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他輕聲呢喃:“異世界,再見!” 陳逸心中感慨: 我在這個世界潛伏了三年多了,終於圓滿完成任務,得到了非凡能力。 現在,我將帶著非凡能力,返回藍星,返回我的祖國,我的家鄉。 習慣性地反鎖上房門,雖然陳逸馬上就要回歸藍星了,這具身體也會被放棄,但他還是按照潛伏者守則上的規定,走完所有安全流程。 這是在間諜集訓營中養成的良好習慣。 陳逸之所以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是因為這些固定的模式不僅救過他好多次性命,還多次幫他逆境翻盤、化險為夷。 陳逸心中思索間,抬起右手對著前方一個箱子,隔空做了一個抓的動作。 箱子上方無聲無息地突兀出現了一張電網,電網就如兇獸張開大口,一口吞了箱子,隨即箱子與電網同時消失。 回家嘍,馬上就可以見到我親愛的爸爸媽媽,還有我那調皮的妹妹。 躺在床上,陳逸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回歸! 當“回歸”二字念完,一股失重感突然傳來。渾渾噩噩間,他開始了漫長的星際穿越。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道光。 陳逸尚未睜開眼睛,耳邊就響起了柔性的電子音: 【警告!檢測到意識回歸!】 【各部門請注意,有意識正在回歸!!】 【提示,意識正在載入——】 【提示:意識載入進度——15%...30%...75%...】 【提示:編號3144的意識已成功回歸!】 【請各部門做好準備,請心理輔導員就位,請安保人員就位。】 陳逸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穿著白色的防護服,手中拿著他從未見過的武器。 陳逸心中疑惑:這是哪裡?我回到藍星了嗎? 他無法確定,因為無論是周圍的環境,還是那些全副武裝的戰士,都給他一種強烈的陌生感。 而且,陳逸對這具身體極不適應,這種不適應不僅體現在身體上,更滲透到他的靈魂和思維之中,使他的思考變得遲緩,仿佛患上了老年癡呆癥一般。 這時,一位穿著防護服的女軍官從士兵們身後走出,她走到距離陳逸兩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難道是我穿越的時候出了問題嗎?為什麼在我的眼中,她們顯得如此不真實?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玩的VR遊戲一樣。 女軍官出聲問道:“編號3144,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編號3144?是在說我嗎?陳逸心中茫然,他不確定3144是不是他的編號。 陳逸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問題,有可能是在意識穿越的過程中丟失了部分記憶。 女軍官的表情非常嚴肅,聲音冷冽:“請說出您的身份信息:姓名、年齡以及所屬機構名稱。” 陳逸再次陷入茫然中。 我的身份是國家S級機密,在沒見到聯絡人、沒對上暗號的情況下,我的真實姓名和所屬機構是絕對不能說的。 可這些人為什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呢? 在這麼一瞬間,間諜的本能讓陳逸提高了警覺,他開啟了自我保護模式。在這種環境和條件下,隻能用最簡單的辦法:裝傻充愣、裝失憶。 女軍官在詢問,她身邊有人在記錄,在拍照錄像。不僅他們,天棚上以及各處的攝像頭也都對準了陳逸。 見陳逸一臉的茫然,表情還有些癡傻,女軍官試探性地問道: “你身上帶有重要物品、情報、非凡物品、神奇物品,或異域生物嗎?” 陳逸依然搖頭不語。他開始懷疑自己回歸的地方是否是他的家鄉——藍星。 這時,女軍官的耳機中傳來了中央電腦的提示。她對著麥克輕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提醒陳逸道: “請閉上眼睛,我們需要對您進行身份識別。” 女軍官的話音未落,從頭頂到腳下,幾乎同時有一道道柔和的光線射出。 過了大概兩分鐘,柔和的光線才停止。 女軍官再次詢問道:“編號3144,您可以自己行走嗎?” 陳逸嘗試著抬了抬腿,活動了一下腳,點頭說道: “可以。” 這時,女軍官對陳逸的稱呼突然產生了變化,她不再稱呼陳逸的編號,而是說道:“陳逸上尉,請您跟我來。” 很顯然,中央電腦已經確認了3144的身份,並將陳逸的相關資料傳輸給了女軍官,以及她周圍負責警戒的士兵們。 當陳逸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和軍銜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在心中悄然湧起。