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石瑩牽著駱駝回來,說該休息一會兒了。 隻見眼前突然搭起一頂帳篷,裡頭鋪蓋俱全。 趙鐵膽明白了,石瑩這是有空間戒指。 他想不到她有空間戒指,她想不到他在眼前身邊。 “對我媽媽說:媽媽你竟然會變魔術,變出了這麼好的帳篷!”李雨珊告訴趙鐵膽。 “媽媽,你竟然會變魔術,變出了這麼好的帳篷!” “沒兩下子敢帶你出來玩歷險遊嗎?”石瑩自信地說。 母女倆吃喝一通,躺倒就睡。 一覺醒來,李雨珊發現媽媽不在帳篷裡。“我媽媽出去了?” 去帳篷口往外瞧瞧,在近旁臥地休息的兩頭駱駝已經站立起來警惕地遠望,一裡地外有一頭龐大身軀的母野駱駝在和一群獅子搏鬥。 說是搏鬥,其實就像是武林表演。那些獅子們很配合,一踢就打滾。 “我媽媽呢?”李雨珊沒找到她媽媽,焦急地問趙鐵膽。 “我也沒看到,必然是隱身了。” 趙鐵膽給李雨珊和能安慰她的解釋,其實他不是這麼想的。他已經認出了那頭駱駝,正是初來乍到莽原大陸時在沙漠遇到並施救的駱駝。當時就知道了,那頭母駱駝在多大的獅群狼眾裡都無敵。隻是他後來在駝背上睡著了,醒來被放置於李雨珊家不遠處,駱駝卻失去蹤影了。 “那我媽媽隱身,是穿了隱身衣,還是用了魔術辦法,大變活人,也不知道。”李雨珊有些擔憂地嘟囔。 “放心吧,你媽媽絕對安全,她一直成竹在胸的模樣。” 不好,有一頭獅王作派的獅子偷襲,咬到了駱駝的脖頸。 李雨珊還沒來得及驚叫,駱駝已經騰空而起,躍起的高度超過了自身的三倍身高。那獅王沒有了後腿支撐,掉落地麵上去。 駱駝瞬間也落了地,一雙前蹄踩著了獅子身體。獅子在那兒掙紮想起身,卻怎麼費勁也站不起來了。 駱駝還不饒過它,一口叼了起來,一揚頭,向了高處遠處拋去。 獅王再落地後,老老實實地躺著不動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駱駝開始反過來捉獅子了。一口一個,叼住就拋。這些獅子們比獅王塊頭小,應該被拋得更高,摔得更慘,或折頸,或折腰,或四肢折斷,傷亡慘重。但沒有,駱駝點到為止,嘴下留情,仿佛隻是摔跤運動會。 一群獅子被拋完,駱駝還沒玩夠的樣子,又開拋第二遍。 “我媽媽為什麼不見蹤影?”李雨珊擔心地問。 “可以去朝那裡,那個沙丘後頭喊你媽媽,喊她回來。”趙鐵膽指著駱駝與群獅旁的一處沙丘說。 “我媽媽她去那沙丘後頭乾什麼了?上廁所?” “應該是吧。” 於是就往那座沙丘那邊高喊:“媽媽——,快回來吧——!” 沒有回音。但見那駱駝停了下來,看也不看獅子們一眼昂首闊步地朝了那座沙丘闊步走去。 駱駝也就剛到沙丘後,媽媽石瑩就出來了。 接著拔營起寨,石瑩收了帳篷,啟程去找有仙人掌的地方。 走了好遠的路程後,仙人掌還沒出現。李雨珊告訴趙鐵膽:“渴!” 趙鐵膽摸出了一袋沙棘原漿,撕開一口喝乾了。“焦渴如整個沙漠,飲了一泡知了尿。” “人有喝尿的嗎?你惡心不惡心!” “不惡心,我就喝過駱駝尿。” “我就說你臟吧。等你娶了媳婦,別親人家嘴。” “如果我媳婦也喝過駱駝的尿液呢?” “那你們小兩口誰也別嫌誰,同流合汙嘛!”李雨珊暢所欲言,一陣心裡暢快。用語言痛打落水狗,和他打打鬧鬧真是好遊戲。總能占他上風,好玩。 “那我一定娶個喝過駱駝尿的。”趙鐵膽說。 “估計娶不到。”李雨珊說,“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萬一有一位呢?” “那就是上天給你預備的老婆,隻有你們般配!” 李雨珊正說得解氣,愜意,一抬頭發現,竟然終於看到一片仙人掌叢林。那兩頭馱著她們的駱駝已加快了腳步。 到了仙人掌跟前,駱駝不等她們下去就開吃。 李雨珊跳下駱駝,告訴趙鐵膽:“問問我媽媽:帶的水喝完了,你說到時候有自來水,在哪兒呢?” “媽媽,帶的水喝完了,你說到時候有自來水,在哪兒呢。” “盯著兩頭駱駝,隻要它們一撒尿,就過去接喝。那都是仙人掌汁變的,是沙漠活命聖水。” 李雨珊就對趙鐵膽說:“你快去喝吧,我可開不了那口。” “我喝過,有經驗。”趙鐵膽欣然領命,然後就把兩頭駱駝盯緊。 “你真俗!”李雨珊說,對他又多一嫌。 當趙鐵膽發現了苗頭,沖了上去仰頭接聖水喝的時候,李雨珊才急忙想起喝止。但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已經開始感到甚是解渴了。 就如此地喝了個飽。 石瑩又已布置好帳篷,讓女兒進去休息。 坐下歇會兒。趙鐵膽對李雨珊說:“現在好了,按你剛才說的,你就是上天專門給我預備的老婆,般配!”說完抹抹嘴唇,“好一頓喝啊,太解渴了!” “你……所以你故意用我的嘴去喝那個!” “環境當紅娘,氣候係紅線。地意如此,天命難違。那些文縐縐的仙人掌,唱武戲的獅子,都是媒婆子。陌生的朋友們都看我們倆合適,齊心協力撮合我們倆,我們倆要是不相愛相戀,相親相合,對得起大家夥的好心嗎?” “甭說那一堆沒用的!”李雨珊說,“我還是沒信心。” “不自信?為何會不相信自己?” “我自卑。” “莫非你覺著自己有啥短處?你說出來看,也許那就正是你的長處呢!” “怎麼會呢。” “怎麼就不會呢。”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頭發……其實是黑色的……一直染來染去的了,你會把我當成個怪物嗎?” “不會。不管你的頭發是啥顏色的,紅橙黃綠青藍紫,我都一成不變地愛。” 這時,外頭又是亂哄哄的聲音。 往外一瞧,是一群沙漠狼和之前那頭駱駝又乾起來了。 駱駝還是那樣,點到為止,叼起拋走,但不摔死,至多摔輕微傷,外行看上去仿佛駱駝就那麼大力氣。但當狼王殘忍發橫時,駱駝像對待獅王一樣,把它四條腿摔瘸了三條,光等著讓位給別的公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