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侃侃說道:“姐姐,其實,我們並非隻有一個防守的選擇,也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比如,將我們的碉樓式艦船一直往下遊開去,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這樣,那些知道消息的各方勢力,一定會循著蹤跡找來。而盤踞在穀口的那夥山匪,必定不會與外來勢力分享我們的發達技術。 因此,他們一旦打起來的話,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而那夥山匪窮於應付,也就無暇對我們下黑手了。” 如畫不禁樂道:“弟弟,你是嫌山穀不夠亂嗎,還要往來招引惡勢力呢!” 如詩感嘆道:“天象已然如此,即使我們想安生,隻怕也是不能了。 平靜了1700多年,天意既然要讓武侯的兵法戰陣和木牛流馬技術重現天日,人力又如何阻止得了呢! 更何況,穀口的那夥山匪也不是鐵板一塊,此刻,消息隻怕早就已經傳到山外了。” 如畫贊賞:“弟弟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你這個驅虎吞狼之計,我覺得可以實施。 隻不過這樣一來,這條山穀啊,恐怕是永無寧日了。” 如詩又道:“山匪心狠手辣,為非作歹,一旦獲得了我們的先進技術,天下必遭塗炭。 但若是有一個勵誌為民謀福祉的勢力前來求取,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畫就打趣:“弟弟胸懷天下,智謀深遠,若是出山振臂一呼,群雄定會競相呼應。隻是受族規限製,空有一腔抱負,可惜了啊!” 如詩大搖其頭:“姐姐高看我了,我這純粹是紙上談兵,當不得真的。 再者,你是知道的,我誌不在此,隻想一心一意鉆研武侯的精湛技藝,將這項古老的技術發揚光大。” 如畫玩笑道:“若是姐姐帶領鄉勇,出山掃蕩群雄的話,弟弟還願意留在穀中,繼續鉆研武侯神技嗎?” 如詩笑道:“姐姐,族規限製,男子一概不允許出山,一個女子又能如何作為。” 如畫自謙:“姐姐順口開個玩笑而已,天下豈是那麼好坐的。當年曹孟德英雄了得,也沒有防住鷹視狼顧的司馬懿。 而司馬懿智慧超群,隱忍多年,一舉代曹而立,南北兩晉,卻也始終紛爭不斷,終使得五胡亂華。 姐姐文不如曹公,武不及司馬,何敢與天下群雄爭鋒啊!” 如詩想了想,說道:“姐姐,一旦引來其他勢力,我們依然需要做好多股勢力茍合在一起,對我們發動攻擊的可能。 因此要未雨綢繆,大力提高我們的防衛和偵查能力。好在山高路險,易守難攻。外部勢力一旦進入山穀,補給非常艱難,隻易速戰。 他們倘若茍合在一起對付我們的話,那我們就去襲擊他們的糧秣補給通道,讓他們不戰自亂。” 如畫伸出大拇指贊嘆:“有弟如此,姐有何求。山外勢力若是敢於聯合起來對我們下手,就讓他們通通葬身穀口,讓他們來的去不得。” 如詩神往說道:“如今我們的碉樓式艦船已經下水,性能卓越,火力強大。 下一步,我的重點方向,將是向天空發展。若是能夠借鑒碉樓式艦船的動力技術,讓我們一舉飛上天空的話。 那麼山莊的防衛能力,將會更上一層樓。” 如畫大喜,滿臉興奮鼓勵道:“弟弟腹有良謀,胸懷錦繡,讓我們飛上藍天,定會指日可待。姐姐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姐弟倆討論結束後,如畫就去安排偵查小組,讓他們想方設法弄清楚穀口山匪何故按兵不動。 另一方麵,就按如詩之計,讓碉樓式艦船每隔一月,開到大河下遊有人煙處進行展示,然後再行返回。 這個策略,不久即取得了顯著的效果。 山外民眾,但凡看到如此威武雄壯的碉樓式艦船,在湍急的大河中往來如飛時。 一番驚悚過後,多會按耐不住極大的好奇心,沿著河岸追蹤贊賞。 這時候,為了展示碉樓式艦船先進的武器裝備,會開炮將沿岸的山石樹木轟成齏粉,嚇得那些追蹤之人如見鬼魅,掉頭就跑。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以訛傳訛,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後。 不久,山外乃至於整個天下,都知道位於西南的相山腹地,有一個神秘的古老山莊,擁有能在激流中往來如飛的碉樓式艦船,上麵搭載的火炮,能把大山轟平。 適逢天下動蕩,任何一隻勢力聽說了那件事後,都保持了極大的興趣和關注,也都會想方設法派人前來打探虛實。 結果,沒過上半年時間,穀口來了許多個神秘小組。這些人大都心懷不軌,但也有極少數胸懷天下之人,夾雜其中。 