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另外兩人石江與謝飛亮神情一慌,他們不知道嚴山泉有什麼本事說服李管事,但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摸樣,肯定把握不小。 兩人看向林炎,紛紛使眼色,暫時服軟算了,咱們隻是武館奴仆,沒實力沒關係,怎麼可能鬥得過嚴山泉呢。 林炎沒理會,他繼續道: “那好,試試就試試,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沒飯吃,我們也活不下去,到時候壯體湯的事兒瞞著也沒什麼意義了,正好說給李管事聽聽。” 話裡意思很明顯,林炎準備拿偷壯體湯的事兒威脅嚴山泉。 眼神一冷,嚴山泉咬牙切齒道:“你……別忘了,你們也有份,敢抖落出來,一樣跑不了。” “沒事,左右都是一死,怕什麼。”林炎滿不在乎地道。 另外石謝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開口道:“對,大不了一塊兒死。” 林炎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再猶豫,出聲表態。 之前能喝上肉粥和湯藥,也是因為林炎的提議,現在他為了石江的事站出來對抗嚴山泉,兩人自然也不會乾看著。 三人態度出奇一致,嚴山泉感覺下不來臺,他確實不敢將此事捅出去,那樣自己也會挨罰,感覺沒什麼臉再呆下去,他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他不會真去告訴李管事了吧?”謝飛亮擔憂道。 “不會,這件事他也有份,別擔心了,開始乾活吧,壯體湯應該要熬好了,我去裝湯。”林炎搖頭,轉身走進房內。 還有句話沒說,就算真的知道了,他也有把握說服李召海。 將三個竹筒灌滿後,林炎喚來石江,將東西遞了過去,還是由他帶到三人休息房間內。 “你放好後,就去通知李管事,我和謝飛亮準備東西。”林炎叮囑了聲。 “好!”石江點頭,接過東西,並藏在懷裡,快速離去。 等他離開後,謝飛亮抱著一摞碗,開始挨個擺放,他隨口問道:“林炎,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李管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哈哈,我能知道什麼?隻是覺得我們肯定能突破武者,到時候根本不怕他李召海。”林炎哈哈一笑,找了個借口回道。 李召海的事情暫時不便告知他們,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跟信任無關。 謝飛亮無語,見林炎不肯說,他也不再多問。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響動,同時還有人的慘叫哀嚎聲。 兩人意識到不對,連忙放下書中東西,走出門。 一看,竟是石江。 此刻,他正躺在地上,雙手抱頭,作防禦狀。身前一人,正用腳狠狠踢他腹部,疼得他滿地打滾兒。 那人正是嚴山泉,貌似還不解氣,抄起地上一根大木棒,就要朝他頭上砸去,那惡狠狠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 “住手!”林炎暴喝一聲,快速挺身上前,兩腳迅速交錯,一眨眼沖到近前。 聽到聲音,嚴山泉愣了下,扭頭一看,一隻大號腳掌飛踢而至,他來不及反應,就被踢中。 林炎大力一腳,踢中嚴山泉肩膀,後者一個不注意,直接栽倒在地,手中木棒當啷一聲掉落。 沒去管他,林炎俯身查看石江傷勢,幸好,隻是一些皮外傷,骨頭沒事。 站起身來,兩眼怒視嚴山泉,林炎大聲道:“你憑什麼打人?” 他萬萬沒想到,嚴山泉居然敢直接動手,同為奴仆,林炎自然不會怕他,心中也在猜測,難不成是因為之前的事? 謝飛亮趕緊上前,將倒地的石江攙扶起來,三人站在一起,朝地上那人望去,顯然要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說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嚴山泉還未說話,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讓他打的,怎麼?你有意見?” 旁邊一人緩緩走出,正是夥房管事李召海,他手中正拿著三個竹筒,將東西朝前隨手一拋。 “砰砰砰!” 竹筒掉落在地,磕碰下發出一串清脆響聲,裡麵裝著的湯藥頓時散了出來,黑黃色液體灑落一片,一股熟悉的藥味彌漫開來。 林炎頓時明白了一切,眼眸看向倒在地上暫未起身的嚴山泉,目中帶火,後者察覺到目光,亦是冷冷一笑回之。 在意識到林炎這三個賤民敢跟自己作對時,嚴山泉就有主意了,他提前通知了李管事。原本是想給這三人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好讓他們老實點兒。 可沒想到半路碰上石江,見他懷裡鼓鼓囊囊的,嚴山泉忽然很想看看這裡麵藏的是什麼,將人給攔了下來。 一看,竟然是壯體湯,粗略估算了下,竟然足足有三大碗,這些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他都沒怎麼喝過,這些奴仆居然敢喝。 一旁的李管事自然也瞧見了,頓時大發雷霆。 他一再三令五申,不準偷吃偷喝,可這三人居然連壯體湯的主意都打上了。想到之前一些學徒弟子反應過,壯體湯藥效似乎弱了很多。 李召海瞬間明白,原來是進到這些個奴仆的肚子裡。 看著麵前三人,李召海目光冷漠,猶如看死人一般,這東西都敢拿,他已經動了殺心。 “李管事,林炎這三個奴仆,狗膽包天,我建議直接全部處死,免得其他人效仿。”嚴山泉建議道。 決定將三人一起乾掉,後麵換一批聽話的,壯體湯不就又有了嗎。 聽到這話,謝飛亮與石江麵如死灰,若是沒被當場抓到,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解釋,可現在這情況,怕是在劫難逃了。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石江自責道,神情一暗,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連累了兩位同伴。 “沒事,咱們乾這事兒的時候,早就有預料了,大不了一死。”謝飛亮無所謂道。 兩人中間,林炎神色不慌不忙,隻是看向嚴山泉的目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暗藏殺機,李召海肯定是他引來的,一切也因他而起。 邁步上前,林炎躬身道:“李管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你算個什麼東西啊?一個小小的賤民奴仆,還想跟李管事說話?這會兒知道求饒了?哼,晚了。” 嚴山泉跳了出來,指著林炎破口大罵,不想給他絲毫機會。 身旁,李召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開口,顯然沒將他放在眼中。 “在下認識一名女子,她姓田,說是有困難可以找您,不知您可曾記得?”見李召海無動於衷,林炎隻好提了田花一句。 昨夜將那女子打暈之後,林炎看到她的身份木牌,也就知曉了與李召海私會的是田花。 聽到這個名字,李召海眉頭一皺,暗罵一句:這個田花,嘴怎麼這麼鬆,這種事能到處說嗎? 想到這兒,李召海心中有了決斷,走向一旁,想聽聽林炎能說些什麼,若真跟田花關係匪淺,也可以考慮放他一馬。 “李管事,您別聽林炎胡說,他就一奴仆,哪兒認識什麼人啊,您……”嚴山泉急忙阻止,這次一定要將林炎三人除掉,否則他心難安。 “嗯?”鼻腔重重發出一聲質問,李召海冷冷看了嚴山泉一眼,後者低頭,不再多說。 林炎走到他身邊,斟酌著說辭。 “說吧,你跟田花什麼關係?”李召海麵無表情道。 林炎想了想,緩緩道:“我跟她沒什麼關係,隻是偶然得知,李管事好像給了什麼東西,我想您肯定也不希望這事情泄露出去。”
第一十二章 事發(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