好留有方才奪過的一把鋼刀。他看看那藥鋪掌櫃,手腕一抖,刀鋒剛好擦其左側大腿而過。但聽得那掌櫃“啊呀”一聲慘叫,大腿褲上已被鮮血浸紅。   這時,為首的那男子蹌蹌踉踉地走來,不服氣道,“喂,有種留下姓名。”斷子期看了看他一臉的囂張,又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那男子揚聲道,“山東青州派。”   “山東青州派?”斷子期道,“真是門規不嚴,生出你這種敗類。”那男子一聽,叫道,“好啊,你竟敢辱沒我青州派,有種就留下姓名!”   斷子期平靜道,“我叫斷子期。”   “斷子期?”那男子一聽,驚道,“原來你是斷子期。”說罷,沒再言語,立時帶著眾人灰溜溜地走了。   “公子真是好身手。”說話之間,一位淡藍衣女子走到斷子期身前。斷子期一見,可不是吳悅?   斷子期又驚又喜,忙走到吳悅身邊道,“悅兒,你怎麼來了?”吳悅開心道,“在山中空等你回來真是無聊,於是我打定主意,下山來找你。”斷子期笑道,“看來讓你獨自呆在山上,也真是難為你。”說著,又道,“先隨我進來。”   進到客房之後,斷子期見葉瑛麵色已轉紅潤,問道,“身上還覺得冷嗎?”葉瑛笑著搖搖頭,道,“喝下人參湯後,已經好多了。”   斷子期長舒口氣,嘆道,“那就好。”說著,又轉身看看吳悅,對葉瑛道,“這是吳悅。”又對吳悅介紹道,“這是葉瑛。”葉瑛、吳悅相互點了點頭。斷子期又對葉瑛道,“看你的氣色也恢復了一些,我們現在就啟程吧。”說著,三人出門,齊上馬車而行。   斷子期在車廂外駕車;車廂之中,坐著葉瑛和吳悅。   葉瑛暗暗打量了吳悅一番,見她眉宇清秀,整個麵容,有說不出的可親可近,不禁問道,“吳姑娘,你,很早就認識斷大哥了?”吳悅點點頭,道,“嗯,應該有五個年頭了。葉姑娘,你是怎麼認識我家公子的?”   “你家公子?”葉瑛道,“你是他的仆人?”吳悅搖搖頭,溫然一笑,道,“我雖照顧公子起居生活,可公子從未把我當成仆人。”   “你……”葉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不過想了想,還是問道,“一直和斷大哥生活在一起?”吳悅點點頭,道,“是啊,能日日照顧公子,是我最大的福氣。”   葉瑛聽了,不覺露出失望之色,道,“原來斷大哥已有美伴了……”吳悅一聽,卻是又搖搖頭,解釋道,“葉姑娘誤會了,我隻是照顧公子的日常生活而已;我哪敢有奢望,成為……”說到這,吳悅不禁低頭停住了,稍想了想,又低聲道,“公子的心中,一直是有一個人的。”   “是薑梳婉?”葉瑛睜大眼睛猜道。   吳悅點點頭,道,“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不過,在公子心中,一直還惦念著薑姑娘。”葉瑛聽著,也是不覺一嘆,道,“也真是難為他了。”   又過了數日,斷子期三人到了京師。進得城後,但看大街小巷,無論是衣店食鋪,還是貂裘男女,熱熱鬧鬧,熙熙攘攘,真是說不盡的繁華。   斷子期三人找了家客棧落腳。這時日近中天,吳悅忽然提議道,“今天天氣很冷,我們去吃京師最為有名的涮羊肉吧。”斷、葉二人一聽,紛紛點頭稱贊。   斷子期三人尋得一家火鍋店,進得堂來,但看正堂之中人將坐滿,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已沒有席位了。   吳悅與堂倌要得火鍋之後,不一時,夥計便端上了銅鍋、羊肉和一些菜蔬。葉瑛看了看鍋中湯水,隻有些許蔥花和一些簡單的調料,清淩淩的可以一眼看到鍋底,有些失望,道,“這麼清淡的湯,做出來的火鍋,能好吃嗎?”   吳悅笑道,“京師的火鍋是不同於南方的,尤其是這種清鍋。這種清湯火鍋,可是當年元世祖忽必烈最喜歡吃的,‘涮羊肉’這個名子,就是忽必烈親賜的。”說著又看看鍋中湯水已開,遂道,“你快試試。”   葉瑛一聽,將信將疑,不過吃過一口之後,頓感所言非虛,贊道,“真是好吃。清淡之中,既有羊肉的香味,又有蔥香和調料的佐味,嗯,雖沒有家鄉火鍋的麻辣濃烈,不過卻別有一份清香。”   斷子期笑道,“好吃那就多吃點。回到家,可就沒的吃了。”   這一餐,斷子期三人俱吃得甚飽,回到客棧,吳悅、葉瑛二人倒頭便睡。不過,斷子期稍作休息之後,卻又出門打探消息去了。   到得亥時,斷子期回到客棧之中,見葉瑛二人睡得安穩,這才又離開客棧。斷子期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停在一大戶門前,隻看門額之上書著兩個大字:嶽府。斷子期打量了一下四周,人影稀零,遂雙足一點,躍到了府中房頂。   斷子期尋了片時,見一房中仍有燈火,一人影正端坐於桌前,似在閱書。斷子期悄悄來到那房簷之上,雙足輕輕一點,便如輕葉般停在窗前。斷子期透過窗子一見,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正專心案前,心中不禁暗贊道,真是個用功的太醫。   斷子期輕輕推開房門,裡麵的人乍見生人,頓時驚道,“你是誰?”斷子期平然道,“你不要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隻想問你一些事情。”邊說斷子期邊關上房門,走進房中。   斷子期先開口問道,“你是嶽平嶽太醫?”嶽平見斷子期言語平和,心中先減去了幾分怯意,道,“在下正是。不知少俠深夜來訪,有甚要緊事?”斷子期開門見山,道,“皇宮之中,可有一種藥,叫雪蟾參茸丸?”   嶽平一聽,驚疑地又看了看斷子期,道,“你怎麼知道宮中有這種藥丸?”斷子期道,“我也隻是聽說,想確認一下。”嶽平點點頭,又道,“雪蟾參茸丸是烏思藏都高僧所進貢的靈丹,整個皇宮之中,不過五顆。”斷子期一聽,慰然道,“看來確有這種藥丸。”   嶽平忽然又道,“這位少俠,你為何要打聽雪蟾參茸丸?”斷子期坦然道,“我要救一個朋友。”嶽平稍想了想,又問道,“那你是要盜取雪蟾參茸丸?”斷子期點點頭,道,“是。”   嶽平一聽,即勸阻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個打算。江湖之中,確有不少人覬覦這靈藥,不過,聽說曾去盜這靈藥的三夥人,都斃命於錦衣衛的刀劍之下。我勸少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斷子期卻並無半點懼色,反而一揖謝道,“多謝嶽太醫提醒。”   嶽平見斷子期毫無退意,又勸道,“你去宮中,也隻是枉送性命罷了,為何還要執著不放呢?”斷子期淡淡一笑,並沒有接嶽平的話,卻是道,“今晚我來之事,還請嶽太醫不要說出。”說罷,轉身而去。   嶽平看著斷子期的背影,不禁輕嘆一聲。   畢竟斷子期如何去皇宮之中盜藥,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