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一戰後的東奔西走(1 / 1)

特斯德 花寶木 27499 字 8個月前

——T5.26   因為麥朵利提的城主確定了要換人,麥朵利提的城地名加上了“暫定”二字。   城地不能一日無主,所以江政忠溯需要留在麥朵利提(暫定)的南城口區郊外進行部分城主的工作,維持城地的日常運行。   與此同時準備開展選拔新城主的貴族會議。在火速的籌備下,決策新城主的會議一個星期就於麥朵利提(暫定)的主城召開。   選新城主隻用一個星期,這時間怎麼看都倉促。但沒辦法,老實說江政忠溯對這個城地不熟悉,對城地的貴族更不熟悉,他也不可能耗個一年半載物色人員。因為不知道有什麼好人選,所以他使用了另一種看似巧妙的推舉製度。   江政忠溯讓所有參與貴族會議的貴族書寫出兩個除自身以外的貴族之家,以投票數的前兩名抉擇城主和副城主之位。在一個星期之內能獲得最多人認可的家族便是勝者,簡單來說就是這麼個遊戲。聰明而有權勢的家族傾盆而出,為自己家族謀求票數而奔波於社交場。   這麼玩看似隻能選出會謀權和統合貴族派係的家族,但恰恰是有如此手腕和名聲的家族才適合登頂,當上城主與副城主。至少江政忠溯是這麼想的。   特殊的貴族會議在核心間舉行。會議沒實際的內容,江政忠溯隻用坐著監督投票和統計排數,然後宣布個結果。結果也很讓人意外,參加會議有86名大貴族代表,前兩名的票數分別是71票和52票,無疑是眾望所歸。   “票數最高的兩家代表請上臺。”   會議的主持人是江政忠溯本人,他站起來大聲地發話。一男一女走上核心間向授權的攝政王單膝下跪,江政忠溯才打開國王係統發布命令。   “我以江政忠溯·埃斯瓦爾的名義宣布,承認雷西斯家和埃利斯塔家為新一任的城地主族和城地副族。此後,麥朵利提更名為雷西斯。雷西斯城地由雷西斯家的家主德爾·雷西斯出任城主,由埃利斯塔家的家主露·埃利斯塔出任副城主。”   ——“確認申請。權限調整,調整完成。信息調整,調整完成。第一管理員德爾·雷西斯,登記成功。第一管理員譜係同步,同步完成。第二管理員露·埃利斯塔,登記成功。第二管理員譜係同步,同步完成。本係統完成更名,伊格伯特·雷西斯核心分係統歡迎您。”   “謝攝政王厚愛!”   35歲德爾·雷西斯外貌文雅端莊,看不出是個會玩權術的男人。而63歲的露·埃利斯塔更誇張,放在地球屬於高齡女性的她外表隻有30歲左右,想必是花了不少的錢在容貌維持上。不想以貌取人,江政忠溯暫時認可了這兩個家族代理城地。   “新任的城主和副城主記得,不得有違貴族的職責,不得涉及不應該涉及的領域。否則,身為剛被寬恕的城地管理員,你們將受到嚴厲的懲罰,甚至不排除波及滿門的處理。”   “德爾·雷西斯,謹記攝政王的恩告。”   “露·埃利斯塔,謹記攝政王的恩告。”   這是伊格伯特城地管理的歷史性一頁。因為新上臺的不再是老一輩與中央有血緣、權勢聯係的貴族,而是在當地生根發育的後起貴族。   這做法似乎在警告所有城地貴族吃血脈老本的想法不可取,隨時隨地會被後進的貴族取代。由此,老貴族之家開始言行嚴謹重拾紀律。新貴族之家日益奮發,也想試著有一天獲得一片自己管理的土地。   大家都以為這是攝政王故意布下的局。誰能料到江政忠溯沒想這麼多,他隻是嫌棄麻煩而采用了臨時投票的選舉。   ——T6.2   結束了在舊麥朵利提城地、新雷西斯城地的工作,交接了城地的管理權,江政忠溯立即出發到另一個地方。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此次戰爭損失最慘烈的庫修比提城地。   這次出行江政忠溯和其他人分離,他獨自坐著馬車繞路過去。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其他人有別的要緊事要回去中央區。   中央區通告了會在國立公選日為前任國王伊度熱提·尼努爾達·伊格伯特舉行國葬,主持者是王族三大家僅剩的一位全權代表人,伊爾家的女家主梅麗蒂·尼努爾達·奈休比爾。雖然說伊度熱提國王沒有經過係統實際授權,但他屬於國民和貴族公認的國王,所以沒事情做的大貴族及家人都得前去悼念。   除了前國王伊度熱提,此次下葬在王城墓區的還有第三王子伊多諾亞·尼努爾達。   江政忠溯把伊多諾亞死亡時的地點告知第一王子伊多修爾,伊多修爾從地下市場順蔓摸瓜,找到了被埋在第三外圈的伊多諾亞的屍首。因為伊多諾亞在叛亂之前就被害,沒有明確的叛亂罪行,他被允許葬入王城,而不是繼續當遊魂野鬼。   國葬是要緊的事情,但不能忽視國家的重建。所以江政忠溯讓其他人先回中央區,自己搞定瑣事後才過去集合。此時的江政忠溯已經具備相當的術式水平,還有國王權限壓身,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意外。所以愛操心的華桃墨素和華桃英桂都沒有意見,她們罕見地放任江政忠溯一個人旅行。   當然,江政忠溯也不是完全一個人。除了一直陪著自己的傻狗,路上還有兩隊騎士跟在馬車後護衛。不過久違地一個人待在獨立的空間,江政忠溯有餘暇回憶和消化各種遺憾。   馬車的昏暗交替讓江政忠溯想起了從前。   搖晃的奴隸車中,他第一次見到那雙顫抖的紅色毛耳。奴隸場的冰冷地麵,按著陰柔的狐耳狠狠地往她的嘴中塞麵包。劇場的簡陋宿舍,棕紅的尾巴早上時常會溜到自己的床上。離去劇場的時刻,鐵了心要往前走的自己拋下了身後的一切。再一次相遇已經物非人亦非,無法去除的內疚刺痛了自己的心臟。   “對重要的事情,我至始至終都在犯錯。”   趴在車窗邊,江政忠溯任由夏日刺傷泛紅的眼角。   在赫狄大軍的無差別狂轟濫炸之下,庫修比提整個城區幾乎全部化作廢墟,要重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江政忠溯抵達的時候,城主亞倫·庫修比提已經在安排人手清理廢墟,識別還能使用的建築物和設備。   