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至高的位置上,白皇端坐在那裡,凝如實質般的信仰力量自四麵八方蜂擁而來,不斷的匯入到身體裡麵。
在幽冥中所受到的傷勢,如今在信仰的補充下,一點點的進行恢復。
但這個恢復的過程緩慢。
真正想要完全恢復過來,少說也得百年才行。
“絕不能讓鐘山氏族走出一尊神主,否則,以那絕世道兵的威能,再由神主執掌的話”
在汲取信仰恢復的時候,他也在想著別的事情。
毫無疑問。
當初的鐘山神族死而不僵,如今雖然跌落至氏族程度,但底蘊仍然強橫。
眼下……
擁有絕世道兵的鐘山氏族,對於自身的威脅還能可控的範圍。
可要是等到有神主出世以後,問題就嚴重了。
因此。
白皇絕不允許,鐘山氏族有神主出世。
他看著神國上空流淌的規則長河,金色的眼眸中,有無數畫麵閃過。
有一尊偉岸的身軀,以青銅古燈打開幽冥大門,可怖的存在從裡麵出來,從而引得諸天動蕩。
緊接著,畫麵又是一變。
有可怖的存在,一拳轟擊下來,鎮壓一方神族的神主喋血。
甚至於。
在畫麵的一角,有桓山神族被滅的場景。
良久。
白皇收回了目光。
他剛剛看到的畫麵,就是未來的一角。
嚴格來說。
是未來無數個可能中的其中一些可能。
能夠看到。
不等同於未來一定會發生。
“果然”
“鐘山氏族對吾族而言,擁有莫大的威脅,那手持青銅古燈的強者,應該就是鐘山氏族未來的神主了吧。
這也側麵說明了,鐘山氏族未來有可能出現一尊神主。”
“但是……”
“能僅憑一拳就能讓神主喋血的存在,又講究是誰呢?”
白皇麵色變幻不定。
未來桓山神族有可能會覆滅,這一點他倒是不甚在意。
任何一個種族。
在未來都有可能覆滅。
自己看到的隻是一個可能,算不得什麼。
但真正讓白皇在意的,是那手持青銅古燈的偉岸身軀,以及那能一拳讓神主喋血的存在。
那就說明了。
未來有可能出現這等強者。
唯一讓他可惜的是。
自己不能完全看清楚那等強者的麵貌,隻能依稀看到一點模糊不清的東西。
緊接著。
白皇又是看向神國上方,他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神國,見到規則長河中的景象。
七彩的河水中,那一抹金色已經是成長了不少。
看到這裡。
白皇臉色又是陰沉了幾分。
“滅道規則與剛開始的時候相比,又是壯大了數倍不止,那走滅道規則的修士,實力已然變強了許多,再這麼下去的話,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的話,滅道規則隻會更加強大。
到了那時。
說不定就算能把滅道規則找出來,隻怕都沒能製衡的了。
想到這裡。
白皇也顧不及恢復自身,直接就是進入到了規則長河當中。
虛空撕裂開來。
萬道規則流淌的地方,白皇偉岸的身軀已然出現在了那裡。
他俯瞰下方規則長河,金色的滅道規則,如今肆意的在河水當中流動,即不跟河水相融,卻也不被河水排斥。
突然。
虛空又是裂開。
一尊尊偉岸的身軀,從虛空背後走了出來。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白皇,吾都以為,你已經被困在幽冥裡麵了,不過也是,以白皇的實力豈會被區區幽冥困住。”
有神主揶揄說道。
聞言。
白皇臉色陰沉了下來。
“古皇也不用陰陽怪氣,換做是你進入幽冥當中,未必就能走得出來。”
堂堂神主。
被一個氏族道兵拉入幽冥當中。
這件事,已然是丟盡了臉麵。
此刻對方還要出言嘲諷,他心中也有一股怒火湧現。
要不是考慮到古皇神族實力強大,且大家目前算是一個戰線的話,白皇都要直接翻臉了。
古皇聞言,隻是笑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
他也不過隨口說一句,落落對方的麵子而已,不是真的想要翻臉。
不是說古皇神族怕了桓山神族。
而是兩個神族翻臉,沒有任何的好處。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很多事情都是考慮利益得失,虧本的買賣,基本上是不會去做的。
雷皇輕咳一聲,打了個圓場:“雖然自燭主隕落以後,鐘山氏族的實力大不如前,但昔年燭主手中的那件絕世道兵,卻是留了下來。
相信在場諸位中,有不少都領略過那件道兵的強大了吧。
當年燭主橫行諸天的時候,都曾有神主隕落於幽冥當中,如今雖然燭主隕落,但以那件道兵的實力,其實也不弱於一般的神主了。”
聽到這裡。
其他神主都是沉默了下來。
半晌。
有神主感慨:“鐘山氏族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年一個燭主出世,將鐘山氏族從一個小小強族,直接成為了一方神族。
後燭主隕落,鐘山氏族卻也是天驕輩出。
不出意外,鐘山氏族當代的兩尊規則神王,日後都有進入神主的資格。
換做以往的話,成就神主並不容易,可如今大爭之世,誰又能說得清楚。”
“再說……”
“有道兵通幽引坐鎮其中,吾等神族就算是想要對鐘山氏族出手,也得掂量一二,而且你們誰能肯定,燭主就沒有其他的後手留下?”
