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倫王國最大的島嶼,就叫吉倫島,它的麵積占吉倫群島總麵積的接近80%,在整個神賜洋中,能躋身前五。有學者研究了聖星的海洋和陸地分布後,宣稱在數億年前的地質年代,聖星上曾經隻有一片大陸,叫做“古緹蘭大陸”,後來,因為火山活動導致地殼漂移,首先是西部分裂了出去,分裂的過程中碎成了三塊,飄得最遠的,就成了現在的澹洲和澧洲,而中間較小的一塊,就是聖星最大的島嶼,位於風暴洋中部的龍脊島。古緹蘭大陸剩餘的部分,後來再次分裂,東部邊緣地帶向向東漂移,呈彎月形狀,也就是現在的月洲;北部向北漂移,成為現在的鑒洲;而西部則南北裂開,但最西部卻有通過風暴地峽連接在一起,於是成為現在的南北緹洲。月洲和南北緹洲之間,被海洋填充,成為現在的神賜洋,其中留下大量陸地碎片,成為神賜洋中星羅棋布的島嶼。 神賜洋可以說是緹尼人的發祥之地,也是見證無數歷史的中心。 當年至聖芒昊、亞聖黯哲、宗聖源溯,都是誕生在神賜洋最大的島嶼——天使島上,因為“上古三聖”的原因,天使島也不復存在,成了現在的“聖賢島”。芒昊的子孫離開了聖賢島,征服了緹洲,建立神聖緹蘭帝國;黯哲的子孫離開了聖賢島,被冊封為仙潯大公,公國就在神賜洋第三大島——仙潯島上。源溯的子孫沒有離開聖賢島,於是這裡就逐漸成了起源神教的聖地。 今天,聖賢島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今天是聖歷6326年4月2日,也是起源神教老教宗退位,新教宗加冕的日子。 老教宗源町站在走廊上,佝僂著背,看著墻上那一幅幅畫像發呆,他在想,過不了多久,自己的畫像也會被掛在這裡,也不知道孩子們會選哪一幅。 身後傳來腳步聲,有人走過來,在他的背後站定,躬身行禮,說道:“冕下,煻禹團長已經到了。” 老教宗緩緩轉過身,看著麵前這位年輕神官挺拔的身姿,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他有些恍惚,伸出右手,做了個撫頂,微笑著說道:“孩子,快帶他過來吧!” 瀚宗應諾,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個高大英武的青年再次進來。 “冕下,聖殿騎士團靜候您的吩咐!”煻禹按起源神教的禮儀,恭恭敬敬地朝老教宗行過禮,才開口說道。 “瀚宗,你先下去吧——”源町朝神官微微點頭,等他走遠,然後才轉過頭來,目光落在煻禹的臉上,說道,“煻禹,你在聖殿騎士團多少年了?” “稟告冕下,煻禹19歲加入聖殿騎士團,如今已經過了快50年了!” “嗯,不錯,能夠在4紀內就晉升洪階,在整個聖殿騎士團的歷史上,也排得上前十了!” “煻禹天資拙劣,冕下過譽了!”煻禹嘴角微微翹起,連忙再次行禮,感謝教宗的稱贊,雖然心裡美滋滋,但還是謙虛地說道,“比起騎士團的先輩們,煻禹還差得很遠。玫瑰騎士澳絲18歲荒階,24歲洪階;天啟騎士聃危21歲荒階,32歲洪階;景泰騎士恪玄22歲荒階,31歲洪階……相比他們,我還差了很遠!” “其實你已經很優秀了!”源町微笑著頷首,內心感到十分的欣慰。煻禹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起源神教開辦的福利院收養,三歲的時候覺醒,因為驚才絕艷的天賦,被送往聖賢島培養,可以說,他是在老教宗的麵前,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起來的。煻禹不僅是一位強大的騎士,更是神教最忠誠的信徒之一,所以,源町將要交給煻禹的任務,非常的有信心。 “這次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老教宗露出嚴肅的表情,說道。 “您的旨意就是我的使命!請冕下吩咐!”煻禹單膝跪下,右手撫住左胸,鄭重地行禮。 “這裡有個箱子,需要你送到禁地!”源町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箱子,捧在手中,繼續說道,“這裡麵的物品非常重要,決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箱子已經設了密碼,裡麵附加了多重安全法陣,若是沒有正確的密碼,或者沒有用要求的方法拆解安全法陣,都會觸發箱子自毀。保密措施已經是無懈可擊了,相信除了我和你要送到的人,沒有人能拿到裡麵的東西! “不過,裡麵的物品太重要,可能仍然會引來他人覬覦,我不擔心他們會得到,反而更擔心他們把東西毀掉。所以,這個箱子需要你親自護送,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也不能帶隨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能走傳送陣,尤其是不能將箱子放入空間包裹! “你記住了沒有?”源町捧著箱子,望著麵前單膝跪下的聖殿騎士團團長,語氣森然。 “屬下領命,定不負冕下所托!”煻禹用堅定的語氣,大聲回答道,他感受到了教宗大人對這個箱子的無比重視,也感受到了教宗對他的信任,此刻,他有一種使命加身的感覺。 源町將箱子親手遞到煻禹手中,同時交給他一封信,說道:“你需要先前往混亂之領,麵見風暴之主霽朗,將這封信交給他,他會安排你前往禁地。” 教宗頓了頓,又交待道:“這封信也不允許落入他人手裡,一定要注意!” “諾!”煻禹鄭重地接過箱子和書信,行了個標準騎士禮,大步離去。 “一萬年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看著騎士團長義無反顧的背影,源町昏花的眼中竟然不知不覺泛起淚水,初春的涼風刮過走廊,吹得他寬大的冕袍獵獵作響,他靜靜地站在那裡,清瘦的身形顯得格外蕭索。他感覺自己時日無多,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做,但是,教宗的身份讓他沒辦法去做,一次又一次的延後,一直拖到現在,如今他已經450歲了,作為一個宙階的魂尊,這幾乎已經是壽命極限了,這些天來,他終於想通了,決定放下擔子,去完成自己年輕時未完成的使命。 “冕下,儀式馬上要開始了……”瀚宗再次走到老教宗的身邊,輕輕說道。 “呼——那我們走吧!”源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收斂起內心的恍惚,轉身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