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離開了他的視線，走到主樓內開始把沒用的機器搬到圍墻後。夜修就這麼看了他來回搬了三次後，強硬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很大，無法掙脫。 　　“你乾什麼！”江川憤怒地盯著他。 　　夜修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兇狠，瞬而又消失了，他撒開了江川的手臂，輕輕地哼了兩聲。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將一個勛章樣式的東西丟在了江川的背包旁，“我還有事要做。” 　　說罷，他就躍出圍墻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江川放下了手裡的機器，走到桌子旁把它拿了起來。這是一個帶有幾何圖案的圓幣，雖然顏色差異不大，但很明顯能看出中心有一個按鈕。 　　他攥了攥通訊器，多麼想按啊，多麼想拿到那顆圓潤發亮的閃石啊，拿到閃石後他就自由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再也不用擔心能量耗盡的問題了。可冥冥之中，總有個聲音在那裡：不能告訴夜修，埃索達的位置。 　　“奧斯，我是不是不能告訴他。” 　　‘相信你的直覺，不可以。’ 　　“為什麼？” 　　‘夜修所說，分子機械會因為分子機損耗而亡，這是正確的。他想知道埃索達的位置，無非是想要通過機械正方體來修復自己的破損。但，隻要他進入了埃索達，就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當地文化，那麼作為分子機械的他是完全可以通過聖決並學習魔法的（因為是不可看見的無形力量，奧斯曾用隱能來形容，但講述故事後，開始以魔法替代，更容易理解），這也就從某種意義上變成了沒有我的你。’ 　　“這聽上去也沒什麼危險啊？” 　　’你需要知道，像夜修這種二次繼承者有26個，這是我在被激活之前統計的，何況這還並不包括文明保護方案進行時，在各個預選星球上投放的分子機械庫。此外，從菲滋塔爾消失開始，到確定以你為宿主結束，這三千年間我並不知道是否有未死於黑洞的菲滋塔爾人的屍體被別人利用。 　　那麼這些二次繼承者一旦接觸到魔法，後果不堪設想，這個世界將會變成怎樣我無法預測。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重建菲滋塔爾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菲滋塔爾人的屍體？這是什麼意思？”江川挑了一個最為疑惑的點問到。 　　‘是這樣的，科學家們在研製出分子機時，先是招了一批誌願者並讓他們成為分子機械，待他們學會各種技巧後，就把他們送往各個實驗星球生活以觀察他們的行為。沒曾想，在精神教育極高的背景下，還是出現了科學家們最不希望出現的情況。半年不到的時間裡，他們從品德高尚變得無惡不作，那種惡，是出於本性的惡，原始的惡，基因的惡。無盡貪婪的他們總想要得到最好的，20位受試者無一例外都殺過無辜的人。在召回他們時也是相當的麻煩，其中部分人甚至出現了反抗的情況，最終這場實驗以7人死亡13人入獄畫上句號。 　　於是，科學家們意識到了，想要這種科技利民，就要以生命為限製。每一位願意成為分子機械的公民就必須接受一條規則：違規即是死亡。後來，他們在補充規則時，加上了文明毀滅也會被奪去生命這一條，正是這一條規則，我認為在菲滋塔爾被黑洞毀滅時，那些沒有回來的人在外死亡了。 　　還有，這事情我曾經告訴過你，你可能忘記了。’ 　　“啊，是嗎？我還會遺忘啊？” 　　‘當然，如果你不會遺忘，那麼兩三天你的大腦就會塞滿。’ 　　“哦哦，先不說這個。按你的意思，夜修是騙我咯，他不是初代。” 　　‘是的。首先，他說話有邏輯問題，前說除他和艾什之外沒有人會知道你來繁星，後他又補充到自己幫助你清理犯罪現場，那麼他以此為證明就是錯誤的。其次，如果不止一個初代想要重建文明的話，那就避免不了發生沖突，這就與我被創造的意義南轅北轍了。‘ 　　江川似懂非懂地回應著，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蕭笑，他過得怎麼樣，他還好嗎？ 　　“奧斯，如果我要回地球，你覺得可能嗎？” 　　’完全可以，隻需要你有一架宇宙飛船。‘ 　　他接而又想起了曾經給蕭笑講述的故事。 　　“奧斯，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看過一本書，算了，”覺得麻煩的他打算放寬限製，“允許你短暫查閱我的思維，看看我與蕭笑談的那本有關搜尋上古科技的書，然後告訴我它講的是不是你。” 　　’好的。這可能需要花費一定時間，因為查看記憶我需要分析你的腦細胞。’ 　　江川趁著奧斯分析腦細胞時，開始動手整理研究所，有一定強迫癥的他，看不得屋裡不整潔。來來回回三十多趟總算是把主副樓不用的器材搬空了，隻留下了幾件可以作為常用家具的物品，還留下了前實驗人員用的一些餐具。那一大堆玻璃器材，被他搬到了二樓的雜物室裡。眼下，臟亂的研究所隻剩院子沒有打掃了。 　　他叉著腰站在玻璃房頂，看著眼前半人多高的雜草小樹，苦惱地撓撓脖子，如果用刀割還得整理好久，用火燒會不會燒到圍墻呢？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用刀割，再把草堆在一起燒掉。 　　忙活到一半，奧斯開始回答問題了。 　　‘查閱完畢，我的回答是：可能，鑒於這本書講述的故事符合菲滋塔爾消失後的現狀。你們看的是一件草稿，正式發售後的名字是《異能科技，創造屬於自己的帝國》。它是藍可探險家努努·斯特朗的真實事件改編小說，找書苑 wwｗ.zhaoshuｙuan.ｃom 並由其朋友亞利·空勒天投放在5所實驗星球上，用於刺激當地人對外星文明同人小說的發展，最後再吸取其生產的素材用於自己的小說作為鞏固。簡單來說，斯特朗和空勒天的目的就是拋磚引玉再賣玉。 　　你曾經問他那道藍光是什麼。答案正是我。 　　書中提到的黑色正方體就是我曾經談到的分子機械庫，其中蘊含著足夠轉換一人成為分子機械的分子機。蕭笑的部分猜想是正確的，藍光的確是由掃描網激發的。那個時候的激發條件還未設定，這可能是一種巧合。‘ 　　江川一把一把地割著青草，標準的割小麥姿勢是在父母帶著他體驗生活時學到的，“我為什麼感覺你在騙我，實際上，宇宙範圍內，不止我一個初代。因為你用足夠轉換一人來描述分子機械庫，那個分子機械庫很大，完全足夠容納十人，恐怕真實的描述是，可以轉換多人為分子機械吧！？” 　　’這個你有些多慮了，藍光是向四麵八方擴散的，一旦一方找到宿主後，能量足夠的就用於改造宿主身體，多餘或不足夠的就各自盡可能聚集在一起，關機等待備用。這個備用是：當你損耗需要修復時，就可以去尋找這些沒有被使用分子機。‘ 　　突如其來的憤怒又忽然消失，由然而生的是不信任夥伴的絲絲愧疚，“好吧，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 　　‘無需道歉，合理的懷疑是正確的思維。’ 　　‘介於這個事情，我有必要向你講述一下當代宇宙背景。’ 　　“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