燭主的強大。
隻有與之同一個時代的強者,才能真正的明白。
放在百萬年前。
通幽引可謂是名聲極大。
幽冥乃是跟諸天同等層次的存在,而通幽引得天獨厚,能開辟幽冥大門,但凡是神主被拉入幽冥裡麵的,要是不付出慘痛的代價,都休想從裡麵出來。
而且。
就算是真的付出代價,能不能出來都還是一個概率性的問題。
起碼在燭主坐鎮鐘山氏族的時候,隕落在其手中的神主,就有不下於數尊。
聞言。
白皇心中隻是冷笑。
他們既然清楚鐘山氏族的威脅,當日卻沒有出手。
說白了。
還是在顧慮個中得失。
昔年燭主在世的時候,鐘山氏族也是跟不少勢力走的相近,司空神族就是其中一個。
沒有出手的原因,無非就是顧忌其他的神族。
畢竟。
真要戰起的話。
其中牽扯到的問題,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如今大爭之世,就算是神族,都不願意輕易的成為出頭鳥。
原先。
白皇也是不想出手的。
奈何雷澤神族先一步動手,而且沈長青表現出來的潛力讓他忌憚,所以才會出手,想要將對方抹殺。
卻沒曾想到。
殺是殺了,自己也惹了一身腥。
隨後。
白皇說道:“鐘山氏族的事情先行放一放,通幽引雖然強大,但燭主當初就算是掌握有此等道兵,也沒能逃脫隕落的命運。
如今,就算鐘山氏族真有神主出世,想要媲美當年的燭主也沒什麼可能。
倒是此滅道規則,短短一二十年間,就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境地。
當初第一次觀其樣子,就算是神境都沒能企及,但如今再觀的話,隻怕已是差不多擁有神王層麵的力量了。”
一二十年。
就有這樣的變化。
那麼一二百年呢?
到了那時,滅道規則隻怕都能成長到媲美神主的地步了吧。
如果說。
這是一個種族的生靈,都在走滅道規則的話,那麼滅道規則短時間內壯大,還不至於讓他感到震驚。
然而。
在如今的白皇看來,滅道規則很有可能不是來源於一個種族,而是來源於某個生靈而已。
這樣一來,那就很是可怕了。
試想一下。
有一個生靈,隻用了一二十年時間,就能從不如神境,到現在的媲美神王。
如果真的給對方百年時間的話,成長到神主的境地,絕非是危言聳聽。
其他神主聞言,眉頭都是緊蹙。
雷皇聲音沉重:“白皇說的不假,此滅道規則成長的速度過快,真要讓其成長起來的話,吾等各族隻怕都難以善了。
唯有將其滅殺於萌芽當中,才能真正的解決這個問題。”
話音落下。
有神主頷首:“每一次大爭之世開啟,都會有攪動諸天的強者出世,從而加快大爭之世的步伐,如今看來,這滅道規則的執掌者,很有可能就是應劫者。
大劫之下,應劫者若是不死,那就麻煩了。”
“不管他是不是應劫者,都要死!”
另外一尊神主聲音冰冷。
應劫者。
說白了,那就是諸天萬族的劫難。
隻有在應劫者的逼迫下,諸天萬族的天驕才能成長,最終以斬殺應劫者,作為大爭之世的落幕。
但是。
應劫者並非輕易就能斬殺。
以往大爭之世中,就有應劫者走到了最後,但作為其成就至高強者的代價,就是以無數種族的屍骸作為鋪墊。
這種事情。
對於其他種族勢力而言,就是一個噩夢。
大爭之世下。
就算是神主,都沒有把握自己能夠笑到最後,以往大爭之世的時候,隕落的神主可不是一尊兩尊那麼簡單。
因此。
在他們看來,如果孕育滅道規則的生靈不是應劫者要死,如果真的是應劫者,那更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