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蒼山之寒彎刀銬命(1 / 1)

弒莽 還改 3665 字 2024-03-16

它沒忘記每每在睡夢中驚醒,都是因為再一次身臨其境了那漫遠的昏天和泄不下暖意的葉隙,那一天開始的再尋常不過,甚至晨光沒有吝嗇來臨……離碑叢林最深處的活梵大祭司古祭祀陣擺上了新的祭祀品——九九和它還有那打不盡殺不完的倒兒祭怨氣……戰到不能再戰,慘敗到不能更慘,漫遠的昏天拋下了無窮個影子,拖殺了一個無畏的姑娘。   它背著九九拚命的逃亡,束手無策的感受著九九的修築之基那毫無挽回之法般的天崩地裂的坍塌,它沒辦法停下腳步,也沒辦法讓她聽到或是感受到來自於它的安撫氣息,幸好九九的爹爹來了,來到了死亡之前,毫不猶豫的用了最為逆道的承襲靈術給九九輸入了大量的修築之基之源之靈氣,才讓九九的修築之基一點一點的重塑,但也是自從這件事發生後,九九爹爹的身體就開始一天天的壞下去了……   也從這件事起,九九就像是被什麼給錮住了……   淵王冰藍色的眼睛像是近了夜,蒙捂了整個無極淵都心照不宣的答案和懇切:“我們要和九九離開。”   唧唧鳥附和道:“那得要走遠一點。”   “那就去最南邊兒……離北遠遠的。”   “淵王,我找到了,挖坑的地兒就在醬豬蹄兒那邊!”   甘九枝的聲音是敲打的歡快的鼓,無極淵天上突籠的夜雲,毫不意外的被這鼓聲給噪散了,剩下的是一片享了樂的放晴的天。   淵乘風穿著一身耐臟的灰布衣,帶著五個形態各異的月童穿梭在淵樓山的後背,那是一片鮮有人跡神秘至極的朦霧密林。   他氣惱又後悔的蹬了一腳背著他的壯碩月童,有些咬牙切齒又不知道該怨誰:“我就說我忘了啥嘛!剛醬上鍋的豬蹄兒!哎呦喂!我鍋沒給我忘帶吧?”   一個胖胖的月童俯著身體從最後頭一溜煙的飄到他的前頭,懷裡抱著一個圓圓大大的鍋,一邊兒保持著嘴角詭異上提的幅度一邊用第三第四隻手從鍋裡掏出鏟子和碗給他看。   淵乘風心下一鬆,好歹有個做飯的家夥,不過,他狐疑的看著胖月童鼓鼓的腮幫子:“張嘴,藏啥了?”   掛在胖月童臉上詭異的笑鬆動了,接著兩個被盤的油光水亮的核桃被它噗嗤噗嗤的吐到鍋裡。   給淵乘風氣笑了,他招呼來一個跳著走的瘦高月童,瘦高月童穿著一身尺寸不合身的錦衣,長長的袖頭不知被那個熱心腸的給栓起來打了個結,它一路跳著過來,由於身體不平衡立住時前前後後的又跳又蕩。   “把鍋給我蓋在它頭上!豬蹄兒沒想著給我帶,還偷摸貪了我兩核桃!”   瘦高月童接過壯碩月童懷抱著的鍋,惦著兩隻腳努力的向上蹦躂,一下便把大鍋扣在了壯碩月童圓圓的大腦袋上…   前方的朦霧越來越重,一股從地底突竄的蒼山寒氣緊速迫近,所行之處皆被寒寂,淵乘風朝後扭頭,一個混身長滿冰花麵帶青鬼麵具的人影正手握兩把滴血雙刃彎刀朝他沖來!   “諸仆?”   “不對!這不是除事劍……”   壯碩月童頃刻間化為一團灰煙裹住淵乘風的身體,淵乘風從袖中取出一隻被布條包裹住的毛筆,直麵著來人。   “你是誰?”   人影停下腳步,彎刀銬命的去刃向兩側劃開兩道蒼山之寒,被截斷的幾十棵古木在來刃的蒼山之寒中深深嵌進淵乘風的去路。   “彎刀銬命。”   被附著了蒼山之寒的古木在淵乘風的身後急速長出寒芽,寒芽貪婪的吮吸著密林物種的生長之氣,急速膨大繁衍在深濃的霧靄中形成一把冷光乍泄的滴血彎刀,刀刃直指淵乘風的頭顱。   “你想要殺我。”   寒芽所鑄的滴血彎刀直朝淵乘風的頭顱……   碎裂的……被血淹沒。   瘦高月童化為灰繩將寒芽滴血彎刀寸寸裹住,血流從灰繩的斷線中傾下。   麵具下傳來一絲輕笑,人影手中的彎刀銬命往下輕壓……   寒芽滴血彎刀再次生長,灰繩盡斷,鮮血落地成潭。   “馭鬼術……不過如此。”   深厚的泥土啞然了鮮血,碎斷的繩不滅的勾連,灰色溶血方見兇符。   輕飄飄的一張血紅符咒將寒芽滴血彎刀壓死在斷木上。   “你該小心的,這裡是淵樓山。”   人影兩側的寒寂沒去,密林朦霧再次升起。   彎刀銬命在人影手中回旋,四股極兇的蒼山之寒從四麵而出,被遮擋的眼睛裡的殺意鎖住淵乘風的脖頸。   更重的殺意在身後。   淵乘風握筆的手腕輕舒,胖月童在他的身後化作一張灰盾堪堪擋下彎刀銬命的四道遮目刃,而裹住淵乘風的灰氣隻餘薄薄的一層,其餘的破散在四道見血刃下。   人影猛地振動了一下,握住彎刀銬命的手指有鮮血流出。   兩個比它更像影子的影子從他的後方穿破它的兩肩……   “咒類異力,當真是小瞧你了。”   淵乘風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脖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股殺意悄無聲息的蟄伏於薄薄的灰氣中,隻待前刻,一擊即中。   血液浸出他的手掌,一層灰色漸漸剝離。   布衣散去,空中緩緩飄下一張被劃破的符咒,遠處的朦霧中間或傳來幾響獸鳥驚聲,月白的錦袍下是一張還未圓滿的層層相環的圓環符咒,淵乘風懸空踩在符文中央,握筆的手往身側舒展,氣定神閑道:“起墨。”   破開皮肉濺落鮮血的影子一道化為灰墨,一道化為灰硯。   淵乘風抬腕執筆點墨,筆尖的細絨將將上色,一點蒼山之寒落入墨中,墨硯寒寂,唯餘素筆不動聲色。   人影雙臂微微後傾,彎刀銬命釋出更高處的蒼山之寒凝結在刃處,兩肩的傷口急速愈合,低落的血液重回身體,滿身的冰花萎縮著花瓣……一葉下而寒碎,蒼山之寒蓋蔽天光。   圓環符咒接連順逆輪轉,血紅字符飄動升騰,素筆空書攻守筆法,一記去刃斬下幾根銀發。   彎刀銬命自接來刃,幾絲碎銀刃上成霜,人影再次逼近。   寒寂入發,一點微墨光貫筆法,震退三分蒼山之寒,朦霧入符寒氣凝冰,陣如劍雨,隻待素筆之令下。   蒼山之寒自退兩分,彎刀銬命四刃同前,凝冰還霧疊於朦朧,寒寂之木百米皆斷,懸於筆法之上。   淵乘風捂住心口,一口濁血濺於二三圓環。   他拭去唇上鮮血,嘲諷道:“至極之器就是這樣用的?”   人影閃過他的身側,彎刀銬命四刃皆中,月白不再,通體暴血。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