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十五.一離島之際-上(1 / 1)

特斯德 花寶木 19706 字 8個月前

——T1.25   海上航行21天,男人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下大船。   好久不見,頭頂懸浮的四個大島讓男人頗感奇幻。不過沒幾分鐘也就習慣了,畢竟男人曾經在這裡生活過好幾年。   下船之後,沒有身份登記的人需要在港口邊的事務所登記。如果不登記,滿一天就會被結界強行彈到海麵。屆時靠近不了長壺島,隻能遊泳或者飛行到有陸地的地方生存。   男人當然有登記,他托著行李走進一重天。在路邊想了想,他決定了自己要先去哪裡。“浮空術”發動,男人拉著自己的行李飛往一重天南區。   伊格伯特協會,這是伊格伯特出身的人都可以待的長壺島內的同鄉會。打開門,裡麵的年輕少女趕到門前。   “你好,請問來伊格伯特協會有何貴乾?”   男人放下行李,向夢妮行伊格伯特的男性撫胸屈身禮。   “我名為古羅·埃斯瓦爾,是前來尋找江政忠溯的。請問他現在在協會裡麵嗎?”   夢妮拉起裙角回禮:“夢妮·奈休比爾,見過古羅將軍。我在伊格伯特就時常聽聞古羅將軍的大名。江政忠溯大人不在協會,他應該在二重天,和他的老師伊格貞藍待在一起。”   古羅忍俊不禁:“伊格貞藍居然還當老師了?活久見。貞藍啥本事沒有,那小子乾嘛拜她為師?”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如果古羅將軍在意,大可以上二重天找他本人問問。”   古羅翹起雙手:“何止問問,我還得教訓這離家出走兩年多的臭小子。”   夢妮暗吃一驚。她從伊多蒂亞那裡聽說了江政忠溯是埃斯瓦爾的失蹤貴族,沒想到是江政忠溯離家出走,而且家族還是埃斯瓦爾家。   正常人離家出走漂泊在外,誰能混成江政忠溯這樣子?   ——T1.25   古羅拉著行李飛上二重天,來到伊格貞藍的老住宅。說實話,他原本就打算來伊格貞藍這裡暫住。一場同學,以前沒少拿自己的東西,想必不會在意。推開破舊的木門,古羅走進內部看到五個倒在地上的魔種人。   珊多利歐嘆著氣:“太難了,大師兄是怎麼想術式,我到現在還沒有眉目。”   茱莉亞多麵對著地麵吃土:“啊啊,我的腦子快炸了。‘練成術’能做什麼東西出來啊?”   晴南穎和晴南明也看著藍天,他們沒有說話隻是細數著白雲。在晴南明身邊,人馬的賽梅斯拿著扇子和水隨時準備伺候。全場隻有奧農一人在發動著身體強化的術式,不斷揮動身體精煉技術。   隻能說不愧是伊格貞藍的徒弟,沒幾個行動是正常的。   古羅像是理解了什麼,笑著點頭:“你們都是貞藍的徒弟?”   奧農叫喊:“哦,來客人了。二師兄!”   “在!”珊多利歐從地麵爬起,緩緩走到古羅麵前,“客人,歡迎光臨伊格貞藍大師的宅子,請問是想拜師嗎?”   “嗬嗬。”古羅想不到看到這種情景很能下決心拜師的理由,“不,我是貞藍的朋友,今天過來是找人順便借宿的。”   “老師的朋友,少見。我這就叫她出來。”   待珊多利歐一來一回,穿著橙黃色長壺島服裝,帶著黑色鏡框的女人從屋裡保持姿態一步步慢走出來。   伊格貞藍指著門口大罵:“又一個冒充我伊格貞藍大師朋友。來,讓我看看是哪位不知死活的東西。”   “是我這位不知死活的東西。”   古羅的聲音沒半點感情。   伊格貞藍僵住了一會,緩緩脫下眼鏡:“沒事了各位,這位還真是我的老同學。古羅,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還真的精神飽滿,和以前一樣那麼,額,風趣。”   伊格貞藍把客氣話當真了:“哈哈哈,一眼能看得出,不愧是古羅大將軍。”   古羅無力理會這個活寶,筆直地切入主題:“我是來借宿的,能找個客房給我嗎?”   “沒問題,伊格家隨時歡迎你。隨便找個房間住下就行。”   古羅迷惑了:“你居然不提收錢?”   以前的伊格貞藍是個錙銖必較的人,拿東西不給錢天經地義,付出一定會討到過量的報酬。