包括外來的臨時公民,此時重建工作的參與人數達到了七萬。七萬人一起動工的場麵相當宏偉,不過實際的工作效率不算高。一來是此處沒有結界保護,生活在外時不時會被靈獸滋擾。二來是工作量實在龐大,沒完沒了的作業磨損人心。三來是這個工作是沒有報酬的,所以大夥的工作興致不高。   觀察到問題所在,江政忠溯開始一點點解決。   江政忠溯首先抵達的是庫修比提廢墟的中心,核心係統的水晶殘麵。城地核心埋在地下,赫狄大軍的炮彈重創了水晶的表層,但最深處的核心還能啟動。電腦隻要主機活著,維修配件後就還能用上。   “以江政忠溯·埃斯瓦爾的名義,啟動核心自我修復係統。”   ——“核心自我修復係統啟動準備,啟動完成。檢測開始,檢測完成。核心內核無異常。核心表層損傷率為:73.7%。針對損傷估計所需靈氣量為:244.9(Li)。請提供足量的靈氣。”   “哇,好多啊。”   江政忠溯總靈氣量隻有二十多裡,隻靠他一個人的力量即使每天牛一樣虛脫都要搞上兩三個星期,他當然不可能這麼蠢。   “以江政忠溯·埃斯瓦爾的名義,啟動核心靈氣連接係統,連接雷西斯核心靈氣係統。”   ——“核心靈氣連接係統啟動準備,啟動完成。確認權限,批準連接。檢測遠程靈脈,檢測無異常。靈氣連接開始。”   戰爭中過得最舒服的就是舊麥朵利提城地,損耗也是最小的。所以江政忠溯決定強行征收他們的核心靈氣維修庫修比提核心。   有足量的靈氣,庫修比提的核心很快完成維修並進入重啟狀態。破損的水晶發亮膨脹,條形的術式綻裂如花,白色的條形快速蠕動修復損害的水晶。   完成了核心修復,庫修比提的結界花一天的時間就可以重新展開。盡管是同一塊廢墟,多一個結界罩著,對於在其中工作和居住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安慰。   解決了問題一,就到問題二。   不過江政忠溯不是神奇的機器貓,做不完的工作不可能一下幫你搞定。對於工作量過多的問題,他隻能盡可能號召起國內還有空的士兵,帶上從赫狄搶來的導具前來幫忙。會術式的士兵一個頂一臺拖拉機,多了兩萬會術式的士兵幫忙,總體工作效率高了許多。   爭對第三個問題,江政忠溯公布了工作的獎勵機製。   簡單來說,就是多勞多得。重修作業以家庭為單位作業,結合一家人總的工作量進行積分記錄。每日作業後,家庭代表要向工地的分點負責人報告,雙方確認工作量並進行記錄,工作量再進一步轉換成積分。積分越高,未來獲得的勞動報酬越高。   國家提供的勞動報酬不止用錢幣交付,其中最大的塊頭是未來分配給工作者的房屋。也就是說,勞動者很大程度是在給自己建房子。以後的房子有多大多漂亮,取決於現在夠不夠勤奮。這一點對於所有公民都適用,包括從赫狄移民過來的臨時公民。   工作隻講利益顯得庸俗,但工作不能不講利益,否則就不是工作而是苦役。   在江政忠溯的安排下,上訴三個問題有了緩解的辦法。正當江政忠溯感到一波剛剛過去,城主亞倫·庫修比提帶上新問題找上了他。   主城結界重啟的當天,亞倫城主帶著幸存的貴族回到主城區搭帳篷居住。按著亞倫城主的描述,庫修比提的貴族死了六成有多,空出了很多的管理崗位。為了這個問題,回歸庫修比提的貴族們爭論不休。亞倫城主無法做主,所以他找上還在庫修比提留居的攝政王商量事宜。   “現在庫修比提的人口不足以前的十分一,管理不需要這麼多吧?空著的位置繼續空著就好,等發展幾代人不知不覺就能填補回去了。”   這是江政忠溯的回答。   “但攝政王,其他崗位是可以空著,副城主的位置怎麼辦?現在很多貴族都吵著說要進行副城主選舉……”   說到這裡,江政忠溯有點理解是什麼狀況了。也就是說,庫修比提的貴族們一個兩個虎視眈眈的還是這個副城主的位置。這些天的工作已經讓江政忠溯有點不耐煩,貴族們的吵鬧令他非常不適,所以江政忠溯轉口怒斥。   “你們這群人怎麼回事?城地的重建沒完成,廢墟都還沒有清理完畢,你們內部倒是先選起老大來了啊?我問你們,你們是太平天國來的嗎?”   亞倫城主沒聽到江政忠溯的諷刺,但他知道江政忠溯在生氣,所以屈身致歉道。   “恕我學識少,聽不懂攝政王的話是什麼意思。攝政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亞倫·庫修比提定全力糾正。”   江政忠溯翹著手接道。   “沒什麼意思……亞倫城主,你還沒去核心間確認過係統吧?庫修比提的副族西德利亞還有兩人活著呢。維伯·西德利亞和維希·西德利亞就在林森達爾,我已經派人找他們兄妹回來了。你去告訴那些閑著沒事的貴族,副城主的事情不需要他們操心。有這心思玩權術,不如多去乾活,貢獻一點身為貴族的力量。要是再讓我知道有人想入非非,別怪我重整庫修比提的班子。”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警告那群好吃懶做的東西。”   亞倫城主不敢怠慢,他帶著江政忠溯口諭回到貴族圈子。現在伊格伯特王國數攝政王最大,所以貴族們紛紛收斂起謀權的心思。   ——T6.7   江政忠溯在庫修比提逗留了五天,庫修比提逐漸穩定了下來。此後江政忠溯沒回中央區,而是反向去了位居邊境的福斯希爾城地。   上一次戰爭的損失排名,第一名是庫修比提,第二名是中央區尼努爾達,福斯希爾的損傷排名第三。不過對比之下福斯希爾恢復得很快,江政忠溯再到城地的時候內城區已經重新住滿人。說明隻要是有能力的城主掌管著城地,福斯希爾就不需要別的人操心。   沒啥好操心,江政忠溯為什麼在這裡呢?   “攝政王,你憑什麼拆散我們!”   半個多月一直移動辦公,江政忠溯已經疲憊不堪。來到福斯希爾主城的城主議事間,聽著羅蘭達格·福斯希爾莫名其妙的言論,江政忠溯更是浮躁。   “有沒有人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問題?”   