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4.2 夜晚,艾爾文、特昂和爾希湊在一起。因為男女授受不親,爾希不方便進入男生宿舍,他們會選擇在外麵會麵。這一次會麵的地方位於華桃墨素所在的實踐區。艾爾文坐在實踐區的角落,瞭望著對角的華桃墨素。 特昂嘆著氣:“艾爾文,你到底想不想聽我查到的東西啊?” 艾爾文點著頭但沒有回頭:“想啊,你說吧,我能聽見呢。” “我聯係上了王族裡交換情報的內應,今天中午得到了他的反饋。據說華桃墨素的紛爭已在王族內部擴散,伊多洛提王子甚至想強娶了華桃墨素,以獲得未來的王座。” “早上的事情擴散迅速,這點誰都知道了。能不能說一點有用的?” 特昂有點不滿地頓了一下:“那我來說說你不知道的。不隻是伊多洛提王子有這心,伊多諾亞王子也有。” 艾爾文皺著眉:“所以墨素要被王子輪流搶了?等等,明天墨素要去參加蘭妲翁主的茶會吧?我記得蘭妲翁主是伊多諾亞王子的未婚夫,他或許會搞一點小動作。” 爾希點頭回應:“沒錯,艾斯蒂小姐也如此說。而小姐也受到了邀請,明天也會出席茶會。” 特昂想了想:“伊多諾亞王子喜歡艾斯蒂小姐的事情眾人周知,明天怕也不會好受。” 艾爾文咬著牙:“這些王子將城地貴族女性視作何物。到底怎麼樣才能結束這場鬧劇,讓女生們有一份安穩快樂的青春?” 特昂思索著回答:“我向很多人委婉地詢問過,大多數人認為這事情隻有一種解決方法。” 艾爾文也猜到了答案:“完成王選,現有的王族便失去價值。但十幾年過去沒有一個人挑戰成功過,連王選候補都沒出現過。” 爾希轉過頭:“艾爾文大人和特昂大人試過嗎?” 艾爾文點頭回答:“教學一號樓是公開的,入學的貴族都可以進去。雖然王族嚴加管控,但到了國立公選日那天所有門鎖都會打開,任何人都阻礙不了其他人進入內部挑戰。我試過5次,特昂試過3次,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艾爾文,我們做不到,但——”特昂想著緩緩搖頭,“還是算了吧,當我沒說。” 特昂和艾爾文乃是青梅竹馬,艾爾文能猜得透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若真的想保護墨素,最好的方法是讓她成為女王。但若這事真成了,艾比利提家就不可能鬥得過埃斯瓦爾家了。” 特昂提醒道:“艾爾文,你不能和艾比利提家敵對。” 艾爾文垂下眼許久才說出口。 “我知道。” ——T4.3 茶會需要穿禮服出席,此乃不需要明文的規定。說來慚愧,華桃墨素的禮服隻有一套。準備禮服的是養母華桃英桂,從禮服可以看出她把自己對女兒的期待全部加在了上麵。 全身采用絲布,主色為墨紫色的衣服,布料看上去少得可憐。露肩低胸,短袖至手肘。下半身比旗袍式構造還要開放。和華桃墨素小時候穿的保守禮服不同,這次的禮服前後左右四邊開線,而且開線高度直接拉到了臀部下一點,稍作走動便能看見大腿的皮肉。 更恐怖的是,因為用料是絲布,外人看上去衣服有點透明。禮服的絲布是三層構造,實際上看不到裡麵是什麼樣子,但若若隱若現也能引起幾分遐想。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鬼?” 即便是完全女體化,華桃墨素還是有點身為男性的矜持的。華桃墨素照著鏡子,不自覺地按著胸前和大腿的衣物。 “你特麼是什麼意思啊?” 達茲撐著嘴角,像是在笑話華桃墨素。注意到達茲的樣子,華桃墨素拾起梳子直接丟向它。達茲閃開之後翹著屁股走動到一邊。 華桃墨素反反復復找了找自己的行李和江政忠溯的行李,然而沒找到另一件可以用的衣服。逼於無奈之下,她抄起覆蓋睡衣用的夜用衣袍披在身上才有勇氣走出房間。開門的同時,達茲兩步上籃躍上華桃墨素的頭頂。 “艾斯蒂·艾比利提,見過華桃墨素小姐。” “塞維麗斯·卡頓,見過華桃墨素小姐。” 門外等候的艾斯和塞維麗斯同時屈身敬禮。華桃墨素沒有與艾斯蒂約定一起出發,這是艾斯蒂算著華桃墨素出來的時間在此等候。 拉著衣袍的華桃墨素屈身回禮:“華桃墨素,見過艾斯蒂小姐。” 