靠著這種精神,她才活得那麼精彩。以古羅對伊格貞藍的理解,她是肯定會收錢的。即使不收錢,也會坑自己買下好幾個月的糧食或者衣物。   伊格貞藍皺著眉:“古羅,我像是那樣的人嗎?我對朋友向來是很大方的。”   “貿然多個居住的人,你家人沒有意見嗎?”   “我家時不時有人過來住,他們早習慣了。而且我家丈夫姓歸方,人大方的很呢。”   古羅還真的信了她的話:“伊格分家居然正直了這麼多,真是嚇到我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現在是教出名徒的名師,不多不少得有點變化。你看我這著裝,多有大師的煞氣。隻是奇怪,拜師的人一個都沒來。是不是門檻設的太高了?”   古羅心想:因為拜師看的是師傅的實力,而不是會不會搞笑。   古羅接著切另一個主題:“對了,我來除了借宿,還想找我家養子的。”   伊格貞藍瞪大眼睛:“你還有養子了?”   “有,是個名為江政忠溯的臭小子。我聽伊格伯特協會的人說,他在你這拜了師。”   “忠溯是你家養子?我了個去……居然這麼巧?”   古羅奇怪了一會:“什麼這麼巧?”   伊格貞藍想了想:“古羅,你去天湖找薑老師,現在就去。”   古羅疑惑不解:“你在打什麼主意?”   “哎呀,我從來不會坑你,你知道的。聽我的,馬上過去。行李丟在這裡就好了,我會幫你塞進房間。”   不,你坑了我很多次。   盡管這麼想,古羅還是答應了伊格貞藍。   ——T1.25   飛身下落,古羅回到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樹林還是這個樹林,河水源源不斷地從天而降,又從另一邊墜落到一重天。此刻的湖水看上去一樣,實際上已不是原來的味道。仿佛昭告著日子隻能從舊到新,覆水難收。   時值一月,長壺島的微風是春風般溫暖舒適。搖動的樹林將落葉和花瓣灑落地麵,觸景傷情,古羅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妻子的情景。   人群之中,排在拜師隊伍中段的女孩望著飛舞的花瓣忘了自我,一旁的男孩扯著她向前移動。不時回眸的作笑,讓古羅·埃斯瓦爾聽不見身邊女孩的喧囂。   往事是那麼美好,隻可惜盡在昨日。   “艾斯,小艾斯,小小艾斯……”   一個女人抱著白色的貓,坐在天湖邊哼著奇怪的歌。她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紋絲不動的老翁。老翁薑公寧是古羅的恩師之一,但此時宛如透明。   十幾年的時光過去,古羅沒有一日忘卻得了這獨特的聲線。看著那搖搖晃晃的身影,古羅更是明白伊格貞藍為何讓自己過來這裡。   像失了魂魄,古羅按著作痛的喉嚨走近女人。他不敢隨便出聲,因為他怕女人知道自己是誰而離去,屆時會失去這段寶貴的時光。一站就是半個小時,期間古羅沒動過哪怕一根指頭。   術式的痕跡劃過,一塊木牌豎立在古羅身邊,吸引華桃英桂回首。一男一女的視線對上了,但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移動。又過了半小時,華桃英桂把艾斯塞在胸前,低著頭插肩離去,無視這個傻傻站著的男人。   遭受過一去不復返的恐懼,古羅轉身拉著了女人的手臂。他不奢侈多餘的事情,隻求女人能讓他多看一眼。   “放手……”   華桃英桂用細小的聲音說道。   “我、我,不想放手。”   古羅強忍不住,一邊落淚一邊擠出詞語。   又過了十分鐘,華桃英桂用手掰開古羅的手掌,快步離開了天湖的樹林。古羅一路跟隨,直至來到他也無法擅自闖入的華桃家大門。   “什麼時候回來的……”   古羅在妻子失蹤的期間多次讓人來華桃家尋訪,但沒有一次有收獲。知道了妻子的所在地,古羅一直站在華桃家門前沒有離去,甚至一步都沒移動。時至黃昏某個男孩說話,他才轉動僵硬的脖子。   “古、古羅?”   江政忠溯目瞪口呆,尋思著怎麼解釋自己為何不回埃斯瓦爾。