江政忠溯易怒抵怒,聽著他語氣的克裡斯蒂·福斯希爾立即上前。對於之後要說的話,克裡斯蒂猶豫了片刻,她忍著尷尬解釋道。   “回攝政王,是福斯希爾。”   聽君一席話如聽君一席話,江政忠溯討厭拐彎抹角追責道。   “這裡是福斯希爾我知道,我想問城主這話所指何人何事!”   家醜不可外露,但克裡斯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她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解釋道。   “回攝政王,父親糾結的東西就是福斯希爾,那個戰時核心係統的福斯希爾。我的父親似乎迷戀上了那東西,每天都吵著要重開戰時核心係統。”   聽著女兒的形容,羅蘭達格·福斯希爾怒哄。   “什麼叫那東西,福斯希爾比你們能乾多了!”   有點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江政忠溯昂首想大聲地吶喊吐槽。   ——哦買噶,這貨居然和戰時係統的AI談起戀愛來了?   補充一下,完成了雷西斯城地的工作後,江政忠溯看著城區的樣子想起了自己忘記解除伊格伯特王國防係統。於是他順手解除了係統,所有的城地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從這天開始,羅蘭達格·福斯希爾沒日沒夜地用私信狂轟濫炸江政忠溯,這才導致他大老遠趕到這裡。   江政忠溯坐下按著腦袋,他盤算了好久才回答。   “羅蘭達格城主,戰時核心係統福斯希爾隻是個係統。你能聽到的語音是按著係統判斷發出的,你說的福斯希爾不是人。”   “我管她是不是人!福斯希爾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想讓她待在我的身邊!”   “戰時核心係統隻有戰時才能調出來……”   “那更簡單,我這就重啟戰爭去!”   “父親!你在乾什麼!別做傻事了!”   克裡斯蒂聽著臉色大變,她試著鎖住近乎瘋狂的羅蘭達格。但羅蘭達格是伊格伯特王國的國家守衛騎士之一,他一個轉手解開了擒拿把克裡斯蒂推向一邊。   “別攔著我!”   “不行啊!”   “媽了個神經病……行了!我幫你把戰時係統的AI調出來,這樣可以沒有!”   眼看著父女們要為超級無聊的事情大打出手,江政忠溯提聲吶喊製止了他們。羅蘭達格愣著幾秒,那憤怒的表情居然一瞬之間化作春水蠕動柔笑。   “嘿嘿嘿,我就知道攝政王是個好人。”   ——這臉色變得真尼瑪快。   此處的各種情況已經江政忠溯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他按著腦殼繼續解釋自己的想法。   “羅蘭達格城主你先別贊美的這麼早。我隻答應你調出戰時用的AI,但我不會把戰時權限交給你,所以城主你還是用不了大型武器。”   “沒問題,我就想找個隨叫隨到的人陪著我。謝攝政王成全,以後攝政王有何吩咐,羅蘭達格·福斯希爾必定竭盡全力。”   這時的羅蘭達格一臉笑嘻嘻,和剛才的病態城主判若兩人。一個人換臉的速度至此,其實和神經病沒什麼區別了。   之後江政忠溯打開國王係統,對福斯希爾的係統進行微調整。AI是弄出來了,但隻是個沒有任何權限的AI。羅蘭達格能和“福斯希爾”作簡單的交流,但無法通過AI下達任何指令。   盡管如此,重見心心念念的“福斯希爾”,羅蘭達格·福斯希爾依舊一臉幸福。對此,此乃江政忠溯給予了最真誠的評價。   “媽的,這城地要完蛋了……”   ——T6.7   擺平了羅蘭達格·福斯希爾的無理要求,江政忠溯走出福斯希爾的議事間。江政忠溯一頭雞毛沒什麼心情,偏偏此時一波剛平另一波又起。   “江政忠溯、額,攝政王!”   江政忠溯對這聲音有印象,他在中央學院多次聽過這把嬌嫩的男聲。不同的是,這時的聲音明顯少了傲氣,聽上去甚至有點懦弱。   不錯,擋著江政忠溯的正是在此地逗留的王族,第四王子伊多洛提·尼努爾達。   “伊多洛提王子,許久不見。”   “嘿嘿嘿,你也是。”   此時的伊多洛提服裝不再講究。他穿著樸素的衣服,裂出有點黃的牙齒,散亂的銀發像是剛炸開的金針菇。不知道為什麼,江政忠溯覺得這個伊多洛提和以前脫胎換骨了——從花花公子朝流浪漢的方向進化。   “王子找我有何事?”   “額,其實,我有件事想求求攝政王。”   “求我?”江政忠溯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王子沒有犯什麼大事。如果王子想回中央區,隨時隨地可以回去。”   伊多洛提立即搖頭,眼神透露出恐慌。   “不是這個,我不想再去那個地方了。”   這伊多洛提到底受了什麼刺激?——江政忠溯雖然好奇,但也不想乾涉進去。   “所以伊多洛提王子有何要求?”   “額……江政忠溯、攝政王。我以前對攝政王的未婚妻是有過非分之想,但我最後都沒有得手對吧?所以我對攝政王不存在威脅……從前有句話我一直沒說出來,第一眼看到攝政王,我就注意到了攝政王周邊的氣氛與他人不同。這是王者獨特的氣息——”   “啊啊,行了,彩虹屁就不必放了。”   “彩虹屁是什麼東西?”   江政忠溯不耐煩地說道:“有話短說,我現在忙的很呢!”   “我能直說嗎?攝政王能答應嗎?”   “你一直在問我答不答應,但你沒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啊?”   “哦、哦哦,對,是我的錯。”伊多洛提屈身行禮,“伊多洛提想讓攝政王賜婚。”   這麼一說,江政忠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雖然江政忠溯很少八卦,但他姑且知道伊多洛提和瑪西亞的故事,所以本能地接道。   “你想和瑪西亞·庫修比提重修舊好?這事情有點難度啊。如果瑪西亞翁主對你還有感情那還好說——”   “不不不,攝政王誤會了,那個女人我是再也不想見到的了。我想、額,我是想……”   伊多洛提靦腆地捏著手指,像個嬌滴滴的大男孩。心情不大好的江政忠溯忍不得他如此磨蹭,他厲聲催促道。   “伊多洛提王子,你能不能直白一點節省我的時間。你一直說想賜婚,可對象是誰你又不說出口,我怎麼知道你想娶的是人還是獸?”   “我想娶克裡斯蒂!”   “哦哦……啊?”江政忠溯楞了一下眨了眨眼,“克裡斯蒂是哪個克裡斯蒂,克裡斯蒂·福斯希爾?”   “對,就是克裡斯蒂,克裡斯蒂·福斯希爾——”   每當說到克裡斯蒂的名字伊多洛提的嗓門都很大,而此處是議事間的門口,站在門邊的人可以聽到伊多洛提的聲音。正因如此,議事間的大門被猛地拉開,青筋暴起的克裡斯蒂單手拖著大木凳出來。   “你小子胡說什麼?竟敢在攝政王麵前提起這些不要臉的事情!”   “克裡斯蒂!請嫁給我!克裡斯蒂!”   伊多洛提雙膝跪倒在地麵,兩手扯著克裡斯蒂的大腿不放。克裡斯蒂放下凳子,一巴掌扇倒了伊多洛提。但頑強如小強的伊多洛提又爬了起來,繼續拖拽著克裡斯蒂的大腿。   “放手,死變態!”   “嫁給我,嫁給我吧,隻有你願意對我好了……”   盡管克裡斯蒂怒吼加暴擊,臉蛋紅腫起來的伊多洛提還是哭著笑著。場景看上去有那麼一絲浪漫,但更多的是道不出口的不和諧。   江政忠溯沒眼看也不想管這檔事。他當什麼都沒聽見也沒看見,大步離開了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群聚的主城。   ——T6.13   江政忠溯沒有在福斯希爾逗留太久,解決了糾紛他就坐上馬車回去尼努爾達中央區。這一趟他沿著三個涉戰的邊緣城地走了一圈,簡單地穩定了邊緣政局,之後他得集中精力處理中央的大問題。   在伊多修爾和伊多果爾的勸說下,伊爾家的女主人梅麗蒂·奈休比爾於三月份結束休假,從奈休比爾主城回到中央區。現在是梅麗蒂在安排戰後處理,伊度熱提前國王等人的喪禮也是她一力安排舉辦。   要穩定內政,王城的修復和重啟是重中之重。但也不能隻顧著修理王城,忽略掉民用的設施。所以梅麗蒂·尼努爾達·奈休比爾進行了人員分配。普通的士兵和人力從第一外圈開始清掃廢墟,能力強的騎士們則集中在王城清理和修復建築。   三個月的整理再加上最近多出了不少的人手,王城和中央區第一外圈和第二外圈大部分地方清掃乾凈。廢料碎石不能浪費,大量的材料堆積在鏟平舊樓的空地,之後會提供給新樓建設或者舊樓修補使用。   在沒有術式的地球修補大樓非常麻煩。破損的材料很難重復利用是一回事。即使材料能重復利用,從大樓碎出來的石塊填補回去也無法回到原來的強度,甚至補上去卵用都沒有。   這情況在特斯德就不同了。即使不會“練成術”,隻要會一點水屬性的基礎屬性也能重構部分材料。修復不需要水泥等膠凝劑,強度不夠的地方能用嵌在內部的術式頂著,實在不行用水屬性術式融了重建便是。所以在這裡廢石廢料的重新利用率非常高,可謂綠色環保。   白天的時間城裡的人都在乾活,連同將軍們也不例外。各位將軍早一個星期回到中央區,卸甲歸田的將軍被要求轉職成包工頭參與修復工程,古羅·埃斯瓦爾和華桃英桂便是其中的兩人。   “這樣穩嗎?”   古羅指著明顯歪曲的石墻詢問妻子,華桃英桂見著皺眉抱怨。   “穩你個鬼。古羅你的手是怎麼回事,怎麼弄什麼都這麼難看。”   “我、我不擅長水屬性的術式,你是知道的。”   “也不至於如此差勁吧?這工作又得丟到我頭上。你看看人家白石涼子,她一個人修好了一整棟房子了。我被你拖累著,現在兩層都沒乾完。”   “對不起咯。”   聽到華桃英桂的贊賞,白石涼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語。   “不,我隻是心無旁逸,做起來效率高而已。”   古羅·埃斯瓦爾的水平是不怎麼樣,不過他不是最差勁的一個。完全不會修復的王卓南隻能負責搬運物資,成為了工地專用的牛馬。   “涼子,石塊都搬過來了。”   “放在下麵就好,我等一下用。”   這邊的將軍拖拖拉拉,而不遠處靈光一閃爍,破碎的材料幾分鐘就練成了一棟四層樓。一口氣練成一棟樓,這技術可不簡單。而練成的矮樓外觀平滑,內部細節也做得很好,技術含量更是可贊。如此作業甚稱鬼斧神工,白石涼子止不住感嘆。   “好厲害。”   王卓南擦著汗問道:“那是伊達諾絲大導師嗎?”   “沒錯,是伊達導師。”華桃英桂轉過頭接著怒斥,“古羅你看看你,對比之下你多沒用。”   古羅頗感無語:“我的專業是打戰,拿我不擅長的地方和墨、伊達導師擅長的地方比,這不公平吧?”   “沒用的人廢話就是多。”   古羅也懶得和妻子較勁:“對對,是我沒用。我搬運材料,你來做吧。”   一行人再工作了一會兒,王城剛修好的大門傳來轟轟烈烈的歡呼聲。敏感的華桃英桂抬起耳朵,細聽之後果斷丟下手上的工具。   “應該忠溯回來了,我要去陪他,古羅你繼續乾活。”   “哈?我一個人——”   沒給古羅說話的機會,華桃英桂一溜煙地奔向大門。   憤懣的古羅也丟下工具:“我繼續個錘子!白石涼子、王卓南,我有軍務要處理,工作交接給你們了。”   “古羅將軍,你哪來的軍務——”   古羅也沒理會吶喊的王卓南,大步追上妻子。   ——T6.13   引領戰爭勝利的伊格伯特攝政王歸來,清理開的道路邊圍滿了人。這個盛況不止在王城有,江政忠溯回來的路上凡事見到人都會有如此場景。   江政忠溯不喜歡引人注目。但考慮到民眾的心情,他還是打開車窗讓外麵的人能看得見自己。擠滿半條路的人群流出馬車移動的空位,好讓馬車能一路回王城。回到王城下馬車,迎接攝政王的是宰相波哥多·蘭斯洛提。   “宰相波哥多·蘭斯洛提,見過攝政王。”   一直在打戰和移動的江政忠溯不認識這人。但從宰相的職位來看,他知道這是個精通內政的貴族。   “波哥多·蘭斯洛提宰相,請問有事要匯報嗎?”   “回攝政王,梅麗蒂王妃求見。”   “梅麗蒂王妃……”   江政忠溯回溯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他想起了梅麗蒂是好朋友伊多果爾的叔母兼老師,自己也曾見過她一麵。   “好吧,我這就過去。請宰相帶路。”   可江政忠溯沒走幾步,三個人從天而降落在江政忠溯身邊。“米”字分布的護衛們迅速按著武器,但被江政忠溯舉手製止了進攻。因為來者是古羅·埃斯瓦爾、華桃英桂和伊達諾絲,都是他的至親。   江政忠溯接著說道:“你們別突然接近過來,會乾擾到護衛們的工作的。”   華桃英桂拉起江政忠溯的手接道。   “圍觀的人太多,路不好走才這麼乾。”   伊達諾絲自動移動到另一邊牽起另一隻手。   “你要去哪裡?”   被兩個比自己高的女人牽著兩邊手,江政忠溯覺得自己像一個被溺愛的幼兒。   “我也不知道,梅麗蒂王妃讓我去見她。”   聽到梅麗蒂的名字,古羅·埃斯瓦爾轉眼望著波哥多問道。   “宰相大人,請問我們能隨行嗎?”   說不行你們也不會聽吧?——這是波哥多心中所想。   “一路上各位可以跟著來。至於能不能參與會議,我得與王妃商議之後才能決定。”   ——T6.13   破損的王城集中力量修理的是主建築。各路騎士聚集在一起工作了三個月才把骨架重新搭起,如今第一和第二層恢復使用,高一點的地方還在重建作業中。   江政忠溯四人抵達了王城一樓的臨時議政廳,這裡是唯一一件有門的房間。因為門的優先度不高,所以其他地方還沒有安裝門。   波哥多宰相先進去稟報了情況,沒多久他走出來屈身行禮回道。   “梅麗蒂王妃讓攝政王和三位一起進去議事,各位有請。”   江政忠溯一家走進內部,隻見金發碧眼的女人坐在門口的斜對麵。臨時議政廳裡隻有一張圓桌和十來張木椅,女人麵帶微笑正襟危坐,這種氣質讓江政忠溯想起了曾經在夢境中見過的巴比倫德王後。   梅麗蒂·尼努爾達·奈休比爾,前任宰相伊度佛爾·尼努爾達的正妻,伊格伯特王國伊爾王族的家長。她的身邊坐著兩個青年,分別是挺直腰的第一王子伊多修爾·尼努爾達和無精打采的第七王子伊多果爾·尼努爾達。   待江政忠溯走過去,梅麗蒂王妃和伊多修爾一起站起來屈身行禮。   “梅麗蒂·尼努爾達·奈休比爾,見過攝政王,見過兩位將軍,見過伊達諾絲大導師。”   行禮之後,伊多修爾注意到隔壁沒有動靜。他移步踢了一下隔壁的凳子,讓伊多果爾不情願地站起來屈身行禮。   梅麗蒂指著正對大門的位置說道。   “攝政王請坐,三位也請坐。”   按著權力金字塔,攝政王是僅次於國王的權力者,既伊格伯特王國的二把手。國王不在,攝政王就是所有活動的最重要人物,要坐在主位。這部分禮儀江政忠溯有學過,不過坦白說他也很嫌棄繁瑣的安排。   坐下之後,江政忠溯問道:“不知梅麗蒂王妃求見所為何事?”   “事情挺多的,得一件件說。首先,攝政王不在位的時候,由我擅作主張接下了整理中央區的工作,在攝政王未歸之時舉行了前國王的國葬。如此僭越,還請攝政王諒解。”   江政忠溯笑著回答:“王妃不必在意。雖說獲得了臨時的國王權限,江政忠溯實則一山野村夫,根本不懂政治、經濟之類的東西,也不想當高高在上的攝政王。這些重要的工作更應該由熟知運作的貴族官員和王族進行。按著我的設想,我將把工作分散給通曉治國之理的人,而我這個攝政王隻作為國家象征掛名。當然,需要派發權限的工作我會負責。除了必須國王權限出場的地方,我想都讓給王族和貴族打理。”   江政忠溯幽幽地訴說著自己的理想,他絲毫沒發現梅麗蒂的神情越發凝重。   “十分。”   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江政忠溯迷糊了一下。   “王妃在說什麼?”   “我說你這個腦袋開花的攝政王隻值十分!”   “誒?”   梅麗蒂的語氣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增添了不少劍鋒,她昂首厲道。   “希望把工作分散給別的人做?你是智障嗎?所謂能者多勞,手上的工作越重要越繁重,掌控的實權越多。把工作分下去,隻做個國家吉祥物?這和直接閹割了攝政王的大權有何區別?這讓伊格伯特淪為之前沒有國王集權,一盤散沙的時代有何區別?既然你成了攝政王,就給我履行攝政王的職責。任何逃避行為都是可恥的,我也不會允許你輕輕鬆鬆地過日子!”   好久沒被人氣勢上壓製,江政忠溯摸著額頭的冷汗。   “額,王妃。我才是攝政王,這政策由我決定……”   “就能力和思想而言,你還配不上攝政王這個稱呼。在我看來你和異想天開的傻子沒區別,這樣的人不配做決定。所以,給我乖乖地坐在攝政王的位置上乾活去。”   “叔母!”   這話嚇到了伊多修爾,因為他知道王妃梅麗蒂完完全全是僭越了。江政忠溯掌控民心,手握伊格伯特係統的實際控製權,如果他降罪下來沒有人能保得住梅麗蒂。   “嘿,你夠了!”   不過在江政忠溯說話之前,先一步震怒的母親拍著桌子準備翻臉。華桃英桂指著梅麗蒂準備破口大罵,見此古羅迅速拉住了她。   華桃英桂可不想被阻止,她用力扯開古羅的手怒道。   “乾嘛阻止我?我要給點顏色這女人看看!”   “別,梅麗蒂王妃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不能對她粗暴。給點麵子王妃,這一次不要為難她好嗎?”   古羅很少對人這麼低聲下氣,華桃英桂聽著徐徐皺眉。   “恩人?什麼恩人能讓你心甘情願看著自己的兒子挨罵?”   古羅把華桃英桂拉到身邊才接著解釋。   “當年梅林拜托王妃幫忙,是王妃為我們找到了伊達諾絲導師,伊達導師才抵達埃斯瓦爾治療你的。”   許多年前,伊達諾絲讓華桃英桂成功懷孕,結果華桃英桂還是早產生出了死胎。抱著死胎精神恍惚,華桃英桂獨自一人逃回長壺島隱居。