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從藏身處出來,便看到剛才那怪物正在一旁埋伏。它把自己的腦袋躲進了樹叢裡,然而後邊的大球卻完全地露了出來。看來這個怪物有一點智商,但並不高。孫明韻伸手到腰裡就拔出了刀,其他人也準備好了武器準備戰鬥。這怪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仍然縮在草叢裡,等著幾人走進它的攻擊範圍。 文王在鵬博的授意下第一個發動進攻,他用雙頭法杖連續釋放了十個閃電球,全部命中,那怪物立刻從草叢中跳出來,發出了尖銳的嚎叫。 沒被麻痹嗎? 這是鵬博看到它跳出來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就是趁現在它立足未穩趕緊乾掉它。想到這,鵬博立刻用迷蹤步瞬移到怪物身前,用他的法杖手起錘落一個至聖斬砸在了怪物的腦袋上,怪物的腦袋瞬間凹下去一個大坑,不過鵬博並沒感覺到打倒敵人時敵人倒下帶來的輕鬆的手感,反而發現自己的攻擊似乎沒起到多大效果。他想了一瞬間,也就明白了:這怪物腦袋是可以以那種方式四散綻開的,也就是說,他的整個腦袋應該是軟的,而且沒裝什麼重要的東西,那麼這次攻擊當然就沒什麼威力可言了。按照他在學校的戰鬥經驗,在一次全力攻擊沒打出效果的那一瞬間是最危險的,敵人如果在此時進攻,他是躲也躲不了,擋也擋不住。 這怪物也正如鵬博所想的那樣,把腦袋整個綻開了,隻有上方的幾瓣被鵬博的法杖砸的沒抬起來,其他的則都向鵬博的腿發起攻擊。鵬博隻能盡快轉動法杖,用法杖的末端試圖掃開這些“腦部觸須”,同時跳向旁邊。不過即使像鵬博這麼快的身手,也還是被怪物抓破了左腿。 在鵬博讓開身位的瞬間,子東立刻向怪物發射了禁錮術,孫明韻也用迷蹤步移動到怪物側麵,舉起刀一個至聖斬把怪物的腦袋整個劈了下來。怪物的腦袋滴溜溜在空中轉了幾圈,拋灑出黑色液體,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地上,被自己長在腦袋上的前腿卡住,張牙舞爪地停在了地上。那怪物腦袋被砍掉,卻還沒死,隻是大小球連接處有兩個孔洞,向外一股一股地噴出著黑色汁液。怪物大叫一聲,不知道是因為疼痛或是憤怒或是恐懼,剩的兩條腿拖著大球向後跑去,趙毓哲沒給它這個機會:他從鵬博沖上去那一刻就開始蓄力心靈震爆——他確信會打伏擊的怪物至少是有較強的大腦的——終於在這一刻釋放了出去,完美地命中了目標,大球肉眼可見地脹大了,接著又迅速縮小,從孔洞裡噴出更多的液體(這次是白色的),躺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確定這東西死了之後,鵬博對自己的腿用了治療術,然後和同伴們圍觀這怪物的屍體。這花瓣般張開的腦袋內部全都是倒刺,長短不一,層層疊疊,但好在看起來沒有毒,前腿上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渾濁的灰色,再也分不清哪裡是眼球,哪裡是眼白。 “大意了呀,這玩意腦袋裡居然不裝腦子。”鵬博摸著剛長出來的皮膚說。 “應該都在後麵那個球裡了,”趙毓哲指了指旁邊躺著的大球,“而且從法術效果來看應該還不小。” “這玩意帶回去能不能拿優啊?”孫明韻用刀戳了戳怪物開花的腦袋。 “要帶你帶,這玩意太惡心了。”鵬博往後縮了兩步。 “而且死了之後那種臭味又出來了。”子東說。 “額,韻姐,我估計這附近應該不止一種生物,我們先找找,要是沒別的我們再帶上它咋樣?”鵬博已經開始捂著鼻子往後退了。 孫明韻也憋著氣尖聲說:“那好吧,我們先把它放這好了,接下來首先去哪找呢?” “依我看首要任務是把行李拿得離這遠一點,換個地方當營地。” “也有道理,我們走吧。” 幾人拎著行李在廢棄營地裡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走一邊討論這個古怪的營地。營地裡很難看到土地,絕大部分都被一層地磚覆蓋著,其餘部分則被各種植物頂開,成為了一個個花盆。經過一處建築殘骸,子東說:“看,這樹長得也太壯了,我還以為從地磚裡長出來就夠強了,結果這還有直接從柱子裡長出來的,看吶,還隻是樹枝,不知道樹乾在哪裡,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樹。”子東說著,伸手就去捋樹枝,在他摸到樹枝的時候,他愣住了:“嗯?這不是樹枝,這是......鐵?”他詫異地把手縮回來,撚了撚手上的鐵銹,說:“誰家蓋房子往磚頭裡加鐵棍啊?”鵬博也上前去晃這幾根鐵棍:“而且這房子沒看著轉頭呢?