讓江政忠溯奇怪的是,古羅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站著沒有說話。江政忠溯是個聰明人,立即想到了緣由。   “我去天湖邊找不到桃花姐,是因為她見到了你啊?”   “桃花……她這麼叫自己的啊?”   “對啊,不過她最近回到了華桃家,用回了原來的名字了。”   “她,額,過得還好嗎?”   江政忠溯摸著腦袋:“古羅,要不,我們去伊格老師那裡吃一頓飯?我拜了你的老同學為師——”   “我知道,我去過了。”古羅笑了笑,“但我想留在這裡。”   “這裡,是指門口嗎?”   “我想等到她出來。”   “不不不,桃花姐有心的話,沒個半個月不會出門……”江政忠溯長嘆,“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需要找個地方才能和你詳談。內容當然包括了解釋桃花姐現在的情況。”   “不,我還是站在這裡吧。”   江政忠溯頗感無奈,隻得去把伊格貞藍拉過來。   ——T1.25   “伊格老師!伊格——”江政忠溯望著伊格貞藍,“老師你在乾嘛?那是誰家的東西?”   伊格貞藍拆開了古羅的包袱,正細數著裡麵值錢的東西。   她僵硬地笑了笑:“沒什麼,這是我一個老朋友送我的。”   江政忠溯瞬間有了新的猜想:“你的老朋友古羅·埃斯瓦爾是吧?”   “原來你見到他了啊?”   江政忠溯皺著眉:“我見沒見到不打緊,老師你居然偷前來投靠你的同學的東西,真的讓我很失望。”   伊格貞藍憋著嘴:“我沒有偷,我隻是看一看而已。不過如果有沒用的東西,我會負責回收掉。”   “廢話少說了,你的好同學古羅正著了魔一樣站在華桃家門口不動。你和我一起過去勸勸他。”   伊格貞藍一臉不可思議:“怎麼回事?英桂和古羅不是在薑老師那裡相遇的嗎?怎麼現在到華桃家門口了?”   “應該是桃花姐逃走,古羅追著過去——”江政忠溯覺得有點奇怪,“等等,該不會是你讓古羅去找桃花姐的吧?”   “當然是我了。身為三好同學,成全他人的愛情是我義不容辭的職責。”   “所以都是伊格老師的鍋。你這麼一搞難為了找人的我。若不是婉霞在華桃家看到桃花姐回去,我還得到處跑著去找她呢。”   伊格貞藍有點小尷尬:“別這麼說我。他們情人相見,冰釋前嫌、重修舊好才是正常的嘛。誰會想到鬧成這個樣子?”   “總之是你搞出來的。有沒有好辦法讓古羅先回伊格家休息?”   伊格貞藍聳著肩:“沒有。古羅從前就是個石腦袋,決定的事情寧願撞墻也不會拐彎。”   江政忠溯翹著手細想:“這麼下去也不是路子啊,總不能放在這裡讓他站吧?”   “古羅強壯的很呢,放任也沒事的。我餓了,煮飯給我吃吧。”   江政忠溯瞇著眼睛:“伊格老師,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神經是鋼鐵做的。”   “你這是在罵我,還是在贊我?”   “哪種都差不多。”江政忠溯嘆著氣,“要不,我問問華桃前家主能不能讓古羅住進去?”   伊格貞藍點著頭:“可以試試,老師兄應該不是喜歡拆散鴛鴦的人。”   ——T1.25   因為伊格貞藍抱著古羅的包袱不願意走,江政忠溯也沒繼續勉強這個奇葩。心動不如行動,江政忠溯又一次出發到華桃家,找到在華桃家客廳和家人一起用餐的華桃展空。   這是江政忠溯第一次進華桃家的客廳,包括華桃展空在內,一張大圓石桌十二個人繞著坐。分別是華桃展空、華桃落儀、華桃英茉一家三口、華桃英美一家四口、華桃英蘭一家四口。   “這麼無聊的事情也來找我。他倆不是結婚了嗎?這古羅也算是半個華桃家的人,讓他進來就是了。”   “我不同意!”   華桃展空很輕易點頭了,但同時也迎來了其他的強烈反對。華桃落儀捏碎了湯碗,液體濺得一桌子都是。   “我絕對不同意。古羅·埃斯瓦爾,當年就是他帶走了英桂,把她搞成現在這般不倫不類的傻樣!”   江政忠溯從南圖奧茲那裡得知了華桃英桂為何淪落至此。他知道當年的事情絕不是古羅一人的錯。歸根到底是華桃英桂懷不上孩子卻執著於生育,在連續幾次的流產中拖垮了精神。   “華桃家主,請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了。”打斷江政忠溯的是華桃英桂的姐姐,華桃英茉,“江政忠溯,你趕緊去把古羅·埃斯瓦爾帶到英桂的房間吧。”   華桃落儀怒哄:“英茉!乾什麼擅作主張!”   “我是華桃家的下任家主,有和母親一樣的權力。我不是認可古羅·埃斯瓦爾這個人,而是希望他能和英桂有個了結。按著現在這個情況,讓他傻傻站在門外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華桃英茉,你這是僭越了!”   華桃展空舉起手:“沒有僭越,我也同意這個提案。”   一盤的華桃英梅觀望了一下,也舉起自己的手。而她兩邊的雙胞胎和丈夫自然追隨她一同贊同。華桃英蘭沒有表態,但是他的夫人舉手了。   華桃家沒有少數服從多數的規定,不過有華桃展空同意的事情實質上都會通過,舉手投票隻是演給華桃落儀看的。華桃落儀咬緊牙關,站起來氣沖沖地離開了客廳。   在其他人的默許下,江政忠溯外出門口很是興奮:“古羅,華桃家的人答應放你進去了,你快去找桃花姐吧。”   古羅愣著看了看江政忠溯,隨即拖動身體走到華桃英桂的房門前。   一天都光曬。——江政忠溯也有過這麼想的時期。   然而,事情沒有怎麼好轉。古羅隻是把傻站的位置從門口移動了華桃英桂的房門前,絲毫沒有越界進門的意思。   華桃杜鳩和華桃杜鶴,兩個雙胞胎把飯食放在古羅身邊的小桌子上,隨後跳到盤腿就坐的江政忠溯身邊,跟著他一起觀望。   華桃杜鳩問道:“小哥哥,這位大叔滴水不沾啊。怎麼辦?”   江政忠溯也很無語:“你問我,我問誰?”   華桃杜鶴接著問:“小哥哥,這位大叔是英桂姨媽的誰啊?”   “是她失散多年的丈夫。”   華桃杜鳩笑了笑:“失散多年重聚,挺浪漫的。”   “如果關係良好能叫浪漫,關係不好就叫災難。”   華桃杜鶴學者江政忠溯用手托著下巴:“那現在,應該就是災難了。”   華桃杜鳩也做出同樣的手勢:“如果浪漫,姨丈就不會坐在這裡。”   “你們兩個還真會吃瓜……”江政忠溯也坐悶了,“這麼下去我要變乾樹枝了,喜歡站就讓他站好了。兩位小妹妹,回去休息吧。”   華桃杜鶴望著姐姐:“沒意思,這瓜不好吃。”   華桃杜鳩望著妹妹:“我們也跟小哥哥一起走吧。”   說著,三人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這個區域,氣氛從熱鬧轉到寂靜。而無論周邊是何種情況,古羅沒有挪動過半步。   在古羅沒有注意的角落,華桃落儀緩緩離去。   ——T2.1   六天,整整六天過去,古羅不寢不食還是站著原位。江政忠溯拿著手指標畫,發現古羅的身體姿勢從第一天就沒變過。   “太強了,姨丈的腿不累的嗎?”   華桃杜鳩感嘆。   “或許是我們睡覺的時候姨丈也休息了。”   華桃杜鶴點著頭。   江政忠溯揮手否認:“不,我親自測過。古羅的位置和姿勢一點都沒變,說明他的確是持續站著沒動。”   華桃杜鳩笑著:“如此癡情,我還是覺得好浪漫啊。”   華桃杜鶴笑著:“姐姐小說看得太多了,哪有那麼多癡情。依我看,姨丈或許在計算如何通過姨媽獲取家產。”   “杜鶴,你才是看多了狗血劇……”   江政忠溯點著頭:“同感。”   “連小哥哥都這樣說我,我不玩了!”   “誒,你去哪裡呀!”   華桃杜鶴和華桃杜鳩相繼離開,隻剩下江政忠溯繼續觀望。   “你又在這裡啊?”   這次說話的是上官婉霞。   “對啊。桃花姐肚子餓了會開門出來取餐。但古羅是真的滴水不沾,一點東西都沒下過肚子。這麼下去,怕是能直接拿去做標本了。”   “你這形容。”上官婉霞忍俊不禁,“話說,你不去和其他人道別嗎?若是他們兩人的事情解決了,你就得離開長壺島了吧?”   江政忠溯這才想到:“對哦,我坐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乾嘛不去做其他事情?我居然白白浪費了六天的時間看著一個木頭人和一個傻女人對望。”   