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終於可以在陽光下仔細看一下這個營地。這個營地中間是個大的方形廣場,兩條路匯聚於大廣場,把營地分成了四份。他們所在的區域都是一些小房子,大概都是五人間,其他的三個區域房子則要大一些,看起來都是十人間。大概一看的話裝下本年級的人綽綽有餘,其他的三個部分靠近廣場的位置還分別有食堂,浴室和商人落腳點。每個區域都有小廣場,從布置來看是給學生們練習魔法的。營地坐落於一個小山包頂端,三麵都是陡峭的山坡,隻有一個大門——就是他們馬車進來那個門。大門旁邊是馬廄,用來停馬車的。 營地裡人還很少,除了他們昨晚見到的學生和食堂的廚師,也就隻有老師們在營地裡了。趙毓哲去食堂學燒烤技巧,文王和王子東在屋裡畫卷軸,鵬博和孫明韻則在小廣場全副武裝練習實戰技巧。 這次考核鵬博和孫明韻都隻帶了輕甲,因為考核主要還是以搜尋為主,戰鬥大部分時候都是打獵用的,幾乎不會遇到什麼旗鼓相當的戰鬥,即使為了一個好看的成績深入森林,也不必走太遠就有一些能拿優的動植物(最多一天的腳程),而且它們的危險性並不高。至於滿分,根本就沒人想過拿滿分,自然也就沒什麼人再往裡走了。 鵬博看著孫明韻的裝備問:“你是打雙刀的?” “對啊,你最好挺得久一點,我班的男生第一次跟我打都過不了五招。”孫明韻看起來十分自信。 “放心吧,我從六歲就開始練了,絕對算一流的。”鵬博舉起劍盾,擺出了迎擊的架勢。 “那就我先攻了。” 孫明韻說完拎著刀用迷蹤步閃現到了鵬博背後。鵬博立刻感應到了身後的能量波動,向前跳開順勢回頭。一轉頭,發現孫明韻左手刀已經朝著自己脖子過來了,不過速度不快,鵬博用劍把刀彈開,孫明韻右手刀又刺向胸口。鵬博又是不慌不忙用盾擋住,然後用劍從右向左一個橫掃,被孫明韻雙刀架住,不過還是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鵬博想:她怎麼不愛用魔法攻擊的嗎?既然她不用,那我也不太好用。不過看來女的力氣確實要比男的小一些啊,就這一班的男生居然會輸?難道她想讓著我點?那要不......我先用法術吧,看看她真實實力怎麼樣,輸了就輸了,反正一班的人也都輸了。 想到這,鵬博把靈能注入自己的長劍,轉化為法術附著在長劍上,長劍也因此發出了明亮的白光,這個法術可以讓自己下一次攻擊可以造成光耀魔法傷害,也是聖騎士的標誌性攻擊方式:至聖斬。 接著,他左腳上前一步,用盾擋住自己的左半邊,長劍則從盾牌右側刺出。孫明韻沒有格擋,而是抬起右腳踹了盾牌一腳,減緩了鵬博的前進速度,然後借力使出了一個後空翻。鵬博看著在空中後背朝向自己的孫明韻,他愣了一下:對手把後背亮了出來,這是個機會,或者也可能是陷阱。等他反應過來,孫明韻已經退後到了鵬博的攻擊範圍外,形成了半跪半蹲的姿勢,右手插在左臂腋下,右手的刀被擋在背後,左手刀則還指著鵬博。 鵬博想了想,似乎沒見過這麼個戰鬥姿勢,也不敢輕舉妄動。有那麼零點幾秒,鵬博似乎感覺到了:她也在使用靈能,不過她把靈能用在哪了呢?她的武器似乎沒什麼變化。這個靈能位置似乎有點低,等等......她的鞋......加速術?正想到這,孫明韻雙腳蹬地,像彈簧一樣朝他飛了過來,左手刀直奔胸口。鵬博來不及後退,把盾牌擋在身前。 這時他又發現:孫明韻在突進同時給左手刀用上了至聖斬!這時候再給盾牌上法術哪裡來得及?鵬博趕緊把盾牌向右挪,讓刀沒有正好落在盾的中心,而是向左偏了一點。