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各種合作問題(1 / 1)

特斯德 花寶木 30792 字 8個月前

——T4.20   齊格家,原長壺島九大家,是持有高超的導具研發技術的家族。此時,齊格家現任家主齊格律清正和女兒齊格敏娜商議著要緊事。   “敏娜,打聽得怎麼了?”   “回父親,明天江政忠溯和其師伊格貞藍要上四重天登記新術式。但是和之前一樣,要避開伊格家的耳目非常困難。”   齊格律清想了想:“沒關係,明天找人看準江政忠溯搞的是什麼術式。等他們離開之後,找人去買一份。如此一來,錢會落到他的賬戶上。”   齊格敏娜也聽懂了父親的意思:“用金錢為誘餌,讓他前往伊格家也難監視的一重天金融區……這招確實可行。不過——”   “不過什麼?”   “父親,你真的確定拉攏這個小孩有用嗎?齊格家現在的家境大不如前,無謂的投入恐怕……”   齊格律清為女兒的無知作笑:“那是個可造之材。買東西你可以怕留在身邊沒有用處,拉攏天才到身邊壓根沒有擔憂的必要。再而,他現在跟了舊伊格分家,伊格家肯定視其為眼中釘。敵人討厭的人才,更容易收為己用,工作也更死心塌地。這是門穩賺不賠的生意。”   “女兒愚昧,受教了。”   “你才18歲,經驗不足判斷錯誤是肯定有的,無需介懷。”   “謝過父親。”   齊格律清突然皺起眉頭:“說起18歲,今年伊格家新手的徒弟裡也有個了不起的人物。年齡好像和你差不多。”   “回父親,那人名叫奧尼蒂斯,今年17歲。”   “調查了嗎?”   “調查了。全名奧尼蒂斯·S·杜蘭德爾,是人種聯合國區約密迪南區之王的三子,也是當今世上最年輕的地玄。”   人種聯合國區,位於人種各國和魔藥國之間的緩沖地帶。內部分有東南西北四個大區,每個區域都有強力的人種軍力鎮守。身為聯合國區的王子,奧尼蒂斯比大多算國家的王子要高貴。   不過,齊格律清驚訝的不是奧尼蒂斯的身份。   齊格律清大為吃驚:“地玄?真有此事?”   “我親自確認過,沒有錯。奧尼蒂斯在前往長壺島之前獲得了第八十一地玄的稱號,是‘破劍門’的真傳。”   “嗬嗬嗬,好你個伊格誌知。也就是說,著眼於未來人才收集的不僅我一個。”   齊格敏娜察覺父親心情突然不好了:“父親,那計劃要生變嗎?”   齊格律清想了想:“不必了。我們沒有請年輕高手的實力,還不如繼續賭一賭眼的是塊廢石還是真玉。輸了不至於全盤皆輸,但一旦贏了,我們齊格家便能鹹魚翻身。”   ——T4.21   長壺島的學習模式和現實世界大不相同。   聘請老師,老師不會給學生講課。學生的所問所學,都要學生自己思考和提出。今天找到了問題,可以找老師詢問。老師能答得出來自然好,但答不出來也是常有的事情。畢竟術業有專攻,總不能要老師變成知曉世事的數據庫。   老師答不出來的問題如何解決?答案是指導學生如何找方法解決。   長壺島四重天不僅是發布學術的地方,還有豐厚的術式數據庫。術式相關的知識,若在這裡找不到的話,就不需要去別的地方找了。學生持有的疑問大多能在這裡解決。   隻不過,解決是有代價的——No Money No Talk.   長壺島是個重視知識產權的地方,要想學習獨創的術式和知識都得給錢。   沒有錢的怎麼辦?簡單。在島內打打工,或者參加長壺島內能夠獲得錢的項目。等湊夠了錢就可以解惑。   找到想研究的問題,湊錢查找和學習資料,發表自己的巨作,收獲知識產權帶來的利益——這就是長壺島學者們的常態。   按孔子雲: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在長壺島最能解惑的老師就是金幣。   如今,江政忠溯正準備參與這個係統。   江政忠溯準備出售的術式是自創的“地裂”。發動的方式和原理都很簡單,隻是這裡的人沒意識到用局部破壞引起整體破壞罷了。沒意識是正常的,因為長壺島人壓根不需要節省靈氣,能用大炮轟炸乾嘛還要一點點開裂縫?   術式出售的過程是術者先演示一遍術式,由老師錄下來之後把詳情交給九大家判斷。核對數據庫沒有重疊的術式,並通過九大家的人可,便可以上四重天登記。   順便一提,1枚金幣的價格是伊格貞藍定的。   “伊格老師,我的術式真的通過了嗎?”   “沒問題。一般來說,讓代替申請的老師帶著學生上來,意味著就差製作手卷一步了。隻要你表現得好一點,我們還趕得上回去吃午飯。”   江政忠溯呼出一口氣:“定價多少來著?”   “我還沒告訴你嗎?”伊格貞藍豎起一根手指。   “10枚金幣?”   “嗬嗬,做夢吧。1枚金幣。”   江政忠溯早有預料,但還是有點失落:“這麼便宜……”   “以你這年紀,想出來的術式能通過就不錯了。而且還是基礎術式的應用,廉價是自然不過的事情。”   術式數據庫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正方體建築,麵積占據了五分之一的島嶼。墻壁上刻有極其強力的結界術,隻有正門能夠出入。   江政忠溯和伊格貞藍通過窄小的通道,到達登記的地點。有伊格貞藍出示許可的文件,工作人員才把空的手卷拿出來。   “這是刻有‘記憶轉移’的導具紙,記得我教你的步驟。”   “好。”   江政忠溯用手拍著導具紙,將術式發動的形式、感覺和原理在腦海裡過目。完成輸入之後,會由工作人員復製到另一份臨時手卷。臨時手卷使用後記憶會在一天內消失,工作人員會把握時間試驗手卷製作是否成功。   結果還好,江政忠溯第一次製作就成功了。   臨走之前,江政忠溯忍不住發問:“請問,多久會上架?”   工作人員笑著回答:“馬上就上架。”   “那一般來說,多久會有人來買?”   “如果有人需要就會購買。”   “有人買了我會知道嗎?”   “你可以去長壺島銀行查看自己的賬戶信息。”   “那——”   伊格貞藍一把扯著江政忠溯往外走:“別問了,就你那破術式,沒有人會馬上買。趕緊回去煮飯吧。”   江政忠溯不大願意相信,但這是事實。然而,連著工作人員也沒想到的是,江政忠溯製作的術式當天就有3個人購買。   ——T4.22   製作術式後的次日,江政忠溯來到了長壺島的金融區——一重天北區。金融區說起來高大上,實際上就是存取錢、貸借款和賭錢的地方。   不錯,江政忠溯是過來看看有沒有收到錢的。