江政忠溯站起來拍拍屁股:“婉霞,要一起出去逛嗎?”   上官婉霞笑著:“好呀。”   ——T2.1   江政忠溯和上官婉霞首先去的是一重天北區,長壺島的金融區。來到銀行,江政忠溯排著隊辦理業務。   銀行小姐用人種語說道:“請問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我想查賬戶餘額,並把所有錢都取出來。”   “請稍後。”銀行小姐把水晶球取出來,“請輸入靈氣。”   照著銀行小姐做,立體信息投影出來,然而銀行小姐久久說不出話。   “經理……”   銀行經理接到求救趕了過來。從銀行小姐那裡聽了悄悄話,又轉眼看著信息,高精靈的銀行經理也皺緊了眉頭。   導具製作的收益分為兩種計算,一是去對應商店購買單個,二是購買製作權。江政忠溯的導彈型晶囊單個售價30枚銀幣,算是物美價廉了。但製作法的售價是20枚金幣,隻能在四重天數據庫購買,這可不是小數目。   導彈型晶囊的項目是江政忠溯與齊格家共同進行,設定收益五五對半分。和術式一樣,導具店出售導彈型晶囊,一半進自己袋子一半給原創者。由此計算,單枚導彈型晶囊江政忠溯會收獲7枚銀幣和50枚銅幣,製作法出售則是直接收益10枚金幣。   除了導彈型晶囊,江政忠溯還有原創的術式“晶囊”掛著賣。兩者的收益加在一起,如今的存款不容小覷。   銀行經理擦著汗:“這位客人,你存有303枚金幣55枚銀幣,真的要全部拿出來嗎?”   江政忠溯壓製住自己的驚訝:“我馬上要離開長壺島,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所以想取走旅行使用。還有,我想要辦理存款轉贈。我想待存款夠600枚金幣就轉給華桃展空的賬戶。”   銀行經理點著頭:“好、好,我這就幫你準備。”   上官婉霞很好奇:“你拿這麼多錢,不怕被人打劫?”   “開玩笑,有誰敢打劫一個傳聞中能打贏地玄的人物?而且這錢不見得多,很快花得七七八八。”   “哇,你是多能花錢啊?”   江政忠溯笑著回答:“你看著就好。”   ——T2.1   結束取錢之後,江政忠溯到的第一站是一重天南區的地球魔法協會。金澤太郎和趙明手腳痊愈,正忙著調試新製作的術陣,為此隻有愛麗絲走到門口接客。   “忠溯先生,怎麼過來了?”   “我快要離島了,走之前來道別一聲。”   愛麗絲大吃一驚:“忠溯先生要走了?”   聽到愛麗絲的話,金澤太郎和趙明也停下手上的活。   金澤太郎問道:“你要走了?”   “對啊。”   “去何處?”   “我之前待的國度,伊格伯特。”   趙明有點地理常識:“還挺遠的……這麼說很難回來了吧?”   “沒錯,所以作為餞別。”江政忠溯把裝著50枚金幣一袋的袋子放下兩袋,“這裡是100枚金幣,贈予各位作為活動資金。”   金澤太郎瞬間說不出話。   愛麗絲捏著自己的臉:“忠溯先生,你真的是個大財主……”   江政忠溯拱手鞠躬:“畢竟我個人能力有限,無法留著幫助各位老鄉,就隻能用這種方式補救了。”   金澤太郎緩緩開口:“江先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   “金澤先生不必在意,江政忠溯確實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於我而言,地球的老鄉和萍水相逢的朋友一樣,沒有很特別的關注。以各位看來,我確實沒有同鄉的情誼。”   “不,江先生夠老鄉了。”   “能這麼想,江政忠溯也放心離開了。”江政忠溯想了想,“對了,我一直覺得奇怪,怎麼不見了蒙娜了?”   “蒙娜?”金澤太郎與其他人對視,“沒有這號人啊?”   “魔法少女蒙娜醬,沒有嗎?”   金澤太郎吐槽道:“魔法少女……你是看得多動漫了吧?”   “你們沒見過全身粉紅色的女孩嗎?當時和我一起進來的呀?”   金澤太郎搖了搖頭:“我記得當時隻有你一個人進來了啊?”   愛麗絲也跟著搖頭,很明顯沒有人有印象。   