瞧著華桃墨素的模樣,艾斯蒂連續笑出幾口氣。 “墨素小姐,你這是在乾什麼?” 華桃墨素有點不好意思:“母親準備的衣服太暴露了,我不敢穿著在外麵走,到了會場我會脫下來。” 華桃墨素打量著艾斯蒂眼皮稍作抖動,因為論暴露自己還比不上艾斯蒂。艾斯蒂穿的是超低胸裝,勉強擠著看不到警戒線的那種,深橙色的衣裙胸線以上沒有半點衣服。 華桃墨素心想:我記得是去女性茶會吧?有必要這麼穿嗎?再說現在才四月份,一來一回不得冷死在路上? 艾斯蒂笑著伸出手:“好,既然墨素小姐喜歡就這麼出行吧。墨素小姐,能與我們一起去會場嗎?” “哦。” 華桃墨素用空閑的手拉住艾斯蒂。 兩人從埃斯瓦爾用的浮梯下樓,但浮梯沒有直下而是停在了四樓。金發的少女穿著深紅色的長裙,肩膀上有一條黑色的毛皮。沒錯,正是準備出發的梅裡斯·埃斯瓦爾,從表情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怎麼愉快。 “簡·福納特,見過各位小姐。” 梅裡斯的身後跟著的是穿著黃色禮服的簡。 華桃墨素鬆開拉著艾斯蒂的手打招呼。 “梅裡斯,我們一起去會場吧?” 梅裡斯淡淡地轉動眼睛:“不了,我不想打擾華桃墨素小姐的雅興。小姐先行下去,我之後與隨從過去便是。” 華桃墨素冥思苦想了一陣,向艾斯蒂屈身敬禮:“艾斯蒂小姐,我想起了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需要在此分離。” 艾斯蒂笑著回話:“沒關係,華桃墨素小姐去便是了。” 說完,華桃墨素踏出浮梯靠在梅裡斯的身邊站著。艾斯蒂則發動浮梯,與塞維麗斯一起下樓。 華桃墨素轉動墨色的瞳孔,用肩膀輕輕推了梅裡斯兩下。梅裡斯咬著牙直接往後麵退一步,但華桃墨素又跟了過去。 “梅裡斯,你都多少歲了,還這麼小氣啊?” “華桃墨素小姐在說什麼呢。梅裡斯是翁主大方得很。否則,梅裡斯還懶得和華桃墨素小姐對話。” 華桃墨素轉眼看著簡,簡搖著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所以你是氣我什麼?也是時候該告訴我了吧?” 梅裡斯沒有再作聲,拍著水晶把浮梯叫上來。華桃墨素內心幾十匹草泥馬奔騰著,但還是忍下去了。 ——T4.3 沒有人會披著睡衣用的夜用衣袍帶出房間。無疑,華桃墨素是貴族世界的一朵奇葩。華桃墨素本人就夠引人注目的了,加上這麼一個奇葩的行為,路人回頭率將近百分之百。路程走到一半梅裡斯也忍不住在意了,她按捺著抽動的臉皮說道。 “喂,你那著裝能不能改一下,這麼下去埃斯瓦爾的臉麵都給你丟光了。” 華桃墨素有點不以為然:“哦呀?翁主是跟我華桃墨素講話嗎?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麻煩翁主再說一遍。” 簡搖著頭:“華桃墨素小姐,你還是聽一聽梅裡斯翁主的勸告吧。走過路過都被笑話,我也有點……” 華桃墨素無奈地瞇著眼睛:“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我那母親華桃英桂給我準備的禮服思想太超前了,我是實在不敢在大街小巷直接穿著走動。” 梅裡斯淡淡地說道:“衣服穿在身上就是給人看的。這樣子擋著不給人看自己穿什麼,像沒有穿衣服或者穿著不能外出用的私密衣服。” 華桃墨素瞪圓了眼睛:“真的假的,原來他們是這麼看的我啊?以為我穿著情趣衣服?” 華桃墨素仔細瞧了一眼四周,萌生出更加羞恥的感覺。華桃墨素緩緩停下來,幾經掙紮之後把夜用衣袍脫下掛在手臂。 “走吧。” 越是在意越會顯得自己的著裝不正常,隻要自己大大方方毫不介意,穿著內衣也能當作是正裝。如是想的華桃墨素大步向前走。 紫墨色的禮服拂動,上半身的身線若隱若現,皮靴每一步都能看得見下肢嫩白的皮膚。沒走幾步,簡一把按住了華桃墨素的大腿。 華桃墨素轉過頭來:“又怎麼了?” 梅裡斯和簡麵麵相覷,緩緩地嘆氣。 “露出太多了,你還是把那東西披上吧……” 華桃墨素紅起臉鼓著氣:“我就說了這衣服怪怪的!” 因為羞恥心,華桃墨素沒有空暇警戒四周。