他本人也不相信自己的破爛術式會有人買,但像個剛出道的博主,發了信息總想看著有沒有奇跡發生。   長壺島公立銀行是一棟大樓,它的業務江政忠溯大多數用不上。沒有自動化電腦,銀行大多數公務需要人力。   江政忠溯排著隊,等候輪到自己坐在櫃臺前。   “請問有什麼能幫助你的?”銀行小姐用的是人種語。   “我想查查賬戶餘額。”   “請稍後。”銀行小姐把水晶球取出來,“請輸入靈氣。”   照著銀行小姐做,立體信息會投影到水晶球上方。   “你好,你的餘額有3枚金幣。”   江政忠溯眼前一亮。他本人沒有存款的記憶,也就是說此時的金額都來源於術式出售,自己的術式已經被3個人購買了。   江政忠溯想了想:“請問存款有利息收的嗎?”   “不好意思,存款沒有利息。”   “那麻煩幫我把3枚金幣取出來吧。”   “好的,請稍後。”   存款沒有利息,江政忠溯沒感覺到放在銀行的必要性。拿在自己手裡的才是錢,他寧可自己保管這3枚金幣。   走出銀行,有了新的收入,江政忠溯頗感愉悅。蹦蹦跳跳了一段路程,江政忠溯逐漸沉了下來,因為他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再不濟,江政忠溯也是個做過護衛的人,對這方麵敏感度還是很高的。   江政忠溯對自己為什麼被跟蹤沒有底:莫非是我做了什麼惹人討厭的事情?   明白了江政忠溯警戒到逐漸,一行人走出小巷靠近他。   “你好,江政忠溯閣下,在下想邀請你吃一頓便飯。”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穿著正經的年輕女孩。   “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   “在下名為齊格敏娜,是齊格家的代表人。”   江政忠溯一時間記不起齊格家在哪裡聽過,但他直覺不會是啥好事情。   “我隻是一屆孩童,沒有值得齊格小姐邀請的地方,恕我請辭。”   齊格敏娜笑著從兜裡掏出5枚金幣:“江政忠溯閣下,我等是想和閣下合作的,並沒有敵對意識。這是小小見麵禮,還請江政忠溯閣下賞臉。”   江政忠溯絕不是容易妥協的人,然而對方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他果斷收下了錢,春風滿麵:“齊格小姐,請指路。”   跟著齊格敏娜到達北區的茶樓,繞上最大的房間,一位中年男人正襟危坐等候著江政忠溯。此人正是齊格家家主,齊格律清。   瞧著氣氛,江政忠溯判斷來者身份不低,便率先行禮。   “江政忠溯,請教閣下大名。”   “我叫齊格律清,是齊格家的家主。”齊格律清緩緩伸手,“江政忠溯閣下,請先就坐。”   江政忠溯還是不知道齊格家是什麼家,但能成一家之主身份肯定很高。這麼高身份的人如此對自己,江政忠溯越發沒頭緒。   “請問齊格家主找江政忠溯有何事?”   江政忠溯思索著,自己會不會因為5枚金幣被拐賣。但眼看到處都是他們的人,自己也沒法跑了,隻能硬著頭皮接受現實。   待江政忠溯就坐,齊格律清說道:“江政忠溯閣下。齊格家人才凋零,這次請閣下來,為的是邀請閣下加入齊格家門下。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回齊格家主,江政忠溯已拜有師門,暫且沒考慮另投他門。”   “江政忠溯閣下誤會了。閣下天賦之才,我們沒有讓閣下為徒的意思。這次邀請,是希望閣下能進入齊格家家業工作。”   江政忠溯有點懵了,心想怎麼會有傻子請小孩子乾活。   “齊格家主,江政忠溯乃是孩童,暫且沒有能力擔當工作。”   “沒關係,閣下年幼,前來實習即可。而實習期間的報酬會以正職相待,每個月準時交給閣下。”   從語氣判斷,對方不是為了自己的勞動力而來。也就是說,肯定另有所謀。而這種涉及陰謀的事情是江政忠溯不想參與的。   “江政忠溯,謝齊格家主美意。但是江政忠溯有自知之明,實習的事情也沒有能力當擔。”   齊格律清眼球沒停過打量眼前的孩童,他明白到江政忠溯是個能挖掘話語背後原因的聰明人。對付蠢人可以誆騙,但對付聰明人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工作的事情就罷了。不過,江政忠溯閣下,我覺得我們有合作的需求。”   江政忠溯抬起眼線:“何需求?”   “江政忠溯閣下已被伊格大家視為仇敵,閣下還不知道吧。”   江政忠溯微微一顫,他的確不知道這事。   注意到的齊格律清繼續說道。   “閣下在術士考試大顯身手,已經獲得了各方關注。能以術思發動所有基礎屬性的人寥寥無幾,說明閣下具備全麵的術式適應性,乃是天造之才。我想,伊格大家原本也有拉攏之意。隻可惜之後閣下拜伊格貞藍為師,徹底斷去了和好的路線。”   江政忠溯才知道術思發動還有這種意義。   他拉著下巴思考:“伊格大家和伊格貞藍老師有瓜葛嗎?”   “非也。與伊格大家有瓜葛的是伊格貞藍的先祖伊格遊霖和伊格遊霖。現任伊格家主伊格誌知仇視了伊格遊霖一輩子,屢屢打壓伊格遊霖留在長壺島的家眷。閣下現在成了家眷的徒弟,還倍具才懷,伊格大家必定除之而後快。”   江政忠溯意識到自己處境有多糟糕。但是他翻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有生機可尋。   “感謝齊格家主找上江政忠溯,還給予告誡。除工作之外,若是有江政忠溯能幫忙的地方,還請齊格家主開口。”   齊格家找上門警告,說明他們與伊格家敵對。而敵人的敵人,即使不是朋友也能互相利用。但合作歸合作,江政忠溯沒打算直接跳入渾水,加入齊格家的事情需要三思而後行。   “小小意思罷了,何足掛齒。江政忠溯閣下推脫工作,我們也不會不識抬舉到強人所難。當下沒有其他要緊的事情,日後有需要自然會聯係閣下。”   “江政忠溯,謝過齊格家主。”   隨後,江政忠溯維持著假笑,和齊格律清邊品味糕點邊相互忽悠。   江政忠溯不是個喜歡和陌生人交流的人,尤其是長著狐貍臉的陌生人,兩個小時下來筋疲力盡。好不容易結束了茶會,江政忠溯收起齊格律清給的地址準備回去桃花屋。   騰空而起之前,建築之間的陰暗處,明艷的火紅色發絲吸引了他的注意。   ——T4.22   齊格家和江政忠溯會晤的時候,注意到情況的情報員把信息傳遞回本家。   