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七十二 斯普裡丹聯合會(二)(1 / 1)

最新網址: 芭芭提。 神舟駐象國大使館辦事處。 羅鵬坐在一個接待室內,目無焦距的看著周圍潔白寬敞的環境,到現在,都覺得荒謬。 老話還真是沒說。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新聞上才能聽到的事,居然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並且還要更為離奇。 不過不幸中萬幸的是。 他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祖國。 不然說不準真得被象國警察弄去進行精神鑒定。 鑒定這種東西,沒有確切的標準,相當的唯心主義。 一個大活人都能子虛烏有化,把一個正常人操作成精神病患者,應該並不是大驚小怪的事。 “媽的。” 羅鵬雙手握拳,忍不住暗罵。 此時此刻,他才體會到,為什麼都說神州是最安全的國家。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胡思亂想的羅總沒有注意。 門打開。 將他平安帶走的那位駐外女乾事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杯涼白開,遞給羅鵬。 “羅總,喝點水吧。” 雖然心情煩躁,可羅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勉力一笑,“多謝。” 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女外交官坐下,“羅總,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放平心態,無論你再著急也起不到任何意義,我或許說話比較梗直,希望羅總理解。” “我明白。” 羅鵬呼出口氣,“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們添亂。” 女外交官點了點頭,“基本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關於羅總的朋友究竟是被什麼人擄走,經過與江先生的溝通,以及我們掌握的信息,目前有了初步的判斷。” 羅鵬精神一振,大受鼓舞,立即道:“我就說那些人一定在撒謊,人是和我一起來的,怎麼可能不存在。” “羅總的朋友當然存在,那些人確實是在撒謊。” “鐘……乾事,對吧?” “鐘小艾。” “鐘乾事的名字,比較特別。” 三十左右的女性外交官微微一笑。 放在體質內,這個年紀就已經赴外工作,絕對稱得上年輕有為。 “很多人都這麼說。” 換作平常,羅鵬隻怕能和這位外交官嘮幾個小時,可這個時候他無疑沒有這個心情,很快言歸正傳。 “我朋友是被誰擄走的?” “斯普裡丹聯合會。” 鐘小艾直言不諱:“一個專門擄掠優秀女性的跨國犯罪組織。” 羅鵬當然沒有聽說過,但是他知不知道沒有關係,迅速道:“既然知道了是誰,那麼趕緊救人啊,時間過去得越久,我的朋友就會越危險。” “關於你朋友的安全問題,羅總目前不需要太過擔心。” 鐘小艾道:“斯普裡丹聯合會不同於其他的犯罪集團,他們主要為世界上的頂尖權貴服務,所以不會輕易傷害目標。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大費周章的進行善後。” 羅鵬瞬間明白過來。 “羅總,我現在和你說的話,隻限於我們兩人之間,希望你不要外傳。” 羅鵬嚴肅的點頭,“我了解。” 因為都不是普通大眾,所以溝通起來並不困難。 鐘小艾繼續道:“這不是斯普裡丹聯合會第一次作案,在此之前,有多起類似的案件在象國各地發生,涉及的受害者包括高麗、新加破、印都、東瀛……當然,也包括我們神州。作案手法與羅總的遭遇大同小異,受害者皆為女性,並且為樣貌家境俱不錯的優秀女性。” “這麼囂張?” 羅鵬震驚。 任何國家都不忌憚也就算了,居然還專挑非同一般的目標下手。 “既然知道是這個什麼聯合會,為什麼不把他們剿滅?” 震驚過後,羅鵬不禁發問。 鐘小艾沉默。 “沒有證據。” 簡單、而又讓人無言以對的理由。 羅鵬嘴唇抿了抿。 是啊。 就比如夏晚晴的失蹤。 如果不是大使館直接介入,他恐怕連證實夏晚晴存在並且來了象國都是問題。 “鐘乾事。” 