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要說他是男子其實比較勉強，隻是看在他身板硬朗的份上以他為男子。說他是女子也未嘗不可，因為他並沒有身份證，也沒有戶口本，沒有出生證明，沒有任何能證明他性別的文件資料。 從外表看呢，除了身板，眉眼方麵無法判別他是男是女，根本兩不像。 脫衣服鑒別他的性別就太不尊重客戶啦，況且脫不脫也無所謂，因為他根本也沒穿衣服來。 在他不穿衣服的情況下都沒法判別他的男女，隻能問他自己了。 “先生，你來填個表吧。先填性別吧，這個沒有順序要求。” 哄他先填性別一欄，就是要先知道他性別為何，好盡量早幾秒不悶得慌了。 不料他把性別一欄填的是：模棱兩可。 他也真會填啊，填的也真讓人沒眼看，沒嘴驚呼。 那就看他下一步填啥名字吧。 結果他填的是：機大夫。 “你是名大夫？醫生？” “當然，你顧名思義就應該知道嘛。” “那您看看我該吃什麼藥？”劉雨桐說著吐吐舌頭。她最近月經痛，帶病工作。 “望聞問切毫不懂，藥丸藥片分不清。” 啊？望聞問切絲毫不懂，連藥丸子和藥片子都不會分辨？那個非醫生也會吧，小孩子也會吧，傻子也會的吧？原來你是個濫竽充數的家夥呀，走後門進醫院混天玩吃空餉的吧？ “你什麼大學畢業的？本碩還是專科？醫科大學還是大學醫學部？什麼專業畢業？” “沒進過一天校門，沒花過一分學費。” “輟學啊？好可憐的孩子！”劉雨桐感嘆。 “那怎麼學的醫？自學成才？無師自通？映雪讀書？鑿壁借光？還是跟師學徒？實踐出真知？”李雨珊也納悶地問。 “沒那麼麻煩，天生就會。”機大夫回答。 天才呀？天賦異稟呀？還有天生會當醫生的。一般人天生會乾什麼，也就吃喝拉撒睡。 “那您在醫院就職是在哪個科？” “做外科手術的。” 外科手術？能工巧匠嘛。 “那你的工資和獎金應該很高吧？” “0元。” 0元？全扣光啦？那一定是技不稱職，胡亂動刀，割疝氣剖脖頸，切盲腸剜腳趾。或者攥著大腿號脈，搓腋下泥巴售為藥引…… “你來我們偵探所，是要請我們給你尋找什麼人嗎？” “對呀，找黃土坡村的金鳳。” “去農村呀？上山下鄉，去當赤腳醫生？” “如果村民有需要我做手術的，義不容辭。不過我隻為去找人，找那個名叫金鳳的女村民。” “是嗎？你們倆怎麼認識的，網戀對象？” “不。她隻是我的一位患者。她到我的科室就過診。” 還真接治過病人呢？“你精通婦科手術對吧？” “不精通。我隻精通包皮環切術。” 什麼？你給一位女村民做過包皮環切術？天方夜譚，講少年兒童的睡前故事呢吧？ “你找的金鳳長啥樣，有她的照片視頻什麼的嗎？” “有，照片視頻一應俱全，有幾段我看在眼裡記在芯上，目前轉存到我的手機裡了。” 機大夫說著向兩位女大偵探展示手機裡的有關資料。 “這就順利多啦。”李雨珊看到金鳳的照片視頻後說。 然後確實很順利，一小時後找到了黃土坡村裡。 機大夫一下車就開始扯開嗓子喊：“金鳳——，金鳳哪——，我來找你了——！” 有村民們圍攏過來，詢問他：“你嗓子跟個廣播員似的，找金鳳乾嘛呀，怎麼認識的她呀？” “我和她有個約會，所以來找她。” 這位缺心眼啊，有約會還大力宣傳，明目張膽，暴露難言之隱。有人小聲議論。“網戀是見光死，秘密進行就好了，找到村裡來不好吧？”也有人大聲說。 “嗯，一輩子不見麵才好，情感能保持久長，一見麵就毀了！”有人隨聲附和。 “什麼一見麵就毀了，什麼不見麵？我和金鳳見過麵的，我抹過她的屁股！” “切！”好多人震得身上的塵土抖落於地。“這是都曾經發展到啥程度啦！” “你這人不道德呀。”有人直接批評，“摸有夫之婦的屁股，缺德缺大了！” “什麼？誰缺德了？我抹我不缺德，我不抹反而缺德！我嚴謹遵循職業道德，用鑷子夾了酒精棉蘸了醫用酒精和碘酒給她沖洗屁股上的傷口救死扶傷，怎麼到你們嘴裡卻成了缺德了？你們一個個的嘴是腚眼子呀？” “你罵人的語言很犀利呀。你說什麼？職業道德？救死扶傷？你是一名醫生？” “當然，我是省第一醫院的一名正式的外科醫生！” “省第一醫院？外科的醫生？我怎麼前一陣子去省一院搭橋，沒看到你呢？” “搭橋我不管，找書苑ｗww.ｚhaosｈuyuan.ｃom 我專做包皮環切術！” “原來是個專技人才？那看在你和我們村金鳳有不正當聯係的情況下，能不能給我們優惠？假如我家男人去你們那家省級大醫院名醫院去做那種環剝，得多少錢？” “環剝？你以為是給果樹做整枝呢？”有村民就笑。 “不要錢！”機大夫慷慨激昂起來，“現在的新社會救了我，砸碎了鎖我身上的大鐵鎖鏈，使我翻身工奴得解放，我應該感恩，知恩圖報，回報社會。今後我給百姓做手術一律不要錢了，並且踐行醫療下鄉，來鄉村這比較艱苦貧窮落後的地方上門服務。免費的啊，不收1分錢，也不收禮，不吃飯，連口涼水也不會喝你們的！” “這麼好太感謝金鳳啦，給我們村引進了這麼高端高明高尚的人才！” “是啊，看來還是在網上瞎勾搭好啊，沒準能邂逅什麼優秀人才！” “先去我家給我男人看行不？我家離這兒近。” “離我家大門隻有20米，更近呢。” “還是先去送這位大夫去見金鳳吧！人家遠道來了還沒見到紅顏知己鼓舞鼓舞就先辛苦起來呀，咱們村的人不是都這麼不懂事的吧？” “也是哈，我們那就先送大夫去金鳳家相認吧！” “走著！” 於是大家前呼後擁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著，簇擁了機大夫去金鳳家。 很快簇擁進金鳳家，然後散開給金鳳個驚喜。 金鳳一開始莫名其妙，待到看清了是機大夫，馬上臉蛋子紅了，好像真的見到了出軌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