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通:“慌什麼,大驚小怪的,誰跑了?” 韓大力:“地牢那個,地牢那個逃跑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韓大力的唯一職責就是看守地牢,可是沒一個人相信會是地牢的人跑了。眾人瞪著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韓大力,仿佛是在尋找他眼花的證據。 馬大通:“怎麼可能?那人雙肩穴位被鐵鉤封堵,全身內力無法運轉,怎麼可能掙脫鐵鏈逃走?” 韓大力哭道:“副掌門,千真萬確。昨晚我聽見地牢有動靜,剛想開門查看,忽然一道氣流沖擊出來,連門帶人同時掀飛,我當時就暈過去過去。等我醒了,到牢裡查看,光剩鐵鏈在地上,那人不見了。” 馬大通聽完,氣的跺腳道:“真是禍不單行,怎麼都讓我碰見了。偏偏掌門閉關不在,這叫我如何是好。” 關長老:“馬副掌門,先不要驚慌。當務之急,應該發動門下所有弟子,搜捕此人。至於門派弟子遇害之事,過後再去細查。” 馬大通:“對對對,關長老說的對。快,正好你們都在,快去通知所有弟子,加強戒備,搜捕那人。” 眾人領命,各自安排去了。許長安也跟著齊執事回到勤事堂,隨同其他弟子,各處搜查。 當聽到阿福越獄的消息,許長安當時就震驚不已。那麼粗的鐵鏈,即便是內力深厚,也是無法掙脫,何況還是一個穴道被封之人。更奇怪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可惜阿福是個啞巴,無法得知他的過往來歷。無極門高層也對此諱莫如深,閉口不言。許長安曾試圖向齊執事打探過,當時就被訓斥了一頓。 也許因為相處的時間久了,許長安對於阿福的境遇有些同情。所以對於搜查,許長安也並不盡心。 別的弟子都在緊張四處尋找,許長安偷偷溜到後廚。忙了一早上,早飯都還沒吃。剛才聽著屋內的大瓜,直到此時才感覺到餓。 許長安找了幾個包子,正要離開,忽然聞見一股怪味。這是廚房不會有的怪味,就像……地牢裡的味道! 許長安腦子猶如過電一般,瞬間警覺起來。難道阿福也來過後廚? 就在這時,許長安隱隱聽到一股動靜,從廚房後的雜物房傳出來的。許長安躡手躡腳來到雜物房,隻見木門虛掩。 許長安門口側耳靜聽,發現動靜越發細微,若不是聞到更濃烈的那股怪味,許長安隻當是老鼠。 許長安剛要推門而入,心中想到,“許長安,你這是在乾什麼?不是說好的躺平嗎?好奇害死貓。阿福跑就跑了唄,關我一個雜役什麼事?” 想到這裡,許長安打定主意,轉身就要走。屋內卻傳出一陣低語, “嘿嘿嘿,在這,都在這。蘇青風,你折磨我二十年,不就是為了這部秘籍嗎?” 這人會說話,這人不是阿福?那裡麵的人會是誰? 許長安知道此時離開才是正確選擇,可內心的好奇,猶如隔靴搔癢般,實在忍受不住。鬼使神差的竟有走回去,悄悄探進門內。屋內光線昏暗,許長安輕輕穿過木架,隻見最深處的石墻中間被挖出一塊缺口,墻邊跪著一個黑影,嘴中發出一整低沉笑聲。 黑影猛然回頭,許長安看到那張滿是傷疤的臉,脫口而出,“阿福。” 隻見阿福雙眼滿是殺氣,令人不寒而栗。許長安嚇得轉身就要往外跑。還沒到門口,一道黑影火光電石般,閃到前麵,一股看不見的氣浪從阿福身體傳開,將許長安掀翻在地。 許長安:“阿福,我是許長安,你不記得我了?我就是給你送飯的許長安。” 阿福披頭散發,形同鬼魅的站在門口。一雙幽冷的眼睛死死盯著許長安,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神木之子許長安。” 雖然經常聽人提起,可是神木之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連阿福都這樣叫自己?自己可從來沒有在聊天中說起這個啊? 