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不久,此地薄霧輕籠,又是邊垂之地,荒郊野外,鳥鳴獸啼,此番變故隱約有魔教的身影,這裡始終不是安穩之處。 葉宇見兩人還在商量什麼?便要提醒,不如先盡快離開此地,到小池鎮後再從長計議,剛想出聲。 雲臻卻走了過來,向他揖禮,倒是有模有樣的,不知道他是自己學的,還是蕭芷菁教他的。隨後先開口:“葉師兄,你好,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我義父?” “你義父?不知是哪位前輩?”葉宇滿頭霧水。 “就是位高高瘦瘦的老頭,跟我一樣,一身獵戶打扮,說話卻是文縐縐的,外表邋裡邋遢,背負一把藍色長劍,小池鎮的人都叫他雲老頭的。”雲臻態度誠懇,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葉宇心裡想道,哪裡有人這樣比喻自己義父的?難道他是個“大孝子”,但是見他模樣誠懇,臉上神情著急,也不像啊! “雲兄弟,你說的這位前輩,我是沒什麼印象,可能他在別處,我無緣碰上吧。”葉宇也拱手還禮,乾脆直接的說道 雲臻心中牽掛,不依不饒還是繼續問:“你想清楚一點,真的沒見過他嗎?他有沒有跟蕭三爺在一塊?” “這種事情上,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如果見到這一位前輩,以我的性子肯定上前交談,與他結交一番,怎麼會沒有印象呢?”葉宇將自己心裡話說出。 見他依舊是心事重重,便安慰道:“雲前輩,吉人天相,自然會逢兇化吉,你也無需過於擔心。” 雲臻聽到他言語中好意,也是勉強歡笑:“嗯,希望承你吉言,還有謝謝葉師兄你。” “什麼師兄不師兄的,你我年紀相仿,我叫你一聲雲兄弟,你叫我一聲葉兄,如何,哎呀,哪來那麼多繁文縟節,都是一些門派長輩定的規矩,出來還需要這樣,這趟下山不是白來了嗎?”葉宇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雲臻見他笑容真誠,性子爽朗,剛才又出言安慰,此番又帶來蕭三爺脫困消息,加上自己也是挺討厭這些文縐縐的話,真是我輩中人吶,對他也是頗有好感。 “那我就叫你葉宇兄弟好了。”雲臻也是乾脆。 “哈哈,這樣才對嘛,咦,雲兄弟看你修煉,走的好像是練體一道的啊!我門派有諸多師兄也行此一道,不知道你如今可是到達幾階?”葉宇果然是長袖善舞,幾句話便與雲臻打成一片,勾肩搭背的,仿佛是認識多年。 “幾階?難道練體也分作境界?”雲臻滿臉疑問。 “其他門派怎麼說法我們不清楚,但我們天桓劍派,練體可是一等修煉之道,總共分作天地人三階,分別對應煉氣、凝元、以及神意境界。”葉宇如數家珍的說道:“至於那更高的天罡境界嘛,以人族之軀,鮮有人能達到,便沒有劃入其中了,一般稱為天罡體修。” 雲臻臉色黯然,無奈說道:“練體之人,即使再厲害也不過百餘年。更無傳承天賦一說,不是天生靈脈缺失,誰又會走上這一路呢?”輕握拳頭,感受著洗經易髓之後帶來的肉身力量。思緒翻轉,又暗中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戒指,幸好此番有此奇遇得到驅使五行的能力,不然自己也不過是這蕓蕓眾生的一員,百年之後又是一捧黃土。 “唉!那是自然,雖然伏虎之功,卻難敵天命啊。”葉宇話風一換,眼神賊溜溜一圈。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少討論這深沉的話題吧,話說雲兄弟,你是怎麼追到蕭師……。”還沒說完,便覺得如芒在背,身後一道淩厲目光盯著自己,頓覺背後冷汗潺潺直流。 蕭芷菁目光不善,不客氣的說:“葉師弟,少在此處嘆息,故作深沉了,帶壞雲臻了。” 葉宇顫顫一笑,說道:“哎呀,幾句話間,我怎麼就從葉師兄變成了葉師弟了。” “你都與雲臻真稱兄道弟了,叫你一聲師弟怎麼了?不服氣,要不我們比劃比劃?”蕭芷菁似乎對天恒劍派的人不怎麼客氣。 “別別別,師姐十年前登門拜山的時候,與明晝師兄那一戰我是仰望至今,你現在風采依舊,我萬萬不是你的對手,師弟就師弟,我也認了。”葉宇耍手搖頭,連忙認慫。 “明晝是你親師兄?那長庚真人是你師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當年明晝身邊的跟屁蟲?”蕭芷菁瞬間想起十年前,似乎耿耿於懷。 “唉呀,怎麼每次自報家門,都會被人都會提到師兄呢?我正是長庚真人,門下二弟子葉宇是也。”葉宇聽蕭芷菁說他是跟屁蟲也不生氣。反而對提到他師兄別人才想到他,感到不樂意。 “十年前,你不過八九歲,如今也就18,19歲,這麼說,你是第一次下山歷練咯,帶你來的門派師長是明晝,還是長庚真人親自來臨?”蕭芷菁似乎是很清楚天恒劍派的規矩,一一道來。 葉宇眉眼輕皺,注視著她說道;“師傅,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理會我,自然是明晝師兄帶我前來。” 周圍鳥聲風嘯,恍惚間靜了一下來,蕭芷菁半響不語,良久才說道:“明晝也來到小池鎮了?” 葉宇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直接去烈陽城,蕭陵府蕭家。” “你說什麼?他直接去蕭陵府了。”蕭芷菁心中大驚。這明晝與葉宇不同,坊間流傳明晝天賦異稟,修為精深,可以說是天恒劍派年輕一輩第一人,據說許多長老與他切磋亦不能勝。在年輕弟子中聲望極高。極有可能是下任掌門的傳承之人。 如果說葉宇出現在小池鎮,可能隻是下山歷練。那明晝這樣的身份在這多事之秋直接去了蕭陵府,隻能說明天恒劍派已經開始插手南疆的事務。 蕭芷菁心神雜亂,一時不慎如此失態。還好這兩人一個沒心沒肺,一個似懂非懂。倒也沒有意會到此事蹊蹺,她沒有再理會兩人,自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