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騰武館。 木牌匾上四個大字勁道有力。 深夜。 阿飛站在門外。 追蹤的人到了這裡,阿飛可不打算進去。 白日裡問門口街坊一句,便可知曉武館的消息。 阿飛可不會夜探武館,如今是槍炮時代,武功可擋不住群毆。 亂槍之下,誰又能全身而退。 館內,黑衣人直穿院子,來到中心的訓練室。 平時練功的師兄弟都已回房歇息,偌大的場地,隻有一位著長衫的男子無言看著墻壁。 黑衣人恭敬行了個師徒禮,見他揮了揮手,這才道, “師傅,事情沒做成?” “哦?” 過德誠著實驚訝。他是以自身的實力為模板,來安排這場刺殺。 這樣的局麵,哪怕是自己,也絕對走不出去。 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過德誠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弟子道, “他的刀法竟然如此之高?” “他藏了手好槍法。”黑衣人不齒道,頗有些看不起。 過德誠並不說話,沉思一會,方才開口, “原來他還藏了一手” 過德誠雖想借刀殺人,讓二冬利用阿飛除掉楊乃興。按道理他不該動手。 可他對二冬,一番接觸下來,難免起了心思。 有了這個苗頭,他越來越覺得阿飛不靠譜。這次行動,就是試試他的成色。 如果實力不夠,那也怪不得誰。 如今他既然證明自己實力,自己的這點心思也該消了。 看來我這老師還真找了個好助手,過德誠心中有了決定。 遂揮揮手,弟子知趣退下。 這對師徒確實是個極品,遇事計謀都一模一樣,喜歡“送女”。 不過比起他的師傅,過德誠還沒那麼灑脫。 …… 巷口,路邊餛飩攤。 “老板,來碗餛飩。” 阿飛喊了一聲,隨手甩了幾個大子,就坐在桌旁。 不多時,一大碗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漂在紅湯上的蔥花瞧著就很誘人。 一碗餛飩吃完。 阿飛放下筷子,重重呼出一口氣,很是愜意。 想到今晚的遭遇,內心還是不爽居多。 阿飛可不是什麼好脾氣,既然惹到我了,就別想全身而退。 楊乃興沒有理由動他,剛才的刺殺,就隻能是劉大帥手下的過德誠。 義騰武館相必就是過德誠的巢穴,既然動不了,那就直奔主題,刺殺這隻忠犬的主人。 想到這,阿飛拍桌而起。 向老板問清這位劉大帥的住所,就不再猶豫,直奔劉公館而去。 與武館相比,劉公館可謂燈火輝煌。奢侈至極,這個年頭的電費可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 偌大的公館,宅院四周,屋簷、門洞都扯上電線、電燈,沒有任何可藏身的陰影角落。 更別提持槍軍士,晝夜不停巡邏。 阿飛遠處觀望片刻,便知正常情況下,在公館內絕無動手的可能性。 隻好等他出門才有機會。 更重要的是,阿飛腦袋一熱就要行刺,卻連對方模樣都不清楚。 劉大帥雖是軍閥,實力卻很一般。沒有上報的能力,普通人自然不認識。 要知道,民國時代的軍閥一共有16個大派係,40多個小派係,大大小小的軍閥加起來百餘味。 所以,除了身邊人,劉大帥的樣貌還真就無人知曉。 哪怕是見過照片,殺手也很容易認錯人。 阿飛腦海中的劉大帥,就是電影裡穿著大衣,戴勛章、綬帶的人。 事實上,這樣的服裝除了極正式場合,他們是不穿的。 畢竟民國不差熱血之士,刺殺更是家常便飯。 民國暗殺大王、斧頭幫幫主王亞樵,刺殺宋子文時。因為宋子文和秘書穿同樣服裝,秘書又走在前列,誤將其秘書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