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某個青年正拿著導具拍照,一旁的少女拿著手帕為他擦去因為興奮擠出來的鼻血。 ——T4.3 重新披上夜用衣袍,華桃墨素、梅裡斯和簡一起到達茶會會場。 此次茶會設計在公共區的二號樓露天天臺。說是天臺,實則是一個大型的露天花園。腳下踩的也不是石塊或者木板,而是貨真價實的草坪。小坡之上有三個亭子,那裡便是今日的主場所在。 簡屈身敬禮:“梅裡斯翁主、華桃墨素小姐,簡會在周邊守候。” 簡是以隨從身份參加不能進入主場,隻能和其他隨從一樣在外麵走動。這環境優美,隨便走走也不會覺得悶,倒也不是什麼痛苦的時間。 周邊隻剩女性,華桃墨素也大膽了許多。她脫下衣袍交給簡保管,和梅裡斯一起走向主場。華桃墨素的著裝是連梅裡斯都覺得暴露的禮服,看傻眼的人自然不少。華桃墨素忍著羞恥心,向主場的蘭妲·麥朵利提問候。 “華桃墨素,見過蘭妲翁主。感謝翁主的一番美意,特意前來參加茶會。” 蘭妲看著華桃墨素的著裝,頓了一下才開口:“難得華桃墨素小姐賞臉,蘭妲才是無比幸會。” 梅裡斯接著行禮:“梅裡斯·埃斯瓦爾,見過蘭妲翁主。梅裡斯應翁主的熱情邀請,特意前來參與茶會。” “同是翁主,梅裡斯翁主就不必客氣了。”蘭妲後撤一步,“兩人請進,有專門的人為兩位安排桌位。” “桌位?” 華桃墨素感到奇怪:分座位我還能理解,茶會還有分桌位? 梅裡斯沒有理會華桃墨素,走進內部聽從安排。華桃墨素也照著走了,然後她很快明白了什麼是分桌位。偌大的花園,三個亭子隔著一定的距離。華桃墨素被安排在了遠離其他人的亭子,與一位銀發的年輕人麵對麵。 華桃墨素率先行禮:“華桃墨素,見過伊多諾亞王子。” 伊多諾亞禮貌地回禮:“伊多諾亞·尼努爾達·伊格伯特,見過華桃墨素小姐。我與小姐應該沒有麵識才對的,小姐是怎麼認出我的?” “沒有特別的技能。華桃墨素隻是推斷,此處是蘭妲翁主設計的茶會,能出現在這個茶會的王子隻有她的未婚夫的伊多諾亞王子。” 伊多諾亞緩緩點頭:“也對,不會有其他王子參與這種全是女子的茶會。” 華桃墨素沉默了一會繼續問:“伊多諾亞王子該不會也是來搶親的吧?” “哈哈哈。”伊多諾亞笑出聲了,“當然不是了,我沒有伊多洛提那麼傻。知道華桃墨素小姐逸聞的人,都知曉小姐是能與天災北獸過手的人才,強行搶親不是找死嗎?” “那王子此次故意找我過來是為何事?” “我是來求親的。” 華桃墨素皺著眉:“容華桃墨素拒絕了——” 伊多諾亞舉起手:“小姐莫急,且聽我說完。” 對麵是王子,華桃墨素姑且得給麵子,她隻得坐好點頭回應。 “王子請說。” “起初我和伊多洛提有過同樣的想法,想讓華桃墨素小姐與現任未婚夫江政忠溯大人取消婚約,轉與我成婚。但自食堂一事,我知曉小姐與江政忠溯大人有一段深情,難有其他人介入的餘地。所以我暫且打消了念頭。” “但王子不是來求親的嗎?” “沒錯,但我求的不是與華桃墨素小姐的親事,而是下一代子嗣的親事。這一代機會渺茫,下一代還是有搓成的機會。我正想賭這一點。” 華桃墨素理解伊多諾亞的想法:“原來如此,把目光放遠到下一代。不過王子,若華桃墨素沒有這個價值,王子此次的求親不就沒有意義了?” “華桃墨素小姐莫說笑。現在整個學院,乃至整個中央區的貴族裡沒有一個不知道華桃墨素小姐具備某種特殊的才能。而這隻是其一。華桃墨素小姐天生麗質,江政忠溯大人才華橫溢,兩位的孩童不會平庸。即便華桃墨素小姐沒成為預想中的人,小姐的孩子也是值得期待的新星。若我家孩童能找上小姐的孩童聯姻,那是肯定不會賠的。” 華桃墨素不自覺地摸著下巴:“王子的要求華桃墨素懂了,但是華桃墨素還沒有和王子合作的理由。” 伊多諾亞緩緩點頭:“求親要給定金,理所應當。若小姐願意答應要求,我伊多諾亞願意鼎力相助,確保中央區內小姐及埃斯瓦爾各人的安全。此外,我還會為小姐提供足夠的協助和相關的情報。江政忠溯大人與伊多果爾交好這點我知道,但多一個情報來源和協助的王族,對小姐也不是壞事吧?” “確實如此,不過——”華桃墨素抬起眼睛,“我不會拿自己做買賣,也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做買賣。