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罪與罰(1 / 1)

坐在椅子上的薛潘,看的是汗流浹背,連茶點都沒吃,光顧著喝水了。   也因為流汗如此多,他這麼灌水都不用去出恭方便!!!   代謝的太快了。   再翻起一份邸報,終於讓薛潘看到了這滿朝的文武,還是有那麼幾個關心韭菜的。   有人上書質問皇帝,這事就這麼算了???   甚至這些人還把奏折遞到了太上皇的門前。   太上皇當然要過問了。   麵對老子的質問,皇帝卻說,將軍們殺了十多萬賊寇,這些賊寇可是不安定因素啊!   若隻是天災活不起的流民頂多要錢,可若這流民成了叛軍可會要朝廷的命啊。   叛軍才是朝廷最大的敵人,將軍們幫助朝廷除掉了最大的敵人,當然要獎賞啊。   毫無邏輯的敷衍!   可這話一說,眾人無不贊嘆,陛下乃一代明君。   但太上皇不慣著皇帝的毛病,直言說皇帝如此親自下場殺人是不太理智的,辦事過於粗糙了。   真要到了必須殺人的地步,那就該先餓死幾百萬,再整死幾十萬。   最後歸咎於幾個壞人的搗亂,如此才是正經的殺人的手段。   其實這就是皇帝乾的事,隻是他著急的下了先手,因此被太上皇糗了。   沒辦法,皇帝隻能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恭維了太上皇一番。   那麼,壞分子自然是戶部了,刑部的人就下場了。   刑部的官員一登場,戶部官員就偷摸塞了銀票給刑部官員,要求死刑找個替死鬼。   驗明正身的人和執行死刑的人都是刑部這波人,他們當然有辦法。   這事也成了。   可刑部官員去銀莊取銀子的時候,卻發現取不出來了。   銀莊銀子虧空,沒有現銀,隻能分五十年償付。   於是,刑部又把銀莊的官員拎出來提審,發現是工部官員挪用銀子去修園子去了。   這事也瞞不住皇帝。   結果皇帝又把工部、銀莊上上下下又大清洗了一遍。   可奇怪的是,明明摻和了這事的工部員外郎賈政,卻不在清洗的範圍內。   這就讓戶部、銀莊和工部的官員都恨上賈政了。   惹不起皇帝,還惹不起你嗎?   賈政本想著搭橋這事攬下戶部兵部的人脈和人情,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為了不被排擠,他就想著把虧空補上。   正好王子騰在搞小動作,他也盯上了金陵的大戶。   這金陵畢竟是賈家起家和經營了兩代人的地方,能指揮的東西太多了。   所以,不止薛潘被盯上了,甄家也被盯上了。   兩百萬的虧空,不是薛家自己一家就能補得齊的。   到這,薛潘才捋清楚,賈雨村為什麼把自己隔開在與薛家的商議之外,把自己拘在這看文書,邸報。   “天下無不待罪之人,擇其不順者而罰之啊!”   果然這封建社會,不是法治是人治;體現在不是沒有法,而是選擇性執法啊。   對自己是這樣,對當官的也是這樣啊。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薛潘忍不住的嘆息道。   “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   整天崇拜這個,崇拜那個,可崇拜的目標為了能達到權利集中的目的,是真不拿人當人啊。   薛潘正在感慨,沒有注意賈雨村入門了。   一進屋就聽到薛潘這句,他點了點頭。   “呦,沒想到你還真看懂了點東西!”   薛潘這才發現,自己那老丈人回來了,看來是和薛家的人商議完了。   他忙在這書案起身,讓到一旁,施禮道。   “小婿見過婦翁!”   婦翁就是嶽父。   賈雨村入了座,對於薛潘的稱呼沒有認為有什麼不妥,而是看了看被薛潘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案,點了點頭。   “用心看了?”   薛潘也點頭道。   “略看了一些。”   賈雨村聞言很高興。   “哦,你倒是個好好學過論語的,可也要記得凡事莫不相愛,相愛則無不成事;相憎則無不敗事啊!”   薛潘聽了,直翻白眼。你直接說不利於團結的的話不要說不就好了。   看著薛潘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賈雨村笑了,不再這上麵糾纏,而是問道。   “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啊?”   猛然聽到這個,可把薛潘給問懵了。   不是,我就看看邸報,您老人家什麼都沒和我說,就問我下一步的打算。   我怎麼知道啊?   我進你家一路不是挨敲打,就是被教育了,我還什麼都不清楚呢,你就讓我打算。   我打算個嘚兒啊。   你這也沒拿我當人啊!   當然,雖然薛潘心中滿是埋怨,對賈雨村時刻堤防。可他也清楚,自打自己答應下和英蓮的兼祧之約,這賈雨村是真的在拿兒子的標準調教自己呢。   兼祧就是薛潘之前說的二門婚,一肩挑兩家。   往後他和英蓮的孩子,隻能有一半姓薛,另一半到底是姓甄還是姓賈,那都是賈雨村說的算。   所以,賈雨村把自己在和薛家談判這事上隔離開,薛潘也能理解。   這也是為了自己好,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需要看著薛家人為賈雨村賺錢。   所以,總要有人扮紅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人扮白臉的。   賈雨村一定不會在這事上虧欠自己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婚事宣揚開了後,賈雨村就更不會輕易把自己當棄子了。   麵對老丈人的提問,薛潘乖巧的道。   “全憑婦翁安排!”   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把問題又推回了去。   賈雨村拿起薛潘喝過的茶杯,也不嫌棄,給自己來了一口,然後一臉鄙夷的看著薛潘,話中帶刺的給了一句。   “呦,這會倒是信著我了,不去兩江總督府衙門告我去了?”   他因為之前大牢裡的事還沒有消氣呢。   可薛潘也無辜啊,我都下大牢了,自己當然要有些自保的動作。   當時都是無奈之舉。   況且,他連兩江總督是誰,兩江總督府衙門朝哪開都不知道,隨口說說又有多大的問題啊!   那會不是為了讓賈雨村投鼠忌器嗎?   隻是,現在看了這邸報後,想想當時純屬多餘了。   那種情況下,賈雨村能讓原本的薛潘假死脫身的活著,就已經算仁慈了。   又是文官武勛的鬥爭,又是王子騰立場的改變,又是賈家財政的壓力。   在這樣的形勢下,別說一個薛潘,就是幾個薛家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若不是薛潘明確的表示了,他是知道英蓮是誰的,怕紅樓薛蟠的下場是當時最好的下場。   麵對老丈人的疾風,薛潘看了眼那出現在賈雨村書房的《鬥寒圖》,嘴欠的來了句。   “哎,嶽丈何苦說這話,您對我還能比那賈寶玉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