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野豬是我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荷把鋤頭在肩上,牧童的歌聲在蕩漾…… 梓今衫拉起垂頭喪氣的蔣俊儒,興高采烈的就往歷川洞的後勤補給處走去。 蔣俊儒耷拉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梓今衫聊著:“你說我怎麼就遇上了你小子。” 梓今衫完全沒聽出蔣俊儒言語中的哀怨,反而是覺得蔣俊儒義氣十足,直接將他摟住,並且說了聲“好兄弟”。 “對了,哥們,你是什麼精怪變的啊?” “烏鴉。不是我這麼明顯的黑色羽毛,還有鳥嘴,你都看不出來?”蔣俊儒斜眼瞥了瞥梓今衫,有些無語的說道。 “嘿,你說咋哥倆明兒就要外出公乾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話說回來我該咋稱呼你呢?蔣哥?”梓今衫一副頗有規劃的樣子。 “哎,叫我儒神就好。”蔣俊儒一臉無奈的擺擺手說道。 “好嘞儒神兒,走吧儒神兒。”梓今衫將蔣俊儒摟的更緊了,顯然十分高興。 “沒有兒化音啊喂,不是你小子是京都那邊的豬妖是吧,哎算了,由你吧。”蔣俊儒有氣無力的吐槽到。 歷川洞不大,稍微幾步路,兩人就走到了後勤處。 不過據儒神兒之前聽洞裡老人所說,曾經的歷川洞可是有方圓萬裡的規模,手下小妖那是三步一個、五步一群,號稱數百萬妖兵。不過自從歷川大聖死後,這龐大的家業也沒有後繼之人,畢竟整個歷川洞再也沒有誕生過大聖。 後勤處被一塊厚實的石板擋住,聽他們說這是洞裡的鐵匠做的機關,大石板會根據來人是否有口令而自動放行。因這塊石板之前是歷川大聖用來碾芝麻的,所以這處石板機關又叫芝麻門。 至於為什麼堂堂大聖要碾芝麻,這就沒人知道了。 “嗨嗨害!芝麻……” “等下。我好像聽到裡麵有什麼聲音。”蔣俊儒聽到後勤處裡麵有什麼聲音,連忙捂住梓今衫的嘴,然後示意他一起來聽。 “不是,你第一次?” “對。” “我靠,你第一次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 “誰知道這麼用力啊” 梓今衫和蔣俊儒兩人趴在石板上聽,隻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從裡麵傳來,言語之間,仿佛看見了兩道朦朧的身影,是害羞的她和越漸興奮的他。 兩人對視一眼,眼裡盡是震驚,世風日下,朗朗乾坤,竟然有人,不對,有妖在我們歷川洞的後勤處茍且!這還像話嗎!這還有妖理嗎? 作為問道宗臥底小分隊隊長,怎可坐視不理。 於是梓今衫對著還有些懵逼的蔣俊儒堅定的點了點頭,大有一副大義滅親的架勢。隻聽他氣沉丹田的大聲說道: “芝麻———” “臥槽,開不得啊開不得啊,豬哥,山哥!能來後勤處的我們可都惹不起啊!”蔣俊儒趕忙朝梓今衫撲去,想要攔住野豬小子。 這小子麵試第一天惹了少洞主,被安排去當臥底不夠,還要撞破洞裡某人大人物的茍且之事,這可如何是好啊! 但蔣俊儒不知道關閉機關的密碼,所以他隻能誘導的說道:“你知道當臥底的三大原則嗎?” “是什麼?”梓今衫果然被蔣俊儒的打岔吸引住了注意力。 “不該聽的當沒聽見,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做的,別做!”蔣俊儒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聲音都帶著些微哭腔。 梓今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聽到氣沉丹田的渾厚聲音響徹洞中: “芝麻開門!” “好,玩完,野豬是一個字沒聽懂。” 厚重的石板緩緩移動,巨物從泥土中挪移的聲響夾雜著砂石被碾碎的聲音。 終於,門,還是開了。而且還很快。 隻見一隻犬妖和一隻雀兒精正在搬運大捆長矛,看樣子準備將這些運到何處。 隻聽那犬妖大聲喝道:“呔!你倆是什麼妖怪膽敢闖入後勤處!” 這一刻,也許是梓今衫想做正直三好小妖的理想破滅了,一時間,他反而有些手足無措。就聽他支支吾吾的說道:“那什麼,儒神兒,你說的沒錯,不該聽的別聽。不對,這不是我想的畫麵啊!” 犬妖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隻烏鴉精幾乎是掛在一頭野豬精身上,眼角隱約有淚痕,而那野豬小子滿眼都是失落。 現在已經進化到野豬和烏鴉了嗎?不對,他們在後勤處門口乾嘛? 犬妖瞇起眼,馬上抄起地上散落的一把長矛,猛地朝兩人沖去。 “芝麻關門!” 厚重的大門迅速閉合,巨物從泥土中挪移的聲響夾雜著砂石被碾碎的聲音,還隱約有著某位犬妖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