敷著麵膜的花鳳春閔看著笑出聲:“有意思,這齊格家還找上孩童了。不過,不得不說那孩童挺有意思的,連不問世事的仙雲也覺得好奇。”   一旁單膝下跪的女人詢問:“那麼家主,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事?”   花鳳春閔想到了好主意:“獵物路過眼前,即使自己吃不下也不用浪費。把消息送個伊格翁,以示我們的誠意。就說,哪天我們和外敵對抗時,也希望他們能抬一手。”   “是。”女人猶豫了片刻,“但是家主,伊格家的勢力日益衰退,對抗華桃家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當然知道他們衰退了,九大家裡沒有人不知道。伊格所有的成果都出自伊格誌丹和伊格遊霖,兩人英年早逝,他們早該完蛋了。不過嘛,垂死的狼還能咬兩口,幫我們吠一吠敵人也挺爽的。”   “家主說得有道理。”   思索了一會,花鳳春閔緩緩皺起眉頭:“對了,華桃墨素的消息打探得怎麼樣了?”   “回家主,派往埃斯瓦爾的人匯報,華桃墨素已不在埃斯瓦爾。古雷·埃斯瓦爾宣傳,是華桃家召回了孫女。”   “嘖!那個老妖婆行動怎麼這麼快?”花鳳春閔狠狠地跺腳,“華桃墨素成為北獸的契約者,這消息確實沒有?”   “回家主,據目擊消息,北獸確實是被華桃墨素擊倒在地麵。而倒地之後沒吵沒鬧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北獸沒有報仇反而不再鬧事,從這點看,華桃墨素極可能成為了契約者。”   “把那玩意打趴下,老妖婆的外孫真厲害。但是能驅使上古靈獸的術式,僅有我們花鳳家持有。普通的靈獸環沒有效果,這華桃墨素是怎麼馴服北獸的?”   “回家主,這點還在調查中。”   花鳳春閔咬牙切齒:“不管怎麼說,這華桃墨素有我們想要的東西。老妖婆把人藏起來,我們得拋點誘餌把人釣出來才行。”   “請家主吩咐。”   “春鞠,你馬上發散人群查找華桃英桂的下落。按我的直覺,她應該還沒死,而且極有可能藏在長壺島內。有隻母雞在手,不怕小雞不出來。”   “是。”   接到命令的女人快步往屋外走,留下敷著麵膜的花鳳春閔繼續思考對策。   ——T4.22   夜晚,江政忠溯、上官婉霞和桃花三人聚在大廳,討論著臨時來客的問題。   上官婉霞輕輕地嘆氣:“所以,你把她撿回來了?”   江政忠溯點了點頭:“看她的樣子半死不活的,丟在路上怪可憐。我問了好多次要不要去桃花屋休息,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無法交流,我就試著用術式把她吊起來。沒有反抗,我就把她一路帶回房間了。”   江政忠溯斜眼望著桃花:“桃花姐,我可以讓吉暫住在我的房間嗎?”   桃花思索了一陣:“桃花屋沒有不讓暫住的規矩。不過忠溯,我看得出來那是個怪物。你做好事不要緊,但安全得注意一下。”   “沒有問題。”江政忠溯頗感自信,“我以前也有過九黎族的朋友,習慣和怪物同住。”   上官婉霞搖著頭:“這次情況不一樣,那個吉是女人。”   “放心吧,我不是被襲擊也不還手的紳士。”   江政忠溯注意到兩人的沉默,很快意識到自己抓錯重點。   “哦,你們不是擔心我,而是當心她被襲擊啊?”江政忠溯頗感無語,“我一個小屁孩,膽子怎麼肥,也不敢夜襲一個和天門抗衡的賽亞人。你們少點操心這方麵。”   桃花輕輕一笑:“忠溯,女人的身體強度和心靈強度是分開的。身體再強,也避不開心靈的弱點。即便是高手,當她的心靈脆弱下來,便很容易被男人騙到手。當年我的丈夫也是這樣——”   江政忠溯舉起手:“得了桃花姐,我懂你的意思。但我才11歲,你們到底想啥呢?恕我直言,我生理的毛都還沒長……不,是長了一點。咳哼,我就坦白說吧。我在家鄉有喜歡的人,心裡的位置已經滿員不可超載,絕不會對其他女性動半毛錢念頭。”   上官婉霞微微一笑:“你這麼說,我就更擔心了……”   桃花也表示贊同:“情竇初開,確實很危險。”   江政忠溯按著眉頭:“你們就不能多幾分信任?”   三人持續討論了好幾個小時,最終吉被放在了一樓的客廳當廳長。桃花拿出布墊和背子,江政忠溯提供食物,但吉一點都沒動過。   ——T4.29   無風無浪的一星期過去,江政忠溯和上官婉霞一同從二重天回來。   “這麼下去不是路子,我感覺請了老師和沒請差不多……”   江政忠溯的顧慮是正確的。能一句話回答的問題,伊格貞藍不會多說兩句。而事關到學生的前程,該往哪方麵走,她僅是笑而不語。   “沒辦法,由學生思考和決定自己的未來,這就是長壺島的風俗。要不,過幾天去圖書館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研究方向,先隨便定一個?”   江政忠溯掐著脖子:“不,第一個方向必須小心謹慎。一旦花出去,我就沒有多餘的錢了。”   選用方向之後,學生能自行收集問題向老師請教。然而老師不是萬能的,大多數情況得去術式數據庫買資料。在長壺島修煉術式對學生的資金儲備要求十分苛刻。   “其實我有個好推薦。”   江政忠溯轉過眼睛:“早說嘛,你推薦什麼?”   “這方向很適合你,不過——”上官婉霞捏著手指,“剛開始很花錢,以你現有的資金也不夠用。你得有點心理準備。”   “好了,你告訴我,我自然會自己琢磨。”   “‘練成術’。”   練成術,初級的術式能夠融化和重構現有的材料。   江政忠溯有點印象,他見過伊達諾絲和洛納斯使用。   “的確是個好方向。”江政忠溯摸著下巴,“學習新的術式知識之餘,如果製作出來的東西精良,還可以賣掉填補資金漏洞。”   “嘿嘿,你也知道‘練成術’的好嘛。不過‘練成術’的價值還不僅如此。”   “比如呢?”   “忠溯,你有見過能儲存靈氣和術式的水晶嗎?”   江政忠溯思索了一陣,腦海裡想起了埃斯瓦爾的核心水晶。   “見過。莫非這是用‘練成術’製作出來的?”   “沒錯,而對‘練成術’越是精通,越能製作出高品質的水晶。不是我開玩笑,高品質靈核水晶可是很值錢的。巴掌這麼大可以賣三四金幣。”   “喔哦。”   一小塊幾個金幣,那一大塊不久發財了——就此,江政忠溯下定決心絕對要學“練成術”。絕對不是因為他勢利,僅僅是因為他窮而已。   聊著聊著,江政忠溯和上官婉霞打開門回到桃花屋。等著進門的兩人的,是呆呆坐在餐桌邊的吉。   