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覺,那便隻能打坐練功了。 破屋子雜亂一片,短短的一段蠟燭沒堅持多長時間便熄滅。四下一片漆黑,南宮山沒有繼續點燃蠟燭。他已習慣黑夜,不再害怕鬼怪之類,剛才逃跑的烈火頭陀必定不敢再來。 沒有人會來騷擾他了,他可以安心地在黑夜裡打坐練功。 冥火赤炎粉毒力值是砒霜82倍,是自己所中的最厲害的毒藥。這毒藥侵入體內,讓自己全身熱烘烘,若非自己加速引導,這毒藥隻怕會讓全身血液沸騰。 自己血液異常,百毒不侵,這冥火赤炎粉都能將血液加熱,若是普通人中了此毒,定有烈火焚身的痛楚。 南宮山想到這火州人毒藥的兇險,不免有些後怕了。 不過越毒的毒藥,對他來說練功效果越好。他屏氣凝神,將毒藥毒性化解,轉為可以活血通氣的內力,洶湧的氣息在體內流通,使自己全身元氣滿滿。 南宮山潛行打坐練功,不覺東方之既白。 天微微亮,南宮山便看見自己的小破屋斷壁殘垣,屋頂、墻壁、地麵上滿是破洞,早已破損得不成樣子。 這個曾是自己童年朝夕相處的地方,顯然竟然這般殘破,南宮山不免哀嘆。要修葺這小屋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功夫,南宮山懶得動手,於是趁著天亮,又四處溜達起來。 一晚未回華府,逍遙自在,可是沒有晚湯喝,也沒早茶吃,南宮山饑腸轆轆。想到街頭老劉的包子鋪,南宮山口水直流。 南宮山兜裡可是揣著一千兩銀票的,一大早去老劉的包子店買點吃的豈不快哉。 等拐過南瓜巷,街道蕭條,不說老劉的包子鋪沒開張,街道上根本沒有一個人。 南宮山不免失望。看來疫病已經影響西洲城百姓生活的方方麵麵了。 南宮山無奈隻能繼續閑逛,希望能找到家仍舊開張的小店鋪弄些吃的。 穿過幾條街道,食品店未找到,南宮山不知不覺繞到了一條臨河的街道上。 西洲城內僅僅有一條河,那便是玉帶河。 說是河流,其實是條人工渠。人工渠早在南宮山出生前便挖通,它兩頭均聯通西洲河,將西洲河的河水引入到西洲城內,方便了城民們生活用水。 相比於街道,玉帶河兩岸的景色迷人很多。 金秋時節,兩岸楊柳仍舊頗有綠色,另有不知名的花草樹木夾雜在兩岸柳樹行間。花紅柳綠,一彎綠水穿過,舉目望去,頗有心曠神怡之感。 南宮山不免心情大好,繼續沿著河岸溜達,當然,他也知道這河水裡有烈火水熊蟲,並非看起來那麼美好。 南宮山溜達不久,突然,一白衣女子在河麵上乘風破浪,踏波而行。 “靠!” 南宮山大驚,首先不說這女子衣袂飄飄,身姿颯爽,看起來美麗養眼。單就說這水上漂的一流功夫,就見南宮山看得目瞪口呆。 南宮山已經具備9級醫師的實力,學識不怎麼樣,功夫一流,能飛簷走壁,內力更是與日俱進,可自己若想在水上踏波而行那也是十分困難。 眼前這白衣女子卻似乎頗為輕鬆,不僅不奮力飛行,而且連腳都不用動一下,甚至下蹲、站起、轉身都毫不費力。 南宮山頗為疑惑,直勾勾地望著女子身影,希望能看清是什麼神仙美女,竟然有縱一葦之所如,臨茫然碧波的技能。 仿佛心有靈犀,禦波而行的白衣女子突然也扭頭朝南宮山望去。 四目對望,雙方擦出火花。 街道上沒有其他人,小河上更是隻有白衣女子一個。 西洲城內因為疫情,人人自危,能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勇敢地走到戶外,必定是個勇敢的家夥。 南宮山佩服這女子的勇敢,也希望對方用同樣惺惺相惜的眼光看待自己。 待這女子扭頭,南宮山眼睛發亮,果然是一個漂亮的大美女,大眼睛,尖尖鼻子,小巧嘴巴,滿頭五彩細麻花絲的碎辮,傲氣的神情。 南宮山不免歪嘴一笑,對這美女表示好感。 然而白衣女子看了眼南宮山,側昂了下頭,用淩厲的眼神回絕了南宮山的好意,扭頭繼續水上飄行。 南宮山看出了女子對自己的不屑,頗為不甘心,便大喊道:“請問你這是什麼功夫?” 女子並不理睬,繼續飄行。 南宮山在岸上跟著女子的側影,緊追不舍,非得弄清楚這女子是如何踏破而行的。 不過他的行為惹惱了白衣女子,這女子怒道:“走開,西洲佬!” 南宮山被罵停了腳步,也明白這女子不是西洲人,不然不會罵自己西洲佬。 南宮山有些生氣,低頭之際突然發現女子腳下起起伏伏,似乎踩著什麼東西。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根細長的毛竹,看到這根毛竹,南宮山恍然大悟,女子原來是依靠毛竹的浮力禦波而行的。 女子腳下這種粗大的毛竹西洲少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多來自與西洲南部相鄰的水州。水州水係發達,人人通水性,盛產鮮花、毛竹。白衣女子服飾、發型也不是西洲的,南宮山推斷必定是水州來的。 白衣女子對南宮山不屑,南宮山想找回場子,便嚷道:“你是水州來的奸細嗎?到我們西洲乾嘛?” 白衣女子見南宮山一副潑皮無賴的嘴臉,也不搭話,瞅準南宮山,對著岸邊的河水拍了一掌。 這一掌威力不大,卻激起無數水花,水花四濺,讓猝不及防的南宮山滿身是水。 南宮山邊抖落身上水漬邊指著白衣女子大罵。 此刻,耳下的吸血毒魔警告道:“失魂水,毒力值63,水性毒,劑量100ML……” 聽到吸血毒魔的警告,南宮山大驚,本以為女子隻是用普通河水驅趕自己,不想竟然對自己使用了毒性是砒霜63倍的毒藥,這未免也太狠毒了。 了解到這女子身份不簡單,南宮山從河岸一躍而起,飛躍半空中,然後快速落下,看準女子腳下的毛竹,一腳踏到上麵。 這一行為,把白衣女子嚇了一跳。 她本以為這小潑皮中了自己的失魂水,會很快毒發倒地,沒想竟然還能繼續叫喊,接著還能飛躍到自己腳下的毛竹上。 毛竹雖然比普通竹子要粗壯好幾倍,但畢竟浮力有限,搭乘白衣女子一人剛剛好,這突然加上南宮山的體重,毛竹急速下沉。 女子大驚,罵道:“小子,你乾嘛,快滾……” 南宮山沒有理睬女子的叫罵,因為他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