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者這一刀破風而來,快如閃電! 吳洵頭皮一炸,便向右側翻,抽刃往後護去,果然他剛側身還沒翻出,隻聽“當”的一聲,刀便砍在了匕首上。 匕首側麵被吳洵用背抵住,他用力一格一震,便側身順勢撞進了門。 好在因為是偷襲,偷襲者力量集中在腿上,刀隻是用了腕力一甩,並沒有用臂力揮砍,所以吳洵並沒有受重傷。 “自己人!”吳洵壓下一口鮮血,腦中閃過黃先生的那句話,他一邊慌忙大喊,一邊拿出了黃先生的那個金色牌子。 “噌!”刀架在吳洵脖子上,停了下來。 “哦?”偷襲者是一名一身青色軍隊輕裝的青年,相貌普通,但嘴角單邊上揚,露出陰險的味道。他向牌子隨意瞟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是風侍啊!我是此處領頭的劉青,我是明明記得這裡有安排一個銅牌風侍做前期情報工作,卻又尋不到你。你這幾天一直都在偷聽?情報工作上癮了?”偷襲者停頓了幾個呼吸,才放下刀:“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被亂黨發現身份,出了意外呢。” 屋內光線較暗,讓他將金牌看成了銅牌。但牌子隻是黃先生隨意給吳洵的,吳洵也不知風侍具體的體製,沒有去提醒他。 看來這就是那個搜村的百夫長劉青劉士官了。 傳說風侍後臺極硬,對方果然沒有隨便下殺手。 但對方沒有立刻放下刀,加上後麵的話,這是在暗示威脅“如果我殺了你,可以把鍋推給所謂亂黨,你最好還是不要弄些花花腸子。” “我幾個時辰前剛回來,也沒什麼新的情報,就隨便四處看看,剛好偷聽到了那些有趣的事情。你看我一練體都沒練的人,如果一直在縣令府上偷聽的話,早就被發現了不是?”吳洵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哼,你很奇怪,雖然練體沒進,但是潛行真是一個好手,風侍名不虛傳啊!剛才要不是我剛好也在旁邊偷聽他們一家說話,說不定也發現不了你。不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新的情報其實我並不在乎,你就是縣令說的那個吳洵吧?”劉青問最後一句的時候變了些許腔調,又掂了掂手上的刀。 ——他也在旁邊偷聽! ——原來當時感到自己影子一動,其實是他的動作? ——唉,去偷聽剛好撞到敵人也在旁邊偷聽……這厄運自己其實也習慣了…… 吳洵強迫自己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其實這又是一次試探,回答不好的話,按照這個人的性格,仍然可能被“快刀斬亂麻”。 “正是在下。哈哈這小姑娘真有意思,純情的很呢。”吳洵露出“你懂的”的笑容。 “哈哈”劉青也跟著笑了起來:“薛家惡有惡報,小姑娘這件事朱校尉專門吩咐的,這件事可不得有失,相比起來,亂黨什麼的倒是其次。” “明白明白,你們隨意,唉可惜可惜,雖然我有心救救小情人,不過我這點力量也阻止不了啊!”吳洵平復著呼吸,艱難的摒除腦海的雜念,裝作淡定的攤攤手,不敢露出絲毫恨意。 “你知道就好。隻要你不搗亂,事後我會幫你要點好處的。行了……你有新情報就來找我,沒有就不用來煩了。”劉青說完便緩步轉身離開。 吳洵見他離開,便進了屋,在之前的暗道旁邊找到了機關,走了進去,果然發現黃先生已消失。 他也沒關暗道,直接在床上躺下,仍然咬著牙平復著呼吸,安靜著躺著,盡量讓自己什麼都不想。 “哦!原來是暗道。”暗道那頭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原來劉青去而復返,從暗道拐角探出了頭打著招呼。 事不過三,三次試探與警告應該也差不多夠了吧? 吳洵側過身去,抱拳說道:“見笑了。”。 