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拿到了它的新鮮鱗片和血液,法師的詛咒造詣也還是無法讓它沉眠太久。
不過他的提醒還是非常及時,當詛咒生效的那一刻,狼人立刻前沖,手中騎兵刀的刀刃向兩側再無威脅的“手臂之林”撥動劈砍。攻擊速度之快,一輪能做出三次標準攻擊動作。
雖然因為克雷頓的體型膨脹而顯得這把刀有些短小,但因為臂展的加成,它實際能攻擊的範圍並不小。
五秒鐘有些緊迫,但克雷頓做到了。
他穿過了阻隔,重新站到與巨蛇初次相遇時的位置。
在他背後,那些手掌被全部清理完畢。籋
當巨蛇恢復清醒,因為劇痛而在管道中反復輾轉自己的殘軀,背後的肢體卻再也不能支撐它的體重,那些光禿禿的手腕和粗糙的水泥麵接觸,發出了傳聞中巨獸隆隆走動的聲音,但隻有這麼幾秒,它們很快在重壓之下磨成一片片紅的發黑的肉泥。
猛烈的撞擊在水管內壁上留下大片血汙和坑窪,但對於遲尺外的眾人毫無威脅。
“好極了,我們的配合真不錯。”朱利爾斯終於不再畏懼,他走上前去,雙手放鬆叉腰,欣賞這野獸的癲狂讓它自己逐漸精疲力盡,血流不止,他的心情因此變得愜意安穩。“不過我還是希望類似的事情下次能少點。對了,要我叫芭芭拉起來嗎?我正好身上還帶了嗅鹽。”
克雷頓在他背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等。”狼人的聲音低沉道:“等我穿上褲子。”
...........
當芭芭拉醒轉時,除了巨蛇已經生死不知地僵在地上,整個世界仿佛沒有流動一般。籋
朱利爾斯和克雷頓陪在她旁邊,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依舊很黃。
“我們繼續走吧。”克雷頓心平氣和地說。
老鼠沒了,地圖也被染料澆黃了,他們現在一無所有,但卻知道自己離目標比最初近得多。
當他們的腳踩過巨蛇,那種舒適的感覺令人內心平靜。
克服了這一重障礙,克雷頓對於自己的目的更為明確了。
“還好是我們先遇見它,教會的奇跡可不擅長對付這麼大體型的野獸。”朱利爾斯蹲下來,順路又收集了一些血液和鱗片,還有蠕動抽搐不停的蜥蜴手掌。籋
獨目蜥蟒雖然沒有死,但也沒有表示抗議,它隻是躺著,傾聽著他們製造的所有震動。
“他們沒有能力對付它嗎?”
克雷頓對這個結論表示懷疑,他認為長老會肯定是有辦法解決這條大蛇的,因此傳承更古老、更神聖的教會理所當然能夠驅逐這樣的野獸。
“這麼說不太恰當,教會的能人異士當然數不勝數,但是他們肯定不會立刻讓自己的騎士和中層聖職來解決這件事。”朱利爾斯說到這裡停頓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將保存了蛇血的試管管口塞上木塞,放進自己眾多口袋中的一個,然後才繼續道:“就算是對生意一無所知的人也該知道,現在該是討價還價的時候。”
“這是你爸爸教你的?”克雷頓突兀的一句話讓朱利爾斯泄了氣。
“就沒有可能是我自己做出的判斷嗎?”
“我覺得沒有這個可能,你不像是願意花時間去進行枯燥的市場調查的人。”說著,克雷頓看了眼芭芭拉。籋
從剛剛開始,這個女人就一直在想方設法遠離朱利爾斯,哪怕在地下管道這樣狹窄的空間也是如此,即使必須靠近,也盡量通過他來隔開與朱利爾斯的貼近。
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是什麼?”朱利爾斯發現了一點異樣,他再次蹲了下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從蛇軀背上撿起一隻乾枯的斷手。
上麵沒有鱗片,但是也呈現為黑色,外表有一層閃亮的粘液。
手掌的腕部平滑,顯然是克雷頓剛剛切下來的,但他不記得這隻手之前的具體位置了,他皺著眉頭將這隻斷手拿過來,不得不承認這可能是一隻皂化的人手,裡麵還緊緊地抓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
朱利爾斯分析道:“大概是被這條蛇吞進肚子裡的人,他做了一定自救的措施,不過隻來得及製造一個足以把手伸出來的破口——然後就被你砍斷了。”
“我知道這是誰了,汙水塔的管理員。”克雷頓回想起進入汙水塔時反鎖的鐵絲網門,突然有了明悟。籋
“蜘蛛教士又害死了一個可憐人,走吧,等我們解決完她再來處理這具屍體,反正這條蛇也跑不了了。”他匆匆下了判斷,便領著芭芭拉率先向前走去。
朱利爾斯在他們身後撇了撇嘴,稍作思考,決定還是不提出自己更符合生物學和博物學的猜測。
免得對方再次提及自己的父親,讓自己感到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