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叔與他們突兀地相遇,又草率地分別。 隻留下一臉迷茫的二人。 “他剛剛說的那些你還記得多少?”葉欣心虛地看向葉煜天。 “我?我。。。就記得個什麼‘辭命會’。。。” “太棒了!你記了個最沒用的。” “誰讓它這名字這麼中二。。。。” “你真的就記住了這個?” “那倒沒有。。。還有那些怨界,怨靈,靈域,殞物什麼的。。。” “他說他姓黃對吧?” “唉,這個不重要,估計以後不可能再見到了。” “怎麼不可能?” “雖然我的表不走了,但時間觀念還是有的。剛剛這段車程起碼有兩個小時,全程跟在高速似的,一路飆車,才開到這鄉下的邊上。你想想整個怨界該有多大?” 葉欣猛地低頭,聽到葉煜天的話,她才發現她的手表早已停轉。 葉煜天眼神飄浮地看著他們麵前的二層樓房。天色似乎愈發陰暗了,黑山黃道,周圍孤寂地豎著一棟小屋,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 “我們是不是要等醒了之後,拿把武器再進來啊?” “話是這麼說。。。” “拿什麼呢?嘶。。。肯定要便於攜帶,傷害要高。。。” “你去哪拿啊?”葉煜天突然大聲地問道,“我們醒來是在醫院!醫院!你去哪找武器啊,人家手術做到一半你踹門進去,搶主刀醫生的手術刀是吧?信不信他們馬上就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到時候我都出院了你還在那裡麵呢!” “誒我就隨口一說,你急什麼啊。。。” “怕你真去搶手術刀了。” “你。。。” 晨光慢慢透進醫院的窗戶,漫長的夜晚結束了。 此後一連幾天,葉煜天或躺或坐在病床上,要麼乖乖接受治療,忍痛換藥,要麼對著天花板思考人生。葉欣從家裡搬來了她的電腦,照顧葉煜天的同時也能處理一些工作。 到了晚上,他們會一起進入怨界。由於沒有武器,他們也不敢打開那棟二層小屋的門。隻能順著崎嶇不平的黃泥道路繼續向前探索。 層巒疊嶂的重重黑山間,時不時地會冒出幾棟樓房,幾所別墅,它們全都是那麼的荒涼孤寂。墻壁上爬著星星點點的枯萎植物,散著黃葉,整個地方沒有一點生機。 葉煜天還經常在路旁看到停靠著的轎車,摩托。他隨便挑了一輛車鉆進去,發現真的能被開動。 這使葉欣的心更加不安了。完好無損的交通工具,就這麼被拋棄在路邊,如果它的主人是個正常人,那麼極大可能,那個人應該是已經回不來了。 葉煜天對此倒是無所謂,反而在為能免費獲得許多交通工具而慶幸。 就這麼過了一個禮拜多,葉煜天終於能夠出院了。 “啊。。。多麼清新的空氣啊。。。” 葉煜天走出醫院的大門,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繁蔭的樹木,像是重新獲得了生命。 葉欣無奈地撇了撇嘴。 兩人叫了輛出租車回到家裡。 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就考慮起這幾天一直纏繞在兩人心頭的那件事。挑選帶入怨界的武器。 葉煜天走進廚房,他們家絕大部分能傷人的工具都在這裡。 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把沾血菜刀,那把被黃叔擺在副駕座位上的,沾著暗黑色血跡的菜刀。 “菜刀。。。”葉煜天拉開插著各種刀具的架臺。 一把閃著銀光的菜刀突現在眼前。菜刀寬大的刀身和粗壯的刀柄,導致它與其他短小細長的刀具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葉煜天一把將其抽出,在空中小心翼翼地揮了揮。重量適中,刀口也很鋒利。 “嘿嘿,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葉煜天幻想著他手拿菜刀,縱橫怨界的威武形象。 “哥!”葉欣突然叫了一聲。 “乾嘛?” “過來。” 葉煜天握著他的菜刀,瀟灑地走向葉欣那裡。 隻見葉欣手裡拖著一根粗大的棒球棍,棍身的頂端缺了一個小口,像是被什麼扣去了一樣。整支棒球棍布滿了灰塵,汙跡斑斑。 “你從哪找來的這東西?”葉煜天目瞪口呆地盯著這棒球棍。 “那啊。”葉欣伸手指向他們家的雜物間。 “我們家什麼時候有這東西了。。。家裡也沒人打棒球啊。。。”葉煜天擱下菜刀,向前邁步進了雜物間。 “其實現在棒球棍的作用,已經主要不是用來打棒球了。” “確實。” 葉煜天在雜物間裡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第二件像棒球棍一樣能用來防身的東西。頂多就有幾把破破爛爛的美工刀,沒有鉆頭的小型電鉆,缺了一半的榔頭錘子,幾顆扭成麻花的螺絲釘,和一堆垃圾。 “你怎麼找到這根東西的?”葉煜天退了出來,關上雜物間的門。 “一開門就是,不要太明顯。” 葉煜天從葉欣手裡接過棒球棍,上下揮了揮,仔細地打量著它。 “你要你拿走吧。” “我才不要,這頂上還缺一塊的,我用我的菜刀就行。” “你晚上還得拿著它睡覺。” “對啊,怎麼了?” “到時候翻個身給自己劃傷了又得去醫院。” “不可能,我直接把拿菜刀的手架床頭櫃上,這刀連被子都碰不到。” “你最好能這樣。” 兩人選好武器,又打掃了一下房間,出去吃了個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吃完兩人回到家,休息,洗漱。一天的時光匆匆消逝。 夜晚再次如約而至,月色安靜地籠罩在城市上空。 兩人手持各自的武器出現在怨界。 葉煜天手上抓著菜刀,身上帶血跡的衣服還來不及換。 “哥。。。” “嗯?” “感覺現在你更像怨靈。” “那可真是太棒了。”葉煜天自信地笑了笑。 說完他直接帶著葉欣沖進他們麵前的屋子。 之前黃叔帶他們到的二層小屋早已被他們丟到身後。這間屋子是他們順著鄉道新找的。 葉煜天和葉欣進入屋內。 裡麵十分昏暗,略微可以看見幾張簡陋的桌椅,上麵布滿了蜘蛛網。空氣潮濕腐臭,幽冷安靜。 就在兩人感到有些害怕的時候,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人突然站在他們麵前。 她的發絲擋住了部分灰黑色的臉,隱隱露出一雙充血的眼睛。她的嘴巴兇惡地微張著,鮮血緩緩從口中流出。 葉煜天頓時渾身一震,掏出菜刀就向前砍去。 白衣女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刀子就落到了她骨瘦如柴的脖子上。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那女人的頭隨之掉落,滾到了葉欣的腳旁。 白衣女人的身子無力地向後倒去,隨著一陣悶響,她的身軀砸起了一片灰塵,飄散在空中。 葉煜天喘著粗氣,握著菜刀的手因為腎上腺素的分泌而不停顫抖。他擦了擦額頭不知何時出現的冷汗,用虛浮的聲音叫道。 “哪來的貞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