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子期出手化瑛險,斷錢尋訪石震堂(1 / 1)

笛語飛花 雪中歸客1 3890 字 2024-03-20

尉遲修文抬頭之間,忽然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粉衣女子,麵容俏美,尤其是那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極負神韻。斷子期尋著尉遲修文的目光一看,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紫雲殿曾經的少主、現在的主人葉瑛。   斷子期心中不覺地微動了一下,不過轉瞬即淡淡地問了一聲,“葉姑娘,你怎麼來到這裡了?”葉瑛對於能在此不期而遇斷子期,心中真是說不出的歡喜,道,“過去聽你說過嶗山之美,我是打算去一看風光的,沒想到在這能遇到你。”“哼。”尉遲修文雙眉已積滿怒霜,站起身喝道,“快把飲血刀還給你。”   葉瑛看了看尉遲修文,直言道,“天下已經再沒有飲血刀這件兵器了。”尉遲修文一聽此語,兩拳緊緊握住,怒火將迸。斷子期知曉其中原由,遂對尉遲修文道,“尉遲兄,飲血刀的確已經不存在了;飲血刀已被鐘報城投入熔爐之中毀了。”尉遲修文一聽,目光中立時透出了悲涼與怨怒,仿佛在自語,“那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說著又將目光轉向葉瑛,冷然道,“聽說鐘報城已經自盡了。毀刀之仇,我就報在你身上。”說話之間,殺機已動,隻看尉遲修文手中鋼刀已逼近葉瑛脖頸。   葉瑛早有防備,見尉遲修文刀鋒將近,兩足一點,即躍到店外街心;不過尉遲修文的第二刀又已逼到麵前。葉瑛一見,又閃身避開刀鋒,不過卻在退步之時起手還了一掌。這一掌後發急至,倒是顯得奇巧淩厲;不過尉遲修文畢竟是天下第一殺手,避開這一手突如其來的掌力還是容易。之後二人刀來掌去,即激烈地纏鬥於一處,隻看這邊鋼刀招招有劈人斷體之勢,那邊秀掌式式含欺魂退魄之風。轉眼見,二人即鬥了三十餘回合。   錢貴南這時不禁嘖嘖稱贊,“想不到葉瑛的掌法竟如此靈動玄變,真是天下少有。”斷子期心中亦暗道,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想不到葉瑛的武功竟有如此進境,看來《獨行蓋世武秘》果然不凡。   不過六十招之後,葉瑛便漸落下風了。大抵天下之武功,縱然是絕學問鼎一類,若非經年累月的刻苦習練,終不能有大成,何況葉瑛本非江湖一流高手,修習《獨行蓋世武秘》亦不過數月,怎能與天下第一殺手尉遲修文相抗衡。   葉瑛這時側身避過一刀之後,身形腳步已稍慢於心,再回身時,尉遲修文的鋼刀已如惡虎般劈向其右肩;這一招來勢太猛,葉瑛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眼見這一條玉臂就要被砍斷。不過,就在刀離葉瑛右肩將近二寸之時,一支玉笛竟穩穩地格住了鋼刀,斷子期這時已站在尉遲修文麵前。尉遲修文雙眉緊皺,眼中射出質問的寒光。   斷子期道,“手下留情,尉遲兄,飲血刀的事其實與葉姑娘無關。現在鐘報城已死,何必還要牽累葉姑娘。”尉遲修文看著斷子期,沉默了片刻,才收回鋼刀,冷然道,“想不到斷兄會為魔教的女子出手。”稍頓了頓,繼道,“我敬你俠義,不會再為難她。”說罷,轉頭大步而去。   此時葉瑛額頭尚浸著虛汗,畢竟方才一戰實是兇險。葉瑛見尉遲修文走了,嘴角不禁一翹,開心地對斷子期道,“斷大哥,多謝你出手救我。”斷子期淡淡地道,“你曾經幫過我多次,我不過是還你人情。”錢貴南這時接過話頭,笑道,“好了,架也打完了,可酒還沒喝完,我們進去繼續喝酒。”說著,錢、斷二人重回酒樓,葉瑛亦隨其後而入。   坐定之後,錢貴南對葉瑛笑問道,“你現在已經是紫雲殿的殿主了,怎麼還有空四處閑逛?”葉瑛道,“殿中大小事宜日月二使就可以打理了,況且斷大哥曾說過嶗山景麗物奇,我便想去嶗山找他。沒想到,卻在這裡碰到他了。”“原來你是專程來找斷兄的。”錢貴南詭笑道,接著又把頭轉向斷子期,笑道,“斷兄,葉姑娘可是專程來找你的。”   斷子期看了看葉瑛,平然道,“不過我現在有事在身,不便陪你去嶗山。”“沒關係。”葉瑛道,“我可以陪你先辦事……如果你不覺得我礙手礙腳的話。”說到最後,葉瑛的臉極快地掠過一抹緋紅。“不會——”錢貴南馬上接過話頭,笑道,“怎麼會礙手礙腳呢?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邊說邊看了看斷子期,繼道,“況且冷梅也在,正好可以讓冷梅陪你。”