若是日後伊多諾亞王子的孩子能讓我家孩子動情,我倒是沒有所謂。但要我現在就定下孩子的後半生伴侶,恕華桃墨素做不到。” 伊多諾亞保持著溫和的笑意:“小姐還未成人母,已有為母親的覺悟,如此甚好。這個提議我會一直保留,還請小姐再三考慮。” 江政忠的孩童時期,江政忠溯的吃癟時期,華桃墨素的艱難時期。華桃墨素想起了自己的過往,兩眼散發著冷冷的青光。 “若我真有孩子,不會讓他們遭受自己的苦楚。” 華桃墨素如此自言自語。 隨後,華桃墨素站起來整理好衣裳:“伊多諾亞王子,華桃墨素看似坐錯了位置,需要前去確認一番,失禮了。” 伊多諾亞點頭回應:“好,再見,華桃墨素小姐。” 華桃墨素走到眾人群聚的亭子向蘭妲敬禮致歉。 “抱歉,蘭妲翁主,華桃墨素身體不適先行離去。” 蘭妲用扇子敲著桌子:“茶會才開了沒多久,小姐開場就離席未免有點失禮。若華桃墨素小姐有身體上的問題,緊急治療更為要緊。蘭妲會立即傳校醫,還請小姐留步。” 貴族茶會中途退席都算失禮,何況是開場就走人。但華桃墨素實在是氣上了頭,根本沒想顧及禮儀。 華桃墨素吐出一口悶氣:“蘭妲翁主,華桃墨素是前來參加‘蘭妲翁主的茶會’的,而不是‘伊多諾亞王子的相親會’。若說失禮,也是蘭妲翁主搞錯主旨在先,輪不到他人指責華桃墨素。” 梅裡斯也站了起來:“蘭妲翁主,梅裡斯也有點頭暈,需要去一趟校醫室。正巧同路,由我負責帶華桃墨素小姐一同前往校醫室便可,還請翁主莫當心。” 蘭妲的臉上不再有喜色,眼神裡盡是狠勁。 “這麼說來,兩位是執意要離開了?” 華桃墨素也不給她臉麵:“告辭。” 梅裡斯隨之敬禮:“再會,蘭妲翁主。” 說完,華桃墨素走出亭子從簡手上拿回直接的夜用衣袍披上,和梅裡斯一起離開了茶會。 ——T4.3 望著華桃墨素離去,伊多諾亞深深地呼吸一口氣。 “艾斯蒂,正如你所說,她沒有答應。” 伊多諾亞沒有說出聲,這是名為“通信”的術式。 艾斯蒂品著茶無聲地回答:“華桃墨素小姐是一位很重視親人的人,哪怕是還未存在的孩子,她都不會允許他人調侃。” 伊多諾亞想了想:“我今天是徹底惹她不快了,之後要接近很困難吧?” “王子貴為王族,要接近一位女性很容易。但要與一位女性深交,首先得進入她的視野。如今是製造了一種壞的印象,但至少讓華桃墨素對王子有印象了,之後再見麵便不會像陌生人一樣對待王子。” “依照你所說,我還是有機會的?” “隻要王子理解艾斯蒂的話,一步步去執行,肯定會比伊多洛提王子要順利,還不需要像伊多洛提王子那樣大出醜。” 伊多諾亞轉過頭,遠遠望著與其他人談笑的艾斯蒂。 “謝謝你,艾斯蒂,你可真是我的知己。”伊多諾亞緩緩垂下眼睛,“若是當年我沒有和蘭妲定下婚約——” “往事回味無窮,是因為不可再改變。伊多諾亞王子不應該沉迷於過往不可自拔。” “我知道。隻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你和蘭妲真的是天差地別。蘭妲沒有你這般聰慧,不會從大局出發,隻會用她那小肚雞腸應對事件。今天這麼一件事,蘭妲肯定會想辦法挑釁華桃墨素。落下的鍋我還得想辦法收拾掉。” 艾斯蒂笑著:“不,這次王子放任翁主做就好了。” “這是你新的策略?” “不錯。” 伊多諾亞有點疑慮,但還是決心信任艾斯蒂。 “好,我就坐著看看事情會如何發酵。” ——T4.3 舉辦茶會的當天夜晚,蘭妲與隨從前往二號樓五層503輕敲房間門。 “請進吧。” 蘭妲開門進入內部,瑪西亞正在書桌前看書。 “蘭妲·麥朵利提,見過瑪西亞翁主。” 瑪西亞斜過頭來:“同是翁主還是密友,蘭妲你就不必多禮了。你今晚過來,說明是下定決心了吧?” 蘭妲昂首呼氣:“正是。瑪西亞,我願意和你合作整死那個華桃墨素。我本來就不喜歡埃斯瓦爾那些人,今天的茶會也是伊多諾亞王子要求,我才屈身去請她們過來。結果一個兩個都沒給我好看!” “蘭妲,你先別氣嘛。” 蘭妲狠狠地拍打扇子:“才一個下午,現在到處傳著華桃墨素拋棄伊多諾亞王子的傳聞,走在路上非議我的人不是一兩個!你說我能不氣嗎!” 瑪西亞輕嘆:“為這點事情就生氣,你站在我的角度不就得懸梁自盡了?