數十個呼吸後,床邊的墻又一陣機關聲,黃先生走了出來。 吳洵知道對方終於走了,他這才鬆開了緊繃的精神。 但等他開始思考了整件事的時候,卻淡定不下來,咬著牙一副煩躁的樣子。 “喲!這是怎麼了?” “他一直在偷聽,語氣還如此淡定……薛縣令請人截小穎肯定沒有用!……小穎……怎麼辦……” ——都怪自己武力太低! 吳洵又有些恨起自己來。 黃先生卻聳聳肩不說話,直視了吳洵的眼睛幾個呼吸,然而吳洵的眼睛並沒有太大變化:“唔,果然入魔不是這麼容易嗎?” 吳洵咬著牙,擦擦眼睛:“入魔能變強嗎?能救人嗎?” “世間一切苦難,皆因你各道的道意不夠強大。”黃先生表示肯定。 “當然,就你目前的恨意,隻是普通人都能達到的水平,不過與薛家一家與那個朱校尉互相間的恨意相差不多,這點恨意亂世之中人人都有,就算入魔再加強一些恨意,也不夠讓你救什麼人。不過魔道嘛,至少可以讓你快意一場。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或許入魔帶來的不顧一切,會對事情產生一些奇效?”先生的話鋒轉來轉去,意見模棱兩可……總的來說是偏向否定。 “那勇之道?智之道?”吳洵追問道。 “你的勇氣和智力能讓你在剛才活下來,沒有被殺,一定程度避免了一定苦難,但這種程度也差不多是你的極限了。” 對吳洵剛才已經優於大部分成年人的表現,黃先生竟表示了鄙夷:“還沒受什麼傷就繳械投降,幾句話就亂了心境,就這點勇氣智力……救人沒什麼希望啊……”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你怎麼不問仙道?仙道不是會給你附了些東西嗎?力量之道的等級僅次於神道和仙、魔、人三條生命本質大道,在仙道中占很大部分,是此方世界最強的大道之一,與魔道下的心魔本心道、人道下的因果道並駕齊驅,相同等級下可比智勇信義好用多了。” “你是說《真·練體決》和《真·修真決》?可是即使我能練,現在才開始修煉又如何來得及?!以對方的反應,對方至少也有應對練骨境的底牌,那我也至少要練骨境實力,才能稍微改變戰局,既是說,我至少要幾天之內,在“練體”、“修真”中連升兩級!——可現在,我想進真·練腑,都並非一日之功……” 吳洵消沉了片刻,突然問向黃先生道:“——它說‘以智之道運之可成《極·練體決》’我要怎麼才能練《極·練體決》?”吳洵眼睛多少亮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似乎找到了希望:“或者難道你說的是修真?《修真訣》我還沒看。” “轉而修真倒也不是不行,但你打了近十年的獵,明顯練體更有基礎——《極·練體決》需要覺醒智之道,你半月已經覺醒了兩種道意和總綱,智之道得依靠水磨工夫,雖然你們也有堅持做我的那些用於鍛煉智力的題,但短時間想完全覺醒的話是不可能的了。”黃先生一臉戲謔地說道:“好在《極·練體決》也可以用另一種方法開啟,我倒是可以幫你,嗯……你回想起了《天道》總綱,本來可以告訴你你父親的往事的,不過現在可以允許你在‘幫你修煉《極·練體決》第一層’和‘告訴你你父親的往事’中選擇一個。” “改承諾哪能這麼輕易!我得要贈品!你先告訴我吳昊是不是我親生父親。”吳洵本能的上調著條件。 “倒是確實是親生的,不然你早被燒死了。”黃先生皺眉說道:“而且什麼叫輕易改承諾?!別搞得好像反而是我言而無信一樣——這完全是恩賜你的一項權利而已,誓言也本來就是可以在所有利益相關者的同意下進行修改的!我又沒有逼迫你,你要不願意,這事就當我沒說。” 吳洵長嘆口氣,示弱說道:“那所以《極·練體決》是怎麼個練法?” 世間一切苦難,皆因智勇信義力不夠強大!至於想知道的東西,自然會在變強了以後知道。 黃先生冷哼一聲後,一把拿出7個醒腦丸:“一口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