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個人從窗子裡跳出來,轉身就沿著巷子裡跑,他跑得就像一陣風,差點就讓他成功。而我當時什麼都沒想,立刻披上狼皮化狼,沖上去就把他咬倒了”
唐娜描述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而克雷頓的眉毛則抽動的頻率越來越高。
他打心底不願意讓自己的侄女變得和自己一樣,情況卻不容樂觀。
她現在倒是還沒變狼人,但已經開始咬人了。
“唐娜。”他不得不打斷她:“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我救了大家。”
唐娜肯定的回答讓克雷頓沉默下來。
“我知道那個被我拖回來的人死在了朱利爾斯的手裡,而我承擔了一半的責任。我現在嘴裡好像還有血腥味,咬生肉的感覺也非常惡心,但我不感到後悔。叔父,請相信我,即使如此,我也相信自己做了正確的事。”
如果她沒有阻止那個人逃跑,那麼他就可能會去通知其他人,或者帶著武器下次回來報復。
唐娜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謀劃什麼,但她知道他們在做對己方不利的事。
隻要明確了敵人的身份,她不會有一點憐憫。
克雷頓的臉沒在陰影中,聲音有些低沉:
“很好。”
他沒有再多說。
重新回到路上,他們又走了沒多遠,卻看到了他們正想見到的人正朝他們走來。
鎮長傑弗裡。
他沒有帶沒有其他人作為隨從,這裡就他一個。
頭頂微禿的中年男人搖搖晃晃地走到他們麵前停下,身上的酒氣和煙味都還沒有散盡,表情也迷迷糊糊的,帶著沉醉的餘韻,但給人的感覺卻很精準。
他就是來找他們的。
一見麵,他就開口責怪克雷頓:“貝略先生,既然您回來了,就該通知我們一聲。我們的人還以為你失蹤了,或是和那個叛軍的頭兒同歸於盡了。現在還有些人在林子裡找你呢。”
這確實是克雷頓的問題,他當即道歉,傑弗裡倒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他對另一件事更感興趣,急需知道答案。
“所以那個自稱拉文萊爾的家夥已經死了?”
“我追上去殺了他,但林子裡還有野獸的叫聲,天色已晚,我又沒帶火把和槍,就趕緊回來了。他的屍體應該還在原地,你們的人應該能找到他,但我建議白天再去。”
傑弗裡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這就好。看來他們一個也沒跑掉。”
克雷頓不得不提醒他:“還有一些人帶著馬離開了。”
“是的,但他們會回來的。追他們的人比這次參與戰鬥的人還要專業得多,個個是好手。”
說到這兒,他將視線投向克拉拉。
這個女孩兒有張稚嫩的臉,但身材看起來比克雷頓還要高大。
“我已經聽說了,這個是你的侄女克拉拉。”
他的眼神不斷上下掃視著克拉拉頭部下方的“身體”,渾濁的兩眼裡帶著無比驚奇,似乎是在揣測盔甲下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樣的比例,畢竟比起這副身板,克拉拉的腦袋就顯得不太協調——它太小了。
克雷頓瞇起眼睛,這種仔細的眼神讓他警惕起來,好像對方真的能看穿盔甲下麵的空虛一般。
“是,怎麼了?”
傑弗裡似乎也隻是單純地為這種身材驚嘆,聽到他的問話,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楞了幾秒。
“沒什麼,隻是這麼高的女孩兒不常見。”
這個回答很合理,克雷頓接受了,他轉而向這位鎮長提起了正事。還活著的救世軍都是熱沃人的俘虜,他想要詢問這些俘虜當然需要得到同意。
傑弗裡鎮長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從腰間解下一串鑰匙,從中取下一枚遞給克雷頓。
“他們被獵人關在穀倉裡,這把鑰匙能打開穀倉的大門,但是他們的腿上有鐐銬,你不能帶他們離開。”
“這無所謂,不過我的詢問手段可能會流血。”狼人提前告知他。
他的請求很兇惡,不過鎮長看起來對這種事並不在意:“貝略先生幫了我們大忙,如果這對您有幫助,那幾個通緝犯死了也無所謂。隻要別弄壞了他們的臉就行,城裡人會這幾張臉付錢的。”
克雷頓欣然答應下來。
手指和腳趾更容易感受到痛苦,其次是牙,這都不會傷及俘虜的臉。
所有正事似乎都結束了,但鎮長突然關切地問克雷頓。“對了,我聽說瑟蘭妮小姐最近和你們住在一起,她最近怎樣?”
這個問題叫人費解,克雷頓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告訴他:“瑟蘭妮小姐這幾天一直幫忙照顧艾塔小姐,我們都很尊敬她。”
“所以她現在確實在老佩羅家。”
“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