而四年前,華桃英桂在那裡遇上了流浪到長壺島的江政忠溯。可以說,梅麗蒂·奈休比爾是製造出這段緣分的關鍵人物。   理解前因後果,華桃英桂坐下來沒再說話。   這時,伊達諾絲撐著臉接道:“梅麗蒂,到此為止吧,別再為難忠溯了。”   哪知道即便伊達諾絲開口,王妃梅麗蒂也沒退縮半點。   “我不是為難他,是在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江政忠溯,你是攝政王。既在正式國王出現之前,你就是伊格伯特的代理國王。貴族和王族都是國王的臣子,有勸說和引導國王走上正道的義務。這賢王伊達利提當政時定下的規矩,是伊格伯特興盛的根本。現在我是你的臣子,我便有需要履行的義務。你可以動用權限除掉我,但未來還有千千萬萬的臣子會做同樣的事。恕梅麗蒂鬥膽問一句,攝政王你想殺了我嗎?”   江政忠溯雲裡霧裡,但覺得梅麗蒂的話不失道理。他本人的確打算把能丟開的工作丟開,高高掛起做一個掛名攝政王。他隻想著如何輕鬆,沒有考慮過這麼做是否恰當。梅麗蒂一番話直擊他的靈魂深處。   ——但也不至於被罵成這樣吧?   江政忠溯晃動腦袋回答:“王妃說得對……”   此時,江政忠溯在梅麗蒂臉上看到明顯的笑意。   “很好。那麼還請攝政王之後都跟著王選候補組參與我的講堂,學習治理國家和處理國王工作的知識。講堂的具體時間安排,我會派人通知攝政王。還請攝政王休閑的時候別亂走。”   “我明白了。”   “第一個問題解決,我們來討論第二個問題。上一輪的打戰消耗了大量的核心靈氣,我想攝政王查看一下各個城地的靈氣剩餘,看看存量上夠不夠進行日常生活。”   江政忠溯心想:這不,我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叫個鬼的討論。   心裡很硬朗表現很實在,江政忠溯點頭回應。   “好,我明白。”   經過一次打戰,靈氣的消耗的確很嚴重。   消耗最大的是福斯希爾,普通核心靈氣隻剩下17%,戰時核心靈氣隻剩6%。這是因為城主的羅蘭達格·福斯希爾是個迷戀上戰時核心係統的神經病,有機會就會使用主城的大炮亂轟。   然後到中央區,普通核心靈氣剩餘19%,戰時核心靈氣剩餘13%。而中央區的公立休息日剛剛過,現在的殘餘量已經是恢復了一輪的了。   再到奈休比爾,普通核心靈氣剩餘36%,戰時核心靈氣剩餘17%。   奈休比爾的戰時核心靈氣主要用在了對國家術式“流星雨”。而普通核心靈氣少的原因是空天要塞戈爾登回到原地埋下,利用奈休比爾的核心靈氣持續充電。順便一提,其他輕型裝備要用來清理戰場廢墟,目前還在使用中。   其他城地沒有使用靈氣,靈氣量普遍在60%以上。因為開場水晶就被秒了,被炸得最慘的庫修比提靈氣也很充足。   梅麗蒂繼續問:“核心靈氣能撐多久,今年過冬夠用嗎?”   “我調出了前些年的核心靈氣使用量,比較危險的是中央區和福斯希爾。中央區年際消耗為58%,福斯希爾為45%。雖然現在人少了消耗也少了,但情況不容樂觀。奈休比爾年際消耗為46%,但他們八月份會汲取一輪靈氣,屆時能恢復20%到30%,相對來說沒問題。福斯希爾下月會汲取一輪靈氣,省一點的話勉強夠用。”   “這麼說,中央區是最可能斷能的。”   “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調動其他城地的靈氣補充,所以實際問題不大。”   梅麗蒂點了點頭回道:“好,如果有需要,還請攝政王及時調動靈氣。”   這時,伊多修爾舉起手發問:“攝政王,我有個問題。攝政王說奈休比爾每年消耗的能量占比46%,但每次公立休息日恢復的能量最多30%,這不奇怪嗎?係統應該會供不應求吧?”   伊多修爾的問題涉及了係統的關鍵,所以江政忠溯有點遲疑。不過想著沒必要對在座的人隱藏,所以他開口說道。   “好吧,我就告訴你們相關的秘密,不過所有人都得管的住嘴。”   看到江政忠溯如此認真,不知情的人都點頭示意。   “其實公立休息日隻是個幌子。非公立休息日的時間裡,係統也會汲取有登記的人民少量靈氣,如此積小成多成為充能的主要來源。公立休息日的主要目的是讓伊格伯特國民大致知道係統怎麼充能,並掩蓋係統持續汲取靈氣的事實。”   聽著闡述,伊多果爾瞬時理解了要點,他歪著精靈的小眼睛笑道。   “這麼做為的是避免平民認為國家在持續剝削著他們吧?”   “你算是猜對了大半,明顯地抽取一天的靈氣根本不夠用也是原因。城地的靈能開銷可不小,而且還得留有備用,所以對靈氣的需求非常大。等到普通核心的靈氣蓄滿,富餘的靈氣會往戰時核心流動,兩個核心都滿了才會停止日常的靈氣汲取。每年的總體恢復比消耗大不了多少,這次大戰對伊格伯特整體靈氣儲存量的消耗沒有五六年應該補不回去。”   “不管怎麼說,能源上不需要擔心就行。”梅麗蒂轉過頭接著說,“再到第三件事情,我們決定了下月舉行攝政王登基儀式,以振奮國民和抑製想搞小動作的貴族。在此需要通知攝政王一聲,並安排攝政王的利益學習。”   “啊?不用了吧……”   “對不起,儀式已經開始準備了,攝政王沒有解決的餘地。”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商量……”   看著江政忠溯被梅麗蒂壓製得無言以對,伊多果爾笑了笑。   “習慣就好。”   江政忠溯是沒得反抗的了,他有點自暴自棄地說:“要不乾脆這樣,王妃直接告訴我我要乾什麼,我跟著組織走就是。”   不料梅麗蒂怒斥一句:“堂堂攝政王,怎麼可以隨意聽從他人的安排!”   “這……那我可以取消登基儀式嗎?”   “堂堂攝政王,怎麼可以不顧及國家體麵,不做一次全公開的露麵儀式!”   ——好吧,都由你說的算。   從此開始,江政忠溯決定不再頂梅麗蒂的嘴。   話題過去之後,伊多修爾又一次舉起手。   “攝政王,我還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   “伊多修爾王子說吧。”   “其實我的孩子上個月出生了。”   “魯魯娜夫人生孩子了?”   江政忠溯是首次聽說這事情,他連魯魯娜什麼時候懷的孕都不知道。   “對,然後我想讓攝政王為孩子賜名。”   這麼一說江政忠溯想起來了。   中央區貴族和王族的出生賜名,既把血靈信息登記到係統裡是由國王來操作。實際上,沒有正式權限的王族都可以操作係統添加名字。不過考慮儀式感,還是由國王進行比較正規。而現在國王不在,便由攝政王來做。   “好,等伊多修爾王子準備好了,帶著孩子來找我吧。”   “還有一個小問題,孩子的字輩怎麼辦?”   聽到這裡的江政忠溯迷糊了,畢竟他對王族的取名沒有研究。   “字輩是什麼意思?”   伊多果爾代為回答道:“就是同一輩人的名字中共用的一個字音。比如我們這一屆用‘多’,上一屆用‘度’。伊修王兄的孩子是下一輩的第一人,需要由攝政王大人確定一個新的字音。未來尼努爾達王族的孩子都會帶著這個字音為名。”   江政忠溯霎時皺起雙眉:“按你這樣說,這東西意義重大啊。我又不是尼努爾達王族,不該由我確定吧?”   “你現在是攝政王啊,你是老大,不由你確定由誰確定?”   伊達諾絲也接著笑了笑:“不就取個名字,有什麼難的?我記得你很擅長取名字啊?”   梅麗蒂王妃準確地把握到要點立即接話。   “既然如此,還請攝政王像個好聽又有象征性的字音。”   ——真的假的,這難度一下子就拉高了啊。   江政忠溯摸著下巴尋思了一會兒,不可思議的是他很快想到了能用的音節。   “用‘希’為字音怎麼樣?”   伊多果爾抬起眼不懷好意地問道。   “你還記著爾希·多利德啊?”   “別胡說,與她無關。”江政忠溯試著給出解釋,“在長壺島,‘希’字象征友好的未來,希望一詞將字音的含義發揮的淋漓盡致。伊格伯特剛剛從低穀走出,下一輩的人應該持有希望前進。所以我選用了這個字音,不知王族的各位可有意見。”   伊多果爾繼續作笑:“明明和爾希有關,死口不承認。”   伊多修爾按下用手捏了捏弟弟,阻止伊多果爾繼續調侃攝政王。   “行了伊果,攝政王不想提的人就別說了。‘希’字挺好聽的,伊希貝爾,讀起來很順口。伊多修爾在此謝過攝政王為孩兒起字輩。”   “你們喜歡就好。”   實際上,取這名字還真與爾希有關。   伊爾中間加上希字,伊希爾,爾希。江政忠溯希望這個名字不再代表自己的失敗,下一代伊爾王族能以這個名字創下榮耀,洗清另一個相仿名字的罪與惡。   隻是一切都是江政忠溯的一廂情願罷了。   ——T6.13   臨時議政廳的會議結束,江政忠溯接受梅麗蒂王妃的安排被護衛帶到王城宮殿區。伊達諾絲、伊多果爾、伊多修爾也跟著過去,議政廳裡留下了古羅·埃斯瓦爾、華桃英桂和梅麗蒂·奈休比爾三人。   留下古羅和華桃英桂是梅麗蒂的意思,她搖著眼珠子在表情憋屈的古羅和神情嚴肅的華桃英桂之間來回打轉。   “難得再聚,今天也有點空閑,我想留下兩位聊聊天。”   古羅回答道:“既然王妃邀請到,古羅夫妻自然不會拒絕。對吧,英桂?”   華桃英桂憋著嘴說:“你都替我回答了,還問我做什麼?”   梅麗蒂笑著徐徐側過臉:“華桃英桂夫人好像不喜歡我,能容我問問為什麼嗎?”   華桃英桂半點不掩飾,她大手往桌子一拍怒斥。   “你個婆娘敢對我家兒子咄咄逼人,換做其他母親早和你打起來了!”   古羅聽著妻子的抱怨,迅速補充道。   “英桂啊,梅麗蒂王妃那是在試探忠溯而已,她沒有惡意的。”   華桃英桂皺著眉反問:“你管那叫試探?簡直是侮辱了!”   “梅麗蒂王妃在采用極限激將的方法,看忠溯合不合適當攝政王。若忠溯當場發怒,直接和梅麗蒂王妃大吵一場,梅麗蒂王妃就不會堅持讓他打理政務,而讓忠溯如他自己的算盤,做一個被架空的攝政王。如今梅麗蒂王妃決定嚴格教育忠溯,說明她認可忠溯有擔任攝政王的資質。”   梅麗蒂勾起嘴角笑答:“不愧是學院時期的學弟,真了解我為人。”   華桃英桂聽著兩人一唱一和更不滿了。   “古羅,你和這個王妃以前是什麼關係?”   古羅頓了頓:“放心吧,沒有你想的關係。梅麗蒂是我的學姐,她的丈夫伊度佛爾親王與我來往親密,我們三人一起玩耍過一段日子。當年我是受伊佛的推薦去了長壺島,之後才遇上你的。”   “是我的錯覺嗎?我總感覺你特別聽她的話?”   梅麗蒂回答道:“也沒什麼。剛進學院的古羅像狗尾草一樣隨風擺動,時常被我和伊佛捉弄。被我們強迫多了,留下了些許陰影而已。”   古羅苦笑了一聲:“哈哈,怎麼會呢?我從來都很有主見,不會屈於人言。”   “嗬嗬,這句話我真想從當時的你口中聽到。”   “我認真的……”   古羅以為這般解釋恰到好處,沒料道華桃英桂越想越氣了。   “你是不是喜歡過她?”   “絕對不可能!真的!別瞎想了。”   看著火氣不夠旺盛,梅麗蒂繼續給火焰堆柴:“華桃英桂夫人,你想聽聽古羅以前的逸聞嗎?你丈夫年幼時期與女人相關的事情可不少啊。”   “想,還請王妃詳細說一說。”   “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古羅·埃斯瓦爾想要趁著水沒有煮開之前拉走華桃英桂,誰知道華桃英桂屁股貼著凳子半步不動。   “我改變注意了,我想和梅麗蒂王妃多聊一會。”   古羅頗感無奈地盯著梅麗蒂,希望這個學姐能給自己一點輔助,梅麗蒂倒是笑的很歡樂。   “古羅,既然你的夫人這麼想和我聊天,你就坐下來陪陪我們吧。”   滿臉黑線的古羅·埃斯瓦爾被迫受罪,如坐針氈的“閑聊”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T6.13   歷經三個月的縫縫補補,王城的宮殿區修復的差不多了,所以絕大部分要員都留居在這裡。好比伊爾家大宮殿的前方,空著的一間宮殿被用作為攝政王和王選候補等重要人物的住所。   “伊果!”   “梅裡斯!