我的未婚夫是一個公開求一個有婚約的女性過夜的死變態呢。” 蘭妲隱隱作笑,瑪西亞是看出來了:“你別笑,或許再過沒多久,伊多諾亞王子也會落到同一個套路裡。” 蘭妲搖著頭:“我家王子根本沒看上華桃墨素,隻是提議將來子嗣之間的聯姻,不是同一個情況。” 瑪西亞輕笑:“蘭妲啊蘭妲,你可真是天真。王族嘴上說出來的隻是表麵的一套,內心怎麼想沒有人知道。若華桃墨素有現在就有強求的價值,伊多諾亞王子怎麼可能等到二十年後才動手?男人約定的時間越長,貓膩也就越多。” “你的意思是,今天會麵的目的或許不是為了提出求親這麼簡單。” “沒錯,凡是多留意一點為好。” 蘭妲沉思著,她也發現了一點奇怪的地方,但沒有說出來。 瑪西亞繼續說道:“那麼我們去工作吧。” 蘭妲很懵:“具體要做什麼?” “去做壞女人該做的事情。” 瑪西亞不懷好意地作笑。 ——T4.4 又一天夜晚,華桃墨素一如既往在實踐區鍛煉諾修斯和瓦魯多。 經過調教之後諾修斯聽話了許多,內心也堅韌了不少。畢竟華桃墨素完全不會看他的臉色,隻要達不到要求就會罰,諾修斯隻得拚了命地做。瓦魯多在多次虐待諾修斯之後,心理也平衡了很多。如今瓦魯達精神飽滿,自卑的時間也少了。 就在有點成果的時候,華桃墨素注意到四周的視線很是奇怪。她閉上眼睛,發動“收音”聽取遠處的對話。 男生A:“就是她,騷得很。” 男生B:“我也看了,的確很騷。還大聖女,估計夜晚就是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 男生C:“都是傳言吧?我不覺得如此正經的小姐是那樣的人。” 男生B笑著:“你就不懂了吧?女人越是正經,需求越是高。” 男生A點頭:“沒錯,我家未婚妻也有點這種傾向。不過,不至於每天都這樣。” 男生C:“不不,我還是決定是謠言。若小姐是那樣的人,乾嘛要拒絕伊多洛提王子和伊多諾亞王子?比起小孩子,額,成人會更好吧?” 男生B攤著手:“誰知道呢,或許是興趣唄。” 男生A附和道:“對對,確實有這種興趣的人。” …… 華桃墨素睜開眼睛若有所思。察覺到不對勁,瓦魯多也走了過來。 “墨素小姐,氣氛有點奇怪,要我去調查一下嗎?” “不,我們回去吧。你回去之後讓弗蘭西在房間等著,我讓江政忠溯去你們房間。” “是。” 華桃墨素拍了拍手:“諾修斯,今晚鍛煉就此為止。” “好耶!” 平時要被虐到溢鐘時晚上9點,能早到解放諾修斯高興還來不及。草草結束了今晚的鍛煉,華桃墨素大步返回宿舍。 ——T4.4 如華桃墨素所說,她回去宿舍換上江政忠溯的衣服,用“移形換影”幻化成江政忠溯下到四樓。弗蘭西和瓦魯多住在410,江政忠溯敲了幾下房門便打開了。 瓦魯多屈身敬禮:“瓦魯多,見過江政忠溯大人,大人請進。” “謝謝。” 江政忠溯走進房間,弗蘭西已經準備好了資料坐在床上靜候他的到來。江政忠溯認識弗蘭西良久,能分別出他此時是頗為認真的表情。 “弗蘭西,你是知道了什麼了吧?” 弗蘭西點著頭:“一些不太風雅的事情。” 江政忠溯拉出書桌的椅子坐下:“願聞其詳。” 弗蘭西深呼吸:“開場總結一句,那就是傳聞之下,華桃墨素小姐成了淫娃蕩婦。” 信息量有點大,江政忠溯一時間沒消化下去。 “‘人蛙大腹’是什麼意思?指代她很漂亮的意思嗎?” “別逃避事實了,就是淫娃蕩婦的本意,意指特別淫穢的女性。” “我的法克!” 江政忠溯差點失控,不,他是確實失控了。 “怎麼來的?沒過幾天我、墨素怎麼成了如此‘出色’的人物了?” “先冷靜一下嘛。這是昨天開始流傳的傳聞,說華桃墨素小姐是一位外強中乾、欲望無邊的女性。我這裡有幾張用導具製作的照片,除了我應該還有不少人收藏著。” 弗蘭西翻著床上的資料,拿出一張彩色的照片。照片裡是一位黑發墨瞳的少女,穿著紫墨色的禮裙,露出大腿在學院樓道走動。見到衣服的一刻江政忠溯兩眼一黑,坦白說這衣服確實很開放,但他摸著下巴想了一會覺得事有蹊蹺。 “這是華桃墨素又如何?著裝是暴露了一點,但不至於成什麼淫娃蕩婦吧?” “還有呢。” 弗蘭西翻出了幾張照片,裡麵的華桃墨素披著衣袍和蘭妲說話。這是確實發生過的事情,蘭妲當時正邀請華桃墨素去茶會。問題是從拍攝的角度華桃墨素像是裡麵沒有穿衣服,而旁邊的江政忠溯褲子有點凹凸感。 