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機沒有多久的陳嘉浩和裡維兩人被四個拿著M16自動步槍的士兵帶到了會議室,其中一個士兵在簡短匯報了一會兒工作情況之後便由另外兩個人領到了門口。二人正要準備踏進房間的時候,一個人攔下了裡維。 “裡維副隊長,辛苦你了,這次的行動報告就不需要你匯報了。” “但我也參與了這次任務,我多少還是要匯報情況吧。” “很抱歉,副隊長,局長和其他長官都想聽嘉浩隊員匯報任務。所以,還請回吧。” 被攔下來的裡維隻能親眼看著嘉浩身旁的另外兩個士兵將嘉浩帶走。 也許兇多吉少吧,但誰又知道呢?他帶著這樣的想法離開了這兒。 帶隊的兩個士兵停了下來,打開了那道大門後指示著他站在一個角落裡就離開了。 “喂,你們這是…” 那兩個人並沒有理會他,接著就關上了門。在這沒有餘光的暗角中,那些碎片化的記憶又一次占據著他的整個腦海,還是和之前一樣,什麼也想不透,卻又什麼都在想。 他的疑惑很快又變成了另一種別樣的情緒:沮喪。 “嘉浩隊員…” 隨著回音的響起,天花板上的燈光突然將昏暗的房間照個白亮,雖說這個亮度完全能驅散渾濁的昏暗,但隱約之中加重了他心裡那無形的不安和壓抑。 “傑…傑夫局長?還有各位長官…” “孩子,放輕鬆些,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隻是想問你幾個很簡單的問題,當然,前提是我們之間的配合很好。” 看到嘴邊隻能蹦出一句話的嘉浩,他勉為其難地笑了笑,破天荒地給了對方些許的安慰。這倒是讓坐在傑夫局長旁的指揮員安迪感到有些驚訝,畢竟,這是他這幾年第一次親眼目睹到傑夫局長那威嚴的目光開始有了些許和藹。 “嘉浩,你和你們前任副隊長也就是你的那位教官見麵了是吧?”傑夫局長還沒聽到嘉浩說的下一句便又接著說道,“方便告訴我們,你和你的教官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嘉浩極力用麵無表情的麵孔來遮掩和回避對方的提問,即便他知道做這種無濟於事隻會更加加重對方的疑心,他依然還是那麼做了,麵對突如其來的疑問,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說盡量拖延時間吧,盡管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心安。 “真是有些為難你了,我還忘了你剛執行完任務回來,應該有些累吧,坐吧。” “謝謝局長的關照。” “你最近狀態不是太好啊,是吧,嘉浩隊員?” “我…” “哈,別那麼緊張,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說完,傑夫局長接著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知道嗎?孩子,我發現最近你的情況雖然沒有達到我預期的那樣,但是你個人的進步卻超出了我們在座諸位的預料啊。” “傑夫局長,這什麼意思啊,屬下更…更不明白了。” 這段不明不白的話與其他出現在視線內的那些麵無表情的麵孔一樣,無形之中令他感受到此時此刻有一股緩緩逼近的重壓正朝著自己襲來。 “有什麼話說就說出來,那麼簡單而輕鬆的小事,何必自己為難自己呢?我們啊,隻不過想聽你說一說你和健司之間的事情。不過,我想還是我說得更具體些才好。你說是吧,嘉浩隊員?” 傑夫局長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隻是笑意有些褪去地看了看他。 “那個時候你被嗜屍獸帶到了那兒,我想你也不知道,在和劉延萍部長相遇之前,你是在同嗜屍獸戰鬥嗎還是躲在哪個地方呢?” “我一個人躲在一個山洞裡。” “山洞?嗬,真的就是你一個人嗎?”接著傑夫局長拿出了一把銀色的柯爾特左輪手槍放在了嘉浩的眼前。 “這把槍是你的嗎,孩子?” “是…是黑崎教官給我的。” “哦,也就是說,你並不是一個人咯?” 麵對傑夫局長的提問他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怎樣回答,他一開始以為自己能隨便推脫一段時間的,可當他看到那把左輪手槍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他不願意說,可是又不得不的說,當麵對這個事實,他好像還是說不出肯定的言語。 “嘉浩隊員,你很實誠,知道嗎?雖然你什麼也沒說,但你很實誠的告訴了我們諸位。”說完,傑夫局長拍了拍他的肩。“嘉浩隊員,其實你可以更實誠些,這樣就更輕鬆了。你看,接下來就由我們來幫健司了,我相信他肯定能歸隊,你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受損的。”接著傑夫局長再次笑了一笑。 此刻的嘉浩依然保持著沉默,但眼角的餘光掃到傑夫局長的那雙仍舊在打量著他的目光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有些坐立不安。 “剛剛經歷了那麼多,想必嘉浩隊員也很疲倦吧,好吧…”傑夫局長收回了那雙目光。“孩子,你最近的表現還不錯,我們一致決定給你放幾天假。” “局長?什麼意思啊,接下來我不用參加任務了嗎?” “這幾天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比方說和你自己的家人一起吃個飯啥的,黑崎健司那兒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會處理的,放心的享受你的假期就是了。” “可是,傑夫局長…” “難道我要說是命令你才接受嗎?” 傑夫局長的那突如其來的語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倒有些驚著了嘉浩,他不敢再往下繼續說關於黑崎教官的事情了,隻得起身告辭離去,不過麵對這種如此草率的辭別,幾個軍官還想說幾句的,但是他們看到傑夫局長那視而不見的眼神,便也收回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我們這樣做對嗎?” “想那麼多乾什麼?”傑夫局長看了看身旁的指揮員安迪說道。“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局長,屬下和在座諸位也不怎麼認可這種辦法,這毫無疑問是在下賭注。” “嗯…說的沒錯,就是在下賭注…” “那您看接下來該怎麼做?” “好歹也要裝個樣子,畢竟嘛…至少要做個樣子。” “話是那麼說,那黑崎健司那邊該怎麼辦?我們要找的人不就是他嗎?” “諸位,難道你們會擔心這個賭注不成功嗎?” “我們這是在拿嘉浩隊員進行賭注,難道不是嗎?要是這個計劃不成功怎麼辦?” “你們的意思是…擔心找不到黑崎健司嗎?放心,我們找的人就算找不到,他也一定會出現的…我太了解這個人了。” “我們擔心的不是找不到黑崎健司,恰恰相反,是這個賭注要承擔的這個風險,要是這個賭注被搶了,那我們現階段的計劃包括未來的規劃都會受到影響。” “是嗎?那誰告訴我?”傑夫局長突然站了起來。“這一場持續了接近十年的戰爭該怎麼打才沒有風險?我們不下這個賭注,我們又要怎麼找到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