“是嗎?”葉瑛一聽,有些興奮道,“我也很想方姐姐了。”   回到客棧後,葉瑛與方冷梅一見,自是一番久別親熱之語。斷子期把葉瑛介紹給大家之後,又簡單地與眾人說了與尉遲修文相遇之事。元善從一聽,疑道,“尉遲修文這時候出現在青州,會不會也和這個拐賣孩童的組織有關呢?”“不錯。”蔡永鈞道,“昨夜斷兄又遇到熊鋼、弓集,還有一個神秘高手,那麼尉遲修文在此出現,會不會是與他們會合?”   斷子期亦微微皺起雙眉,這也是他最為擔心之事。尉遲修文雖然與他有過數次之交,有幾分朋友的情誼,不過尉遲修文畢竟是江湖第一殺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仍是其行事的第一準則。想到此,斷子期不禁輕輕一嘆。   之後的五天,事情沒有多少進展。不過這一日,一個年輕乞丐忽然來訪。斷子期一見,立時問道,“可是花團頭已查到什麼線索?”那乞丐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道,“這是花團頭給斷公子的。”斷子期接過書信,打開一看,稍後對一旁的錢貴南道,“花團頭說,熊鋼、弓集的落腳之處已經找到。”邊說邊把書信遞與錢貴南。   錢貴南接過書信,迅速掃過一遍,頓生疑竇,道,“奇怪,熊鋼、弓集怎麼會在石震堂?石震堂的堂主夏子輝為人一向正直,而且樂善好施,他怎麼會收留這兩個殺手?”斷子期道,“世事多難料,為人亦是如此。”錢貴南還是有些疑慮,道,“看來我們還真得到石震堂走一遭,一探究竟。”   石震堂在青州城北,依山傍水而建,是一座很美麗的莊院。這日午後,斷、錢二人來到石震堂,堂主夏子輝一聽是斷、錢二人來訪,立時出門相迎,滿麵春風地道,“這是哪陣風把兩位少俠吹來了,真是讓敝堂蓬蓽生輝。”斷、錢二人亦是稍作客氣,隨即與夏子輝同進堂中。   坐定茶呈,夏子輝又笑著問道,“二位少俠到敝堂來可是有何要事?”錢貴南喝了口茶,直接問道,“夏堂主,貴堂近來可是來了什麼人嗎?”“什麼人?”夏子輝稍想了想,道,“沒有,敝堂近幾個月來一直無甚外人來訪。”隨即問一旁的老管家道,“老周,堂中最近可有什麼外人來過嗎?”老管家亦搖搖頭,道,“回老爺,近幾個月堂中沒什麼外人來過。”   錢貴南一聽,道,“不會吧,我可聽說貴堂近日來了兩個貴客,夏堂主可不要瞞我們。”“兩個貴客?”夏子輝更是一頭霧水,道,“還請錢公子明示,在下實不知公子說的這兩個貴客是什麼人。”錢貴南直言道,“這兩個人,一個是鷹爪無命熊鋼,一個是蛇唇碎額弓集。”   “這兩個惡徒?”夏子輝疑道,“他們怎麼會來我堂中?在下一向行端坐正,從沒與這兩個惡徒有甚來往。錢公子得到的消息恐怕有虛吧。”   “有虛?”錢貴南看了看夏子輝,不禁加問一遍,“難道貴堂之中真沒有這兩個人?”夏子輝一聽錢貴南尚存懷疑,稍顯不快,道,“錢公子若不信,大可搜一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錢貴南一聽這話,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夏子輝也是一方名宿,在無實證的情況下就搜查堂院,總是有些不妥。   斷子期這時平然道,“夏堂主一方名宿,想必不會虛言。”說著,轉然問道,“夏堂主,你可聽說百朋堂公冶遠意一家慘遭滅門的事嗎?”夏子輝見問,麵上頓生淒楚之色,悲然道,“我知道這件事,公冶遠意多行義事,樂善助人,沒想到……唉。”斷子期繼道,“夏堂主與公冶遠意同在青州,想必也是相識的吧。”夏子輝點點頭,道,“不錯,不過我們並不甚熟,隻是遙相互敬而已。”斷子期道,“那夏堂主可聽說過公冶遠意是否開罪過什麼人嗎?”夏子輝稍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公冶先生平日盡是做好事善事,若是說他開罪過什麼人……老夫真不清楚。”   斷子期見夏子輝一臉坦誠,不似有相欺之言,遂起身道,“那在下就不多打擾了。不過,夏堂主若是遇到熊鋼、弓集,一定要告訴我們。”夏子輝道,“二位少俠放心,熊、弓二人乃是江湖惡人,人人欲除之而後快。老夫若遇著他們,一定盡力捉拿,並通知二位少俠。”斷、錢二人遂告辭離去。   離開石震堂沒多遠,錢貴南忽然問道,“斷兄,你覺得熊、弓二人不在石震堂嗎?”斷子期稍想了想,道,“我看夏子輝不像是在說謊,不過北丐幫的人更沒有理由騙我們。今夜我們不妨夜探石震堂,一看究竟。”錢貴南一聽,笑道,“我最喜歡夜探,暗著來總是能見到效果。”   畢竟斷、錢二人夜探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