上官婉霞有點不忿地捏著鼻子:“話說,她一個星期沒吃飯、沒上洗手間、沒洗澡是怎麼做到的?她餓倒是不打緊,但老實說有點臭。”   江政忠溯搖了搖頭:“不,飯是吃了。我這幾天晚上擺在桌子上的炒飯,第二天都隻剩個光盤。九黎族應該是胃口很大的種族,我以前認識的九黎族飯量就很大。再強再沮喪也無法抗拒肚蟲的折磨,可謂人間真實。”   “那,不如這幾晚試試不給她準備飯菜,看看她有沒有其他——”   沒等話說話,走到樓梯附近的上官婉霞突然被拉倒在地麵。從額頭和地麵的碰撞聲,江政忠溯知道傷得不輕。好在上官婉霞及時發動了身體強化,額頭隻是紅了一點。但上官婉霞腦袋裡的怒火可不止一點。   “你特麼的!有本事明裡來啊!”   “冷靜!冷靜!”   江政忠溯死死拉著想打架的上官婉霞。但體重比差距大,以至於他一直被拖著走。坐在桌前的吉沒絲毫變動,仿佛是個極其仿真的蠟像人。哪怕上官婉霞用拳頭按壓她的臉,鬆開的同時表情也會恢復原位。   鬧了一會,上官婉霞喘著氣:“這人皮硬得很不會痛,得從內部下手。忠溯,今晚我們不給她飯吃!”   “別這樣嘛,退一步海闊天空。”   “忍一忍越想越氣!你是跟著我的對吧,我要你今晚不煮這貨的飯!這樣還能省點錢交學費呢!”   上官婉霞沒給江政忠溯辯解的機會。但在她上到樓梯的路半,一條靈光閃進樓梯,她像大冬瓜一樣滾了下樓。而這麼一舉動,更加堅定了上官婉霞要餓死吉的心。   江政忠溯頗感無奈:“吉小姐,適可而止……”   吉以沒有人能看到的幅度微微抽到嘴角。   ——T4.29   正如上官婉霞所宣稱的,她看了江政忠溯一個晚上,不讓他多做飯菜。更甚者,她清光了所有剩飯剩菜,以自己的行動表達出自己的怒意。   好在江政忠溯早留有一手。   半夜,江政忠溯拿著碗下到一樓:“炒飯聲音太多,這是煲仔飯。”   吉的麵無表情,在江政忠溯揭開蓋子的瞬間軟化。   “要吃趕快吃。要是被婉霞發現了,明天怕是把我的鍋都給沒收了,屆時你連煲仔飯都沒得吃。”   吉舔了舔嘴唇,拿起勺子一口口把米飯送進口。   江政忠溯靠著桌子,看著自己的飯菜被人津津有味地品嘗,他的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你這麼沮喪,是因為輸了比賽?”   吉沒有回答,於是江政忠溯持續著自言自語。   “區區一次輸贏,這麼在意做什麼?莫非,是為了伊格遊霖的衣袍?那東西確實是件寶貝,但你不還有再戰的機會嗎,再戰不就得了。一次輸了就試兩次,兩次輸了就試到成功為止。我想,伊格遊霖也是這樣一步步成為頂級人物的。你是他的徒弟,才華橫溢還有個超級老師,我羨慕還來不及呢。”   “我不是什麼人才。”這是來到桃花屋吉第一次說話。   “九黎族這麼強,還說不是人才。你也太謙虛了吧。”   “你不懂。”吉沉默了一陣,“我是九黎族體質較弱的個體,在族人眼裡的累贅。”   江政忠溯吃了一驚,這戰力還說較弱,那強的九黎族是怎麼樣的存在?   “但是你成了十三魔王,這不就是你實力的認證嗎?”   吉苦苦一笑:“我從來不在乎什麼十三魔王,因為我知道我根本沒有資格。現有的魔王裡數我基礎能力最弱。我的實力是用對人技術來彌補的,而我的技術是老師教我的,能到如今的地位都不是我的功勞。”   吉緩緩抬頭:“但是我輸了。老師的東西收不回來,老師教的技術也沒能完全發揮,當真是個無能至極的人。”   “才輸了一次,怕什麼?”   “嗬,高手之前的切磋,一兩招就能知曉勝負。戰鬥中的技術調整,隻是為了讓勝負更好看罷了。以我現在的水平對付不了軒轅越的軟劍。何況他還能做到伊級的身體強化,我的身體能力也比不上他。”   “伊級的身體強化,還真牛。”   兩人維持滋級身體強化的戰鬥江政忠溯都看不到,到了伊級就更難想象了。   江政忠溯望著吉把飯吃完,突然靈光一閃:“你說你對付不了軒轅越的軟劍,那若是他沒有軟劍,你能贏嗎?”   “技術上會占優勢,但勝負幾率應該是五五開。”   “那讓他用不了軟劍不就好了?”   “別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哪有說的這麼簡單。實際搏殺武器能脫落的便不是高手,到了他那種等級,想消去軟劍談何容易。”   “不不,你要順著對方的想法行動,在順著意的基礎上把軟劍無力化。高手的確不會武器脫手,但武器不脫手也有能乾擾的方法吧。比如說,額,用風來乾擾。軟劍飄動如水,卻又極端鋒利,用手臂對抗本來就吃虧。你可以試著用颶風打斷劍軟飄動的方向不是嗎?”   吉細想了一會:“不,以軒轅越的水平,軟劍像是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僅僅偏移是不夠的,他能立馬調整回來。除非……”   “除非什麼?”   吉從沉默轉向微笑,似乎想到了抗衡的法子:“你這主意不錯,要是成功實施確實有勝算。不過,若是他一開始就使用伊級強化開大招,那結果很可能還會和之前一樣。”   江政忠溯想了想:“這就要摸透敵人的想法了。以我所見,這個軒轅越是個喜歡技術切磋的人,不然他大可以開場直接大招秒了你不是嗎?之所以一步步提升精度,是因為他享受切磋的時間。這樣的人,應該不會二話不說就開大。”   “有道理。那我按之前的做法,開場吸引他近戰,然後……”   江政忠溯與吉聊得火熱,完全失去了戒備。他們沒注意到桃花湊在門邊偷聽,更不會留意上官婉霞正坐在樓梯撐著頭作笑。   之後的日子,吉重新開朗起來,成為了桃花屋蹭飯的一員。   ——T4.30   第二天,江政忠溯來到伊格貞藍家報告自己的決定。   伊格貞藍感到有意思:“你要學‘練成術’?為什麼?”   “通俗一點來說,我身上沒有錢,第一個方向就好是能換金的。‘練成術’能創造出可以買賣的商品,一邊精煉術式一邊賺錢,可謂一舉兩得了。”   江政忠溯摸著腦袋:“不過老實說,這是婉霞推薦後我才做出的決定,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的決定。”   伊格貞藍笑著:“既然你思考之後才做出決定,這便是你的決定。要我來評價,這想法真的不錯,聰明的人大多這麼想。不過嘛,未來可期的收入越大,其投入也會越大。‘練成術’是開銷最大的術式之一。沒個100枚金幣,很難學完全套。”   江政忠溯瞪大了雙眼。