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的脖子上也圍了一圈雪鐘花,就掛在項圈外麵。安東尼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花是用海格掛火腿的繩子串起來的,甚至能隱隱聞到風乾火腿特有的氣味。不過牙牙明顯不在乎脖子上這些脆弱的白花,在阿拉戈克靠近的時候拚命貼著海格的腿,蹭掉了好幾朵花。
  ……
  安東尼拿著這些謙卑地垂下頭的花朵,疑惑地等待著。獨角獸將空地中的屍體遮擋得嚴嚴實實,他看不到那樣具有沖擊力的畫麵後,已經平靜了許多。
  回想起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此前為什麼會那樣悲痛難過。
  他已經很少有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血人巴羅在筆記中提到過,他曾經因為情緒過於激烈,而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適合學習亡靈魔法。在和安東尼的談話中,他也提到過亡靈魔法會放大他的情緒,並最終導致他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安東尼希望自己的痛惜是正常的——而不是因為亡靈魔法在暗暗蠱惑他做點什麼。
  不過對比起海格傷心的樣子,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不是過於冷漠了。如果阿拉戈克真的告訴海格兇手是個人類,安東尼相信海格會沖進城堡裡,砰砰敲開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門,然後請求萬能的校長先生將兇手找出來粉身碎骨……物理意義上的,而非魔咒意義上。
  ……
  突然間,馬人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紛紛莊嚴地肅立在林子中。
  緊接著是八眼巨蛛,它們窸窸窣窣地排列起來。安東尼聽到幾隻蜘蛛抱怨阿拉戈克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和它們無關的魔法儀式——不同於獨角獸或者馬人,八眼巨蛛的傳統中沒有葬禮這一項——但是當獨角獸的角指向它們的時候,所有哢噠哢噠的怨言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