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華自從6歲起就開始幻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夢,從電視上往往可以獲得很好的白日夢素材。有時候一個片段也能讓他在背書包的瞬間幻想一個英雄夢。但是幻想和現實之間的割裂感往往讓人難受,這種難受就像是你小時候學著大人安慰一個正在哭的孩子,而這時候這個孩子卻不哭了反過來給你一巴掌。如果不是6歲才記得事情或是有白日夢的能力,那正華的幼年時期也是和大多孩子不一樣的,別人在坐著玩玩具時,他可能已經在幻想著跑起來的感覺了。到了大學的正華也是在抓緊生活每一個瞬間幻想,可能由於幻想過度導致腦力跟不上,所以高考也考的不怎麼樣,但起碼還能上專科。對於這種能把課堂時間利用極致的他來說,考不上本科是很可惜也是必然的。身在一個普通小城市,他的前20年是極為平淡,或許在他的視角可能很多時間都在沉浸RPG中。 作為大四的他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在家呆著了,他麵臨著當今大學生最嚴重的問題:To躺平or To找工作。當然在此之前他或許都沒有真正認識到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從初中到高中,他一直處在自己給自己創造的人設中,當然他沒空利用人設來社交,大部分的人設用來解決生活中的問題。這導致由於他的人設和實力不符,在用這層虛擬光環的時候,這幻想的屏障往往不能扛得住現實的重擊。幻想的另一個弊端就是容易帶入,以及過多的考慮導致躊躇不前。不知是本來的他善良還是幻想的光環,無論是幫老奶奶搬東西還是共情路邊乞丐,能一邊流淚一邊拿出點錢交給乞丐。在這方麵產生了算是良性的效應。作為一個機械工程的大專生,放暑假的正華每天乾的事情就是看著手機幻想和看著現實裡的人或事幻想。“別每天呆在家裡,出去買個醋回來”,正華媽一邊切菜一邊催促道。躺在床上抱著電腦的正華知道自己這次不出山不行了,於是戴上耳機裝著卡帶走向菜市場。“喲,這不正華嗎!”張舒雅的閨蜜楊清突然站下說道。此時正華剛買了醋從大街往小區走,這一聲仿佛是上輩子的呼喚,畢竟這些年來都是他一個人,也不聯係同學。張舒雅也站下來看著他,他故作鎮定:“哎,你們去哪啊,好久不見啊”楊清也問道:“好久不見吶,平時在群裡也聽不到你的聲音。對了,我們去對麵商業街,走吧一起。”“不了,我得回家去把醋給交上去,下次聯係吧,走了,拜拜!”正華一邊打趣一邊招手從她們麵前走過。“那家夥以前沒這麼愛說話啊,記得那時候每天很高冷呢,不過他長高不少”望著正華招手後的背影逐漸走遠,楊清一邊說一邊拉著張舒雅等紅綠燈。張舒雅此時低下了頭柔和地突然問:“你不覺得他其實挺帥的嗎?”楊清愣了一下:“哦,那時候在學校也還行吧,畢竟咱們學校也沒幾個帥哥”說罷綠燈亮了,楊清抬頭看著前麵,神情凝重,邊走邊說道:“你不會喜歡他吧?”說罷對著旁邊低頭走路的張舒雅笑著打趣。張舒雅此時重振精神也打趣道:“就你問題多,快走吧,不如想想一會兒去吃什麼,串串香怎麼樣?” 正華回家,他爸也剛下班。作為一個藍領父親,他還是比較樂意正華可以和他一樣有個穩定工作,畢竟現在這年頭工作不好找,學習成為白領的時機也沒抓住。最不濟是他兒子實力就在那。吃完飯正華因為剛才的偶遇,回想著高中的時光。因為對他來說基本是混日子,所以對每個同學就隻剩下一點點印象,隻記得張舒雅當年很多人喜歡,算是班花。當時文科班有一個校花,雖然說是校花,不過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太妹。正華反而喜歡張舒雅這樣古典文雅端莊的女生,由於4年沒見,當時本來很有底蘊的張舒雅如今更加端莊美麗。而那個楊清平時很活潑,和文科班的女生們也玩的挺好,包括那個太妹校花雅婷。正想著突然響起敲門聲,咚,咚。“正華,出來一下,我和你說件事”。正華出來發現爸爸已經坐在客廳等他,“什麼事啊”,正華邊說著也坐在旁邊沙發。正華的父親是一個老實不善言語的人,他頓了頓略有些遲鈍的說:“我們廠裡有個人,他孩子好像和你一個專業,現在也進了我們廠,但是不在這,是個分廠,聽說待遇也挺好,要不你也試試。”正華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找工作的,這不還有半年嗎,再說你那廠子都多少年了,我這專業是做設備的,你那廠子是招苦力。”正華父親:“誒,怎麼能,我們廠也有很多設備,到時候你畢業那新設備也很多,再說分廠人家設備管理什麼的可能也需要人。”說著正華已經轉身回向臥室:“知道了,等畢業了再說吧。” 正華正躺下打開電腦聽音樂,突然QQ群熱鬧起來了,班長:大家好久沒見了,我們學校對麵那邊新開了一個商業街,還建了一個百貨大樓,2樓還有呢,環境比我們之前去的那好多了。同學A:什麼我們都沒趕上,那時候我們每天放學就是路邊攤。這次我們一定要去好好玩玩,補回我們的童年。同學B:補什麼同年啊,你看看自己多大了,再說了那時候你都高中了。群裡熱熱鬧鬧的敘述著自己和當年的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時楊清問:那大家什麼時候聚聚?很多同學我都好久沒見了。班長:那就這周日吧,大家都從學校回來了,快畢業了應該都在忙畢業的事,所以大家也應該沒有去忙其他工作的。那來不了的咱群裡說一聲。正華邊看消息邊回想著說話同學,哎那胖子以前挺靦腆的啊,怎麼會撩妹了。想著突然楊清發來一條消息:你去不去啊,今天看到你也回來了,應該沒什麼事吧。正華想著別去了,自己不喜歡那種熱鬧的氛圍,自己還接不了話,容易尷尬:我看那天情況吧。楊清:看什麼情況,人家現在統計呢,準備訂吃飯的地方和呢。正華想了想說:這兩天畢業的事有點忙,我這專業好多麻煩事。楊清立馬回復:得得得,你忙吧,我去問問王妮去。正華轉身起來點開博客,裡麵楊清發了幾張和張舒雅一起吃飯的照片,下麵說到:好久沒見的姐妹,另一個艾特張舒雅:記得周五聯係。張舒雅回復OK手勢。正華看著照片裡兩人,截然不同的風格,心想這倆人怎麼能處在一起。想著想著困了,手機裡QQ群還在熱聊,正華已經把電腦放在一邊轉身準備睡覺。 而正是這一覺,他的轉變開始了,或許是轉變也或許是歷史的舞臺需要他。睡夢中迷迷糊糊從高中的教室到小時候在舊街的場景,視角昏暗沉悶,但能看到的是教室玻璃外不知是夕陽還是朝陽的紅暈,夢中的自己仿佛和教室裡的一切隔絕,睡夢中也沒多想怎麼不開燈啊。而舊街的畫麵空無一人,還是那天空的紅暈。突然視角來到一片荒蕪,正華發現身邊一群身穿獸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