羅鵬凝視這位女性外交官,“你們注意到這個斯普裡、斯普裡……丹聯合會應該已經很久了,不然肯定不可能這麼草率的判定我的朋友是落在了他們手裡,即使沒有證據,可你們應該掌握了足夠的信息。” 羅鵬頓了頓,然後低沉道:“對於你們來說,有沒有證據,重要嗎?” 代表國家的鐘小艾與其對視。 的確。 對於普通警察,才在乎證據。 雖然沒有第三者,並且有言在先,可有些話,也不可能太過直白。 “羅總,斯普裡丹聯合會既然能在象國屢次三番犯案,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羅鵬頓時安靜下來。 “……有獲救的受害者嗎?” 過了會,他問。 都不是小孩子了,得懂透過現象看本質。 “目前還沒有。” 鐘小艾冷靜的回答。 羅鵬皺眉。 “羅總的朋友,或許會成為第一個。” 這位女外交官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她說出口的話,應該不僅僅隻是單純的安慰。 “我部已經接到了上級的命令,會全力以赴營救夏晚晴女士,羅總不必過度擔憂。” 羅鵬的眉頭緊而復鬆,不由輕輕鬆了口氣。 “謝謝。” 鐘小艾搖頭。 “羅總不需要謝我。” 說完,這位女外交官起身,“羅總應該累了,我去找人給羅總安排房間,羅總好好休息。” 她走了出去,背影乾練。 羅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夏晚晴不是第一個失蹤的人,這些國家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受害者的情報。 可是迄今為止,沒有獲救者。 原因在哪? 某些電影,看看就好。 作為成年人首先得明白,沒有人是世界中心。 和在自家不同,在別人的地盤上,辦任何事都需要付出,需要代價。 羅鵬慢慢的靠在椅背上。 他忽然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家老頭到現在還那麼努力,哼哧哼哧的乾活。 是單純的賺錢上癮嗎? 就和綁票一個道理。 身無分文的人質最可能的下場就是撕票,而有錢有勢的人質,至少有一線生機。 好比那啥土話說的。 點背不能怨社會。 在異國他鄉,真出了事,第一個先得考慮,自己是不是有價值,被拯救。 ———— 陰暗閉塞的空間內,看不出黑夜白天,更別提時間。 當夏晚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鐵籠裡,鋼筋比她的胳膊還粗,鐵籠上了鎖鏈,隻有幾個懸吊的白熾燈充當光源。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躺在酒店房間睡覺,一睜眼怎麼到了這裡? 做夢? 夢境不可能這麼真實,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體的虛弱、乏力。 換做任何人碰到這種變故,一覺起來變成籠中之雀,恐怕都會心境大亂,就算作為受過係統性訓練的花魁,也同樣不能免俗。 畢竟沁園教授的大部分都是待人接物的本領,並沒有進行過這方麵的危機預演。 夏晚晴迅速低頭,檢查自己的著裝。 衣服完整。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夏晚晴心下稍安,這次重新觀察陌生的環境。 鋪了一層地毯,避免直接睡在地上,說明始作俑者起碼還算客氣。 很快。 夏晚晴發現,這個空間裡,不止自己一個人,以及,不止一個鐵籠。 那也是一個女人,和她一樣,被關在另一個牢不可破的籠子裡。 對方跪坐著,一動不動,不知道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就像丟了魂魄。 “薩瓦迪卡。” 比起一般女性,夏晚晴到底是強上幾分,從離奇的遭遇中穩住心緒,起碼表麵上保持著令人稱道的鎮定。 即使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究竟還在不在芭芭提,究竟是房間還是地下室,可夏晚晴認為,自己應該還在象國境內。 自己的身體不適,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藥,不然不可能毫無知覺的被轉移到這裡,而從身體的饑餓感來看,自己沉睡、或者準確的說昏迷的時間,並不算太長。 所以,她選擇用泰語來打招呼。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小還是什麼原因,對方置若罔聞,側對著這邊,依舊一動不動。 “薩瓦迪卡。” 夏晚晴盡量提高虛弱的音調,又喊了一聲。 還是石沉大海。 分明那個女人就跪坐在那裡,可是卻像不存在一般。 除了她,整個空間,起碼夏晚晴肉眼可見的範圍內,再沒有第三個人。 “你好,聽得到嗎!” 夏晚晴起身,來到籠邊,艱難的晃動著鐵籠。 皇天不負有心人。 那個和她處境相同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不是逼真的雕塑,緩慢的扭過頭,望向這邊。 “你好,你是哪國人,聽得懂我說話嗎?” 不確定對方身份,夏晚晴又用英語重復了一遍。 “安靜。” 夏晚晴眼神波動。 對方好像是高麗人,因為使用的是韓語。 跟金珠炫在一起這麼久,不說融會貫通,起碼她對韓語也掌握了一定水平。 “你也是來象國旅遊的?” 她嘗試用韓語溝通。 “你也是高麗人?” 對方回復,大致是因為她的語言。 “不是,我是神州人。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夏晚晴直奔最關鍵的問題。 “我和你一樣,從醒來一直就在這裡,沒出去過。” 那個高麗女人麻木的回復,應該不是天生就這麼冷靜,而是在此之前,已經崩潰過。 “你會英語嗎?” 韓語金珠炫算不上精通,對方沒說話,又偏過頭去。 夏晚晴抓著鐵籠,“你來這裡多久了?” “在這裡,你分得清時間嗎。” 流利的英語。 能把外語說的這麼好,起碼可以說明一點,受教育程度肯定不低,而且通過隱約的五官輪廓,那個高麗女人外貌也可圈可點, “那你記得是怎麼來這的嗎。” 夏晚晴一步步的問,極有層次和邏輯,可遺憾的是,對方雖然比她早來,可卻一問三不知,無法給她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不回覺得你能逃出這個籠子吧。所以。省點力氣。” 夏晚晴啞口無言。 “你現在應該祈禱,你家裡承擔的了足夠的贖金。” 聞言,夏晚晴瞬間判斷出對方家境肯定不錯。 “你怎麼肯定一定是劫財?” 她穩住情緒,繼續嘗試能不能打探出有用的信息,哪怕她並不清楚就算打探出來能起什麼作用。 總不能真像對方那樣,安之若命吧? “不然呢?除了劫財,還能有什麼原因。” “還有很多。象國有很多變態,你來旅遊前應該有聽說。” 果不其然。 對方被刺激到,死水一般的情緒起了波動。 “不可能!我家裡有錢,他們想要多少錢我家裡都可以給!” 看著忽然狂躁起來的高麗女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直搭訕的夏晚晴反倒是安靜下來。 看來對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忽然。 像是門被打開。 猛烈的光線灌了進來。 夏晚晴本能抬手遮眼。 光亮之中,一個蒙著麵罩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兩個飯盒。 “我家裡有錢,你們要多少,我聯係我家裡人打錢,放我離開!” 那個男人在籠邊蹲下推進去飯盒的時候,高麗女人急促道。 看不清長相的男人一言不發,起身,走到夏晚晴籠前,將另一個飯盒放下。 夏晚晴盯著他,“你們想乾什麼?” “不用擔心,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所以,不要做任何愚蠢的舉動。” 國際通用的英語。 說著,蒙麵男子抬起手,朝頭頂指了指。 夏晚晴抬頭,這才發現上麵居然吊著監控攝像頭,而且不止一個。 “記住,這是友情提醒,如果違背,後果,你們應該不願意體驗。” 言罷,男人撐著膝蓋起身。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沒有回應夏晚晴的問題,送完飯後,男人便轉身離開,光亮吞沒他的身影,昏暗重新霸占整個空間。 夏晚晴抓著鐵籠,慢慢的滑坐在地,那個飯盒就放在咫尺之遙的地方。 按照那個男人剛才的話,好像並不是求財。 而如果不是求財。 夏晚晴的心情沒有任何放鬆,相反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任何行徑,都會有一個動機。 如果不是為了錢,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最終目的會更為可怕。(本章完) 最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