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還想問‘那我怎麼瞄準’?
  一排長說道:“這兩個營守著的陣地不差你那一把槍,戰場上的流彈也不差著一個腦袋,不是我嘴損,你說萬一你一露頭,讓流彈打一個對穿,深入的部隊還打不打了?咱這兒兩個營還打不打了?”
  “您隻要活著,就比開槍打死三五十東撣邦兵要強,起碼弟兄們知道咱猛能的老大也在戰壕裡開槍呢,是吧?”
  這小子說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不光有理有據,還不會讓人反感。
  “叫個啥?”
  “厲哥……”
  旁邊老兵笑著說道:“許爺,您千萬別覺著我們厲頭兒這是占你便宜,他真叫這名,唱歌的歌,每次和長官介紹姓名的時候都得解釋一遍……”他學著厲歌的樣子說道:“我媽叫李牧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爸叫厲千巖……”
  哈哈哈哈……
  周圍的老兵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可我,卻聽到了兩個非常文藝的名字。
  按照厲歌的歲數推斷,他出生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八十年代初,這小子和我應該是班對班大,那年月能起這種名字、敢起這種名字的,都不是普通家庭。那年月可是遍地‘紅旗、建國、長海’,我叫銳鋒,是因為‘大刀進行曲’,我爹怕刀不夠鋒利,這在當時已經很獨特了。
  “家哪的?”
  厲歌仰著脖子說道:“東北的。”
  我再問:“那怎麼在這兒呢?”
  厲歌嘆了口氣:“爺,您家也是東北的,您肯定知道東北在建國以後發生過最大的大事是啥吧?”
  我指了指天上:“那不是飛機……”
  厲歌點了點頭,沒讓我說完。
  “那位大人物飛機出事以後,整個東北讓人擼下來一整批人,其中就有我爺、我爸,當時根本活不下去了,隻能遠走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