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相約北丐查惡兇,貴南別徑尋秘蹤(1 / 1)

笛語飛花 雪中歸客1 4132 字 2024-03-20

錢貴南見元善從問那神秘劍客的武功路數,微微皺眉,道,“這人劍法又快、又淩厲,且招招致命,至於武功路數……卻是看不出。”   招招致命?斷子期心中暗道。這使他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飲血刀”尉遲修文。尉遲修文的武功就是招招致命,不過他所善長的卻是刀法,而那個人的武功也是招招致命,說不定……?   斷子期想罷,道,“錢兄現在做何打算?”錢貴南直言道,“現在若憑我一人之力,就算找到熊鋼、弓集和那神秘劍客三人,也不能替公冶遠意報滅門之仇。現在你與諸位尚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便相邀。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知斷兄有何高見?”   斷子期對錢貴南道,“公冶前輩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不過現下蔡兄有公務在身,不如我們先幫蔡兄了了他的公事。而且熊、弓等人本是江湖老手,憑你我二人之力去尋他們的蹤跡也是事倍功半,我們不如把找他們的事交給北丐幫。北丐幫弟子眾多,相信找三個人並不是件難事。”“不錯。”元善從接道,“如果北丐幫能出手相助,我們倒可以兩件事一同解決。”錢貴南亦點點頭,道,“就依斷兄。”   卻說北丐幫自上次被朝廷圍剿之後,本是元氣大傷,不過幸得本幫弟子齊心求進,眾誌成城。一年之間,北丐幫不但恢復如前,而且雄風氣勢尤勝往昔。而自寧濟臣把幫主之位傳給德才兼備的原副幫主石保敬之後,石保敬又重新填補了幫中要職,進原五大長老之一的洪大力為副幫主,團頭、長老、桿子亦各有所補。而在山東一帶的幫中事務,即由新進黃團團頭花程主管。   隻說次日傍晚,斷子期、錢貴南在青州城中的迎客樓上擺了一桌豐厚的晚餐,並備上了香醇的泰山酒。這時,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推門而入,但見他一身衣著有五六處的補丁,不過眉目麵龐倒顯得很乾凈,尤其是一雙眼睛,時時閃爍著精明乾練的目光——這人正是黃團團頭花程。隻見花程笑嗬嗬地對斷、錢二人一揖道,“敝人何等有幸,蒙二位公子擺下一桌盛宴相請,真是慚愧、慚愧。”斷、錢二人同還一揖,錢貴南道,“不過是薄酒素菜,還望花團頭不嫌為好。”寒暄過後,三人分賓主坐定。   酒過三巡之後,錢貴南直入主題,道,“花團頭,在下也不兜圈子了。在下實有件事想求花團頭幫忙。”花程亦直言道,“錢公子乃是江湖俠義君子,有事但說無妨。”錢貴南道,“花團頭,百朋堂公冶遠意家的事你可知道?”花程一聽,不禁一嘆,道,“聽說了,家中五十餘口人俱被殺害,無一幸免。”錢貴南道,“花團頭可知是誰人所為?”花程搖搖頭,道,“在下不知,錢公子知道?”錢貴南點點頭,道,“滅公冶先生一門的,正是鷹爪無命熊鋼和蛇唇碎額弓集,不過還有一個神秘劍客。”   “鷹爪無命熊鋼、蛇唇碎額弓集?”花程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名字,眉峰不由微聚,若有所思地道,“這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邪道高手。不過這兩人已隱沒多年,怎麼會突然重出江湖?”錢貴南道,“我也有幾年沒聽過這兩人的名號了。不過這兩人一出江湖,就做下如此血案,真是人神共憤。”斷子期接道,“所以,我們希望北丐幫的兄弟可以幫我們查一查他們的落腳之處,以便我們可以找到他們,查出其中因由。”花程一聽,肅然道,“斷公子放心。如此滅絕人性之行,不用二位公子相囑,我們北丐幫也會竭盡全力搜尋這兩個惡人。二位公子就等我們的消息吧。”   宴罷之後,斷、錢二人與花程告別離開。回來路上,月色如銀而瀉,錢貴南道,“這次北上,我本打算與你好好遊歷一遍山東諸處勝景,沒想到一入山東,竟險些丟了性命,真是風雲變幻無常。”說到最後,不禁黯然一笑。斷子期道,“不過,世上能殺你錢貴南的人,也還未出生。”“那是自然。”錢貴南道,“而且我這次受傷,還因禍得福呢。”斷子期一聽,疑惑地看了看他。“不懂?”錢貴南反而疑惑地看著斷子期,道,“冷梅正在客棧等我喝藥呢。”斷子期一聽,不覺淡淡一笑。   不覺之間過了三日。這日,蔡永鈞聚齊眾人道,“昨日我跟蹤一個拐賣孩子的男子,本已抓到了他,不過最後忽然有人暗放冷箭,將那男子殺害。看來,這拐賣孩子的組織已對我們有所察覺了。”   “那你沒看到那個暗放冷箭的人嗎?”錢貴南問道。蔡永鈞搖了搖頭,道,“當我轉向放冷箭的方向時,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看來這個人輕功還不錯。”元善從道。