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輪後，這一組的切磋環節也結束了。 　　張長老在“鋒銳榜”旁建了一個“淩霄榜”，將這一組的排名擺在了上麵，王維萊看著榜上自己和劉清泉並列第一，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 　　待最後一場的選手也回到座位之後，張長老對羽結星點了點頭，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羽結星走到場中，對下麵的那位杜長老示意了一下：“杜老，將禦劍閣遊戲陣法的排名也拿來吧。” 　　杜長老聞言，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竹簡丟了過去。羽結星接住這個竹簡打開後，往吳洵這邊撇了一眼。 　　“罷了，遊戲陣法因為對戰鬥力有所提升，已經在剛才的切磋環節中體現出來了，就暫且不再重復納入參考了。等以後加了入世相關的練習再說。”羽結星一邊說著，一邊將竹簡丟回給了杜長老。 　　“數百年來，我淩劍閣一直與世無爭，開山收徒也不過是為了讓大家共同追求仙道而已。然而生命的意義除仙道外，還有魔道與人道二道，此次我與諸位長老相商，想在人道上有所建樹，決定入此棋局粘此因果，不過此事尚需謀劃，現在隻是讓大家心裡有個底而已。當然，每個人的生命意義在哪裡，是價值觀的問題，本門也不會予以乾涉，若是對這段善果沒有興趣，選擇隻求仙道不問世事，你們繼續閉門修練便是。好了，現在大家可以自由論道了，明早辰時之初還請各榜前八包括吳皇子來一趟淩劍閣。”羽結星說完直接消失於空氣——在門內說淩劍閣，自然指的是山頂主殿。 　　“解散。”外門人仙也下令了一聲後走出到試劍閣大門外，隨後場麵頓時熱鬧了起來。 　　“想不到阮師弟竟有如此實力啊！”“這位外門師姐不知如何稱呼？”“劉師弟你的身法和禦劍之法到底是怎麼練的？你這方麵天賦都快趕上田師妹了！”“掌門師伯所說的仙道魔道人道我大概知道一些，大概分別指的是……” 　　眾人互相簇擁成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團體，交流著近三年來的心得和剛才發生的事情，而令吳洵沒有想到的是，他和田溪瑤的這邊居然有一種人群蜂擁而來的感覺： 　　阮秀茗、笙姓少女、璞玉榜第一的白衣少年、王維萊、劉清泉、其他不知名但麵熟的內門外門弟子，甚至曾經敗在他倆手下的龍楠、王探龍、石姓少年和瑯陽也都一邊與人打招呼一邊往這邊走來。吳洵四周掃了一眼，似乎還有不少弟子、長老都在暗自關注這裡。 　　想想也對：這場中還有什麼話題能比得上“散丹重修”、“完美世界”、“合練五行”、“練髓境入微”這些話題？場上都是仙道狂人，求知欲與自強之心可謂墨國之巔，麵子？尷尬？吳洵猙獰的皮膚？與這些話題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 　　按照這樣來演繹，外門人仙在門外依墻而立，八成也在運功準備往這邊偷聽；羽結星更是很可能直接就隱身在旁邊；絕長老雖然仍然在打坐，一副不理世事的樣子，但很可能也在暗自往這邊凝神…… 　　“田師妹和吳皇子剛才真是好表現！而且田師妹能有氣魄散丹重修，向道之心令人敬佩，隻是不知師妹有幾成把握重新凝丹？”王維萊率先到達後，向田溪瑤問道。 　　“九成，”田溪瑤回道：“而且不出兩年。” 　　“嘿嘿，見過諸位了，師妹啊，你看看若是我散丹重修，能否合練五行？”其他人也紛紛趕到，其中劉清泉順勢接過話來，一副二人很熟的樣子——他這句話問得就很有技巧。 　　“若想用我的辦法合練五行，首先需要清晰感受到五行的靈氣波動。”田溪瑤回道。 　　“什麼？田師妹能夠清晰感受到五行的靈氣波動？”王維萊頓時驚問道：“除了先天人仙和元神天仙外，我還沒聽說有人可以做到！” 　　一旁的瑯陽接道：“此前合練五行的前輩們都是用傳功、仙級丹藥、先天靈器之類的辦法凝聚五行真氣，如果田師妹自己就能夠清晰感受到五行靈氣波動的話，那確實在凝氣方麵比他們要有優勢。” 　　“不僅凝氣，在操控、感悟方麵也有很大優勢，特別是師妹還會分心術。”劉清泉也正經地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分析道，然而話還沒說完就又壞笑起來：“嘿嘿，就是不知師妹是到底怎麼感受到金行靈氣外的四種靈氣波動的。” 　　涉及到絕對核心的、可能涉及到什麼秘密的事情，四周也隻有劉清泉能夠這樣裝做不經意地問出。 　　“智之道，”然而田溪瑤並沒有隱瞞：“智之道下的辨別之道。5倍常人的辨別能力可以無視與相應屬性的契合程度，強行感受到自身五行真氣波動和一定濃度的外界五行靈氣波動，3倍以上的話則有付出代價拚命的機會……辨別能力隻能依靠天賦、強化五感和專門針對辨別能力的鍛煉三種辦法，天賦和鍛煉辦法世麵上沒有，所以一般來說隻有先天人仙和元神天仙可以辦法。” 　　居然把天賦放在第一點，田溪瑤似乎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天賦有謙虛的意思，而眾人居然也對此沒有表示出什麼反感與嫉妒——在這裡的人都已經是屬於有天賦的人了，沒有恨天不公的理由，而田溪瑤的天賦是公認的，她也沒有因此而高高在上。 　　