當刀落在盾上的一瞬間,鵬博使出渾身力氣向左一推,算是把刀推了出去。 然而孫明韻借力轉了半圈,露出了右手一直藏在背後那把刀——也上了至聖斬!此時鵬博正雙手往左推盾牌,哪裡收得回來?孫明韻展開右手的刀,借著轉動的力把右手的刀從右往左砍了下來。鵬博一看情況不對,擋是肯定擋不住了,他順勢向後倒下,抬起右腿踢中了孫明韻的腰部,讓她的刀砍的高度盡量高些,同時打亂她的身體平衡。 孫明韻的刀就擦著鵬博的頭發過去了,然後自己失去平衡趴在了地上。而鵬博很快地向後滾了一圈站了起來,看著趴在地上的孫明韻,說:“你就是這麼打贏你班的人的?” 孫明韻笑著把雙刀一扔(代表認輸),然後翻了個身,喘著粗氣說:“你是比他們厲害。他們大部分第一刀就被捅上了,另外你踢我腰太疼了。” “廢話,要不我腦袋就飛了。” “沒事,我跟他們練了多少次了,我能停下。我還會高等治療術,保證治好你。” “再說說,我馬上就信了。”鵬博用手撐著地坐下了。 “嘖,你沒看我們班班長大二有一陣子老是捂著脖子嗎?” “那是你砍的?他說是落枕了。” “落枕?他自己用個治療術不就好了?能落枕一學期?這你也信。”孫明韻坐起來:“一會陪我再練幾趟。” “你還會幾招啊?” “就這一招。不過我正常打也能跟我們班男生七三開。跟你......五五開吧。” 其實這場對決是有觀眾的。當他們倆全副武裝站在廣場上的時候,在窗邊畫卷軸的文王就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叫王子東一起來看:“子東,子東,快來,他倆要打了。” “嗯?哪呢哪呢?”子東飛快地沖到了窗前,“哇偶,真家夥對打,我弄個凳子。” “快點,一會鵬博躺下了就沒得看了。” “啊?你對他這麼沒信心嗎?”子東對凳子用了飛來術。 “不,我隻是想看他挨揍。” “鵬博不講武德啊?他怎麼打女的還先開法術啊?(選擇性無視了迷蹤步)” “,子東,你看,那女的背後那把刀,她偷著上法術。” “是嗎?我有點看不清......!這麼快就沖出去了,嚇死我了!” 當鵬博向後倒下那一刻,二人不約而同吸了一口涼氣,子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把半截身子探出窗外,試圖看清鵬博是否受傷。看到鵬博站起來,二人的心才放下,子東拍了拍文王:“這刀要是砍上了你能救他不?” “那的估計腦袋都飛了我還救個屁啊。不看了,害怕。我換個地方畫卷。” “鵬博告訴我說卷已經夠用了啊,怎麼還畫啊?”子東也把凳子扔回原位。 “反正咱倆閑著,卷軸紙還多,那就畫唄。” “自然學院的法術值得畫的不多。野獸命令術畫過了,狂風之力畫過了,石墻術畫過了,好像也沒什麼別的好畫了吧。” “你那變身能畫不?就變成熊,老虎,樹那個。” “畫了你們也不會用。而且那個你用變形術就好了吧,反正除了動物學家誰也看不出來你是假的。” “那活力綻放?能讓樹起來打架那個。” “那個六環法術,得畫兩天,然後這兩天都畫不了別的了。” “沒事,就這個了,先畫著,用不了找地方賣了。”文王頓了頓,接著說:“要不你多畫幾個傳送門,這是萬金油卷軸。” “那就傳送門吧。你說我要是畫個六環傳送門會怎樣?” “什麼會怎樣?” “能傳多遠。” “大概一百米,我畫了一個了已經,你可以畫個五環的。” “我想畫個十環的傳送門。” 文王仰起頭算了一下:“最低要求是四環,能傳一米,那五環就是十米,六環一百米,十環......一千公裡,那都夠你躥到北落師門了。”