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搬家真是個麻煩活啊。” 一大早,林澈就收拾起了行李來,今天要搬到姐姐給他準備的房子中去住了。 今天是他正式納為朝廷的官員的第一天,但還不用到翰林院去報到,朝廷給了他一天的時間來做準備,明天才是他到翰林院去報到的一天。 他把衣服,日常用品,平時用的東西都大包小包的裝了起來,滿滿當當的有四五個袋子之多,外加一條黑狗,能搬走的東西就這些了。 把行李裝好,收到了太古神皇鐘裡去,林澈就在院子裡調教起了黑狗來,等待著郡主姐姐的馬車來接他去新房子。 經過這兩天的調教和喂食,這黑狗對他的敵意已經不像原來那麼大了,變得溫順了起來,可能是懂得林澈救了它狗命的原因吧,都說狗也是有靈性的動物。 過得不久,馬車終於來了,林澈拉上黑狗,就離開了這個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房子。 剛把東西搬到新家放好,望舒公主就來到了。 林澈一見到公主,整個人就充滿了激情,雖然昨天被她在神武殿上擺了一道,可心裡頭還是沒有記恨,誰讓他喜歡公主來著。 公主剛到來,林澈就充當起了舔狗,上來就笑臉相迎的說道:“公主你來了啊,吃飯沒有啊,沒吃的話我去做給你吃,我做的酸菜魚可好吃了。” “什麼酸菜魚?”公主問道。 “就是一種麻辣魚,非常的好吃,你想不想嘗嘗?”林澈笑道。 “改天吧,今天不行,你得跟我去一趟稷下學院。” “啊,去稷下學院?” “不錯,書院裡有人要見你,叫上你姐,我們一起去書院吧。” “這……這……什麼人要見我啊,我又不是學院裡的人。” “去了就知道了,問那麼多做什麼?”公主說著,又擺出了那副霸道的樣子來。 林澈麵對著霸道且又高冷的公主,真沒辦法不從,隻得去叫上了郡主姐姐,與公主三人禦劍飛行,出了京城,向學院去了。 稷下學院位於京城往南百裡處,一個名叫天穹湖的地方,整個學院依山傍水而建,這地方當真是山清水秀,著實是一個清凈的地方,讀書也好,修煉也好,都是上佳之地。 林澈跟隨著公主和郡主兩位大美人直接就進了學院,沒有人出來阻止,那是因為公主和郡主兩人都是學院的弟子,所以沒有人敢攔截她們。 進入學院,就看見許多學子坐在大樹底下,拿著書,搖頭晃腦的在背誦著之乎者也。 再往裡頭進去,見到的又是一些在盤坐修煉,或者是修煉某些功法招式的學子。 一路走來,整個學院的人看起來不是很多,但是這裡的人文武雙修,這裡可是一個專門為國家培養人才的地方。 公主帶著林澈來到了一座建立在湖邊的樓閣前,這座樓閣一共七層,全都是用木頭所建,上麵的雕刻也非常精致,整座樓閣看起來真是氣勢恢宏,雄偉壯觀。 大樓門口的牌匾上寫著飛雲樓三個大字,字體奔放張弛,頗有一股狂野的感覺。 如此高大且恢宏氣派的建築物,在整個正陽國都很罕見,就是林澈這個見慣了高樓大廈的人都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三人進了飛雲樓,就看見兩個白衣老者正坐在大廳裡對弈,對有人到來也當做不知道,隻盯著棋盤上看。 公主和郡主兩人走到兩人身邊就向兩人行禮道:“見過三長老,四長老。” 以她們兩人的身份竟然還要對這兩個老者行禮問候,可見這兩人在學院也是很有地位的人。 兩個老者聽了,這才轉過頭來看了她們一眼,其中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開口說道:“哦,是公主和郡主來了啊。” “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另外那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卻問道。 “我們來找院長來了,他可在這裡?”公主回答道。 “在七樓跟人下棋呢。”灰發老者說著,露出了一副很不高興的態度來。 “哦,能跟院長下棋的人?”郡主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誰呀?” “北陽那邊來的。”灰發老者道。 “北陽國來的?”公主聽了,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色,問道:“北陽的人來做什麼?” “誰知道呢,一來到什麼都不說就找院長下棋了,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灰發老者說道。 “那我們上去看看,兩位長老先失陪了。” 公主說完,就又向兩人行了一禮,正準備上樓去。 突然聽得那白發老者問道:“公主,身後的這是何人?” “兩位長老,這是我弟弟林澈。” 林舒凡沒等公主開口,就先回答了起來。 