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看熱鬧的白衣女為看遠處的熱鬧上的樹,現在看到熱鬧由遠變近了,就跑步下來了。 “在樹身上跑步也這麼快,那要是在平地上,得多快?”郡乾部中的頭頭驚異地自言自語一句,然後轉頭對他的隨從們說話,“要是帶她走,培養個運動員,跑個超越世界冠軍的速度,得了獎金咱們可以分分呀。” “高所長你想法不錯!”一個乾部挺興奮,“沒問題。我敢保證她的跑步速度,比短跑世界冠軍快三倍!” “豈止三倍,六倍都保守著說。”另一個乾部也說。 “但是。”另一個乾部提出異議,“冠軍不發獎勵吧,都是發金牌呀。到時候我們把金牌掰開分了,才能到手多少金子?不如,我們合資辦個雜技團,讓她當演員,到處去巡演跑樹,掙點外快。” “爬樹算雜技節目嗎?再說,我們還要上班,時間有限。” “那我們天天拍視頻發快抖,發紅一個賬號!可以今天讓她跑榆樹,明天讓她跑楊樹,後天就去跑鬆樹,然後試試跑電線桿,跑懸崖峭壁,跑高樓大廈的墻壁,等等等等。” “嗯,大家創意不錯。”高副郡長說,“反正得帶她走,這是個人才,是我們的搖錢樹!不論怎麼用她掙錢,都比我們下來查運動健身強。我們這是過度執法,以權謀私,胡亂作為,禍郡殃民,敗壞公仆形象,有受處分的危險。但給她辦雜技團,就不一樣了,哈哈!”低聲說完他就對村民們喊:“誰也別圍著了,我們要帶這個違法分子走了。誰是家長?過來找我,領獎金!” “領獎金?交罰款吧?”有村民疑惑。 “是啊,這個當所長的郡乾部說話真幽默。大群——,你快來呀,郡長找你呢,要給你發獎金!”有人就喊喚大群。 大群就往這邊湊近,說:“我是她乾娘,她吃不了的包子我兜著!有什麼事就說吧,但醜話說到頭裡,我沒多少錢,罰款太多了我拿不出來,要我坐牢願意!” “坐什麼牢啊大嬸,不坐牢!並且,也不罰錢了。剛才不是說了嘛,過來找我領獎金!”高所長顯得很誠懇,“大嬸呀!你這位孩子她是高級人才呀,體育奇葩!不,奇葩這詞不是褒義的,奇才!像灌溉了敵敵畏的韭菜一樣健美!用敵敵畏泡澡的海參一樣颯爽!灌滿了敵敵畏的小噴子一樣有能力!但窩在小村裡是埋沒人才呀我的大嬸!要是跟著我出去,參加體育盛會比賽也好,到大型雜技團裡當臺柱子也好,掙個錢就像鬧洪水一樣,那些錢嘩嘩嘩地從你家門縫裡往你家流!” “我家大門洞子蓋了,門還沒錢買呢。” “那就更容易流進你家了,連浪頭都能直接進去,你這個當乾娘的就等著大富大貴享大福吧!” “是嗎?”大群似乎不為金錢所動,用譏諷的眼神看郡乾部們,“別看我大群是村裡最傻的婦女,沒上過大學二學,沒機會走南闖北,沒練過火眼金睛,但你們四個一撅尾巴兒,也知道你們要拉什麼糞!” “拉糞?撅尾巴兒?”高所長真的往自己和同事的身後去瞅,“有嗎?” 大群接著訓話道:“蜜蜂永遠拉蜜,竄稀竄出的也是蜜。羊拉的呢,一粒一粒的,要是它自己說是黑棗兒,可不能信。” 高所長用挖苦的眼神兒回敬大群,說:“那你就是說我們不是蜜蜂,是四隻羊,對唄?” “不對!”大群否定。 “哦,那麼我們是四隻蜜蜂?” “你們?四隻蜜蜂?”大群更加看不慣的眼神,“你們自從進到這村裡,拉過一滴蜜嗎?還蜜蜂,大黃蜂都不是!你們就是純粹的四匹狼!” 白衣女在旁邊一聽,一副驚喜交加的模樣兒。原來他們是四匹狼?怪不得他們有好工作呢!