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陳子語沉聲問道,懸在半空中的門神金槍,直指該女子。 少女放下玉笛,說道:“在下彩門樂師蕭桂女,見過陳老板。” 彩門?樂師? 陳子語皺眉,自己好像和彩門樂師法脈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吧? “為何藏在我店中,還偷襲我?”陳子語沒有放鬆警惕,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令他神經緊繃。 蕭桂女擺出一副女兒家的作態,嘟囔著嘴,嬌聲說道:“你不要這麼兇嘛!我隻是想試探你一下,不要說成偷襲這麼難聽。” “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陳子語冷聲,神情嚴肅,門神神荼的金槍,向前抵到蕭桂女的脖子上。 他冷酷無情的態度,讓這位彩門樂師有些生氣,大聲嚷道:“你昨天上午做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 昨天上午? 陳子語仔細回憶,自己昨天上午去了一趟新港大夜總會,後麵見到了詭物、劉河水以及幾位法脈傳人。 “你是為了戲子法脈的那位‘關老爺’而來?” 想來想去,陳子語隻想到這一種可能,戲子法脈也是彩門傳承中的一種,與樂師法脈之間的關係頗為親近,經常合作登臺演出,時常有戲子法脈出現的地方,就有樂師法脈。 “什麼‘關老爺’!你連我們梅班主的名字都不知道!”蕭桂女語氣憤憤,跺腳冷視陳子語:“你聽好了,昨天和你打鬥一場的那位戲子法脈傳人,是我們梅家班的班主,名震京都的梅三江!” 梅家戲班,名震京都? 陳子語對於曲藝並不是很感興趣,新港人最喜歡的說書、相聲等他都沒有去聽過,更不要提一個京都成名的戲班子了。 “砰砰砰!” 就在這時,壽材鋪外,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桂女,你在裡麵嗎?不要瞎鬧了,等會陳老板回來,就解釋不清了!快跟我回去!”一個飽含磁性,語調輕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陳子語看了看蕭桂女,又看了看大門,猜到了來人身份。 他抬手一揮,解除法術,門神神荼化作點點飛灰從空中落下。 然後他走到門邊,打開壽材鋪的大門。 一個身材壯碩,五官端正,有著英武之氣的男子,正站在門口。 見前來開門的是陳子語,梅三江先是一愣,隨後趕忙抬手行禮:“在下梅三江,見過陳老板。” 他還想要細說點什麼,眼角就看到了縮在店內角落裡的蕭桂女。 “桂女!你!”他指了指蕭桂女,又指了指陳子語,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轉,旋即也猜到了剛剛店內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再次躬身行禮,道歉:“陳老板,在下管教下屬不嚴,給你添麻煩了。” 陳子語上下打量著梅三江,眼前的這個男子,帶著一股儒雅之風,和昨日見到的那個‘關老爺’判若兩人。 不過他知道,能扮演關老爺的,都是忠、勇之輩,品行無缺的人,見梅三江親自登門,他也不打算繼續為難蕭桂女。 “梅班主客氣,進屋說話。”他將梅三江請進屋內,拱手行禮道:“昨日之事,乃迫不得已為之,還望梅班主多多見諒。” “陳老板這是說哪裡的話,我當時關老爺附體,若不是陳老板手段高強,隻怕會釀成大錯。”他語氣真誠,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覺得驚險。 戲子法脈,請神上身,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當時如果不是陳子語急中生智,又恰好知道他們這一脈的弊端,真的險些被其拿下,就算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誤傷他人性命,有違關老爺的忠勇精神,同樣有違他梅三江的做人品格。 陳子語笑著表示沒那麼嚴重,兩人相互謙讓,相互客套,倒是引得在旁的蕭桂女很是不滿。 “班主!你還跟他這麼客氣乾什麼!”她走上前來,扶住梅三江的胳膊:“要不是他,你也不會拿不下那隻詭物,還因此元氣大傷。” 說著,她的眼中竟是閃爍出晶瑩的淚花。 “閉嘴!”梅三江大聲怒喝:“還不快向陳老板賠罪!” 陳子語算是看出來了,這二人的關係遠不止班主和雇員那麼簡單,這手搭的這麼自然,想來兩人的關係也是極為親密的。 “賠什麼罪!你要是晚來一點,我就被他欺負了。嗚嗚嗚嗚......” 蕭桂女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欺負..... 這個詞用的很不好,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必要的聯想。 陳子語趕忙解釋道:“得虧梅班主前來,險叫我誤傷蕭小姐。” 換成誤傷,避免梅三江多想。 經過陳子語的一番解釋,和蕭桂女的描述,梅三江才知曉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免不得又要訓斥蕭桂女一番,兩人在陳子語眼中看來,頗有一番打情罵俏的意味。 “陳老板,今日真的多有得罪。”梅三江再次道歉,又從衣袖當中掏出了數張戲票,硬塞到陳子語的手上:“為表歉意,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我又不愛看戲..... 陳子語收下戲票,當即表示到時候一定去聽聽名震京都的梅家班的大戲。 兩人彼此之間,似乎已經成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梅老板,請恕我多問一句,你的憑物也是青幫的那位漢斯先生幫你煉製的嗎?”陳子語對此很是好奇。 梅三江並不奇怪陳子語會有此一問,點點頭說道:“正是青幫的漢斯先生,不僅僅是我的憑物,我們整個彩門的憑物,都是漢斯先生幫忙煉製的。” “哦?你們彩門的諸多法脈,現在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法脈憑物了嗎?” 這動作,可比他們葬門法脈快的多啊! “此次受邀來到新港的彩門四大法脈各個分支,已經都擁有了自己的憑物了。”梅三江如實答道,他自己的那件戲服,便是戲子法脈的憑物。 “有了憑物,我等法脈再也不是無根之萍,也算是有了依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梅三江感慨道,憑物傳承,解決了諸多法脈入門困難,傳承不易的弊端,同時也給他們這些法脈中人,指引了一條明確的道路。 陳子語對於憑物的出現同樣表示了認可,隻要這玩意不變成詭物,那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東西。 “除了彩門法脈外,其他的法脈也都煉製了各家的傳承憑物了嗎?”陳子語向梅三江打聽道。 對此,梅三江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聽說過幾家法脈煉製憑物的情況。 “半月之後,青幫會舉行一個法脈傳承大會,到時候就知道了。”梅三江對陳子語說道:“聽說到時候,會有很多法脈中人前來,共商大事,無論是法脈以後的發展,還是如修行者那般的次第劃分,都會拿到大會上說。” 法脈傳承大會...... 陳子語之前都沒有聽說過,要不要問一下劉河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這兩日的事情,他與青幫、以及各家法脈之間的聯係,越發的緊密起來,想要置身事外恐怕是不可能了。 法脈中人,說白了也是江湖中人,一旦被卷入其中,想要再出來可就難了,他陳子語作為紮紙人法脈的傳人身份已經暴露,再隱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原本打算獨自發育,依靠自身的光幕,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但是經歷了昨晚的詭物事件之後,他才明白,弱小的人根本沒有什麼獨自發育的機會,在幾位前輩與那怪異之人爭鬥的時候,他隻能在旁乾看著。 思退、思變、思進。 “好,到時候我應該也會去參加。”
第二十二章 彩門樂師蕭桂女,戲子傳人梅3江(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