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捐官(1 / 1)

聽到有官當,一輩子都沒考出什麼名堂的八老爺,滿臉的傷痛都無所謂了,薛蟠路過他的時候,他竟然彎腰作揖道。   “我的侄兒好族長啊,是叔叔誤會你了,你可千萬要小心王家和賈家啊,就是他們出的謀害你的主意啊!我們...我們也是迫不....”   還沒怎麼地,他先把賈家王家給賣了。   老八話音未落,老四一聽老八這麼說,覺得自己這弟弟腦子讀書都讀壞了。   哪有不打自招的。   “說什麼呢老八!這還看不出來嗎。這就是那薛蟠夥同王家和賈家給咱們下的套。哼,六品的吉服,怕掏空咱們的家底也穿不上吧。”   四老爺覺得自己的猜測絕對不會錯。   他也確實說對了部分真相。   “什麼王家要收拾外甥,賈家不過順水推舟撈一筆。都是騙人的!怕這一筆不是撈你薛蟠的,而是撈我們的吧?堂堂的國公府,還能缺你薛蟠這點銀子,我看是看上我們這多年的積蓄了。”   四老爺這麼想也沒什麼錯。   這些年薛家大房家裡是隻出不進,薛蟠又是個手大的,多厚的家底不都被他折騰夠嗆啊。   那像是自己兄弟等人,兢兢業業,唯恐愧對祖上留下的富貴。兄弟齊心,早把之前分的家產翻了番了。   現在那一家單拎出來也不比薛蟠差,就更不要說加在一起了。   那賈家的人還忽悠咱們,說什麼薛蟠就是大肥肉。   哼,回頭想想,自己可比薛蟠肥多了。   就現在的形勢看,老四的想法有道理。   可是薛蟠卻不是個替人背鍋的人。   “打住四叔,我可不為人受屈啊。我那舅舅是真的想弄死我,他這個行為吧,哦~對了,屬於仕途需求,這不是錢能解決的事!!”   薛蟠把眾位叔叔一個一個拽起來,按在了椅子上。   “那賈家也是真的缺錢缺瘋了。隻不過啊,這兩家蠢蛋用誰做筏子不好,非選了甄家的女兒。這事裡麵是有什麼勾搭,在座的都是金陵本地人,你們應該能品出三分吧。”   薛蟠覺得大家都是聰明人,腦子不夠用也不會把日子過得這麼紅火。   想那甄士隱,不說他的座師同年之類的關係網了,就說一地委處級乾部,退休後到了地方上,手頭還握有免稅產業園的政策,這樣的人物,那不得被地方高高供起來啊。   可這甄士隱的遭遇呢?   被黑社會燒了房子不說,連地契田契都沒了。隻能投奔嶽父家,受盡了白眼。   這事寫成小說都不可信。   甄士隱的家財契書又不是沒有官府備案,燒了再領一份就好了,哪會損失這麼大啊。   汝州官府沒有管這事不說,還勸甄士隱,說什麼鼠竊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難以安身。   說白了就是不管啊。   此外還經歷了女兒丟了不說,人還被逼瘋了。   如果說退休乾部,平白無故落得這個下場,你讓那些在任的老爺們如何心安啊。   這讓誰看不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打擊報復啊。   偏偏薛家這幾位就看不出來。   他們隻是能猜到甄士隱這事有問題,但無心關注其中的問題。   想到這,薛蟠發現,人更願意相信符合邏輯的陰謀,而不願意相信真實發生的現實。   如此就好辦多了,自己手頭,恰好有個邏輯自恰的故事。   那自己可得和叔叔們好好掰扯下了。   這時候,四老爺還在叫囂著。   “騙誰呢,那賈雨村明明就是你舅舅王子騰安排來的,而這姓賈的這麼看重你,你還說你舅舅要害你....”   就得利程度而言,薛潘的話確實不可信。   於是,薛大爺準備開忽悠了。   “你看,你們又不懂了不是。說到底我嶽丈大人那也是進士出身的翰林清貴,如今又是咱這南直隸陪都金陵府尹,還要加封朝請大夫了。我那該死的舅舅,一個三品武將,他憑什麼把一位四品的文官當門人啊。”   怕這幾位聽不懂,薛蟠還添了一句。   “捐官這事啊,文官中的京官隻能捐到五品郎中,地方官能捐到四品道員,可武官卻能捐到三品的參將,這中間的差別你們不會不懂吧。”   文官就是比武官高一頭的。   唐末開始,自當兵的把土匪的工作乾的有組織有紀律,弄得天怒人怨以後,武人的地位就再也沒起來過。   他們乾過最操蛋的事情,就是圈養一城的百姓為儲備軍糧。   也是自那以後,有了兵過如梳,匪過如篦;好男人不當兵的說法。   到現在了發配依舊是和充軍掛鉤的事。   所以,王子騰和現在的賈雨村到底誰地位高真不好說。   薛蟠的話不假,隻是做了點思維誤區的引導,讓眾位叔叔想歪點。   其實,賈雨村和王子騰現在的關係,就如同進步後的祁同偉與沒能完成沙高配的高育良的關係。   但這裡的區別,薛家老爺上哪知道去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薛蟠的話老爺們也沒上心,可是眾位老爺聽薛蟠連捐官這事都拿出來說,又有小心思了。   他們以為是自家侄子那嶽父說過這裡麵的門道呢。   嶽丈教導女婿,肯定不會教導沒用的,必然是在這方麵有路子啊。   懶得聽薛蟠和四老爺掰扯的八老爺和七老爺立刻就道。   “捐官?捐官!”   “蟠哥兒可有門路!花多錢都行。”   那幾位不說話的老爺,眼睛也是閃亮亮的。   薛蟠看著幾位官迷老爺的態度,心想他們這麼多年的生意做得是什麼啊,怎麼連這些都不懂嗎?   其實不懂是必然的。   莫說是這個時候,即便的信息那麼開放的年代,又有幾個做買賣的能說清楚機關下屬三產企業變事業編後轉參公的過程啊。   薛蟠揉了揉眼睛,用手指一彈,似乎有什麼小蟲子迷了眼。   “各位別想了,你們連個貢生都不是,拿什麼捐啊。咱祖宗也不爭氣,連個爵位都沒留下,也沒那蔭封的資格啊。”   紫薇舍人算個名頭不屬於爵位,而本朝捐官需要貢生出身;或者至少你祖上也得是有正經爵位的才有蔭封的資格。   其實出身這東西也能捐,但是廷認為貢生是正道出身,是朝廷的未來,得老老實實考進去,所以不能捐貢生,隻能捐監生。   這倆東西之間的差別,就如同全日製和自考之間的差別似的。   說是一樣,可是真要用的時候,自考就不被承認了。   八老爺的監生身份就是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