兩名老者聽了,都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來,皺著眉頭打量起了林澈來。 “他就是昨天在神武殿上,獻曲作詩,語出驚人的林澈?” 白發老者望著林澈,眼中透著異樣的眼光又問起了郡主。 “是的,三長老。”林舒凡答道。 兩名長老沒有再說什麼,盯著林澈的眼神中透著疑惑,像是在要看穿什麼,卻看不透,望不穿。 良久之後,白發老者才開口問林澈道:“年輕人,你身上是不是帶著什麼屏蔽氣運的東西,讓我都無法看穿你的氣息跟修為。” 公主和郡主兩人早就看過林澈的氣息跟修為了,也都沒法看穿,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屏蔽了他,隻是都沒有機會問而已,現在這三長老問起,正好可以解開她們心中的疑惑。 “回長老,這是我師父給我的一件法器,是它屏蔽了我身上的氣息。”林澈恭敬的回答道。 “是件什麼樣的法器,能給我們看看嗎?”灰發老者四長老問道。 “很抱歉,長老,我師父曾經囑咐過我,這件東西不能隨便拿出來給人看。”林澈當即拒絕了他的要求。 “哦。” 四長老應了一聲,見他拒絕了,也沒有再說什麼。 林澈此刻卻是心虛得要命,真怕他們看穿了自己身上的龍脈之氣,那可就死定了,表麵上卻故作鎮定,不敢多言。 “小小年紀能夠說出為天地立心這番話來,確實是有點才華,隻可惜,修煉的天賦差了點。” 三長老說著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們三人,拿起一顆白色的棋子就下了起來。 公主和郡主見他們又開始接著下棋,也不再管他們,帶著林澈就上樓去了。 三人上到七樓,又看見有兩人正坐在窗戶邊上下著棋,對三人的到來漠不關心。 左邊坐著的是一個白衣白發白須的老者,光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整個人透著一種仙氣飄飄的氣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老神仙呢。 右邊的是一個青衣文士,他看上去似乎隻有四十多歲的年紀,兩鬢霜白,全身上下透著一股自信,卻又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光是坐在那裡,就有一種淵渟嶽立的氣勢。 這兩人的氣勢一看就知道都是非凡之人,公主等三人都不敢過去打擾他們的對弈,隻在遠遠的觀看著。 這兩人下子非常的慢,似乎每下一步都要經過深思熟慮才敢下子,完全沒有把時間觀念放在心上,這一下就是一個多時辰。 林澈不懂圍棋,不知道是怎麼個下法,所以顯得毫無興趣,總覺得百般聊賴,隻得觀看起這樓外的風景來。 透過窗戶,隻見樓外大湖的風景一覽無遺,此時的氣節已經是深秋,即將入冬,湖邊的樹木看上去盡顯蕭瑟,一片荒涼之色,隻有這一處大湖還顯得有點生機勃發。 “今年的冬天,會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寒冬,來年將是一個瑞雪兆豐年。” 林澈正在看得出神,突然就聽到有人說了這句話,正是那個青衣人,隻見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觀看起了大湖的風景來。 “你想在明年發動戰爭,看來你們北陽是做足這準備了。” 白發老者也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負手望著窗外的湖泊,他正是稷下學院的院長。 “院長可願意隨我去見一個人?” 青衣人不答,而是轉身問起了院長來。 “你想讓我見何人?”院長問道。 “去了便知。”青衣人淡淡的說道。 院長沉默了一下,隨即轉身對公主說道:“公主,你們先下去等我吧。” 說完,他轉身和青衣人化做兩道青光,從窗戶飛了出去,猶如兩道流星一樣,瞬間就消失不見。 公主幾人沒想到剛來就遇上這樣的事,隻得下去一樓等待著院長歸來。 到了一樓,三長老和四長老都已經不在這裡,不知道去了何處。 公主隨即吩咐林澈道:“你先在這裡等院長回來,他想見你,我和舒凡先去見一下師父,待會再回來找你。” “啊,就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啊?” 林澈頓時感到有些失落,又讓他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等人,這可是一個很煎熬的過程,昨天就深深的體會到了。 “有什麼問題嗎?”公主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問。 “沒有,嗬嗬,沒問題。”林澈笑道。 “林澈,好好的待在這等我們,記住了不要亂跑。”郡主也說道。 “是,我知道了。” 