“天賦我們自然是比不上田師妹，強化五感我們倒是肯定會繼續練體修真，但是專門針對辨別能力的鍛煉的辦法……”王維萊皺眉自言自語道。 　　“我知道，但是不告訴你們。”劉清泉嘿嘿笑道。 　　“遊戲陣法似乎有這個功能。”年級最小的阮秀茗突然脆聲說道，劉清泉頓時“嘖”了一聲。 　　“話說田師姐，3倍常人的辨別能力是多強的能力？”阮秀茗好不容易插上話，沒有去理會劉清泉，繼續問道。 　　這位阮師弟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3倍……是三個常人辨別異常的能力？還是一個常人花三倍時間？還是三倍辨別異常的概率？還是3倍像素3倍精確度？ 　　事實上這隻是練神決的一種評價體係，田溪瑤也不知道這個幾倍幾倍是如何計算的，而練神決又無法投影在腦海外，她頓時無言以對。 　　好在吳洵涉獵練神已久，對這個評價體係有過模擬計算，於是接過了話來：“大概來說，假設有一個異常點，處在常人辨別能力的臨界點上，剛好無法被常人察覺的話，則這個異常的隱蔽度記為2，如果一個人的辨別能力能夠幾乎確保瞬間發現這個異常，那麼他的辨別能力就計為常人的兩倍。同樣道理，若是某件異常處在辨別能力為2的人的臨界點上，則隱蔽度記為4，如果另一個人剛好能確保瞬間辨別出它，這個人的辨別能力就計為常人的四倍。” 　　“另外順便一提，異常點分為物理性異常和邏輯性異常，而且人類天生就會對它們做出標記，這就是‘強迫癥’和‘違和感’的由來。”田溪瑤補充道。 　　“……這麼說其他四種靈氣波動對我們來說就是屬於隱蔽度為5的物理性異常了。需要5倍辨別能力……好像很難。”阮秀茗撓撓頭說道。 　　“廢話，不然要是人人都要散功重修那還得了？”劉清泉說道：“要翻倍再翻倍，按照這麼計算，我估計世上根本沒有仙級以下的人能夠達到5的辨別能力！” 　　眾人先是點點頭，但是幾個反應快的馬上換成了看白癡的眼神。 　　“……當……當然除了師妹。”劉清泉也反應過來。 　　“……還有入了微的吳皇子應該也可以。”王維萊補充道。 　　眾人互相看看，各自暗嘆了口氣。不過他們大概也猜到田溪瑤這條路肯定不是人人都能走的，問及此事本來就隻是單純好奇。 　　“即使大家都能達到，也不會人人都想重修吧？我們又不會分心術，散功重修合練五行也不一定有戰力提升。”王維萊說道。 　　“嘿嘿……分心術……我會……啊……”劉清泉一邊說著，一邊吐納了一口真氣。不過其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分心地十分吃力，而且一下子就退出了狀態：“其實……分心術……也是……也是……呼……也是可以鍛煉出來的，可惜辦法我不告訴你們。” 　　“我知……”阮秀茗正要說什麼，被劉清泉一眼瞪了回去，隻好一臉委屈的住了嘴。 　　然而這一回眾人紛紛沉默地看向劉清泉，一息後，劉清泉隻好無奈說道：“唉呀……不是我小氣，是門裡陣法不夠用……” 　　“遊戲陣法真對修煉有這麼多效果？改天我也要去試試。”王維萊摸摸下巴上的胡渣說道。 　　“遊戲與遊戲不可一概而論。“劉清泉故作高深地搖頭說道：“大多數遊戲確實隻是一種消遣。能看到其中奧妙本身也是一種能力。” 　　“其實切磋和戰鬥也有各種效果，可惜條件所限，不能像遊戲陣法那樣天天沉浸其中。”瑯陽嘆氣說道。 　　“對了，話說吳皇子這麼年輕就能入微，可有什麼心得可以賜教一二？”旁邊的龍楠見這個話題漸弱，終於還是忍不住插入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找書苑 wwｗ．zhaｏshuyuan.ｃom 　　“入微和辨別能力是一個道理……也是依靠天賦、強化五感與運動神經和針對性的鍛煉。”吳洵也不隱瞞的說道：“天賦不說，針對性的鍛煉方麵，日常練劍、遊戲、切磋、戰鬥皆可，但是得著重感悟……或者利用生死試煉的刺激來催化，效果顯著。而強化五感與運動神經方麵，總的來說就是如王兄剛才所說，靠練體修真，這方麵我雖然小有心得，但客觀原因無法給你們借鑒，畢竟我的練體與你們不一樣。” 　　吳洵說著，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殘皮。 　　“……生死試煉……皇子放心我們應該沒人瘋狂到那種地步。”劉清泉嗬嗬笑道：“聽吳皇子的意思，在練體方麵，皇子皮膚受傷反而因禍得福？難道和你們越國那位盲眼菩薩，因為眼盲反而練出了心眼是一個道理，皇子觸覺失靈反而磨煉了你的其他感知？” 　　“非也，我當時似乎被抹了靈藥，觸覺未失。”吳洵搖頭說道：“隻是因為無法練膚，走了別的路子，情況比較復雜，總的來說是依靠我自身的智之道，以及一些至少元神天仙級的助力。” 　　見吳洵似乎確實無法多說，加上元神天仙的壓力，眾人一陣沉默。到了這個地步，即使是劉清泉，繼續追問也會形成惡因了。 　　其實……吳洵這裡就有所不知了，暗中幫助他的那兩位，都是大羅金仙等級的人物。 　　“咳嗯！”見場麵有些冷場，阮秀茗又挑起了新的話題：“話說閣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世道大變又是棋局的……田師姐給我們說一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