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亂世,軍閥輩出。南京未定鼎前,也不過是一個較大的軍閥。 這很難不讓人想起前朝群雄逐鹿的場景。但這場遊戲,比以前好歹是文明了些。至少下野的軍閥,還是能成功隱退的。 不少軍閥下野後,在租界做起了寓公。有些不安分的,又密招舊部再起,繼續這場遊戲。 楊乃興就是這些不安分的軍閥之一。 自下野後,他“潛心”修道,還玩起了西洋樂器。 可匡一民堅信,他追隨的明主必會東山再起。四年來,他寸步不離,看著楊乃興東奔西走。 匡一民不是幕僚,是武將。他三十藝成,胸懷大誌。學得一雙好武藝,卻難覓明主。兜兜轉轉三十年,終於在須發皆白之際遇到了楊乃興。 如今楊乃興終於有復出機會,匡一民卻清楚,這也是他最危險的時刻。 匡一民不敢放鬆,在人群中,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阿飛。 “鋒芒畢露”匡一民評價道。 阿飛見到要等的人,一口吃掉剩下的餅。蔥油餅是從巷子裡的早餐鋪買來的,足量的豬油酥和肉糜,提高了餅的下限。老板對火候十分有心得,先用大火迅速煎黃餅麵,又使爐火烘烤之。送到阿飛手中時,這餅聞起來就蔥香撲鼻,吃到嘴裡更是外酥裡嫩。 阿飛橫穿馬路,擠開人群,直朝一老一道走去。 “認識一下,我叫阿飛。” 阿飛自信道。 “我是來殺你的。” 阿飛掏出手槍,五聲連續的槍響過後,背後的五人瞬間倒地。 匡一民將楊乃興護住,一邊街邊的咖啡店後退,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阿飛。 彈匣打空,阿飛並未換彈,反而將轉輪彈出。示意沒有子彈,方才手槍,慢悠悠走進了咖啡店。 匡一民自沒有攔他的道理。沒有子彈的阿飛,他並不看在眼裡。 說不清好奇多一點,還是謹慎使然,匡一民問阿飛, “年輕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有人找我殺他” 阿飛斜靠在椅子,雙手彈了個響指。服務生過來後,阿飛開始認真點咖啡。當然,也替桌前二位各點了一杯。 一老一道都未出聲,靜靜看著阿飛擺弄。 阿飛嘬了一口咖啡,右手放下杯子, “我要你的女人?”阿飛看向匡一民。 “誰?”匡一民沉聲道。 “月牙紅。” 匡一民沉默了幾秒,回復道, “可以,但是還有一個條件” 匡一民也喝起咖啡來了,但他並沒有心情品嘗。一飲而盡後,匡一民看向阿飛, “你得保護大帥一段時間。” “多久?” “到他成功復出為止”匡一民話未說完,楊乃興又接道, “一月兩百大洋”。這確實是個高薪工作。 “好”阿飛接下了這份工作,也就有了新的老板。 楊乃興的身邊於是又多了一個人。 對於阿飛的動機,匡一民始終拿不準。 真的是少年心性,一個人可以簡單到如此地步?這樣的人,該出現在亂世才對。 三人回去的第一晚,楊乃興就派出了月牙紅。 她頭發濃黑細密,灑在赤裸的脊背上,如宣紙上潑下了一片水墨。 阿飛喜歡她穿旗袍的樣子,一身淡綠色旗袍,完美凸顯她的誘人身材。旗袍的開衩很高,略一走動便閃現出大腿的肉色。最為動人的是她的唇,是一種有生命力的紅色,像一彎紅色的月牙。 阿飛主動印上她的嘴唇,他的唇蓋住了這彎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