你怎麼過來這裡了?”   金發碧眼的少女打開門就筆直地奔向伊多果爾,伊多果爾抱著未婚妻很是興奮,兩人抱著轉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緩過氣的梅裡斯回答道:“父親大人帶著我和諾修斯哥哥一起來王城,說是有事情要暫留幾天。”   “難得這古雷·埃斯瓦爾會把你帶到我身邊,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嗎?”   “咳哼。”   江政忠溯咳了兩下,以示自己這個燈泡的存在。注意到江政忠溯,梅裡斯緩緩站直身體與伊多果爾保持距離。   “忠溯你也回來了啊?”   “生日快樂,梅裡斯。你不說話,我還以為我是透明的。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沒完婚之前保持理智的距離。”   和伊多果爾一樣,江政忠溯也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要是他知道梅裡斯來了,他肯定會備好禮物。不過按著現在這節奏,這禮物似乎可以流水而過了。畢竟天大的禮物都比不過未婚夫的伊多果爾本人。   江政忠溯的話有點刺耳,伊多果爾撐著腰發問。   “江政忠溯你個癟三,硬是要分開我們是吧?”   “你丫的,惹我生氣,我立即就把梅裡斯丟回埃斯瓦爾。我這是為你們兩個好。你們隻是太年輕不懂節製,長期親密接觸久了膩了,婚姻就會出現問題。保持距離是為了更好的相處,記住我這話。”   “說得好像結過婚一樣。”   江政忠溯頓了一下,他的確沒結過婚。   “沒結過婚不能懂這點道理嗎?而且我就快要結婚了……對哦,我快要結婚了。”   江政忠溯和華桃墨素的訂婚宴席上,古羅宣布了兩人會在江政忠溯年滿15歲正式成婚。而之後經過了十個月的連續幾場戰事,江政忠溯於兩個月後的8月8日就滿15歲了,屆時江政忠溯需要與華桃墨素完婚。   注意到江政忠溯想起關鍵的事情,伊達諾絲湊過臉問道。   “你現在才記起來啊?”   “我還真是現在才想起來。”   三人吵鬧的時候,內部走出四個人。艾斯蒂·艾比利提和歸方建玉走在前麵,塞維麗斯·卡頓和魯魯德·哈蒙莫提跟在兩人後麵。   “艾斯蒂·艾比利提,見過攝政王。”   “魯魯德·哈蒙莫提,見過攝政王。”   “塞維麗斯·卡頓,見過攝政王。”   歸方建玉原本想叫的隨便一點,可其他人這麼認真,他也跟著三人行禮。   “額,見過攝政王。”   “大家都是老熟人,不必多禮了。”江政忠溯歪著腦袋掃視一圈,“不過人還真齊,莫非所有的王選候補都來了王城了?”   歸方建玉想了想點頭接道:“這麼一說還真是。若是華桃墨素小姐也從房間出來,王選候補小隊又一次聚齊了。”   江政忠溯盯著身邊的女人,伊達諾絲偷偷伸出舌頭沒回話。   “梅麗蒂王妃說身為國王的候補,我們都得努力朝著國王的努力。所以王妃召集了所有的王選候補,針對每個人的弱項開課。我想,王妃是希望盡早在我們之中選出個正式國王來。即使成不了國王,王選候補也具備一定的影響力,現在多學一點東西總沒錯。”   如此解釋的艾斯蒂無疑是所有人之中最認真的一個。   “多一技壓身總比沒有好,多學一點國王的事宜,哪天輪到自己不會慌張——”   意識到某個亮點,江政忠溯突然瞪大了眼睛。   “對哦。你們之中搞出個國王,我這個攝政王不就能光明正大地退下來了?”   伊多果爾不屑地作笑:“那得到猴年馬月了。而且就我所知,以梅麗蒂叔母的性格她是不會放任你無所事事的。”   “真的假的……突然沒了乾勁。”   不知為何,歸方建玉的情緒忽然也沉了下來:“我也沒乾勁了。老實說,我根本當不了什麼國王,花時間鍛煉我隻是浪費時間。”   “別妄自菲薄。再不濟你都是個王選候補,持有萬中無一的資格。”   艾斯蒂拉著歸方建玉的手搖了兩下,表情略帶幾分嬌氣。看著兩人卿卿我我,江政忠溯歪著腦袋很是奇怪。   “他們兩個的關係怎麼變得這麼親密了?”   伊多果爾笑著回應:“嗬嗬,你還不知道吧?姐姐和歸方建玉已經頂下婚約了。”   “哈??”   聽著的梅裡斯叫了出聲,江政忠溯同樣無比驚訝。   “這又是個大消息。建玉這個豬頭、這個硬腦袋居然會答應艾斯蒂的求婚?”   江政忠溯以為自己及時打住了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歸方建玉聽得清清楚楚。   “你剛才想說我豬頭吧?這麼說我有點過分哦。還有啊,是我向艾斯蒂求的婚,你們別弄錯了方向。”   江政忠溯被大消息嚇圓了眼睛:“真的假的,你居然會求婚?等等,有人確定這裡站著的是真的歸方建玉嗎?”   伊多果爾笑著調侃:“或許是個連你也看不出變化的神人假扮的。”   “你們兩個真的是……我就不能向別人求婚了嗎?”   江政忠溯想了想徐徐搖頭:“就我對歸方建玉的了解,沒有人強迫他前進,天塌下來他也不會移開半步。怎麼可能自己主動做這麼大的決定?”   伊多果爾攤開手接道:“對吧?所以我早懷疑這個人的真假了,就是差了個驗證手段。”   實際上,歸方建玉確實是在伊度蜜提的設計下才陰差陽錯地向艾斯蒂求婚,這兩人把歸方建玉的性格拿捏得很準。歸方建玉被頂得沒話說,艾斯蒂及時為他開脫。   “你們兩個都夠了,開玩笑得適可而止。確實是建玉向我求婚在先,這是事實。”   梅裡斯摸著下巴吐槽:“原來建玉還有這種功能的啊,沒想到。”   避免其他人繼續拿歸方建玉開玩笑,艾斯蒂接著轉開話題。   “好了,江政忠溯攝政王,我帶你熟悉一下建築和你的房間。其他人也別站著,梅麗蒂王妃定下的作業明天得提交呢。今天早點做完作業,晚上還有慶祝梅裡斯翁主和諾修斯世子的小型晚會。”   聽從艾斯蒂的指示,王選候補們紛紛回到了書房繼續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