江政忠溯摸著腦袋。這“移形換影”是他自己製作的,他當時出於私心不小心美化了一下江政忠溯的肉體,沒想到會被拍下來。 江政忠溯有氣無力了:“好吧……但這也不足以說明什麼……” 弗蘭西翹起手:“真與假不重要了,問題在於有人願意相信。中央區沒有公開的新聞報社,十八年前內鬥後,王族為避免被傳謠禁止了這一行業。但沒有公開的也有私下的。有一些貴族喜歡充當‘情報員’,買賣加工獲取的信息然後傳播出去。華桃墨素小姐就是中了這麼一招。” “有照片、有事實,再加點鹽和醋,新鮮的八卦新聞出爐。”江政忠溯長呼一口氣,“這個造謠隻會損害華桃墨素的名聲,不見得有其他傷害。散播的很可能是華桃墨素得罪過的那幾個人。” “還說不準。此次醜聞不僅能損害名聲,還能減弱華桃墨素小姐對埃斯瓦爾貴族的影響力。自從小姐出現在學院,對諾修斯世子進行整頓,對其他貴族給予顏麵支持,埃斯瓦爾貴族開始有聽從小姐命令的意願了。但如今醜聞一出,會影響到其他貴族對華桃墨素小姐的看法。少有人會樂意聽一位有如此醜聞的小姐的命令。” 江政忠溯沉思著:“也就是說,背後作用的不隻是討厭華桃墨素的勢力,還有防止埃斯瓦爾家死灰復燃的勢力。也對,茶會是昨天的事情,如果隻是一方散播不可能傳播得這麼快。” 瓦魯多順勢做出判斷:“這麼說,與埃斯瓦爾家敵對的艾比利提家以及德蒙格爾家都可能參與了製造謠言。” 弗蘭西點著頭:“你們看看這些照片,尤其是在宿舍的這幾張。若拍照的不是本層樓的人而是氣息不熟悉的人,華桃墨素小姐和忠溯大人會注意不到嗎?” 江政忠溯恍然大悟:“沒錯,我對敵意和陌生人很敏感才對。那麼造謠的人就在宿舍的第五層?” 弗蘭西回答道:“也不一定。有可能是無心拍下的照片,也有可能是原本就拍來買賣的照片。要說是故意算著拍攝,我覺得不大可能。在沒打開門之前,誰知道小姐是穿著睡衣的?所以照片本身不具備惡意,隻是被有惡意的人利用了。” 瓦魯多咬牙切齒:“這種損害他人清譽的做法當真惡心。江政忠溯大人,還請你立即定奪如何處理這事情。瓦魯多知道明明被汙蔑還不清不白的感受,華桃墨素小姐不一定受得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甚至要硬性處理哪些人,大人都可以坦白地告訴瓦魯多。” 江政忠溯坐在椅子上尋思了許久。 “八卦新聞這玩意,之所以有人願意信不是因為它本身可信,而是新聞的內容符合了人們的娛樂需求。一人之力難堵住悠悠之口。” 瓦魯多也明白這道理:“大人有沒有良策?” “我有策略。”江政忠溯笑了笑,“既然大家都這麼喜歡吃瓜,那就搞個大的瓜放在那裡給他們吃就好了。如此一來,以前的小瓜自然沒有人在意。” 瓦魯多和弗蘭西都沒有聽懂,江政忠溯進一步解釋。 “八卦新聞都是有時效性的,盛起猶如曇花一現。隻要有更真實,更值得看的戲碼,以前的醜聞甚至能變成美聞。你們不懂也沒關係,看我和華桃墨素表演就好。” 說完,江政忠溯伸出手向弗蘭西做了個手勢。 弗蘭西搖著頭:“什麼意思?你想要吃的嗎?” 江政忠溯和善的作笑:“你珍藏的照片全部還給我,我要一張不留地銷毀掉。” 弗蘭西過於驚愕一時間無言以對。 ——T4.5 次日早上,華桃墨素照常來到食堂用餐。華桃墨素的傳聞傳播迅速,各色學生都用同一種顏色的眼光看待華桃墨素。 弗蘭西走過來:“想吃什麼呀?” 華桃墨素輕嘆:“沒心情,交給你判斷。” “說實話,我的心情也不大好。昨晚江政忠溯大人毀的珍藏,那是花了我不少時間金錢才拿到手的,所以我今天的判斷會比較粗暴。” 華桃墨素憋著嘴:“那就算了,我自己去買。” “你喜歡。” 弗蘭西也沒管華桃墨素,自己回到廚房。 華桃墨素起身前往靠著內墻一條線滿布的食堂窗口。自來到學院,華桃墨素都是吃弗蘭西提供的食物,這是她第一次試著去正常的食堂窗口。款式沒有弗蘭西那麼新穎,但豐富程度不亞於弗蘭西那裡。 華桃墨素呆呆地站著,許久沒決定往哪裡走。 “早安,華桃墨素小姐。” 華桃墨素轉過頭,發現來者是凱西·德蒙格爾。 華桃墨素輕嘆:“我今天心情不好,請不要打擾我。” 凱西笑著:“凱西再不濟也是一位翁主,小姐連禮也不行,未免太隨意了吧?