從上官婉霞的反應,江政忠溯知道學“練成術”不便宜,但也沒想到會貴到這種程度。   “100枚金幣……為什麼這麼貴?”   “這還是保守估計的了。想學習‘練成術’,除了要買術式,你要還需要購買‘練成術’相關的資料。比如‘土木練成術’、‘商品練成術’、‘靈核水晶練成術’等等。術陣單一,但術式技巧千千萬萬,稍作改動能製造出不同的東西,這就是‘練成術’的價值。也因為容易製造出新東西,學‘練成術’的術士能相對輕鬆地通過術師考試,‘馮’字術師也相對多。”   這種感覺,就像是買一臺3DS遊戲機之後得買遊戲軟件才能玩,否則隻能打打遊戲機自帶的貪吃蛇。但裝好遊戲之後,能夠毫無限製地暢玩到底。有這樣的價值,才有人付錢購買。   “伊格老師沒學過‘練成術’?”   伊格貞藍無奈地搖頭:“你看我家環境,像是學得起的嗎?我是‘郭’字術師,專長是弱化術,是輔助術師。所以‘練成術’方麵我給不了你很多建議,大多要靠你自己學。”   江政忠溯發現請私教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怎麼樣,怕了嗎?”   江政忠溯深呼吸:“不,我要投資未來。”   “但是你沒錢啊?”   江政忠溯很不情願地低下頭:“錢是沒有,不過我有打工地點的眉目。我討厭卷入鬥爭,但眼看也得冒冒風險了。”   ——T4.30   下決心坑一坑自己的下午,江政忠溯來到了二重天的中央區域。   二重天中心,這裡是聚著長壺島名家的區域。齊格家也在這一帶,說明齊格家也是名家水準的家族。   齊格家的大門是大型木門,然而像是感應到了江政忠溯的到來,還沒敲門便自動打開了。齊格家內部有四個間隔開的中庭,最外圍的墻是倉庫一樣的單層樓,宏偉的建築高樓位於最裡麵。   高樓是一棟六層的別墅,樓體由水泥構成,江政忠溯覺得應該是鋼筋混凝土的框架結構。外型有點新穎,類似於現代的小區別墅,以至於和四周的景色格格不入。   中庭裡人很多,但沒有閑人。放著各種奇怪的加工機器,統一服裝的年輕男女湊在中庭製作著新的工具。   “江政忠溯閣下,齊格家主有情。”   正當江政忠溯看得入迷,一個年輕人過來問候道。   “好,我這就去。”   穿過中庭進入別墅,內部非常有現代感。地板是自動清潔調溫的大理石,墻壁附有某種術式閃閃發光,墻角有調節空氣溫度和濕度用的導具,墻壁上掛著水晶屏幕顯示著監控畫麵,天花掛著幾盞水晶大燈打下橙色的燈光,還有播發著優雅音樂的音箱。   大廳的斜邊角,齊格律清和齊格敏娜一起站起來拱手行禮。   “江政忠溯閣下,歡迎光臨寒舍。”   寒舍?你管這個叫寒舍?——江政忠溯隻覺得齊格家的人在炫富。   壓製住各種情緒,江政忠溯拱手回禮:“江政忠溯,見過齊格家主。”   “閣下請坐。”   “好。”   待江政忠溯坐下,沒需要他說出口,齊格律清便知曉了他的目的。   “江政忠溯閣下此次前來,為的是資金上的困難吧?”   被率先看穿了心思,江政忠溯倍感被動。   “回家主,正是如此。不知——”   “沒問題,齊格家可以提供崗位給江政忠溯閣下。至於支付的個人工資,由閣下開口便是。”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若是有,江政忠溯也不敢吃下肚子。個人工資方麵應由我實際提供的人力進行分配,多了恕江政忠溯不敢要。”   在齊格家打工,意味著江政忠溯正式和齊格家達成合作關係。好的時候是合作,不好的時候便是貸人情款。所以,江政忠溯不希望欠下太多的人情,避免齊格家日後能夠追究自己。   齊格律清點著頭:“既然閣下心境如此清高,我便按閣下的意思做好了。對了,閣下急著用錢,是因為找到了想要修學的方向了吧?齊格律清少許好奇,不知閣下能否告知在下。”   “我決定先學習‘練成術’。”   齊格律清緩緩瞪了一下眼睛:“這決心下得狠啊,我記得‘練成術’的修學需要大量的資金。不過付出和收獲是平衡的,付出多相對收獲得也多。‘練成術’學成後賣出大錢的不在少數。”   齊格敏娜接著說:“沒錯,‘練成術’是製作導具的基礎之一。若是閣下有所創造,大可以拿過來齊格家檢閱。屆時我們可以協助閣下推廣產品。”   齊格律清舉起手:“齊格家能做的不隻是協助推廣。若江政忠溯閣下有意願,大可以和我們合作研發新導具,分得一分販賣紅利。”   父親一句,女兒一句,江政忠溯被齊格家畫的大餅香到。   一個人的製作有極限,但若是有個樂意合作的專業團隊便容易得多了。在齊格家見識過他們的實力,江政忠溯覺得合作的話直接不會吃虧。   “好,如果我有創作需求或者販賣需求,會考慮與齊格家合作。”   聽到想聽的話,齊格律清會心一笑。   於是,江政忠溯開始了在齊格家旗下的打工生涯。   ——T5.8   江政忠溯打工兼顧照顧各方夥食,桃花留在桃花屋發呆,吉則在桃花屋門口練習對抗軒轅越的方法。   忙碌的日子無聲無息地流過,時間來到天門比武的前一天。   下班後江政忠溯買了大量的食物回去桃花屋。   “吉,練習得怎麼樣了?”路過的江政忠溯揮著手。   吉半分喜悅半分憂愁:“有點手感了,但能不能用要明天才知道。”   江政忠溯拍了拍手上的食材:“沒問題,今晚養精蓄銳一下,每天肯定開門紅。”   吉緩緩勾起嘴角:“忠溯,你還真是個濫好人。”   “誰說的?我可不是什麼為了拯救不認識的人到處奔波的正義使者。我隻會對自己認識,而且有點利用價值的人示好。”   “嘴上說著是一套,但實際上你就是一個濫好人。”   “不不,你真的誤會了。”   見江政忠溯嘴硬不承認,吉想了想。   “你在北區見到我的時候,和我也不熟吧?我是魔王你是人種,救我沒有利益可言。之後還負擔了我的夥食,我沒你什麼利益,而你一直單方麵地照顧我。這個叫‘隻會對自己認識,而且有點利用價值的人示好’嗎?”   江政忠溯思索著:“你這是眼光太淺了。現在或許是我單方麵付出,但付出之後我能和一個有身份有實力的魔王交好,將來很大可能會有數倍付出的回饋。”   “基於未來考慮……這種萬能的借口,我好久沒聽過了。”   “這叫有遠見。”江政忠溯轉動眼球,“這麼說,你認識另外一個有遠見的人咯?”   吉豎起手指:“是有一個。不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恕我直言,你管自己叫有遠見的人,在他人眼裡就是傲嬌的好人。”   “就不能從好人這個詞上移開……”   江政忠溯對好人一詞頗感抗拒,為了避開話題,他轉移了視角。   “對了,婉霞人去哪裡了?這幾天除了吃晚飯,我都沒見到她人。”   “屋子裡隻有桃花一個人在,她是不是去二重天了?”   “也許吧,我這幾天也沒怎麼去二重天。”   “哦對了。桃花說為我開運,今晚她也會下廚——”   江政忠溯聞風色變,連跑帶飛沖進桃花屋找上在一樓炒菜的桃花。   “忠溯,你回來了啊?”   如此說這話,桃花還持續往燒焦的菜裡加鹽。   很明顯,江政忠溯回晚了一步。桃花已經完成了兩道菜,而就她的性格是不會讓自己做的菜浪費掉的。桃花本人不會吃掉自己的剩菜,她更願意“送給”江政忠溯等人塞進肚子。   “桃花姐,今晚我也買了菜……”   “我知道,所以我隻小炒了一樣。有婉霞在還是吃得完的。”   前提是上官婉霞願意吃。   桃花繼續說:“以前我的丈夫也有參加過武鬥的活動,每每出戰他都會找借口讓我給他做飯。凡是吃了我的飯菜,那局肯定不會輸。吃了這道菜,吉明天與天門對決穩勝無疑。”   你的丈夫吃得下是因為有愛情加料了,吉可沒有。要是吃壞了肚子,穩勝的便是對方。   “吉肯定會感激你的。”   江政忠溯似笑非笑地回答。   此時的江政忠溯還不知道,受害的人裡還包括他自己。   當天晚上,吉含了一口桃花的炒菜後露出慘遭重創般的神情。因為上官婉霞還沒回來,吉便把炒菜推了大半給江政忠溯。桃花期待無比的表情,讓江政忠溯無法回絕。最終,由江政忠溯和吉平分了桃花的炒菜。   ——T5.9   第二次天門與魔王對決。   三重天之上,圍觀的觀眾幾乎把結界外的地方都占滿了。來者不隻是普通的吃瓜群眾,空中懸浮著好些個人影,從高空俯視戰局。他們是長壺九大家的親屬,其中過半是軒轅家的人。   因為上一次被劈開了五六個結界,這一次保護場地沖擊不外傳的結界開到了十二個。加上了嚴密的保護措施,比賽進入開始階段。   “再度挑戰者,現任十三魔王之一,技之魔王,吉。”   從軒轅越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此時此刻相當亢奮。值得尊重的對手再一次前來挑戰,意味著對方很可能找到了擊敗自己的方法。而難嘗一敗的高手,會對自己存有失敗的可能性尤其開懷。   吉拱手發聲:“太導師伊格遊霖之徒,流河門宗師,吉。”   軒轅越回禮:“長壺九大家軒轅家家主,第八天門,仙劍門絕傳,軒轅越。”   吉開胯擺出同樣的架勢。這次軒轅越沒有讓劍下垂,而是水平橫劍。軟劍隨著重力和自身彈性在空氣中浮動,兩次、三次——   身體強化·滋級!!   仙劍·舞蝶!   軒轅越抖動的軟劍如蝴蝶翩翩起舞,環身連揮出扭曲的劍氣,宛如張開收縮的翅膀從全方位夾擊吉。吉沒再用全方位攻擊抵消,她沒打算和軒轅越比拚範圍攻擊。   流河·雷徑!   橙黃的閃電開路,雷電經過的路徑閃爍著靈光,形成一條電磁加速軌道。吉迸發而出,順著軌道提速貼身。   流河·迷霧!   吉全身的靈氣散發,寒氣夾帶熱氣構成障目用的霧水領域。   看不見也沒關係,倒不如說到了軒轅越這水平,看不見反而能更加隨著地揮劍。敵人以為自己被障目,反而會對自己有利。他沒有擊散薄霧,而是順其意擊其不意。   軒轅越轉動軟劍纏身攻防。一劈一抖,劍身都恰到好處地貼著身體防禦敵人的拳擊。與此相比,敵人的手觸碰到軟劍,即使沒被劍鋒所傷也會受自己的靈氣灼傷。   聲音異動,軒轅越彈劍下移,劃傷了吉攻轉攻下路的左腿。劍刃未回,吉的右拳切入警戒線,眼看要打中自己的胸口。   仙劍·蠶食!   受攻擊的瞬間將靈氣凝聚胸口抵製,同時借用沖擊轉動身體,順力而上卷身畫劍。防禦即刻散發全方位劍氣,敵人無處可躲。吉受了十幾道劍氣,之前製造的白霧也消散了。   流河·雷徑!   吉再度切入近身戰。近身攻防大多看反應速度和應敵經驗,兩人不分上下。然而,半分鐘左右,軒轅越逐漸發現自己攻防落下風。軟劍的力度大不如前,彈性也沒有那麼圓滑了。   仙劍·瓢歸!   軒轅越靈氣四散纏繞全身,像是透明的蟲翅,保護全身的同時揮動後移。他想拉開距離檢查武器,這個機會吉不可能給。   流河·穿空!   這個後撤吉等候多時,此時的她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將貫穿攻擊擊中。扣腳全身迸發,浮動的靈氣和空氣混合濃縮成炮彈,四個音爆幾乎同時產生。盡管軒轅越奮力加強“瓢歸”的護盾,護盾還是被炮彈貫穿,連著軒轅越一同轟擊在結界上。   兩層結界破碎,外部的人墻紛紛後撤。   趁著塵埃未落,軒轅越吐出淤血,仔細查看武器的情況。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不足十秒,“雷徑”再一次延伸過來。發動“浮空術”,軒轅越橫劍飛身而起,吉當然也追著上來。   仙劍·蜂蟄!   軒轅越轉身蓄力,雙腳踩著空中製造的著落點使勁迸發。挑動的軟劍在靈氣的加持下高頻振動,形成極強的高速刺擊。劍光一落,軒轅越很快方向了不對勁的地方。刺中的並非真人,而是製作的幻影。   “移形換影”,吉出其不意使用了很少依賴的術式。   流河·烈日!   吉發光的拳頭即將貼中軒轅越,軒轅越渾身發抖——沒有畏懼,乃是無盡的興奮。   身體強化·伊級!   肥大的靈氣繞著軒轅越身體膨化,沖擊打斷了吉的進攻。軒轅越沒打算再留後手,他提劍準備給予最棒的對方自己全力的一擊。   吉也不再走動,停在原位深呼氣,雙掌立直前後架起。   仙劍·誅仙!   流河·流水!   生死一線之下,吉的腦內活動加速,進而聽到的是她銘記一生的源自老師的一番話。   -   “以力抵力,當然是強者獲勝。但小吉啊,你看這河水的流動。你能用力氣阻斷河水,一滴不讓它漏出來嗎?”   黑發飄逸的白衣女人坐在河邊,一邊晃著嬉笑一邊緩緩滑動自己的腳丫踩水。   “很難吧?因為它們會順勢而流。而這種流勢不僅存在於水,空氣、靈氣等都存有流勢。讀懂流勢,你才能控無為有,乃至借力打力。一個人的力氣不夠,就把大氣的力甚至敵人的力都給借過來。能做到的話,你便是一代宗師了。”   “我明白,謝伊鶴老師。”   -   高度集中的精神使得視覺內一切動作放慢,吉目視到軒轅越的軟劍以自己的兩倍速度劃來。動蕩的靈氣向四周波動散發,抖動的軟劍劍刃宛如波浪,所有的直覺尖叫吶喊,告訴吉應該往哪裡擊打。   