沈玉成亦接道,“看來這個拐賣孩子的組織的確不乏高手。”說到此,大家不展一籌。   不覺間,又過了三日,蔡永鈞等人依然沒什麼線索。這一天,白月方升,錢貴南忽然叫出斷子期,詭笑道,“今晚咱們去找找線索。”斷子期看著錢貴南話外有音,隻是疑惑地看著他。錢貴南道,“你還怕我賣了你不成?”   夜下的青州城倒也不失繁華,正街上依然人來人往,各色各樣的商家還在竭盡全力地誇贊著自己的買賣。不過錢貴南要去的地方卻是萬春樓——一家香艷百出的風月館。   斷子期停在門前,稍顯不悅,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錢貴南笑中帶著認真,“當然是找線索了,你隻管跟著我就行了。”斷子期一臉無奈,不過還是跟著錢貴南進去了。兩人包了一間客房,錢貴南仿佛熟客一般叫過六個姑娘陪酒。斷子期一見,也隻是無奈地坐於一旁,偶爾飲一口悶酒。錢貴南見斷子期如此,也不刻意理他,隻是信馬由韁一般和那六個姑娘說著俏皮話,不過偶爾卻插幾句打探之語。   約過了半個時辰,錢貴南才依依不舍般結束了這桌花酒,離開時又給每個姑娘一塊銀子。出來後,斷子期見隻剩下他們倆人,才輕輕一嘆,稍顯無奈地道,“你還真有主意。”錢貴南輕聲一笑,道,“那個組織能請得起武林高手,又能驚動京城的人來查他們,那他們就一定是一群有錢有勢的人。有錢有勢的人又怎會不享受鶯燕美嬌呢?”斷子期淡淡一笑,道,“不過今晚是白費銀子了。”“別急。”錢貴南自信地道,“咱們的路子是對的。”   之後的幾日,錢貴南又與斷子期去了兩家妓院,不過最後還是一點線索也未找到。錢貴南搔搔頭,有些不解,道,“不應該呀?三處這麼大的妓院竟然沒有一點他們留下的痕跡。”斷子期淡然道,“或許他們並沒有如此嗜好。”錢貴南皺著眉頭,又想了想,道,“既然他們不喜歡女人,那咱們就去賭坊。這些人總是要有其中一樣嗜好的。”   繼之,斷、錢二人又走訪了兩家賭坊,卻還是一無所獲。不過到了第三家——海納賭坊的時候,則不然了。這天正到夜過子時,街上已是鮮有人行,不過海納賭坊中卻是人聲鼎沸,原來又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正在挑戰小霸王白增。錢貴南先是低聲向身邊的小哥簡單地打聽了一下這小霸王白增,才知道這個白增可是海納賭坊的常客,更是一個好手,他常常深夜來此,而且總是贏上千兩銀子才離開。   但看這時,白增正與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對桌而立,而桌上正擺著一副“牌九”。隨著夥計發完牌後,三十餘歲的男子暗暗地看了看牌,而此時他頭上已滿是虛汗。那男子看過牌後,又看了看對麵的白增,而白增還是一臉的有恃無恐。   那男子似乎不想再等了,忽然把牌一亮,竟是“雙地”。那男子翹著嘴唇道,“我不信你的運氣會這麼好,可以連續十次大我一級。哼,我想你的牌更不可能是‘至尊寶’。”白增淡淡一笑,傲然道,“你的眼力的確不錯,‘至尊寶’的確是在底牌之中。不過……”說著,白增把手中牌一扔,道,“‘雙天’,仍然大你一級。”那男子一見,一愣之下,麵如秋霜,再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運氣了。   白增笑著攬過滿桌的銀子和銀票,粗看上去至少也有一千兩。白增裝好銀子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笑著對周圍賭友道,“在下今日就賭到這裡,下次再會。”周圍諸賭友一聽,也都回應道,“下次再會。”“就是他了。”錢貴南低聲對斷子期道。斷子期亦點點頭,心中明了,贏了這麼多錢,卷錢就走,又沒人敢阻攔,如此看來,這個人絕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隻說白增走了一段路後,忽然停在一條幽靜的小巷中,笑道,“朋友跟了很久了,何不出來一露真容呢?”斷、錢二人一聽,即緩緩地從街角走出,錢貴南早在賭坊中打聽到了白增的來歷,遂迎向前,笑道,“白公子好賭術,在下佩服。”白增淡淡地掃過錢貴南,月光之下竟是個眉目清秀的美男子;再看斷子期時,卻是個相貌平平的男子,不過眉宇間的不俗氣質卻不容小覷。白增這時也笑道,“二位公子深夜相隨,不知有何貴乾?”   錢貴南卻未回答,而是突然出手抓向白增胸口。白增但感一股強力撲麵而來,心下一驚,哪敢有半分怠慢,當下橫出一掌,先格住錢貴南這突然一擊。不過錢貴南變招極速,一招方出,一招又至,拳如星落,掌似急風。這下可苦了白增,白增自出生到現在,哪與如此勁猛之人交過手。不過二十招,白增已渾身是汗,手腳漸軟。   不過就在這時,錢貴南忽然收招,繼之笑著做了一揖,道,“真是得罪了。不過白公子不必擔心,我們不會搶你剛贏到手的銀子。”“不會搶我的銀子?”白增驚魂似猶未定,稍想了想,又試探地看著錢貴南,道,“那是要與我賭一局嗎?”   畢竟錢貴南做何回答,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