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飄搖熒惑高,忽有狂徒夜磨刀! 就在薛家上下為了薛潘的舉動雞飛狗跳的時候,此時的薛潘卻躲在薛家名下一鐵匠鋪磨刀呢。 看上去,他是真的準備拚命了。 出了大牢門,越過這金陵府高大的門檻,這貨算是出獄了。 可惜,他出獄的消息也沒人知道,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來接,也就沒有個越火盆的儀式。 這一點不是很美。 好在薛潘有前任的記憶,知道自己家名下的鋪子都在哪。 於是隨手他就找了一個店鋪,借了一匹駑馬,就走了。 那管事的認識薛潘,這也就沒什麼波折。 隻是才見到薛潘的時候,掌櫃很是驚喜,熱情的都有些慌亂,上前就道。 “大爺!!!這是??出來了.....” 說話的掌櫃似乎對於薛潘毫發無傷的走出這大牢有些不信。 那種地方,天王老子進去也得脫層皮,可是看自家大爺的樣子,似乎不止一點事沒有,還好吃好喝的一身酒氣。 我薛家可太能了。 掌櫃的認識薛潘,可薛潘不認識他啊。 這店鋪也不是什麼賺大錢的店麵,掌櫃管事的以往在薛家也沒什麼體麵。眼見這人連個吉祥話都不會說,惹得這位薛大爺那叫一個不爽。 “咋地?我又沒殺人,也沒犯法的,人家關著我乾嘛?難不成你這老貨,不想看我出來。” 在牢裡自己仰人鼻息,隻能裝瘋賣傻,假癡不癲的耍酒瘋,難不成出來了還得受薛家下人的氣不成。 那自己這個大爺不是白當了。 這掌櫃雖說一把年紀了,混的不怎麼地,可到底也是個掌故的,看人臉色還是行的。 “小的該死,大爺恕罪!大爺能出來,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這就和老夫人報信去!” 說著他就要往外奔,卻不想被薛潘一把拉住。 “等會,不著急。我和賈家還有賬沒算呢,等我打上門去,找那賈家算完了賬再說。” 薛潘是故意的。 這是他和賈雨村在牢中說好的,出來了要把這事宣揚開來,如此賈雨村才能在王子騰那裡有個說法。而薛潘也可以借機打個煙霧做掩護。 實際上,薛潘根本就沒準備和賈家怎麼地,也沒那個和賈家怎麼地的本事。 在金陵府,薛家麵對賈家就如同那死鬼馮淵麵對薛家一樣。 甭管賈家算計沒有算計薛潘,若是他一時間腦袋熱真的打上門了,死了都白死。 薛潘和賈雨村之間的合計,就是以此打草驚蛇,把薛家人聚在一起好一網打盡。 你想啊,若你是薛家人,聽到這消息會如何反應,定然是上大房去討個說法啊。 這不,就把薛家人聚在一起了嗎! 這就是賈雨村的算計。 隻是這二人都沒想到,不等他們算計薛家,薛家眾人已經急不可耐的聚在薛家大房了。 這算計也算是白算計了。 可這算計卻不是無用的。 要知道,薛家幾房在金陵也是經營多年了;不能一下把他們打死,到時候跑了一個,然後四處去尋摸關係,也是麻煩。 賈雨村能頂得住,薛潘可不一定。 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就不要說這群手握大筆財富的商人了。 魚死網破的真有人為了他們出頭,也夠薛潘受的。 薛家人有沒有嚇到不知道,但是有人真的嚇到了。 掌櫃的聽大爺這麼說話,一時間當是小孩子胡鬧了。 “啊,大爺癔癥了嗎?那賈家可是咱們的老親,與賈家親香都來不起,算的是什麼賬?賈家也不該咱們銀子啊!” 他道自家這大爺是個沒譜的,可也不能這麼沒譜啊。 這不是要了親命嗎! 薛潘自然沒時間和他在這打岔,一把推開這掌櫃,牽上了掌櫃的那匹馬,氣勢洶洶的就出門了。 出門前,還留下一句話。 “哼,該死的賈家,今個我不和他分個你死我活,往後我就和他姓。” 那見自家大爺這態度不像是玩笑,想來是氣惱了,掌櫃的自然也不敢攔著這位出了名的霸王,隻能任由薛潘離去;轉頭他就開始打探消息。 賈家的事,本就是賈雨村提議的,他那麵自然也會配合。 掌櫃的這一打聽,關於賈家陷害薛家的事,早就傳的滿城風雨滿城塵了。 就傳播學來講,謠言這東西,從源頭開始到終端,添油加醋之後不一定變成什麼樣。 反正這掌櫃的聽到的消息是,那賈家和薛家可謂是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 能等到今天才算賬,那都算薛潘不孝了。 作為依仗薛家吃飯的掌櫃的,聽到這消息能不擔憂? 他自然是第一時間就上薛府的門去報信了。 至於會因此造成什麼誤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什麼混亂,那不是他該考慮的。 當然,也不是薛潘該考慮的。 這位要考慮的是,該怎麼把薛家這些人對外的消息隔離開來,然後好方便他動手。 出了自己店鋪,一路上薛潘就在想這個事。 然後他就發現,這薛潘本事沒有,可是卻是個有運氣的人。 無意中,這個混吃等死的混賬,竟然完成了養死士這一行為。 也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了。 作為一個穿越者,最大的能耐可能就是見識了。信息化社會,隨隨便便就能在網上學一堆屠龍術,隻是社會安定,沒有龍給他屠罷了。 可是放在這個能讀書都是個門檻十分高的社會環境中,曾經那些不值錢的本事,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薛潘回想著前任的記憶,發現薛潘擁有的東西真的不少,隻是不會用罷了。 就比如他那郊外榮養奶嬤嬤的莊子! 這傻小子,當初為了擺脫他那總是約束他上進的奶嬤嬤,於是把他爹還有他爺爺留下的一群貼心的家生子奴仆,都給打發到郊外的莊子去了。 奶嬤嬤就是薛潘的乳娘,薛潘是吃人家的奶長大的。 這年頭,貴婦人隻教孩子,不養孩子的。 薛姨娘又不是個會教孩子的,於是這教養的問題,就成了那乳娘的事了。 奈何乳娘不過是個家生子下人的媳婦,哪有什麼教導的本事。 隻不過是拘著薛潘讀書罷,總之讀書不會有什麼錯的。 因此,薛潘能認得幾個字,也全因這乳娘的堅持。
第三十章磨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