我這一隻狼,也要變成一匹狼!該跟著他們學學,看怎樣做,也能由隻升匹,也迅速升級為有品位的狼。到時候也有一間辦公室,有同事,有會議,有工資,有住房公積金,有工作服,有麥克風……等等等等,豈不妙哉?! “我馬上跟你們走!誰也攔不住!”白衣女迫不及待地說話,兩手去拉了高所長的一隻胳膊擺晃,像女孩子見了久別重逢的兄長在撒嬌似的。 全體人都愣了。 “你是成年人,閨女,娘不攔你!”大群告訴白衣女,“婦女能頂半邊天。咱們國家的皇帝不是女帝嘛。你也出去頂頂半邊天,一個天,一個半都行。啥時候頂不動了,你就跑回來。就算窮掉了腚,娘也認你!” “窮掉了腚?啥叫窮掉了腚?”乾部們不知道窮掉了腚怎麼掉,開始討論。“是不是窮得一絲不掛了,還接著窮,更窮困?”“不是吧。應該是簡化語,就是說窮得掉了褲子,露出了腚。” “到底願不願意帶我走啊?”白衣女又搖晃高所長的小臂,表達迫切。 高所長被白皙勝雪又柔軟如無硬度的玉手攥了手抓了胳膊,心裡胡思亂想:聽說有發明家要造出零硬度的固體,讓它們超導。還用造嗎,這裡這不是有現成的?心猿意馬中抬頭一看她的目光,更覺著全身變超導了,感覺全身粗血管細血管毛細血管都四通八達了,連骨頭都變成血管嘩嘩地循環流通沒粘稠度的血液了,都快躺地上暈過去了。 看高所長不說話以為是不肯答應,白衣女就放了他去轉身求別的乾部,讓他們替她給高所長說句好話。這時高所長在他身後著急地喊出了一句:“我願意!” 白衣女聽到喊聲驚喜地一回頭,臉色因激動而紅潤,高所長看了又幾乎昏死過去。“快請她上車!”他垂死掙紮著給手下下達命令,然後再也不敢看她了。心想那個大群讓她吃什麼了,能把皮膚長出那種色澤,眼光長出那種顏色,嗓子能夠長出那種語調。不會是頓頓吃傳說中的野沙棘,或者頓頓燉天天吃野沙棘長大的豬牛羊的肉吃吧? 高所長帶隊辭別小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果然帶上了白衣女。他的那仨手下問他去哪兒,要不要回單位,他說:“最好找個左有懸崖峭壁,右有森林,前後是花花草草的地方,我們拍快抖玩,創個紅賬號。” 汽車就左轉右轉,找來找去,終於在野山坡旁找到了一處近似於高所長幻象的一個地方。 高所長就說:“你們仨下車去吧,去二裡地開外的地方休憩。我做為領導,不能休息,要起表率作用,要帶領我們的新同事做些重要的機密工作。” 仨乾部不能違令,就下車去,一起往遠處走道。 車裡的白衣女看那仨人走遠了,而高所長一種蠢蠢欲動的樣子,就問:“你怎麼了?我們到底要做什麼重要的機密工作呀?” “就是操作一部步話機。”高所長回答她。 “那仨人不行嗎?需要我給你當下手?” “他們的手粗糙不堪的,白給不要!” “我的手倒是指頭細,就是爬樹爬得弄臟了些。” “沒關係。” “好,那我試試,看手指頭靈巧不靈巧。是不是那步話機跟手機或筆記本電腦似的,按鍵較小?” “嗯,對。” “那機子在哪兒呢?” “就在這裡。” 高所長說著拽了白衣女的一隻手就往不該塞的地方去塞。 白衣女恍然大悟,猛然抽出自己的手,狠狠往高所長臉上抓了一把。高所長立即就滿臉花,很鮮艷。“敢調戲你老姑奶奶?!”白衣女罵著,一口咬向了高所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