見到人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華桃墨素小姐也有如此粗魯不講禮貌的時候啊?” “你知道就好,別來惹我。” 華桃墨素轉過身子向另一邊走,凱西順著繞到她的前麵擋著路。華桃墨素冷眼看著這個矮自己一點的雙馬尾少女發問。 “凱西翁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隻是走自己的路而已。怎麼了,又得罪了華桃墨素小姐了呀?那可真不好意思。不過小姐放心,現在我可能阻礙到小姐,夜歡的時候我可阻礙不了小姐。” 華桃墨素忍著氣緩緩抬起眼睛,眼底裡盡是殺意。 凱西沒被嚇到:“華桃墨素小姐,說不過人家就想動手啊?這是小孩子的行徑。要是為了我這幾句話打起來了,才真的讓其他人覺得凱西說得話是事實呢。” 華桃墨素咬著嘴唇沒有理會凱西,繞過凱西繼續往前走。 “華桃墨素小姐,凱西有點缺乏這方麵的知識,有空還想請小姐講解一下呢!” 凱西乘勝追擊還故意拉大了嗓門,食堂裡大多數人都轉頭過來。華桃墨素被尷尬憋得麵紅耳赤,用手袖捂著紅透的眼睛轉身離開了飯堂。以為自己獲得了勝利,爽到心底的凱西咧嘴直笑。 ——T4.5 “哭了?” “哭了。” 不到半天,華桃墨素在食堂被凱西弄哭的事情鬧到學院的每一個角落,教室裡的梅裡斯也聽到了這檔事情。 “今天早上沒見到墨素姐姐,居然是這麼一回事。瓦魯多,你怎麼看?” 瓦魯多搖著頭:“恕我直言,我想象不到小姐哭的畫麵。我認識的墨素小姐比男人的我還堅韌,當年斷了一隻手臂也不見她有淚痕,即便是天塌下來她也不見得會掉眼淚。” 當然,瓦魯多如此作想的原因還有另一個。瓦魯多知道江政忠溯正與華桃墨素籌劃著某件事,他覺得早上的事件或許是設計中的一幕。 梅裡斯笑著:“巧了,我也是這麼覺得。瓦魯達,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她又要鬧什麼?” 瓦魯達想著反問道:“梅裡斯翁主,墨素小姐的傳聞你都聽說了吧?” “我聽說了,都是無稽之談而已,姐姐也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人。話說起來,瓦魯多你知道些什麼對吧?” 梅裡斯直覺到內有別的隱情,瓦魯多也沒想隱瞞。 “是知道一點男子之間的話題。” “男子之間,與江政忠溯?” “不愧是翁主,猜對了。” 正當梅裡斯靠著手腕深思,學院的另一個角落也有收到同樣消息的人。 “哭了?” “哭了。” 艾爾文怒目圓瞪,就差沒有把眼睛挖出來:“特昂、爾希,停下其他任務,竭盡全力把造謠的混蛋找出來!” 特昂無奈地嘆氣:“艾爾文,你先冷靜一下。你認識的華桃墨素,像是被說幾句風言風語就哭鼻子的弱女子嗎?若是真的她,沒當場懟回去才奇怪呢。” 艾爾文輕笑:“雖然我和墨素接觸不久,但我打從心裡認識她這個人。墨素隻是堅強又善於偽裝而已,但不表現出痛苦不代表她沒有痛苦,到了極限還是會爆發出來的。此次謠言關乎她的清譽,走到哪裡都被他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不被氣哭才怪。” 爾希回話:“這隻是艾爾文大人的一己之見而已吧?我也覺得華桃墨素小姐不像因為被笑話而落淚的人。” “那是因為你們都沒打從心裡去了解她。”艾爾文喘著氣,“總而言之,這是需要優先處理的事件!” 特昂咬著牙吐出七分無奈:“且不說我們應不應該幫那個女人,即使想幫我們又能怎麼樣?現在風頭火勢,你我能夠直接撲滅流言的火焰嗎?” 艾爾文當然知道特昂的話有道理,但他就是非常不甘心。 “我肯定會想到辦法的,肯定會!” 就在艾爾文憤怒不已的時候,學院的第三個角落也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 “哭了?” “哭了。” “嗬嗬嗬。”伊多洛提拍著大腿作笑,“這女人,我就知道她是個軟葫蘆。要是當時我再逼緊一點,她絕對會被嚇得屁滾尿流。隻怪我先被她嚇到了,錯失了良機!” 