靈光四散,所有塵埃不復存在。吉的左臂緩緩出現血痕,隨後齊整地落下。軒轅越昂天長嘆,把斷裂的軟劍丟在地上。   “這把軟劍跟了我二十年,居然在使招時被人用手掌擊斷。此等神技,軒轅越領教了。”   “萬物皆有流勢,我隻是剛好看到了它剎那間露出的脆弱的點罷了。而且開戰途中我陸續有向軟劍注入我的靈氣。你以靈氣禦劍,受到不同的靈氣阻擾使得動作僵硬露出破綻。厲害的不是我,是教會我的老師,和提示我的朋友。”   “嗬嗬,伊格遊霖和朋友。”軒轅越搖頭離去,“東西你拿去吧。”   吉不是個不知廉恥的人:“不,軒轅家主,我們同是一勝一敗,兩月後再分高下!若是我連勝了才算是我的勝利!”   聽到吉的呼喊,軒轅越笑著舉起右手:“好!一言為定!”   實際上,兩人一共戰了5場才分出了勝負。   ——T5.9   巔峰再決戰,江政忠溯沒留在三重天。他原本有打算去看看吉的表現,隻是飛到途中他發現了令自己瞠目結舌的人物。   粉紅色的連衣裙,短裙短到差點沒見到內衣,高雙馬尾綁著粉紅色的頭發,外加上拿著幼兒用的魔法棒。   “你,你是魔法少女嗎?”   江政忠溯有點脫線地直接問出口。   魔法少女很是驚訝:“哦呀呀,居然有人看得到我,還認得我是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驚訝沒三秒,隻見她騰空旋轉一圈,隨後拉著短裙敬禮。   “沒錯,我正是魔法少女,蒙娜醬!”   “魔法少女蒙娜醬……”第一次見到敢這麼自稱的人,江政忠溯差點沒被尬到,“你是日本人?”   蒙娜一驚:“這麼說來,你是地球人?”   “對,中國人,準確點來說。”   “這不是老鄉嘛?來握個手抱一抱。”   蒙娜一躍抱緊江政忠溯,起初覺得不適應,但江政忠溯很快被其他地方吸引注意。   “你的身體,怎麼有點透明?”   蒙娜望了望自己:“哦,我是穆靈族,半靈體的種族。”   “種族不同了。這麼說,你是轉生過來的?”   “不,額……其實也差不多吧,就當我轉生好了。”   蒙娜的說話讓江政忠溯很是在意,不過剛認識也不好多問。   “對了老鄉,你去過同鄉會沒有?”   “同鄉會?”江政忠溯皺著眉,“是魔法少女的同鄉會還是地球人的同鄉會?”   “當然是地球人的,可愛的魔法少女哪有那麼多。”   來到特斯德三年,江政忠溯第一次能接觸到淪落此處群聚的地球人,他自然忍不住想見的心情。江政忠溯望著上方的大島,想著這些天吉的努力,他放下了心結。   “好,我現在去一趟。”   ——T5.9   一重天南部,這個區域的建築大部分是圖書館和自習室。為了方便共同研究和活動,大多數同鄉會也著落在此地。   江政忠溯跟著魔法少女蒙娜來到了轉角的轉角。陰森的轉角有一個鐵梯,順著走上去可以看到一個木牌子,上麵寫著十幾種語言。不是特斯德的,而是地球的語言,中文、英語、日語、德語、法語等等。寫的都是同一個詞:地球魔法協會。   江政忠溯笑了出聲:“嗬嗬,魔法。”   蒙娜保持著百分百的陽光:“對啊,我們鉆研魔法呢。”   打開鐵門,內部是普普通通的辦公室。坐在辦公室裡的人種應有盡有,地球上有的人在這裡大多能找到。   帶著眼鏡的黑發男人走出來:“這小孩是地球人?”   男人使用的語言是日語。   蒙娜笑了笑:“應該是。”   黑發男人很是生氣:“什麼應該是,確認了才能帶過來協會!”   江政忠溯摘下帽子敬禮,用日語問候:“你好,我的確是地球人。”   “哦,日本人?”   “不,中國人,隻是多學了一點語言罷了。”   “十幾歲會兩種語言,厲害嘛。”   實際上,江政忠溯會中文、英語、日語、德語、法語五種語言。除了中文和英語是應試考試學會的,其餘是消遣的時候學會的。   黑發男人轉頭揮了揮手:“老趙,中國人。”   “哦,來了。”   “你好小朋友,我叫趙明,叫我老趙就行。”   趙明說著普通話拱手敬禮。   江政忠溯也回禮:“我原名江政忠,現在的名字叫江政忠溯。”   聽到江政忠溯如此介紹,魔法協會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腳。   “江政忠溯,你是江政忠溯?”   “沒錯,我有什麼問題嗎?”   趙明扭頭大喊:“愛麗絲!過來看看是不是本人!”   “來了。”名為愛麗絲的是個二十來歲的白人女性,她認真盯了一會,“確實是他,他就是江政忠溯。”   眾人如釋重負,連剛開始很嚴肅的男人也露出喜色。而這些莫名其妙的行動讓江政忠溯很不自在。   “怎麼了?”   趙明湊過來:“嘿,我們叫你政忠可以嗎?”   “沒問題,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你們這麼高興。”   “因為你是地球魔法協會的希望!”   原本嚴肅的男人笑著伸出手。   “你好,我叫金澤太郎。”   “江政忠溯。”江政忠溯握著手繼續問,“什麼叫魔法協會的希望?有沒有人說明一下?”   金澤太郎想了想,前去位置找出筆記本:“魔法你知道嗎?”   “在地球有聽過這詞。”   “這個世界,特斯德的人使用的是需要邏輯理解構成的術式。而我們地球魔法協會的目標,是實現靠想象效果或者什麼都不想直接激發的魔法。想噴火就噴火,想結冰就結冰,想製水就製水。”   術式需要足夠的知識和原理理解才能發動成功,學起來很費力氣。而金澤太郎所說的魔法,是拍拍腦袋想一想就能使出來的玩意。   江政忠溯想了想:“實現的話,即使沒有知識儲備也能自由地行使能力。想法是挺好的,但我覺得不大現實。”   “所以我們才要努力啊。”金澤太郎拿出一個五角星魔法陣,“你試一試注入靈氣。”   江政忠溯照著做了。   魔法陣瞬間吸收了大量靈氣。五角星浮動著靈光,明明江政忠溯沒有意識控製,陣內還是產生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冰晶。   江政忠溯很是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魔法。不需要知識,隻要注入靈氣就能使用的技術。你眼前的是中世紀煉金術師留下來的魔法陣。也就是說,這是一門極其古老的技術,古代人早有人研究。”   “那你們的進展如何了?除了這個還找到其他魔法陣嗎?”   