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辰天醒來,胸口一陣疼痛,睜眼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戴著一定黑黢黢的破帽子,臉上手上全是黑炭,瞧不出什麼磨樣,身上倒是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張辰天心下一驚,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忙抓著那個少年的手問道:“你是誰?” 那少年被他抓住了手,立下漲紅了臉,卻是掙脫不得,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口中不停的說著:“放開我。” 張辰天見他好似一點功夫也沒有,心裡的戒備也放下了少許。耳朵裡又傳來潺潺的流水聲,轉頭一看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正口渴難耐,忙放開那個少年的手,俯身用手捧了三大口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待到喝飽了,轉身看那少年在看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抓的通紅,眼睛裡泛出點點的淚花,張辰天心道:“我倒也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他怎麼就痛哭了,我娘說‘男人有淚不輕彈’,他這眼淚倒是一點也不值錢。”心裡又想總歸是自己的不對,忙道歉道:“小兄弟,剛才是我的不對,我以為。。。” 那少年扭頭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那什麼還沒說出口,嗔怒的臉立刻變的嬉笑起來,道:“你說我是小兄弟?”張辰天笑道:“不是小兄弟?難道是老神仙嗎?”那少年又嗔怒道:“哼,你才老!” 張辰天這才反應過來,他如今已經不在謫仙鎮了,眼前是哪都知道。好似做了一個夢,自己倒是去了一個什麼仙境,然後回來眼前什麼都不認得了。那少年見他半晌不說話,歪著頭說道:“喂!你沒事吧。”張辰天一怔,反應過來,問道:“你知道謫仙鎮怎麼走嗎?” 那少年搖搖頭,說道:“從來沒聽過這個地方。”張辰天又問道:“這是哪裡?”那少年回答道:“魚羊鎮啊?”張辰天喃喃自語道:“魚羊鎮?魚羊鎮?”那少年見他這般模樣,甚是奇怪,便問道:“你是從哪來的?” 張辰天一時語塞,到真不知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隻睡了一覺便到這裡來了,解釋也是解釋不清了,便反問道:“你是怎麼來的?”那少年答道:“自然是走過來的,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啊?”張辰天嘿嘿一笑,道:“那我也是走過來的。” 那少年口中哼了一聲,撇了他一眼道:“你戒備心倒是挺重的,不說實話?”張辰天不明所以,問道:“我怎麼不說實話了?”那少年道:“你若是走過來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地方叫魚羊鎮,你一定是遇到什麼仇家了吧。” 張辰天嘿嘿一笑道:“說了你也不信。”那少年瞪著眼睛,好奇問道:“你說出來,我便信你。”張辰天指了指天,說道:“我從天上調下來的。”那少年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噥道:“哼,我娘說的一點也沒錯,男人的話果然是一句都不能信。”張辰天道:“你看,我說了實話,你也是不信的。” 那少年站起身,撣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此時依然是冬去春來,萬物復蘇,柳條已經抽芽,隨風飛舞。一陣清風吹過,張辰天輕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花香,張辰天沉醉其中,道:“好香的味道。” 那少年臉飛紅一片,直漲紅到了耳後根,嗔怒道:“流氓!”張辰天莫名道:“小兄弟何處此言?”那少年有些不知道所措,忙岔開話題,說道:“你說你是從天上下來的?那你為何來到這個鎮子了?難道是來普渡眾生的嗎?” 張辰天這才反應過來,耳中不停傳來師傅給他的交代,也不理那少年問他的問題,忙問道:“你知道滄海藏龍戟嗎?”那少年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也不做回答,隻“啊”了一聲?張辰天繼續問道:“昆侖烈焰劍呢?”那少年瞪著的眼睛收了一點,卻仍是不回答。張辰天又問道:“青丘冷月槍呢?”張辰天見他滿臉吃驚的表情,顯然也是不知道的。隨後輕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戮殺天狼弓看來你也是不知道的。” 那少年先是吃驚,後來聽他說到戮殺天狼弓,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張辰天見他這副表情,猜出他定是知道什麼?忙抓著她的手,急問道:“你知道戮殺天狼弓?”