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副所長騎著挎鬥摩托,帶著所裡刑偵好手的劉誌軍,在土路上卷起一片煙塵,急哄哄的朝著高家村的池塘疾馳而去,所長李崖和民警張東各自費勁的蹬著一輛黑色的永久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車發出吱扭吱扭的聲音,一副好似隨時要散架的模樣。 等到張東他們到達池塘邊時候,發現在池塘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劉誌軍正在詢問報案人是如何發現這具屍體的,並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曹大華正在保護現場,同時也在疏散看熱鬧的群眾。 “鄉親們,都散一散誒,沒啥熱鬧可看誒啊,都散一散!”曹大華費勁的在喊著,額頭上滲出了不少汗珠,村子裡本來熱鬧就少,在池塘裡撈出一具屍體這種事情更是一時間從村頭傳到了村尾,這下,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報案人是村裡的一位女村民,名字叫做王春花,今天上午去家裡附近一個池塘洗衣服。洗著洗著一件衣服不小心掉進池塘,逐漸沉了下去,王春花趕緊去池塘旁的一個枯樹上掰斷一個樹枝來撈衣服。這一撈,衣服是撈出來,還順帶撈出了一個塑料布包裹,但這個包袱下麵好像被什麼拉扯著,撈不上來。於是她又找來一個樹枝倒騰,不一會竟把塑料布包裹戳壞了,一隻人手的兩根腐爛手指露出來了…… 嚇得王春花頓時尖叫起來,惹得村裡的幾個潑皮哈哈大笑,紛紛調笑道:“喲喲喲,這不王寡婦嗎,怎麼自家老漢死了寂寞難耐,來這裡叫來了?”王春花沒有搭理那幾個潑皮,臉色慘白,雙手微微發抖,指著那個塑料袋大聲叫著:“袋子裡有人!裡麵有人!”潑皮還以為王春花在開玩笑,不以為然的靠近塑料袋,一看,頓時癱坐到地上,爬起身轉頭就跑。 王春花平定心情之後,顫巍巍的起身,走向村裡的小賣部,用公共電話打起了報警電話。 劉誌軍和曹大華趕到現場,在池塘裡打撈發現,一共有兩個塑料布包裹,解開後讓人大吃一驚:一包為男性軀乾;一包是一顆人頭和四肢,共計六段。每個塑料布包裹各用鉛絲捆了一塊石頭,重量分別為24斤和48斤。屍體已高度腐敗,現場及附近未發現血跡和衣褲。 經勘查、拍照,提取了有關物證之後,張東請附近群眾辨認,大家都不認識死者,現場和塑料包內亦無表明死者姓名、住址的證件。 一乾民警從村裡子提取物證之後,返回了派出所,在派出所內的辦公室內展開了案情討論會。 劉誌軍對沉屍現場進行分析:“該水塘有小路與村子裡的田地至村子口的石板路相接,過往行人較多,百米之外就有居民住房;經比對,罪犯沉屍用的兩塊石頭,是從50米外路邊取來的,說明罪犯熟悉現場環境。” 曹大華也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他親手解開了塑料袋,沉聲說道:“捆屍用的鉛絲,直徑0.22厘米,斷端係克絲鉗所剪;塑料布和一塊藍色毛嗶嘰,均為剪刀所裁。罪犯或死者家中有同一型號的鉛絲、塑料布、毛嗶嘰,以及克絲鉗、剪刀等工具。” 所長李崖皺了皺眉頭,看著會議室內的同誌,伸手摸了摸褲兜,拿起一根紅鉆,點燃起來,似乎尼古丁的刺激能夠讓他更好的發散自己的思路,說道:“同誌們,得注意細節啊,我在沉屍現場和附近糞坑裡,發現一隻籮筐和多量木炭。我分析啊,認為那些東西可能是移屍用具。籮筐外麵磨損不重,不像建築工地使用之物,可能是家庭或單位的清潔用具。雖然大家分析的很好,思路也有可能是對的,但是目前難的是,死者究竟是誰,他是什麼身份,這才是關鍵所在。” 看著所長點起了煙,會議室裡的老煙槍,曹大華和劉誌軍也紛紛點起了煙,會議室頓時煙霧彌漫,恰似撲朔迷離的案情,隻留下煙頭微微亮起的點點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