江政忠溯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剎那間鴉雀無聲。   由此可見,這研究進展約等於零。   “這協會創立多久了?”   愛麗絲回答:“我記得,至少有20年了。”   “20年過去還什麼進展都沒有嗎?”   趙明坐在椅子上長嘆:“忠溯,你剛來的時候,沒感覺到自己和這裡的普通人有什麼不同嗎?”   江政忠溯搖了搖頭。   “我們地球人原本生活在很少靈氣的地球,靈氣體質方麵和這裡的人差了不是一兩個等級。我來到特斯德15年,進入長壺島7年,連術士考試都過不了。”   金澤太郎用日語接話:“不僅是老趙,在場的地球人大多沒有實戰能力。”   愛麗絲緩緩舉起手用英語回復:“不,我前些天通過考試了。”   “我說了大多,不是全部。”   語言大雜燴,但不影響江政忠溯理解他們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們想研究也沒有足以支撐研究進行的靈氣?那輪流發動不就好了。”   “輪流也難進行……而且我們需要的不僅是靈氣,還要標桿,要能拿得出手的人才。像牛頓、愛因斯坦一樣的絕世天才。”   “哦,所以你們把我當絕世天才了?”江政忠溯頗感無語,“我自覺普普通通,當不起這個名號。”   “不,你被天門第一位的陳仙雲看中了。隻要你願意努力爭取,他日學習到高深的術式,把知識應用到我們研究的魔法上,地球魔法就能發揚光大!”   江政忠溯內心吶喊:比別人菜好幾個層次,還想著逆向輸出技術,做夢!   覺得是天荒夜談,江政忠溯不想爭論下去。   “對了,地球人這麼弱,為什麼你們能進入長壺島?”   江政忠溯花費了不少心機才進入的地方,卻住著一群弱雞到爆的地球人,他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金澤太郎沉默了一陣子:“是原會長,張宣羽女士把我們帶進來的。她是個地球出生的導師,在場大多數人是她一手一腳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   “有個導師在啊。那靠張女士不就好了。”   “張會長在四年前的回島途中遇難了,大海茫茫連屍首都找不到。”   江政忠溯覺得踩到了地雷:“不好意思,節哀順變。”   金澤太郎很快打起精神:“所以我們才要振作起來,證明我們的價值。”   “張會長有留下什麼家人沒有?”   金澤太郎再次垂下眼睛:“會長曾經結過婚。但丈夫許多年前就死了,直至最後都沒再婚,也沒留下半個子嗣。”   江政忠溯望了一圈。原以為地球同鄉會群居的是地球來的佼佼者,結果一個兩個都是空有夢想的做夢家,他打從心裡感到失望。   要協助嗎?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   要放任嗎?那他們會做一輩子夢醒不過來。   糾結了一番後,江政忠溯決定說出實話。   “不。恕我直言,各位若是連一般術者的水平都沒有,是肯定證明不了什麼的。比起在這痛苦地煎熬,倒不如早日回去地球。”   愛麗絲搖著頭:“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找不到壺口是一回事,通過壺口時有多大壓力,你不是不知道吧?我們沒有安全度過壺口的技術。”   江政忠溯瞇著眼睛:“不就飛到不知名的地方嗎?有什麼難度?”   聽到江政忠溯的話,眾人很是奇怪。   愛麗絲接著詢問:“政忠你通過壺口沒有受傷?”   “受傷?”江政忠溯拉著下巴,“受傷倒是沒有,隻是身體縮小了。”   見到其他人像見鬼一樣,江政忠溯接著補充:“我是個21歲的大學生,通過壺口的反動變成現在這樣子。”   趙明搖著頭:“不可能啊,我當時是被扭斷了兩腿……”   金澤太郎也很不可思議:“我是半身不遂,是張會長用術式治療了我。”   愛麗絲也很是奇怪:“我通過的時候四肢殘缺了,也是張姐治療了我。”   “你們都這麼傷的嗎?”   愛麗絲搖著頭:“全部人都是這樣,沒當場喪命就算幸運了,反而沒聽說過身體縮小的。”   江政忠溯覺得疑點重重。   “來吧,江政忠。不,江政忠溯。我們地球魔法協會需要你!請加入我們!”   一夥人同時張開手,讓江政忠溯很不好意思拒絕。   但江政忠溯還是對幻想搖頭了:“你們的研究我感興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我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再做考慮吧。”   金澤太郎急了眼:“有什麼是比和同鄉攜手共進更重要的?當年的張會長也是中國人,她為地球協會無私奉獻了一生。同是中國人,你就如此自走自路?”   江政忠溯豎起手指:“各位,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等著別人去做,這是愚者的行徑。別人不想做,你以自己的標準要求別人去做,這是道德綁架。我和各位是同鄉,但也是陌生人。若是你們用你們的標準道德綁架我,請恕我不會再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   說完,江政忠溯按著帽子離開了地球魔法協會。   一字一字聽清楚之後,金澤太郎和趙明麵麵相覷。兩人都沒有反駁江政忠溯,也沒有追上去。   “小忠別生氣嘛。”浮在空中的蒙娜一路追隨過來,“他們失去了小羽會長,正處於瓶頸期,著急一點是正常的。”   “我能理解,但那種咄咄逼人卻又不自己努力的態度我不喜歡。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果,卻畫出自以為完美無缺的大餅,以求他人認可自己。這是我見過最搞笑的一幕。”   蒙娜抬起手:“不好意思咯,是我帶你過去的。”   江政忠溯深吸一口氣:“沒關係。多虧了這麼一趟,我也長了一點見識。”   地球魔方協會的人的確惹得江政忠溯不快,但他們展示的“魔法”是江政忠溯未曾接觸的東西。   這個世界不僅有術式,還有各種奇怪的技術在。——江政忠溯明白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