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畫這個了。” “這玩意你畫出來別讓我啟動聽著沒,啟動能量跟五環差不多,我嫌累,要用你自己用啊。” “行行行,自己用就自己用。”子東才畫了兩筆,就感覺自己筋疲力盡,今天再也不想用法術了:“累死我了,我估計得畫個一個禮拜才行。” 子東看看文王在專心畫卷,又到窗口看看樓下二位打得熱鬧,就跟文王說:“我去買個午飯,你要不要點什麼?” “來份披薩吧。”文王頭也不抬地說。 子東又從窗戶喊:“喂!你們倆中午吃什麼!” “我隨便......啊!”鵬博一答話,被孫明韻一刀紮中大腿。 “放心吧,他沒事,我也隨便吃。”孫明韻把刀插在地上如是說。 子東到了食堂,一眼就看到趙毓哲在靠近後廚的地方生著火烤肉,旁邊蹲著好幾個廚師。想來這兩天營地沒多少人,廚師也很閑,巴不得有這麼個人給他們解解悶。子東要了三個大號披薩回去(子東一個人就能吃一個,剩下仨人分倆),隻留趙毓哲還在練習。子東那邊回去就吃飯了,我們暫且不提,現在看看趙毓哲練習得如何了。 這一上午好幾個小時其實都沒在練習烤肉,廚師堅持要他從用火鐮打火開始,說是用魔法點火很容易燒糊。趙毓哲手都磨破了皮才把火鐮點著,然後加乾草,然後再加木頭。 廚師看他把火生起來了,轉身去廚房拿了兩根羊腿遞給他:“給,你先烤這個吧,好烤。” “不用切嗎?” “你這火點的這麼大,就不用切了......唉唉唉,別直接放火裡啊,你得把他固定在火上方一點距離。” “用懸浮術?” “可以。” “你的話也不用記住要烤多久,就感覺最外層熟了就切下來吃就行了。”廚師說,“反正你也不是廚師。不過這倆羊腿還是我看著你烤完吧。” 過了不知道多久,兩個羊腿終於按照廚師的要求烤好了。趙毓哲抬頭一看,天已經快黑了,謝過廚師,抱著兩個羊腿回到了寢室。 “我說,反正你也在食堂呆了一天,你應該順點調料回來。”子東一邊切羊腿一邊說。 “我跟你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再也不想去食堂了,我這腰都快折了。” “對了,我今天看了看鵬博的《聖騎士基礎法術》,學了點門道。”子東說著,就去掏自己的法杖。 “基礎法術?你帶那玩意乾嘛?杜老弟你哪個法術不會問我啊,我教你。”孫明韻笑著說。 “大概是我帶錯書了?壞了,那我不一定忘帶了哪本書,到時候看你們的吧。” 幾人說著,子東已經把法杖拿在手裡,歪著脖子看那本基礎法術,嘴裡念念有詞,隻見法杖尖端慢慢地散發出了一點白光,然後向下延伸籠罩了整個法杖,像是被薄霧覆蓋住一樣。 “你把自己的法杖變成了兒童玩具熒光棒?”鵬博問。 “這是至聖斬,怎麼樣,帥不帥?”王子東擺了個拿刀的姿勢。 “你去幼兒園絕對是最靚的仔。”趙毓哲看著子東就樂。 “我看你這一棍子打我身上還沒她捅我那一下疼。”鵬博說著還揉了揉腿。 “那是因為我今天畫了個十環卷軸,現在沒什麼勁。” “十環?哪呢?我看看。”鵬博一臉不可思議。 子東把那張紙遞給了鵬博。 “十環法術是不同凡響啊。不過這一橫一豎是什麼法術?” “傳送門,我隻畫了前兩筆就累了。” “十環傳送門?你要回家啊?不考試了?” “沒啥可畫的畫著玩唄。咱晚上乾點什麼?” 孫明韻想了想:“打遊戲?這有這麼多遊戲書呢。” 於是五人打了一晚上遊戲,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