瑪西亞搖著頭:“伊多洛提王子,現階段還不確定華桃墨素是怎麼樣的人,還是別這麼早下結論為好。俗話說,經一事長一智。上次食堂事件就是因為沖動誤的事,王子做事得三思而後行了。” 伊多洛提不屑地回應:“輪不到你教我。事實已經證明了,這華桃墨素就是個虛張聲勢的女人。你看,她今天就被區區一個凱西·德蒙格爾鎮住了。” 瑪西亞總覺得哪裡不妥:“今天早上我也在場。老實說,我沒覺得凱西能把華桃墨素說得還不了嘴。或許——” “哎呀,事實都在哪裡了,你還或許個啥子?兵貴神速,我們得搶在其他人之前,想另一個強迫華桃墨素成為側室的方法。” 瑪西亞勸不住發癲的伊多洛提,內心頗感無奈和憤懣。 在瑪西亞無奈的同時,公共區的天臺花園,還有另一組人在商量這事情。 “哭了?” “哭了。” 伊多諾亞翹著手:“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蘭妲迷惑不解:“什麼說好的?” “沒什麼。”伊多諾亞擺了擺手,“說起來,蘭妲,設計這一出的是你吧?” 蘭妲緩緩搖頭:“伊多諾亞王子在說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華桃墨素是得罪過我,但她也得罪過各種各樣的人,想弄她的人不再少數。我今天也在食堂,看到華桃墨素站著前麵,我也沒有去打擾她呀。” 伊多諾亞提醒著:“那就好,別引火燒身。” 蘭妲笑著拍打扇子:“就她現在那樣子,隻剩涼風了,還哪來的火焰。” ——T4.5 “哭了?” “哭了呀。” 休息時間,另一間課室裡,凱西正向其他德蒙格爾的人講述早上的趣事。 咚! 教師的大門被一腳踢開,黑發墨瞳的少年緩緩走進課室。伊格伯特裡,黑發墨瞳的長壺島人不常見但也不罕見,可偏偏眼前的少年的姓名整個教室的學生都知道。 “江政忠溯?”凱西翹著手笑道,“你過來,是要為那欲求不滿的未婚妻大打出手的嗎?” 聽到凱西這麼說,德蒙格爾的學生隱隱作笑。 “還真是。” 江政忠溯拿出一隻手套拍在凱西桌麵,雙手叉腰挺起胸膛。凱西先是嚇了一跳,疑惑了一陣子才問出口。 “你把手套放在我桌麵是什麼意思?” 江政忠溯皺了皺眉頭:“就是發起挑戰的意思啊?伊格伯特不是這樣的嗎?” “不,我們沒有這樣習俗。” 如此一說,江政忠溯尷尬了幾分。收起手套之後,江政忠溯深呼吸再次說話。 “我,江政忠溯,要向你們德蒙格爾整個城地發起挑戰。” 凱西挑起眉間:“江政忠溯,你的意思是,你要一個人和我們整個城地進行武力裁決?” “聽起來不像這意思嗎?” 江政忠溯收起了輕浮的笑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轉換成殺人時的冷漠無情。嘗了一口寒冷的殺意,凱西和德蒙格爾的人都警戒起來。不管是華桃墨素還是江政忠溯,生氣起來都叫人毛骨悚然。 凱西調整了一下呼吸:“我們沒有答應的理由。” 江政忠溯冷冷作笑:“哼,我就知道膽小如鼠的人會如此回答。自古以來要把人拉上舞臺也就幾種方法。威逼我做不到,但利誘我還是能做到的。我以古羅·埃斯瓦爾的繼子的名義宣誓,我江政忠溯將以一人參與賽事。若我輸了,會以古羅將軍繼子的名義推進德蒙格爾建設新港口一事。若我贏了,隻要求凱西·德蒙格爾向華桃墨素道歉。凱西翁主,如此條件,你看如何?” 江政忠溯贏了隻求一個道歉,輸了就協助德蒙格爾建設夢寐以求的港口,如此不對等的代價開出來,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其他人是傻眼,但德蒙格爾的人更多的是憤怒。江政忠溯如此自信地宣布,正是藐視德蒙格爾實力的表現。 “沾到網上的食物會一塊不剩地捕食,這是德蒙格爾家的風格。” 凱西站立起來瞪大雙眼,淡黃色的眼珠子裡隻映著江政忠溯的身影。隨之而動,其他德蒙格爾的貴族一同起身圍住江政忠溯。 “江政忠溯,你這塊肥肉膽子還挺大的。一人對我一城地的貴族是吧?好,我受了。正巧現在有空,你也還沒後悔,我們要一塊去申請處嗎?” 江政忠溯後撤一步伸出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