那少年臉色一紅,嘟著嘴,皺著眉,叫道:“你弄疼我了!” 張辰天忙鬆開他的手,尷尬的一直抱歉,道:“對不起,我從下力大,你不習武的嗎?”那少年哼了一聲道:“關你什麼事?”張辰天嘿嘿一笑道:“是的,我父親就不習武,天下不習武的人多了去了,我以後注意。”那少年滿臉通紅,道:“什麼以後?流氓,賊子!”張辰天驚的張口“啊”了一聲,然後又急匆匆的問道:“你知道戮殺天狼弓的是不是?” 那少年哼了一聲道:“自然是知道的!”張辰天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忙道:“太好了,你帶我去取。”那少年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你當是你家的啊,說取便取。”張辰天問道:“要很多銀兩嗎?” 那少年抿著嘴,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張辰天,輕聲問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張辰天漲紅著臉答道:“自然是。。。哎,你何處此言。”那少年四周看了一圈,見四下無人,又見張辰天看著也是有些單純,不像是什麼敵國的奸細,又試探性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身處何處?” 張辰天答道:“你不是說了是魚羊鎮嗎?”那少年道:“我說的是更大的?”張辰天搖了搖頭,那少年指了指天,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不會真是上麵下來的吧?”張辰天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說道:“我睡了一覺,醒來便在這了。” 那少年又是忍不住笑,張辰天急的滿頭是汗,卻也是無可奈何。那少年道:“我倒是聽說過一些修仙的人,整體可能飛來飛去的。”張辰天大叫道:“對,我就是修仙的。”那少年笑道:“我可沒見過修仙的像你這麼傻的。” 張辰天見他總是不答,也慢慢失了耐心,氣道:“你不說便罷,不要譏諷我,我問其他人,總有知道的。”那少年道:“喲,年紀輕輕,脾氣倒是不小,這可不像是求人的左派。告訴你也可以,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張辰天道:“你問?”那少年道:“你要找這四件武器做什麼?”張辰天回答道:“我師傅讓我找的,說隻有集齊四件武器可以打開結界。” 那少年聞言,捧腹在地上打滾,笑聲清脆,仿如百靈鳥。那少年本來以為張辰天是什麼別國的奸細,來打探滄海藏戟,加上他身後背著精破寒芒槍,就更加可疑了。可沒有哪個奸細會如此直白的打聽,後來他說了青丘冷月槍等等,又說神集齊,結界之類的,自然以為他是什麼傻子。張辰天見他這般,以為他是中了什麼邪,忙俯身道:“你是中了什麼蠱嗎?” 那少年哈哈笑道:“你可真是什麼大傻子,你師傅哪是叫你什麼打開結界,我看你師傅是想讓你統一中原,打開新世界吧,哈哈哈!”張辰天問道:“何處此言?” 那少年又笑了一會兒,等笑得肚子痛了,方才和他講了一下如今天下的格局。如今天下一分為四,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有一個諸侯國。東方為東晉,西方為西楚,南方為南蠻,北方為北魏。而這四個諸侯國分別有自己的神器,東方是滄海藏龍戟,西方是昆侖烈焰劍,南方青丘冷月槍,北方是戮殺天狼功。雖說此時武國此時名存實亡,但是這四個諸侯國誰也不敢第一個跳出來自立為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是相互製衡。 有傳言,誰能集齊這天下四件神器,便可統一中原。所以各個諸侯國一麵派重兵,異獸把守各自的神器,一麵又覬覦別國的神器,想統一中原大地。起初那少年見張辰天背著寒芒槍,以為是南蠻國的什麼奸細,所以也不敢和他說。後來一想他一人怎敢獨自去取滄海藏龍戟,又見他說什麼癡話,心下這才放寬心。 那少年講了一陣,把天下的格局與他說了,這一講半晌過去了。張辰天叫苦不迭,心裡想著這可不是去樹上陶個鳥窩那麼簡單的事。那少年見他發呆,用手指輕戳了他一下,張辰天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不覺間已到了晌午,兩人肚子咕咕一陣叫,兩人相視而笑。張辰天見河裡有魚,肚子都是鼓鼓的,想下河抓兩條魚吃。那少年見狀,忙製止了他,道:“春天的魚不能吃的。” 張辰天問道:“為何不能吃?”那少年道:“春天魚產卵的,魚羊鎮的規矩,春天不捕魚。”張辰天笑道:“我又不是你們魚羊鎮的人。”那少年撇著嘴道:“那也不行!”張辰天指了指自己的肚皮:“我答應你可以,他可不答應。”那少年起身,拉著張辰天的衣袖,道:“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張辰天問:“吃什麼?”那少年微笑道:“去了便知道了。” 兩人起身,沐浴著春風往西去了。一路上兩人各自問了姓名,那少年姓蘇,名妙玉。張辰天笑他一個男兒何故取妙玉這麼清秀的名字,蘇妙玉反譏他敢取個天的名字。一路上兩個少年歡聲笑語,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