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撲鼻的香氣,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凡是吃上的,無一不交口稱贊。大堂漸漸人滿為患,排隊的人,一路站到了街上。 營業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爆滿的客人。店主夫婦二人,樂的合不攏嘴。一齊上陣,忙著收錢。 程宵剛剛炒完手頭這盤菜,就看見白天的劉二尋進廚房來了。 劉二一行禮道:“公子不必再炒了,天馬上要黑了。今夜還有要事,老板準備清客閉店。” 程宵點了點頭,今天下午就聽見老板同青冥派的兩人,說什麼詭異跟救兒子之類的話。 廚房自有夥計收拾,程宵來到大堂。隻見青冥派的兩人,起初還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隨著盤中飯菜逐漸變少,二人開始狼吞虎咽。你爭我搶,生怕對方比自己多吃一口,早把仙風道骨拋諸腦後。 “我是師兄,你理應讓我。”陸沉憤憤說道。 周豐亦不退讓:“出門在外,你該照顧師弟。” 程宵走過去坐在旁邊:“二位莫要爭搶,如若喜歡,我明天給你們開小灶便是。” 陸沉停下筷子,連連點頭:“好好好,一言為定。” 周豐趁機夾走了最後一口菜:“山上的飯菜,吃的人嘴裡能淡出個鳥來。” “我聽店家說,兩位是青冥派的?” 陸沉一拱手道:“正是,白天一場誤會,多有得罪。” 程宵謙遜一笑:“無妨,我是山野粗人,剛剛才出來闖蕩江湖。不知這青冥派,可有高人坐鎮?” 說起師門,周豐打開了話匣子:“要說這淩昭國南邊,方圓百裡內,也就烏龍堂,能跟我們爭一下。” 陸沉自豪道:“掌門超凡脫俗,老祖修為高深莫測。幾位玄字輩師兄,亦是青年翹楚。假以時日,定能淩駕於烏龍堂之上。” 程宵點點頭,暗自思忖。自己現在正愁無處拜師,這青冥派聽著實力和規模都不錯。 起碼作為前期的跳板,應當是沒問題的。現在有這二位牽線搭橋,正好方便。 於是開口道:“在下也有求仙問道之心,苦於沒有門路。” 陸沉眼神一亮:“那真是巧了,派裡下一周,便要舉辦四年一度的招新考試。” 周豐往程宵身旁挪了挪:“我二人可為你引薦一下。” “哦?能免試嗎?” 周豐搖了搖頭:“不行,但可以免去報名費。” 陸沉生怕程宵反悔,急忙補充道:“你若想去,可與我二人同行,我們包你沿途食宿費用。” 程宵拱手道:“那就多謝二位師兄了。” 周豐湊近小聲道:“客氣了,隻是……” 程宵心領神會,拍了拍周豐道:“放心,我若拜師成功。平時做好吃的,不會忘了你們。” 陸沉喜笑顏開:“既然如此,考試過程中,我二人一定傾力相助。” “對了,還未請教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程宵。” “像程師弟這種,身懷絕技的青年才俊,正是青冥派急缺的。” 三人達成合意,飯桌上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正說著,陸沉抬頭看了看天色。 對周豐說道:“差不多了,該準備正事了。” 周豐起身來到櫃臺後麵,對著店主耳語幾句。店主走到門口,向外麵排隊的人喊道: “各位街坊四鄰,對不住了。青冥派的仙長,今夜要祓除詭異。小店現在得關門準備,改日再來,改日再來哈。” 外麵排隊的人,聞言抱怨幾句後,紛紛散開。 不多時,店裡吃飯的人,也漸漸走光了。 老板走過來對程宵說道:“我家就在客棧後麵,公子今夜可前往歇息,此處不安全。” 程宵盤算著,自己覺醒了虛噬能力。吞食詭異,可強化自身。可如今連個詭異的影,都沒見著。 今夜有青冥派兩人坐鎮,應該還是比較穩妥的。可以趁機見識一下,說不定還能試試這能力的效果。 於是開口道:“方便讓我留在這嗎?也能出一份力。” 老板麵露難色:“方便倒是方便,隻是詭異兇殘,萬一傷著公子就不好了。” 程宵淡淡一笑道:“無妨,我自有護身本事。” 老板娘聞言附和道:“程公子確實武藝不凡。” 陸沉也勸慰道:“程師弟既然能輕鬆掙脫靈索,想必自保無虞。” 老板聞言一愣:“師弟?” 周豐解釋道:“他已經保送我們青冥派了,有我二人護著,你就放心好了。” 老板徹底震驚了,那會還是捆在階下的翻窗賊子,傍晚就成了前途大好的座上賓。 他不敢多問,隻得呆呆道:“那就有勞三位了,今夜閑雜人等都會離開,隻留小兒在此。” 正說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幾人抬著一昏迷不醒的少年走了進來。周豐指揮著他們挪開桌椅,將人放在大堂中間。 收拾停當,陸沉信心十足的對老板說道:“後麵的事就交給我們吧,過了今夜,店主便可高枕無憂。” 老板連連拜謝:“小兒就托付給三位仙長了。” 隨即帶著一乾人等匆匆離去,偌大的客棧,瞬間變得空蕩蕩。 程宵走近那少年一看,麵如金紙,胸腔幾乎看不到呼吸起伏。 “這是怎麼回事?” 陸沉解釋道:“他就是店主的兒子,前些日子被詭異纏上。一入夜便來尋他,攝奪元神。” 周豐接著補充說:“如今那孩子的元神,僅剩兩三成在體內,命懸一線了。” 說著周豐丟給程宵一個青色絲囊,程宵正欲打開,被急忙喝住: “且慢,這法寶裡的煙霧。能讓低階詭異停滯個兩三秒,你帶著防身。” 程宵點了點頭,把它別在腰間。問道:“那今夜有什麼計劃嗎?” 陸沉拔劍出鞘:“我二人會布下陣法,待那詭異前來,定教它灰飛煙滅。” “萬一它不來呢?” “放心,我還會燃起誘魂香,它的味道對詭異有莫大的吸引力。獵物加誘魂香,不怕它不來。” 說著周豐從包裡掏出兩根黑色的線香,遞給程宵:“去找個通風的地方點上。” 程宵在燈上借火點燃,立馬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就像是放了兩三年的臭雞蛋一般,熏的他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難怪他們兩個,要讓自己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