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姑且相信你吧。”虎妞將信將疑地說。 　　“咳咳……”何小輝麵向眾人，“我想說的是，今天店裡出這麼多幺蛾子都是這兩位搞出來的，”他指向孫茹和王敏，“應該說，這是她們的陰謀。” 　　虎妞看到有人為自己說話，心情好了不少，對何小輝的看法有些改觀了。起碼，他勉強還算正直。 　　但顧客們可沒有這麼輕易的相信他的話。都以為他在為自己的店開脫。兩個始作俑者更是嘲諷地笑笑。 　　“哼，證據就擺在這，石頭，頭發，還有連她自己都不敢喝的咖啡。你再怎麼維護她都沒有用，”孫茹白了何小輝一眼，沒把他當回事，塗著鮮亮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而且現在已經不是吃到臟東西的問題了，剛剛那架勢，是要打人吶，不，是已經動手了。” 　　“就是，就是。你既然是老板，打算怎麼陪我們吶？”王敏附和。 　　咖啡屋裡不少人給她們助威。 　　“少跟他們廢話，直接聯係工商，查他們！” 　　“對。” 　　“我們給你作證。” 　　“安靜！”何小輝推推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鏡：“既然這樣，我就把犯人揪出來給你們看。” 　　全場寂靜，都覺得他腦袋有問題，其中包括虎妞。怎麼說呢，何小輝是有點二的。 　　“先說砂礫，”何小輝直入主題，撚起光滑的證物展示給大家，“明明是從嘴裡吐出來的，為什麼上麵沒有粘上奶油、口水或者餅乾碎屑呢？” 　　“因為……因為……”王敏語塞，這是她編的瞎話，自己卻圓不上來。 　　“笨的跟豬一樣，編個理由都編不出來。”孫茹在心裡暗罵。 　　“這麼小的砂礫，可能被拿來拿去的時候蹭掉了，或者其他原因。”孫茹接過話茬，抹著濃妝的臉上平靜如常，“鉆這種牛角尖有意思嗎？” 　　顧客之一聲援：“有空在這裡過家家還不如早點給人賠禮道歉。” 　　“嘿，還想著往別人身上潑臟水。” 　　“就是就是。” 　　何小輝手一抬，把砂礫丟進了垃圾桶裡：“好，給你們看個不鉆牛角尖的。” 　　“虎妞，過來借兩根金毛一用。” 　　嘉妍嘟著嘴走過來：“別叫我虎妞…… 　　“呲啊，好痛。你拔一根就好了，拔這麼多乾嘛？” 　　是啊，我拔這麼多乾嘛，入戲太深了…… 　　但他不敢說出來，編了個借口：“呃，這樣明顯一點。” 　　何小輝分別拿著兩份頭發舉高：“各位，我左手拿的是剛剛拔下來的頭發，右手拿的是據說從咖啡裡喝出的頭發。應該不用很仔細看就能發現區別。” 　　孫茹一瞬間就意識到露餡了，心說露餡了。這區別大到不怎麼機靈的王敏都看了出來。 　　有顧客喊出聲：“不一樣，一個是卷的，一個是直的，很明顯啊。” 　　“確實不一樣。” 　　“這樣一對比，發色好像還真不一樣。” 　　“一個卷的一個直的，發色又不一樣，奇怪了……” 　　“莫非這兩個女生真的是來黑人家店的？不像啊。” 　　風向實打實的轉變了。 　　嗬嗬，就你們這兩個小卡拉米也想跟我鬥。我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就算是社畜也三十歲了啊，什麼人沒見過，什麼小姐姐小妹妹沒意淫過…… 　　這個瞎話還是王敏編的，慌裡慌張地賭咒：“我，我發誓。這根頭發絕對是從咖啡裡喝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一樣，可能是因為泡了水，也可能是別人掉的頭發，現在染發的人這麼多……反，反正我沒說謊。” 　　“騙人全家死光光。”何小輝瞇眼看著她。 　　王敏：“？？？” 　　何小輝重復：“說，騙人全家死光光。” 　　算你狠…… 　　王敏看了一眼麵若寒霜的孫茹，屈辱地咬著牙：“騙人全家死光光。” 　　我去，可以啊，這麼豁得出去……可惜我還有一個大招，不知道閣下接不接地住？ 　　何小輝轉向頭頭孫茹，問道：“你剛剛說這杯咖啡區什麼味？” 　　“廁所味。”孫茹與何小輝對視，不自然歸不自然，但沒有露怯。 　　“好，你說是廁所味。我看換個人嘗嘗是不是也這麼說。” 　　何小輝端起貓咖，虎妞一下拽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傻？裡麵有……” 　　“我知道，”何小輝看著虎妞，壓低聲音，露出陰險的微笑，“你帶人把那個胸前圍塊布的按住。我來給她灌下去，看她說不說，就算不說，我們再死不承認就好了。” 　　“誒？”秦嘉妍湛藍的眸子一亮，暗說何小輝就是個壞種，“我不乾，那樣太不紳士了，一點騎士精神都沒有。” 　　何小輝訝異地看向虎妞一副堅定神情的漂亮臉蛋：“小姐，找書苑 wｗw.ｚhａoｓhｕyuan．com 你是在逗我嗎？俗話說得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傷害，我們現在是自己人啊！而且你是女生，紳士騎士神馬的跟你有毛線關係啊？” 　　“誰跟你是自己人啦？”虎妞不滿道，“跟你這種人說了也不明白，這是一種高尚的精神，不分男女的。” 　　“請問騎士閣下，敵人現已殺至陣前，該當如何。”小輝手一拱，配合她演起了古裝劇。騎士神馬的跟之乎者也不搭邊就是了。 　　“一對一決鬥。”虎妞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沒救了……何小輝果斷放棄指望嘉妍，轉向一旁焦慮地看著的小菊：“小菊，懂我的意思吧？帶兩個人，上。” 　　小菊平日工作時非常麻利，現在也是。她立即招呼另外兩名女店員，三人一起把沒反應過來的王敏牢牢控製住。 　　何小輝像打散雞蛋般用小勺把杯子裡的口痰和咖啡攪勻，作勢就要往馬仔嘴裡灌。 　　王敏被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傻了，咿咿呀呀說她才不喝，她才不喝，並向頭頭投去求助的可憐眼神。 　　有顧客為她打抱不平，說這家店太欺負人了。甚至有幾個正義感爆棚的躍躍欲試，想要上來製止。 　　但孫茹沒有多餘的動作。她斜睨著馬仔，語氣中有命令的意味：“阿敏，喝一點，喝一點就行，然後告訴他們是什麼味的，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她壓根不覺得王敏喝點自己的口水有什麼大不了的。跟班就是要在這種時候為主人奉獻所有，不然養跟班乾嘛。