他的記憶在被撬動,緊閉的心門似是被人敲響。 已經七年沒人喊過我的名字了。自從加入特訓營後,就再也沒聽人喊過我的名字。 陳逸緊繃的神經有一絲的鬆動。 我的名字和軍銜是S級機密,女軍官能喊出我的身份信息,這證明女軍官有可能是自己人。 陳逸邊走邊觀察著周圍。全金屬的墻壁,棚頂除了探頭就是各種武器,有些先進的武器陳逸從未見過。 隨著不斷前行,兩側的金屬墻壁突然變成了電視屏幕,上麵播放著一個小男孩的成長過程: 他騎在父親的脖子上,他拉著妹妹的手奔跑,和大黃狗玩耍,入少先隊,入團,被特殊機構選中,對著國旗宣誓。 看著這些畫麵,陳逸腳步微頓。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眼角不禁有些濕潤。 陳逸控製不住地呢喃道:“我可愛的妹妹,爸爸,媽媽!還有大黃...” “這,這裡是藍星嗎?”陳逸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女軍官的腳步隨著陳逸一起停在原地。不僅女軍官,所有隨行的戰士也都停住了腳步。 看到陳逸那激動的表情和通紅的眼眶,一行熱淚悄然間從女軍官臉頰滑落,她的護目鏡片上不禁泛起了霧氣。 女軍官聲音哽咽,卻堅定地點頭道:“是的,弟弟,這裡是天藍星,你回家了。” 中央電腦已經確認了陳逸的身份,他是潛伏在異界多年的戰友。 同為戰士,肩負著同樣的使命,陳逸在異界背井離鄉,所經歷的危險和心理煎熬,隻有身為一線士兵才能體會到。 很顯然,陳逸的身份觸動了戰士們的神經。他們熱淚盈眶,齊聲高喊:“戰友、兄弟,你回家了!祖國母親歡迎兒子回家!” 陳逸呢喃著:“我,回家了,我回家了...” 這時,電視墻上的畫麵突然傳出了聲音。一位六七十歲的女士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女士笑道:“陳逸是我教過的學生中最淘氣的一個。” 一提起這個學生,老人似乎就有說不完的話。那些關於陳逸的往事如泉水般湧上心頭,因為這個學生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那個混小子,竟然往女生文具盒裡放毛毛蟲!” 陳逸心中呢喃:張老師,是我的小學老師,張秀傑! 女士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責備,但更多的是一種懷念和寵溺: “他還給江老師取外號,叫她‘江板牙’。嗬嗬嗬,你別說,那外號還挺貼切的。”講著講著,女士竟然被氣笑了。 畫麵一轉,一位氣宇不凡的老人,穿著一身筆挺的練功服坐在靠背椅上。他戴著一副黑墨鏡,臉部稍有遮擋。老人一頭灰白的發絲,眉宇間更是雪白如銀。 他似乎在邊追憶往事,邊緩緩講述著:“陳逸這小子,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從小就喜歡國術,特別是擒拿和散手。” 師父,是師父!他老人家,老了—— “他的輕功也非常不錯。我記得有一次他和特訓班的學員打賭,從六樓徒手攀巖而下,越樓而過...”老人贊不絕口,說到激動時,直拍大腿。 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帶著幾分羞澀和氣憤說道:“那個渾蛋,說給我驚喜,讓我閉上眼睛,然後...”少女俏臉微紅,“然後他竟然吻了我!” 此話一出,畫麵中傳來了哄笑聲,“嗬嗬,哈哈哈——” 畫麵一轉,少女身邊出現了七八名同齡的少男少女。 陳逸流著淚水,嗬嗬傻笑:“嗬嗬,嗬嗬嗬——這家夥還是那麼呆萌。” 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笑著說:“陳逸是一個自信的男孩,啊不,是男人!” 一個身姿婀娜的少女,臉龐微紅,羞澀地對著鏡頭說: “陳逸,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這個視頻,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是張帆!她還是那麼漂亮。 一個戴著金表、穿著一身名牌的小胖子,他皺著眉頭說:“他很復雜,我看不懂他。” 陳逸注視著屏幕,認出了這些熟悉的麵孔,他們都是他從小學到中學的同窗好友。看著這些昔日同學們的留言和表情,陳逸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和溫暖。 盡管時光荏苒,但那份純真的同窗情誼依舊不變。 陳逸的腦海中炸開一幅幅記憶畫麵。他出生在東北的某個小城,那裡有他的爺爺、爸爸媽媽,還有親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