這不會是一塊整磚扣的吧?”說著,掰折了一根鐵棍,看了看,扔到了一旁。 這棟房子從外表上看起來比其他的完好很多,除了窗戶早已不知所蹤,其他部分保養得都還不錯,外墻上爬滿了各種綠植,把門都完全蓋住了。從一樓窗戶跳進這棟樓後,就會發現內部沒有外部看起來那麼好了。房頂雖然沒塌,但是各個樓層幾乎全都塌掉了,有不少倔強的植物從瓦礫中鉆出頭來頑強生長。通往二樓的樓梯塌了一大半,不過如果靠著內側往上蹭應該還是能上去,二樓隻有和樓梯相連的地方還留下了一個不小不大的平臺,看起來還算結實。 “我們把行李先扔這怎麼樣?”趙毓哲指了指那個二層平臺。 “不會突然塌下來嗎?我感覺這樓很不結實啊。”鵬博看著那個平臺伸出來的橫七豎八的鐵棍,總覺得很嚇人。 “這樓就算塌了挖開也不費勁,上邊也就一個屋頂。” 幾人把行李放到平臺上繼續順著依稀可以分辨的大路走,逐漸地就走到了營地東大門。 “我們的營地應該沒有東門吧。”子東聳聳肩說。 “其實也有,不過很小,也沒人走。”鵬博回答。 “你們的關注點居然在門上嗎?”鵬博身後傳來了孫明韻微微顫抖的聲音。鵬博察覺到不對勁,回頭看去,發現孫明韻正在憋笑。鵬博問:“怎麼了嗎?這附近有什麼別的好看嗎?” 孫明韻也不說話,隻是看向營地外的土地。 鵬博也順著目光看去,但仍然沒發現什麼,於是問:“這有啥嗎?我沒看見啊?”然後又轉向文王他們,男孩們則以困惑地搖頭作為回應。 看到自己的隊友都沒反應,孫明韻也終於揭開謎底:“你們看,這的土已經是紫土了。” 鵬博聽後仔細一看,你還別說,真就帶了一絲紫色,盡管還是以大地的顏色作為主導,但那一抹紫色是如此堅定,如此高調,無法否認,無法忽視。鵬博不記得自己上次見到這樣能在心裡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的顏色是在哪裡,是在何時,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應該趕快裝一些,這些也許能幫他們拿到滿分,而且剩下的一定可以賣,而且還能賣出好價錢。 鵬博猛地回頭,對著隊友們說:“快,用飛來術拿包,隻要有縫隙,就用這個土填滿!這,我們能拿滿分了啊。” 不多時,包已經到了他們手上,大夥開始往包裡捧土。 “這個包是裝吃的的,也要塞滿嗎?”子東問。 “啊,那個就不必了。” “反正我們可以用緊急傳送,不會再這呆太久吧?”趙毓哲拍拍手上的土說。 “嗯......總之,還是把吃的留著吧,以防萬一。” “這土有點硬啊。”文王用手摳土說。 “不行就用法杖撬。” “太好了,不用去挖那個怪物的屍體了。” 子東聽聞突然抬頭:“那怪物離我們大概多遠啊?就剛打死那隻。” “沒注意,怎麼了?” “我好像聞到那屍體的臭味了。” “啊?不會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玩意離得不近啊,不會是又有活的來了吧?”文王緊張兮兮地探頭聞了聞——什麼也沒聞到。 趙毓哲撿起了自己的法杖,站起來直了直腰,把法杖舉過頭頂,閉眼用心靈探測,然後直接嚇得法杖都沒握住:“好幾個,快跑,用飛行術!” “別!”鵬博大喊:“飛行會被追蹤,用疾跑。” 幾人挎上包,每人給自己用了個疾跑就往營地裡跑。趙毓哲問:“往哪跑啊?” “放行李那!” 大夥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二樓平臺上,等到了平臺上,大夥都一屁股坐下,許久沒人說話,仿佛世界上隻剩下沉重的喘氣聲,和越來越濃的臭味。 鵬博把心放回了肚子裡,但仍然不想說話,這種惡心的氣味讓他甚至不想張嘴,他生怕自己一張嘴不隻會蹦出文字,還會帶出昨天的晚餐。再抬眼看看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一個個把頭都扭到平臺外麵,把身體其餘部分草草地堆放在行李包裹上,把平臺的平均高度都提高了半米。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以後,鵬博終於開口了:“剛才你看到了幾個?” “至少四個,然後探測邊緣都糊了,應該還有不少。” “那緊急傳送器又用不了了?”子東掰過腦袋問。 “是唄。” “早知道少挖點土了。”子東嘀咕道。 “那也未必來得及,也許直接挖那怪物一塊肉就走可以趕得上。” “行了,”鵬博說:“還是先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是自己走回去,還是等學校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