許長安:“阿福,原來你不是啞巴。” 阿福聽了輕聲笑了起來,然後笑聲慢慢變大,直至狂笑不已。許長安看到阿福大笑的同時,全身氣流湧動,破爛的衣衫隨著氣旋飄搖飛舞。隨著笑聲的增大,震耳欲聾,充滿無盡的怨恨和悲涼。那股氣流也越發強勁,像是在釋放多年的苦楚。 突然一聲響哨沖天飛出,隻聽見一聲大喊,“他在這裡!” 許長安聽出是張一揚的聲音,看來他們也發現了阿福。 阿福從懷中掏出一卷獸皮,看起來年代久遠。隻見那獸皮卷在阿福掌中慢慢升起,漂浮半空, “若是我死了,這個就留給你吧。” 阿福手腕微微一抖,獸皮卷隨著手掌所指,飛奔出去,深深沒入墻體。 阿福轉身向門外走去,陽光灑滿全身,阿福舉起雙手,閉眼抬頭,似乎在享受久違的陽光。 許長安趴到墻邊,從門縫中看到,馬大通已和眾多堂主趕到這裡,將阿福圍在中間。 馬大通一聲怒吼:“眾弟子聽令,拿下此人。” 說完諸多弟子手持長劍,一個飛身,從各個角度刺向阿福。 阿福不躲不閃,眼看眾多長劍已近身邊。隻見阿福衣衫鼓動,氣流噴湧而出,周身長劍應聲折斷,諸多弟子也被撞飛數丈之遠,倒地不起。 許長安看到阿福往前走去,每踏出一步,腳下塵土飛揚,伴隨著氣旋,在阿福周身急速飛轉。許長安心中暗嘆,原來阿福不但不是啞巴,武功還如此高深。僅靠稍運內力竟有如此氣場,宛如金剛護體,未傷分毫。 阿福停下腳步,看著馬大通,“馬大通,你真出息了。見到掌門,不但不跪,還敢對我動武。” 掌門?許長安想起之前聽到的對話,難道阿福就是前掌門? 馬大通:“無極門的掌門是蘇青風。當年你練功走火入魔,四處濫殺無辜,惹得仇家不斷上門報仇。若不是蘇掌門,隻怕無極門早就不容於江湖了。” “走火入魔?哈哈哈”阿福笑著,笑的很淒涼,“蘇青風,枉我當初瞎了眼,沒有看透你的狼子野心。這二十年的折磨,我定要加倍還在你身上。” 李堂主:“大言不慚,蘇掌門無極神功即將大成,可是你比的了的?” “哈哈哈,無極神功?隻怕天雷這關他就突破不了吧。”許長安趴在門縫,看到阿福說完這句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扭頭看了自己一眼。阿福接著道:“蘇青風這個卑鄙小人,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你們這幫蠢蛋竟然還將他奉若神明。” 李堂主:“聽他囉嗦什麼,一起上,我們這麼多人,還怕製服不了他……” 話音未落,隻見李堂主突然騰空而起,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吸力,將李堂主吸向阿福。阿福伸出手掌,一把抓住李堂主麵門。 “就你話多。” 然後阿福手筋暴起,隻見李堂主痛苦大叫,麵孔極端扭曲,一瞬間整個身體像是被抽乾,變成一具乾屍。 眾人見狀,萬般驚駭。 馬大通:“果然是你!你這是什麼武功?如此歹毒,一定不是本門的無極神功。” “無極神功?哈哈哈。”阿福忽然抬眼望向四周,隔空大喊道:“蘇青風,你快給我滾出來。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這套魂摩經書嗎?今天就讓你得償所願,好好見識一下它的威力。” 說完阿福雙手胸前運力,周身氣流奔湧,幾道黑氣從阿福身體竄出,猶如鬼魅,四下急速遊走。 “魂摩大法第三式幽魂追命。” 那幾道黑氣忽然遊龍一般,直直飛向人群。黑色所至,猶如惡鬼撲食,凡被黑氣接觸後,皆應聲倒地。 馬大通驚恐喊道:“不好,危險,大家快散開。” 眾多弟子那裡見過這般邪功,聽到馬大通的喊聲,立馬四散奔跑。可那黑氣驟散驟聚,形如鬼魅,又快如閃電,眾人避之不及,又有數人倒地不起。更恐怖的是,這黑氣竟能穿墻而過,幾個躲在墻後的弟子,也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