江政忠溯還以為是自己屢屢錯過了與蒙娜會麵,沒料到眾人不認識她。細想起來,她那麼顯眼平日裡見不到才是奇怪。即便真的無聲無息地走了,她那著裝不可能沒有留下印象,協會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   江政忠溯總感覺那人不簡單。   “那就當我沒說過吧。”江政忠溯再度拱手,“各位,再見。”   地球一行人也拱手鞠躬:“再見。”   江政忠溯離開了協會,愛麗絲拍了拍腦袋:“既然忠溯先生要離開長壺島,我們要不要告訴忠溯先生地球人群居的其他地點?或許哪天他想去找找地球的老鄉。”   趙明想了想:“你說的是美國佬和俄國佬他們的地盤嗎?美國佬在大陸的最西部,俄國佬在寒冷的北部高原,離伊格伯特遠得很。忠溯應該不會和他們接觸吧?”   金澤太郎同意照明的看法:“應該不會有接觸。根據張會長的記錄,他們在當地駐紮了上百年沒有移動。他們也不知道江先生的事情,應該不會冒險去伊格伯特。”   “你們都是基於理性進行的思考,就沒想過偶然因素?”   然而,愛麗絲的話沒被兩人接納。其實不是趙明和金澤太郎不想告訴江政忠溯,他們衷心地相信即使有意外,江政忠溯也不會有問題。   ——T2.1   地球魔法協會之後,江政忠溯和上官婉霞來到伊格伯特協會。   “你該不會是每個地方都丟下100枚金幣吧?”   江政忠溯笑著搖頭:“你以為我是冤大頭啊?地球魔法協會的技術我有用到,所以才給他們錢。伊格伯特協會有公主照料,輪不到我發揮。”   江政忠溯打開門,這次伊多蒂亞、瓦魯達和夢妮都在。   伊多蒂亞捏裙屈身:“江政忠溯閣下,我聽說古羅將軍來接你了。”   江政忠溯點頭:“見過伊多蒂亞公主。沒錯,所以沒多久我就要離開了,便前來道個別。”   伊多蒂亞笑道:“同是伊格伯特的人,沒必要特意前來道別。有朝一日,我們定會在國內相會。”   江政忠溯想著:原來這第四公主還沒放棄鬥爭,這麼野心。   “江政忠溯,期待在國內再見到伊多蒂亞公主的那天。”   “謝江政忠溯大人。”伊多蒂亞想了想,“對了,以江政忠溯大人的年紀,回去埃斯瓦爾應該就要入學國立中央學院了吧?”   江政忠溯思索了一下:“應該是吧。”   “瓦魯達。”   “是,伊多蒂亞公主。”   瓦魯達拿出用布包好的書類。   伊多蒂亞做出解釋:“這是我在學院求學的時候做的筆記一類,希望能幫到江政忠溯大人少許。不過江政忠溯大人聰明絕頂,或許用不上這些。”   江政忠溯正愁去學院會人生路不熟,很樂意答應了:“不,江政忠溯正需要這些資料,在此謝過伊多蒂亞公主。”   ——T2.1   拿著資料,江政忠溯和上官婉霞來到伊格貞藍家裡。   “大師兄!”   “大師兄來了,都站起來!”   趴在地上的師弟師妹們迅速站起來。   江政忠溯按著作痛的額頭:“你們天天這樣趴著,有想拜師的都不敢進來。”   江政忠溯放下兩袋金幣,共計100枚金幣,剩下的由上官婉霞拿著站門外。   江政忠溯再三叮囑:“這些錢是讓你們和伊格老師分的。你們最好先分完,再把剩下的給她。不然——”   “謝謝!”   聞到銅臭的伊格貞藍大步邁出發動術式,一把搶過兩大袋金幣。   “不然你們肯定一個金幣都拿不到。”   江政忠溯這才說完話。   身體強化·什級!!   身體強化·滋級!   珊多利歐、賽梅斯、奧農同時發動身體強化,飛身撲向哈哈大笑的伊格貞藍。茱莉亞多和晴南明、晴南穎兄妹司空見慣,連頭也懶得回了。   “茱莉亞多,你替我轉告他們,我不久就會離開長壺島。”   茱莉亞多抬頭回應:“好的,大師兄。”   晴南明和晴南穎站起來,標準地拱手敬禮:“大師兄慢走。”   “再見。”   江政忠溯走出伊格家宅,背著金幣的上官婉霞問道:“這就完了?還有很多呢。”   江政忠溯笑了笑:“在長壺島,能花金幣的地方多得是。”   ——T2.1   江政忠溯已經是術師,他不僅能獨自上四重天,還能帶著人一起上。來四重天的目的很簡單,江政忠溯想在走之前買多點有用的術式備用。長壺島的術式出了名昂貴,正如江政忠溯所宣言,他拿的300多枚金幣一天就能揮霍完。   