公主和郡主兩人見他答應了,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唉,怎麼又把我給丟下了。” 林澈見她們一走,又在獨自吐槽了起來,這種默默的等待,可真是一種折磨人的過程,特別是在這種讓他心虛的地方。 他坐在大廳裡,思來想去,想不通這院長為何要見自己,這院長一看就知道是個高人,萬一看穿了自己的秘密,那就全完蛋了。 他想著想著,就想著要逃離這裡,但學院裡這麼多人在外邊看著,以他現在的能力怎麼逃得掉,事後要是被公主等人問起了,又怎麼解釋這也是一個問題。 心情浮躁的林澈起身在這大殿中閑逛了起來,呆坐在那裡隻會讓他急躁不安。 這座大殿中也沒什麼擺設品,空蕩蕩的一片,隻有東麵的墻上掛了一些書畫。 林澈走過去,觀賞起了這些書畫來,但他一個門外漢,那裡懂得去品鑒,隻覺得這些書畫下筆有神,字也寫得不錯,有些龍飛鳳舞的神韻罷了。 畫也畫得很不錯,有風景圖,有人物畫,但他看著總覺得少點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中間處掛著的是一幅人像,畫的是一個老者,這老者盤坐在一處山巔之上,兩根食指,一指著天,一指著地,大有一種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氣概。 林澈看著頗有意思,隻是不知道這老者是何人,他不由得好奇的伸手出去摸了摸這畫像。 正當他摸著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聲厲喝傳來:“大膽。” 林澈被這突如其來,宛如晴天霹靂的厲喝聲嚇了一跳,這聲音,整個學院都估計都聽到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回頭看,林澈陡然感覺到臉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啪的一聲清脆響聲,緊接著就是眼冒金星,這才意識到被人扇了耳光。 跟著胸中傳來了一陣劇痛,竟被來人一掌擊在胸上,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砸在了大殿中的一塊石碑之上。 林澈心中驚駭無比,這一掌險些讓他回不過氣來,他急忙掙紮著站了起來,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胸口卻是疼痛難忍。 看著來人是一個白頭發的老者,身穿白衣,一臉嚴肅的表情望著自己。 “你為什麼打我?”林澈怒火中燒的指著老者喝問了起來。 “小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剛才摸的畫像是什麼人?”老者厲聲喝道。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你無端的傷我,憑的什麼?”林澈望著那老者,眼中充滿了怒火,恨極了這老者。 “還敢嘴硬?” 老者說著,身形一閃就來到了林澈身前,伸手一探,抓住了林澈的喉嚨,將他托了起來,緊接著又問道:“你問我憑什麼?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憑我手中的實力,這夠了嗎?” 林澈像個小孩一樣,連反應都來不及作出,就被這老者拿住脖子托起來了,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 老者將林澈丟了出去,摔在了地上,隻摔得他眼冒金星,差點爬不起來。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敢對書院的祖師大不敬,就該接受懲罰,你現在知道了嗎?” 老者望著地上的林澈,像是在對著一個弱小的螻蟻一樣,發出了警告。 “呸,我去你大爺的祖師爺,老東西,你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 林澈掙紮了起來,指著老者就罵,如今的他有皇帝和公主給他撐腰,就不信這老頭敢拿他怎麼樣。 “小雜種,你竟敢罵老夫,還敢罵祖師爺,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跪下。” 說著,老者右手一揮,一股浩然正氣沖出,壓到了林澈的身上去,直接就把林澈壓得腰都彎了下來,可他仍然憑借著一股執念沒有跪下來。 “哼,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老者冷哼一聲,又揮出一股浩然正氣,壓在了林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