這樣一來,頓時打亂了普拉多和鄧季祖的精妙計劃,大幅度分散了他們的精力,不得不將防守的注意力,集中到山外勢力上。 普拉多還在其次,鄧季祖已經明顯感到,山外勢力洶湧而來,與碉樓式艦船頻繁開出山外有直接關係。 一番深思之後,他的恐懼之心,不由得開始直線上升。 深諳兵法韜略的他,不可能看不出自己這隻隊伍麵臨的兇險處境。 很明顯,普拉多的這隻力量,已經不可能獨享武侯奇妙的的武器裝備,和那些精湛發達的科學技術了。 但他也不會就此罷手,任由山外勢力進入山穀。好不容易在穀口紮下了根,又豈會把即將到手的成果,拱手讓人。 更何況,這隻隊伍尚有一千五六百號兵丁呢!在這個遠離人煙的大山深處,有了這樣一隻武裝力量,無異於一個土皇帝的存在。 相對之下,普拉多表現出明顯的急躁情緒,他宛如一頭斷了尾巴的狼那樣,在地上亂撞了一陣後,神情猙獰的吼道: “他奶奶的,是誰泄露了天機,老子要砍了他的手腳喂狼。” 鄧季祖不由得好笑,暗有所指說道:“司令,即使知道是什麼人泄露了天機,我們也沒有本事砍了人家的手腳喂狼的。” 普拉多猛然醒悟,腳底像是裝了剎車似的驟然停住,瞪著腫泡眼驚問:“參謀長,你是說,是山莊在搗鬼?” 鄧季祖點頭:“很明顯,這是山莊針對我們玩弄的驅虎吞狼之計,目的是打亂我們的計劃,讓我們首尾難顧。” 普拉多聞言,就發了會呆,不禁感嘆道: “不愧是孔明後裔,這一招實在是高明。他奶奶的,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我們不就搖身一變,成了替他們看家護院的守衛者了嗎?” 鄧季祖心中已有計較:“這正是他們的設想。不過司令,正所謂有利必有弊,我們何不順勢而為,再次與山莊商洽。 就說,山外勢力蜂擁而至,隻有我們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前提是,他們得提供充足的糧食和先進武器裝備給我們。” “妙啊,參謀長,這樣立刻能化被動為主動。你真不愧為我的福將啊,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化險為夷。”普拉多頓時大喜。 鄧季祖冷靜分析:“不過,既然山莊敢把消息泄露出去,必定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因此我們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但若是遣一舌辯之士,對他們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的話,我想,他們未必不會考慮這個提議。” 普拉多一把抓住鄧季祖的右臂,神情激動的說道:“這等大任非參謀長莫屬,時不我待,參謀長可立刻動身前往。 鄧季祖卻是穩如磐石,微笑道:“司令莫急,其實也不必遣人親往,大營之外的密林中,就有山莊的暗探,可以把這個想法整理成冊,讓他們傳遞回去就行了。” 普拉多聞言,越發倚重鄧季祖了,急忙說道:“也好,參謀長,就請你代筆,即刻成書。” 鄧季祖當仁不讓,鋪開絲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洋洋灑灑揮筆成書:“常聞唇亡而齒寒,方今山外勢力交錯,龍蛇混雜,都在覬覦貴莊罕有的武備科技。 我們即為近鄰,當有保家衛土之責。若貴莊能夠支援糧秣武備,我部定不讓山外勢力踏進山穀半步,免使生靈塗炭,家國不寧。” 司令普拉多,攜參謀長鄧季祖敬拜。 普拉多過目後,大加贊賞。就令鄧季祖即刻發出。鄧季祖帶了幾名兵丁出了大營,就往山林找了過來。 這個山匪參謀長所料不差,他的出行,立刻引起了在密林中窺探的偵查小組長的注意。此前他們有過一次交道,彼此也算熟人了。 一看是鄧季祖,偵查小組長也就不再隱身,自一顆大樹上飛身而下攔住他,就問道: “鄧參謀長,自打上次一別,許多時日不見,你這次出營,打算作何公乾呢?” 鄧季祖抱拳一揖,直言不諱說道:“正為找你而來。”說著話,自懷中取出那封帛書。 解釋道,“山外勢力洶湧,覬覦貴莊先進武備者不在少數,我們雙方此前雖有齟齬,但畢竟同住一穀,有著天然的保家衛土之責。 當此外敵環伺之際,我們理應攜手拒敵,若是貴莊能夠提供糧秣武備,我部定不讓外敵踏進穀中半步。 這是一份拜上莊主的書函,還請轉交。” 偵查小組長微微冷笑,不無諷刺道:“鄧參謀長打得一手好算盤,隻怕是想乘機獲取我們的先進武器吧! 書信我可以轉交,但莊主如何答復,想必鄧參謀長心中多少已有預料。”言畢,伸手接過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