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飯店,水利廳長和泰市市長一起宴請首負和靈淑。酒太好了,大家都貪杯。兩個老男人喝醉了,就都瞅靈淑,眼神都越來越歪邪。靈淑也喝多了,忽隱忽現,倆老男人卻以為自己醉酒原因眼花了。有一隻老鼠不時地咬他們的腳脖子,努力製止他們的邪念。 飯後舉行簽約儀式,甲乙雙方簽了合同。甲方以每立方米1分錢的價格向泰江裡灌水,有多少要多少。 簽約的事情一經新聞媒體公布蘇峰就知道了。 然後,首負拉著靈淑去附近一個景點玩。“咱們坐滑桿吧,我喜歡被人抬著的感覺。” “不,我喜歡乘風破浪。”靈淑說。 “可是今天天氣這麼好,哪來的風,哪來的浪呢?” “風正在來嘛。” 靈淑說著往首負身後一指,首負就轉頭去看。 靈淑趁機吹口氣。 一股小型龍卷風無中生有,扶搖直上。 首負被風夾裹了,坐轎一般,又驚又喜地向山頂飛升。 靈淑一把抓住了龍卷風的尾巴,也躍進去,跟著上升。 “不好了!突然起了一股旋風,旋走了兩個人——!”有人發現了情況,驚聲高喊。 “看到了!看到了!那倆人會摔得粉身碎骨吧?”其他目擊者跟著大呼小叫。 “晴空萬裡的,天藍風柔,又沒有雷暴,怎麼會刮起龍卷風呢?!”有人驚懼中疑問。 “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首負知道自己此時遭遇了風災,可能會先上天後入地,扁身碎骨,就對靈淑喊:“靈淑——,乾爹和你死在一塊兒,也欣然瞑目啦!” “我們旅遊玩耍,怎麼竟想到死?”靈淑不解地問。 “女兒你心態真好,死到臨頭還嘴硬,硬要說出詩情畫意。你見過誰家人這麼玩,玩雞蛋碰石頭的遊戲?” “沒事,這龍卷風很溫柔的。” “龍卷風豈有溫柔的———還別說,這個龍卷風挺溫柔,脾氣像慢聲慢語的你一樣哩!” “是嘛?” “嗯。遇到過這麼小尺度的溫順的龍卷風,說出去,沒人信!” “他們不信拉倒,乾爹你信就行了。” “我確定是信了。唉,要是總有這樣的龍卷風,我想上東時它送我上東,我想去西時它送我去西,那該多好。這樣的交通工具太優質高效了,並且誰也想不到我在裡頭,誰也不會有膽量進入綁架我。” “乾爹喜歡就能常有。” “女兒真能安慰我。我想,並且,龍卷風們還總能把咱們倆同時卷入,讓咱們倆所處的時間地點一致,刺激共享,同生共死似的,造就天下奇聞,沒人相信的天下奇聞。” “沒人相信拉倒,乾爹你相信就足夠啦。” “嗯,你的話太讓你乾爹我欣慰了。乾爹太喜歡你了,所以我們已經是父女情深。不過這種感情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所以我想,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飛躍一下,發展成老夫少妻的關……” 倏的一下,靈淑從龍卷風裡跑出去了,速度驚艷,姿影卻如一隻小老鼠。 剩下了首負孤單單的自己,在溫柔的風轎裡享福。 身體享著坐無比高級轎車的福,內心卻有一種失落和後悔,憂傷和哀嘆。 不是說錢是感情世界的杠桿嗎? 許給了乾女兒那麼多錢,那杠桿還不夠長嗎,還撬不動乾女兒的苗條身體,給她換換地位嗎? 也許她是害羞了吧,亦或嫌錢少? 好吧,等見了她,繼續給她加杠桿! 剛想完好事,緊接著恐怖來了。 龍卷風刮到山頂後沒停留,繼續向更高更遠處刮去。 首負在裡頭如坐針氈,不知所措。 這穿林海過山澗的,心再大膽再肥也承受不起啊。 勢能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沒把動能轉化完呢。 若是載我去飄洋過海,就更嚇人了。 還好,龍卷風像一個跳舞跳累了的舞女,風天雲舞,漫步雲端之後,文靜了許多,最後停下腳步腰肢,慵懶地躺倒睡了。 首負結束奇遇,手扶一棵樹喘氣。 這時身後突然一聲大喝:“乾什麼的?!” 突如其來的大聲喝問把首負嚇了一跳。他驚懼地回頭,一個莊稼漢模樣的人已經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我路過,不乾什麼。”首負怯聲回答。 一直豪橫慣了,哪曾這樣膽小怕事過。但看對方的樣子,就是像窮鬼遇到偷他家錢匣的小偷一樣,眼冒傻氣和殺氣,自己最少要被打半死了。 從來沒這樣不被寵過。每個男人都是極端仰視的目光。美女影星歌後都甘願當乾女兒,一聲聲爹爹叫得心癢。 “沒乾什麼?踩點就是偷樹的開始!”農民忿忿地道。 “偷樹?你這樹很值錢嗎?”首富問一聲,“我能看上這些樹?就算這些綠化樹樹值幾百塊錢一棵,偷走它們能賣給開發商移植到城市小區裡,但得費多大的勁?我掙錢用得著這麼麻煩嗎?我怕麻煩知道不?” “你還算怕麻煩?你怕麻煩,怎麼越過的我的三層鐵絲網?” “三……” 首負像被噎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了。 有三層鐵絲網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可是一層也沒遇上。 我是從空中來的,怎麼會遇見鐵絲網的圍擋呢。 “過我三道鐵絲網來這裡頭,還不算賊?”農夫逼問。 “我一道也沒過呀。”首負信誓旦旦的樣子。 “撒謊我擰你嘴!” 農夫憤怒得沒法忍受了,撲上前擰住了首負的嘴,手指頭猛烈使勁。 首負也忍無可忍了,氣憤地還手。 “你還敢還手?” 農夫咬牙切齒,一把把首負推個屁股蹲,然後摁躺在泥土地上騎了,進行虐待。 首負也發揮本能體力,掙紮自衛還擊。 不久,倆人都褲衫襤褸,衣不遮體,滾成泥猴,叫如嚎喪。 但荒林野地,沒什麼人聽到。 首負看對方的態度,沒個你死我活的確定結果是不會住手休戰的了。 後悔自己以前把大把大把的精力用在了和異性搏鬥上,沒有踏踏實實練習搏擊武術。 自己啥好吃的沒吃過,啥營養沒納入身體過,可惜都讓它們快速地流失浪費了。 不然,現在一腳就能把對方踹出三丈遠去。 可現在,遇上了純拚力氣的情況,腿軟得像香蕉,肚子軟得像熟柿子,一點反抗力也沒有了。 難道就這樣掛在這裡了嗎? 誰要是他媽的能來救我,我認他做乾兒子——不,乾爹! 唉,別說當乾兒子,恐怕連當龜兒子的機會也沒有了。 首負正在絕望地等死,突然聽到一聲大喝:“誰在欺負我首富大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