購買完術式,沉甸甸的金幣剩下寥寥16枚,加上一小袋銀幣,這就是江政忠溯現有的全副家產。   走出術式數據庫,江政忠溯遇到了奧尼蒂斯。自從上次看著他哭著離去,江政忠溯便沒有再見到他人。如今再見,江政忠溯總覺得有點尷尬。   奧尼蒂斯倒是大大方方地拱手:“江政忠溯閣下,你也來買術式了?”   江政忠溯拱手回禮:“見過奧尼蒂斯大人。迎接我的人來了,沒多久我就會離開長壺島。之後不知道多久才回來,所以想著多買點術式備用。”   奧尼蒂斯眼光閃過寂寞:“是嗎……那奧尼蒂斯在此,祝閣下一路順風。”   “謝過奧尼蒂斯大人。”   奧尼蒂斯想了想:“對了,他日江政忠溯閣下若路過聯合國區,可以前往南區拜訪杜蘭德爾家。我會修書一封,讓家門順時為閣下打開。”   “好,謝奧尼蒂斯大人的美意。”   奧尼蒂斯再度拱手:“江政忠溯閣下,有緣再會。”   江政忠溯也回禮:“有緣再會。”   江政忠溯原本想用“緣橋”一詞,但想起了南圖奧茲的話,愣是覺得不妥。通俗一點,有點Gay裡Gay氣。   上官婉霞望著離去的奧尼蒂斯:“剛才的對話和場景,你們兩個像是有一腿的。”   “能不能別這麼說。”   江政忠溯皺著眉,因為他也有類似的感覺。江政忠溯不知道奧尼蒂斯視自己為強敵和知己,讀不懂他的感受,隻能感受到曖昧的氣氛。   ——T2.1   日落黃昏,江政忠溯帶著上官婉霞逛到一重天大瀑布的附近,桃花屋原來的所在地。花鳳春閔說到做到,桃花屋一帶已經拆得連木片都不剩,江政忠溯想要回顧都沒有地方。   不過,江政忠溯的主要目的不是逛桃花屋舊址,他隻是順路經過。江政忠溯的目的地是一重天大湖底下的秘密基地。   如往常一樣,鐵球利巴在門前揮手:“哦,你們來了啊。”   江政忠溯笑了笑:“準確點來說,是我們要走了。”   “這麼快?”利巴敲了敲腦袋,“怪可惜了,難得有幾個大活人過來聊天。沒多久我又要孤守此處了。”   江政忠溯沒有告別就離開,他默默地找到位置就坐,望著利巴和站在一邊的上官婉霞。沉默了許久,江政忠溯緩緩開口。   “利巴,我最後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利巴轉過來:“說吧。”   江政忠溯抬起眼睛:“利巴,是你給婉霞製作的仿生肉體嗎?”   聽聞此話,鐵球利巴和上官婉霞都頓住了。   上官婉霞笑了笑:“忠溯,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我和你一起找到利巴的啊?或許比你早一步發現這裡,但我之前確實不認識這鐵球。”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非常熟悉這裡?熟悉到能來去自如,看到各種器具和術式都不覺得吃驚。”   江政忠溯頭腦中回溯著各種細節。   “說實話,我打從一開始就有懷疑婉霞你。畢竟,有個奇奇怪怪的人喜歡改變容貌,甚至改變性別來跟著我。起初相遇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你,但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直到我製作了艾斯,看到由靈核輸出的靈氣有奇怪的波動規律,和你周邊的靈氣有點相似。”   “原來如此,不愧是有審判神庇護的人,看靈氣的仔細程度和常人不同。說說,我還有哪裡做得不好了,好讓我下次認真一點。”   上官婉霞停止作笑,她知道自己沒有必要找借口。   “奇怪的地方還很多。比如術士考試,明明隻是隔了一場,我卻見不到你考試。但之後你確實拿出了牌子,我也打消了疑惑。然後到十三魔王的吉,我接觸發現她不是個自來熟的人。但她在傷心的時候選擇作弄你,像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讓我意識到你可能沒外表那麼年輕。”   江政忠溯轉向鐵球:“再到利巴。利巴若是在意自己暴露身份,不會允許有風險的人進來。而婉霞你能早我一步進來,說明利巴相信你。如此秘密基地,怎麼會讓一個剛認識的人進來?答案明顯,你們是認識的,還是老相識。”   江政忠溯環視了一周:“婉霞雖然和我一起拜伊格貞藍為師,但至始至終沒有做過一件像徒弟的事情。不僅伊格老師,你和師弟師妹都不熟,像是故意保持著距離。這樣的你唯獨喜歡在我身邊轉,這也是一個敗筆。還有,你時不時不見人,既不在伊格家也不在住所。我想,你是來這裡讓本體給你充電吧?”   利巴伸出兩隻鐵手,輕輕地拍打:“厲害。上官婉霞,我收回我曾經說的話。”   上官婉霞翹起手冷冷地望著江政忠溯:“你倒是說說我是誰。你都猜到這份上了,不可能不知道吧?”   江政忠溯點著頭:“我從薑老師,薑公寧那裡聽說過一件事情。他說,伊格遊霖的徒弟伊卡洛斯還活著,隻是不知去向。不是我自戀,我總感覺我和伊格遊霖有點關係,而接近我的人很可能知曉這點。我說的對吧?伊達諾絲,還是說叫你伊卡洛斯好呢?”   上官婉霞閉上眼睛,隨之而來的是從樓梯傳來的腳步聲。綁著黑長發的女人走出來,其外貌接近伊達諾絲,但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   伊卡洛斯笑著:“猜中答案的獎勵,讓你見見我本人。”   江政忠溯拉著下巴:“所以伊達諾絲是仿生人還是你本人?”   伊卡洛斯晃著頭:“你猜猜。”   江政忠溯實在猜不到,他的眼睛沒神能到識別出伊卡洛斯和伊達諾絲的區別。   伊卡洛斯走到江政忠溯身邊,若無其事地坐下來。   江政忠溯有點怕生:“伊卡洛斯、小姐,我和你不大熟吧?”   “你說啥呢?我雖然用上官婉霞的身體和你生活,但內在依舊是我。伊卡洛斯即是上官婉霞,和你生活了兩年多的女人,何來不熟之說?”   江政忠溯稍微右移,但伊卡洛斯也跟著過來了。   “你剛才有個地方說錯了。”   江政忠溯詢問:“哪個?”   “一開始和你接觸的上官婉霞就是我。隻不過‘千變萬化’這種術式,同質量隻能變成同質量的身體,我壓了一圈變成個胖妞罷了。”   伊卡洛斯湊到江政忠溯耳邊細語。   “所以,你的那些辣椒我是真的吃下了肚子。”   江政忠溯繞開一點繼續問:“那你為什麼要製作仿生人?”   伊卡洛斯拍了拍臉蛋:“因為不好看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好歹也是個女性,愛美之心還是有的。”   “理由還挺無聊的。”   “直男都是這麼想,所以才泡不到妞。”   “哈哈哈,不必擔心,我有對象了——”江政忠溯頓了一下,“就是回去的時候,不知道還是不是我的對象。”   伊卡洛斯捏著江政忠溯的衣領,一把拉到自己麵前。   “你說過,在家鄉有喜歡的人,心裡的位置已經滿員不可超載。與我生活了兩年,可有改變過這個決意?”   江政忠溯笑著搖頭:“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乎我,但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   伊卡洛斯雙拳捏得更緊,此時達茲一躍而起,用肉爪拍打她的臉。伊卡洛斯放開手,同時抓起達茲丟到江政忠溯懷中。   “若我持續一生纏著你,你會改變主意嗎?”   伊卡洛斯望著天花緩緩問出口。   “伊卡洛斯小姐,我不知道自己和伊格遊霖有什麼關係。但我敢說,我不是伊格遊霖。未來我或許會喜歡上其他的人,至於裡麵有沒有你在,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如今我的眼裡,隻有與我生活兩年的好友,和教導了我兩年的老師。”   “是嗎……”   伊卡洛斯苦苦一笑,眼眶多了幾分紅潤。她閉上雙眼,隨即讓上官婉霞重新啟動。上官婉霞長嘆一聲,隨之拉著江政忠溯離開基地。   “走吧,我們還得回去看看桃花姐呢。”   江政忠溯點著頭:“嗯。”   望著離去的眾人,鐵球利巴轉過身體,不再目送他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